原本他都已经决定要再给他一个机会了,他不仅不珍惜,还装出回心转意的模样诓骗他,实则却是想要趁乱逃走。 可惜计划再周密也没用。 他早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叶抒自投罗网。 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往陷阱里跳了。 赵缚刚将他放到床上没多久,原本陷入昏迷的叶抒便悠悠转醒了。 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像是要将他骨肉撕裂分离一般,痛得他差点又晕过去了。 不知是密室里光线昏暗的缘故,还是他疼得连视线都开始变模糊了。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落,叶抒紧紧咬着下唇,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别动。”赵缚将他重新按回了床上躺着。 但叶抒也是个倔脾气,他现在就想要跟赵缚对着干,给他找不痛快。 他不让自己起来,他就偏要逞强。 “我不想打断你的腿。” 赵缚威胁的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叶抒的耳朵里。 叶抒这会依旧觉得眼前模糊。 听着赵缚近在咫尺的呼吸,他便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如今他内心十分抗拒和赵缚的肢体接触,就连简单地碰一下也会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赵缚见他现在这虚弱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早就已经消散了大半。 他将手中的小药瓶拧开,用手指蘸取了些药膏,轻轻揉开,随后便蹲到了叶抒身前,想要为他上药,但却遭到叶抒的反抗,以及他更加严重的呕吐。 赵缚一把握住叶抒的脚踝,睨了他一眼,有些玩味地开口道:“怎么还吐上了?难不成你还怀了我的种?”
第296章 猜疑 叶抒吐得厉害,但在听到这句话后,还是憎恶地踹了他一脚,“男的怎么怀?就算能,我也不可能怀你的种!” 赵缚被他平白踢了一脚也不恼,反而还攥着他的脚踝,在他白皙的脚背上落下一个温热的轻吻。 “阿抒,这可由不得你。”赵缚说着,还特意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引人坠落的欲望。 叶抒快速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不愿和他过多接触,可他努力了好几次,却怎么也收不回被拽着的脚。 “我听说,苗疆有种特殊的药,可以让男子也怀有身孕……”他说着,抬起头朝叶抒笑了笑,“阿抒,你说,若我们有个孩子,你会为了孩子,原谅我吗?” 叶抒闻言,只觉得遍体生寒。 “疯子!你这个疯子!”他怒骂。 虽然他不相信这世间真的会有如此邪门的药,但他却还是会对赵缚这些离谱的想法感到恐惧…… 他真的彻底疯了。 竟然连这样的话也讲得出。 还想要弄个孩子来捆绑束缚他……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动了胎气怎么办?”赵缚将沾着药膏的手指按到了他的伤口上,语气轻飘绵软,就好像是在说最为寻常的小事。 可……叶抒分明就无法怀孕!他是个男人! 赵缚却能如此坦然自若地说出这么瘆人的话来。 他还真是有病,病得还不轻! “阿抒怎么这样看我?”赵缚为他擦完药后,一抬头就看到叶抒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恶鬼一般。 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他便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还因为恐惧,浑身都开始轻轻发颤。 “阿抒,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的日子不会难过,”赵缚话锋一转,“但你要是还敢动逃跑的心思……” 他的手抚上叶抒瘦削苍白的脸,见他十分抗拒,赵缚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扼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我怎么舍得真的弄断你的腿呢,但我不敢保证,你的师弟是否也这么好运了。” 话音落下后,赵缚便笑了起来。 此刻的他,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 为叶抒涂完了药膏后,赵缚并没有停留太久,便起身离开了。 今日他得带着林幼南这个新妇去向圣上和太后请安。 至于皇后,哪怕是礼法规定,赵缚也不愿让她这样歹毒的女人,喝自己的茶。 但现在显然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麻烦——他早上失手打了林幼南一巴掌。 还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呢。 他连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林幼南竟然这么难缠,更是没想到,他会在林幼南面前失控…… 回寝殿去寻林幼南的路上,赵缚为自己找了好几个借口。 无论如何,他现在也还不能彻底和林氏撕破脸皮,搪塞也总归还是要的,否则他必然会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甚至他都能想象得到,以林幼南那个脾气,知道他当初的求娶之时,说的那些话,都是哄骗她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她一定会亲自去求圣上下旨,让她与自己和离。 赵缚越想越烦躁。 心中的愁闷也堆压得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他一路思考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行至寝殿门口。 寝殿门敞开着,林幼南就坐在铜镜前,太后赏给她的那个叫巧心的婢女,正蹲在她面前,手中还拿着一个煮熟的鸡蛋,为她滚着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赵缚自知理亏,他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 巧心正好面对着这边,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赵缚的身影,她刚想要行礼,便瞧见赵缚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赵缚走近,顺手接过巧心手中的煮鸡蛋,并挥手示意她离开。 他垂眸,视线落在林幼南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几乎快要盖住她半张脸了,这才过去多久,便已经肿成了几道清晰可见的血痕,被她白皙的肌肤这么一衬托,显得越发地瘆人了。 林幼南虽然闭着眼睛,但却能感受到,给自己滚鸡蛋的人,这力道不像是巧心,而且巧心也没有这么笨手笨脚的,还烫到她。 她一睁眼,便看到了赵缚,此刻正弯腰俯身,站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用鸡蛋热敷着脸上被打的巴掌印。 林幼南见到赵缚,心底的委屈顿时涌上来了。 她眼眶里饱含热泪,转向了另一侧,“殿下如此繁忙,怎么还有空来我这?” 听着林幼南这阴阳怪气的话,赵缚虽然心里不悦,却也只能受着。 毕竟是他动手打人在先。 “孤实在是有要紧的事,你又一直挡着门,孤一着急,就……孤向你道歉。”赵缚在这宫里活了这么多载,自然知道怎么说话,才最让人心疼,“要不你打回来吧。” 林幼南也并非没有听过这些谎话,她自然是没有这么快就相信赵缚这套说辞的。 可赵缚一直向她卖惨博同情,“你既是孤明媒正娶的妻子,孤也就不与你藏着掖着了,昨夜孤原本是在承禧宫陪几位兄长还有大臣们喝酒的,后来突然收到了暗卫的消息,曾经效忠于孤的一位得力助手,出了意外,如今性命垂忧……你看,孤这眼底的乌青,孤为了处理此事一夜未眠,早上的确冲动了些,向你动手,是孤的不对……” 他这话里真假掺半,但林幼南却有些动摇了。 因为…… 她来上京之前,便已经从父亲口中得知了,赵缚应当也是想要夺嫡的,可他在众多皇子中,却并不显山露水,一直都在遮掩锋芒,明哲保身。 他如今也依旧还没有将自己全部的野心都暴露出来,可是他却愿意和自己说这么多机密。 林幼南忍不住想,难道他真的是因为特殊情况,才会将自己抛下? 见赵缚指着自己眼底的乌青,林幼南也不甘示弱地指了指自己,“殿下,我也一夜未眠。” 赵缚:“……” 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和林幼南继续聊下去了。 哪怕是装模作样,也让他为难得很。 “今日还要敬茶请安。”赵缚适时提醒。 林幼南也反应了过来,“殿下先去换身衣裳吧。” 赵缚轻嗯了一声,起身便往屏风后走去。 他边脱衣服,边想着叶抒的事情,全然忘记了殿内还有个林幼南。 她脱得还剩一件里衣的时候,林幼南手中正好拿了一套衣服走了过来,“殿下……” 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视线便落到了赵缚右肩上。 一道血痕……准确来说,像是被人用牙咬出来的血痕。
第297章 礼王殿下 赵缚觉察到林幼南探寻的视线,立即侧过了身子,将肩胛上的咬痕挡住。 “你将衣服放着就好。”他声音很轻。 在林幼南听来,却像是被撞破私情后的心虚。 新婚当夜,她便独守空房,而她的丈夫,却以公务繁忙为由搪塞她…… 林幼南原本偃旗息鼓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又被重新点燃。 赵缚这假惺惺的模样,当真是令她作呕! “还有什么事吗?”赵缚见她还愣在原地没有动弹,便开口催促道。 林幼南张了张嘴,想要借着这个咬痕当作筏子来质问他,可是多年来的教养,又让她做不出这样泼妇的举动。 红着眼眶,只能先隐忍下来,等寻到了确凿的证据,再和他一并算账。 到时候,任凭他舌灿莲花,在铁证面前,也狡辩不得了。 想清楚这一点后,林幼南摇了摇头,抬眸朝着赵缚绽开一抹笑意,“没事。” 随后她便转身,抬头挺胸,阔步离开了。 …… 等赵缚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时,便瞧见林幼南正坐在铜镜前,仔细地为自己上着妆,遮掩她脸颊上的巴掌印。 不得不说,她的手艺的确不错,肿得那么严重的印子,竟然能被她这么几下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赵缚心中也的确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又的确给不了林幼南想要的,他对她只有利用,但同时,他也愿意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乃至要比旁的夫人们,更加自由。 赵缚颀长的身影落入了铜镜内,林幼南适时地转头看向他,但只瞥了一眼,便又重新收回了视线。 她在家中,一直以来都被视为掌上明珠,从来都没有学习过这些世家贵女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从来没有被要求过,要如何固宠,笼络人心。 因此,哪怕她如今已然窥破了赵缚的心意,也断然做不出装作毫不知情,去讨好夫君的举动来。 那实在是太过折辱她的人格了。 可另一方面,她又的确觉得赵缚是一个很合适的夫君。 他心中有谋略,又能屈能伸,哪怕在这座吃人的皇宫里,明枪暗箭,他也依旧将自己养得很好,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颓败之色。 林氏已经为大雍守了数十年北境了,她的哥哥们,都死在战场上,如今整个林氏,只剩下父亲一人苦苦支撑,林幼南虽为女子,却也想要成为能庇佑林氏的伞,能让他一生都在为大雍而战的父亲,到老了能够过上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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