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宁远委屈得掉眼泪。他哪受过这样的冷言冷语。要死无非就是命一条,这样羞辱他,他却窝得心口发慌发作不出来。 “好。我去外间。” 桂宁远咬着牙一字一顿,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哎,你这孩子气性这么大。” 淮岸拽住了他。“你这个样子还能顾及到不伤我,我心里很是感谢。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这种事情,我也是不至于寻死觅活的。” 桂宁远是个顺毛驴,这么两句话一捋,心里软软的暖暖的受用。 “只一点,不能射在里面。” 桂宁远忙不迭地点头。 下身的血还没止住,淅淅沥沥往外淌。桂宁远的玉茎迟迟不敢进去。 “这会儿怎么乖成这个样子?“ 淮岸摇头苦笑。 “流血不疼吗?“ 桂宁远觉得流血就是伤,伤就是疼。这不就是往伤口里捅吗? “这些都被认定为污秽,你平时自然接触不到。这都是正常的,没事。“ 桂宁远一点不觉得这是污秽,他只觉得好看,像是雪地上的红梅。 桂宁远最终还是没进去。别说以后兵戎相见会不会杀淮岸了,现在看到他流血桂宁远心里都受不了。 “我不进去了。我就这么躺着自己用手。” 桂宁远像是犯了错,自己嘀咕着。 “我帮你?” 淮岸轻声问。 “我自己来吧。趴你身上就行。” 桂宁远射的时候完全避开了淮岸的身子,他觉得淮岸很干净,他不想弄脏。 “我想在这躺一会。怕以后就见不到了。” 桂宁远试探着问。 “这是你家的地盘,你想躺哪就躺哪。” 淮岸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回去的时候肚子里还是有孩子的。” 桂宁远憋了好几天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淮岸叹了口气。“不怪你,以后还会有的。他也还不知道。” “我如果是他,就不会放你再上战场拼死拼活的。“ 桂宁远的手轻轻往淮岸衣服下送,想去摸淮岸的乳头。被淮岸按住了。 “所以你不是他,如果那样,还不如杀了我。我留在这世上,不是为了给谁生娃。“ 桂宁远的手停下了。“摸一下都不行吗?“ “要我说就不行,底下只是泄欲的地方,上面才是留给爱人的地方。你还小,不懂这些。你若非要用强,我自然也没办法。“ 桂宁远咬了咬嘴唇。爬起床穿衣服。淮岸依旧在身后帮他理好衣摆。 “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像个大孩子了。“ 桂宁远扭头。“你叫我一声阿宁。“ “阿宁?是你乳名吗?很好听。“ 桂宁远一口气跑进了风雪中。 年初一的夜哦,像极了母亲安静的怀抱。 “大溟这几天怎么没动静了?” 桂宁远在桌上翻遍了所有奏折,再也找不到请求归还战俘的内容。 “大溟愿意放弃战俘,只要咱们不要求割地纳贡。” “什么?” 桂宁远皱了眉。难不成淮岸那相好的在大溟说不上话。 “咱们在大溟安的钉子还没回信吗?” “一有消息马上告诉陛下。” 桂宁远心里有些烦躁,大溟就这么放弃了淮岸。淮岸心心念念誓死效忠的大溟竟然就这样放弃了。如果淮岸这样的人才给西澧,就算是没有私情,也要护他周全。 很快就是正月十五了。花灯都挂在了殿宇飞檐。桂宁远望得出神。 “陛下,密报到了。” 桂宁远一下子回过神,拆开密报时手都抖了。密报不长,短短一行字,桂宁远看完却站都站不住了。 宫人赶忙伸手扶住。桂宁远失魂落魄地问:“大溟的丞相不是要大婚了吗?“ “是啊陛下,仲春时节就娶大溟先皇的嫡出公主, 现在那皇帝的嫡亲妹妹,这消息不是半月前就知道了吗?也不是什么秘密啊,邻国都知道啊。密报上就说了个这?“ 桂宁远呆滞地摇头。 “小的多嘴了,这……” 宫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见皇帝主子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便赶紧逃跑似的躲开了。 半月没来,那囚禁淮岸的偏殿规整了许多。院子里杂草除了些,门窗都略作修整,干净结实了些。 “淮将军近日可好?“ 桂宁远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墙根前,动作有些迟钝。 “一切都好,承蒙陛下照拂,衣食住行只多不少。“ 淮岸看起来恢复了许多,脸上也有血色了,整个人也挺拔起来了,好像还壮实了些,不那么竹竿似的瘦了。 桂宁远呆呆望着,眼里都是苦涩。 “陛下近日不好吗?“淮岸皱眉询问。 “好……” 桂宁远咬了咬嘴唇躲开了淮岸的目光。“今天正月十五,给你送元宵来。” 桂宁远说话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陛下何苦亲自跑一趟……” 淮岸说话间看了看桂宁远失魂落魄的模样。“谢谢陛下了。” “淮将军。” 桂宁远忽然抬起头来。“我做皇子时,曾经见过苏知文,那会他还不是丞相。” 淮岸听了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了惊慌。 “苏丞相博闻强识,就凭着一张嘴,硬硬拆开了五国之盟,让大溟这十年得以壮大。那会儿他也不过是我这个年纪。” 桂宁远没看淮岸,只是低声诉说着,淮岸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甜蜜。 “苏丞相的确是狂傲不羁之士,不拘礼法,不落俗套,怪不得你也会有如此想法。” 桂宁远叹息,淮岸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了。 “听说苏丞相为大溟所倚重,一门心思都扑在国事之上,至今未娶,想不到竟是为了将军你。你与苏丞相一武一文,天作之合。” “谢谢陛下成全。” 淮岸笑开了皇城最早的一朵花。 “元宵……在桌上,不吃就凉了。” 桂宁远起身,扶着墙,走不稳,有些佝偻着离开了。 “阿宁。” 桂宁远脚下停了停。 “你这是怎么了?” 桂宁远摆了摆手,没扭头。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正月过去了,二月也过去了。那天明明都见到了整个皇城漫天烟花,听到爆竹声响彻了殿宇,却没等来大赦名单上自己的名字。淮岸好像被这个皇宫遗忘了。 只有每天的衣食用度还按时送来,制作十分精良,似乎比之前更尽心了,全都是大溟的食材大溟的烹制方式。只是再没有了那边的消息。 淮岸每天都在门口窗口向外看,又看过了整整一个三月,看得皇城中的雪化了,院子里的野花也冒出了花骨朵。世界好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每天来送饭的宫女自从看了淮岸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只是淮岸大部分时间都在里间,很少能见到。宫女都是隔着门向里瞟两眼。淮岸也感觉到了那眼神的不对劲,是自己主动躲回了里间。 可如今能见到的,也就这一个人了。 宫女也没想到。没想到这次淮岸竟和自己说了话。 淮岸一打开里间的门,宫女手里的盘子差点就掉了下来。淮岸一手托住了,放在桌上。 “陛下的生辰过得可好?” 淮岸拉家常似的随口打听。 “可热闹了。我们都发了双倍的月银。” 宫女红着脸,搓着衣襟。 “可大赦了天下?” “大赦天下。听说牢里都空了。”宫女都不敢抬头看淮岸的眼睛。 “那……那你们陛下可好?” “那奴婢见不到,但从没听到过什么不好,自然就是好的。” “好的就好……好的就好……” 淮岸呢喃。只是既然好着,为什么就忽然没了音讯。 “那……“ 淮岸扶着桌沿缓缓坐下,犹豫半晌,才试探地问出。”那你可知大溟可还好?“ 宫女一下子退后了两步。“上头有令,敢向将军透露半字大溟的消息,斩立决。“ 淮岸捏紧了桌沿。脸上却还是一副笑模样。“院子里的连翘都开了呢。“ 宫女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将军怎么知道奴婢的名字。“ “那日听到门口有人唤你,觉得名字好听,就记下了。“ “将军。“ 宫女死死攥住衣角,压低了声音。”将军其实不需挂心,大溟一切都好,丞相下月大婚,这会儿一定是国泰民安一番胜景。“ 杯子被打翻在地。绽开了一朵水花,转瞬即逝。无根之花最是难活啊。 囚禁淮岸的偏殿大火烧了一整夜。桂宁远赶到时整间房子只剩下焦黑的梁架。 不顾宫人阻拦,桂宁远独自走进了断壁残垣。淮岸一身素衣,站在废墟之中。 “你放的火?“ 桂宁远看了一眼这毫发无伤的淮岸。 “是。“ “为何?“ “让陛下来。“ “朕来了,何事?“ 淮岸一抬头,已是两眼盈泪。 “天下皆知的事情,陛下觉得能瞒我多久?“ 桂宁远怔住了。“是哪个蠢货给你说的这些!” “陛下。” 淮岸撩开衣摆跪在一地废墟之上。这是桂宁远见他第一眼到现在,头一次见他跪自己。“陛下放罪臣去见他一面吧。” 桂宁远转身便走。 “给淮将军换屋子,正南正北通透的敞亮宫舍。形影不离地看守,不许有任何差池!” 避过了淮岸,桂宁远俯身对侍卫压低了声音说:“尤其看住了,不能自裁自戕。“
第五章 难分花与面。 晚膳过后,桂宁远来到了软禁淮岸的宫舍。的确大了很多,烛火辉映,也亮堂了许多。 只是那一人立于窗边,飘散的白绫一般孤寂。 桂宁远屏退了左右,却对着那人的背影没有言语。 淮岸也不回头,好像并不知道桂宁远进来了似的,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无尽的夜色。 更漏一滴落下,桂宁远猛地把淮岸压在了墙上。淮岸就像是没感受到身后的人,眼睛依然盯着窗外。 “娘,父皇从来不看你,也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还喜欢父皇。“ 桂宁远年幼时曾撅着嘴问他娘。 “因为你啊傻孩子,有了你这个小崽子,娘就一步也离不开你父皇了。” 如果淮岸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能忘了那个忘恩负义的旧人。 桂宁远的性器已经捅入了淮岸的下身。淮岸除了跟着桂宁远的顶撞动弹两下,再没半分动静。 “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回去见那个人?“ 桂宁远猛地向里顶了一下。淮岸也跟着一哆嗦。 “陛下。“ 淮岸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欲。”罪臣侍候陛下舒服了,可以准罪臣回去看他一眼吗?“ 桂宁远的心一下子被洞穿了个血窟窿。征战沙场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没有任何一个来得比这个痛。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6 首页 上一页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