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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陛下的那些女人要小。” 淮岸叹了口气，暗戳戳地呛桂宁远。 桂宁远傻乎乎的也听不出。“那……那你有没有让女人侍寝过？” “没有。” 淮岸白了桂宁远一眼。哪有个皇上的样子。 “那你这里……” 桂宁远轻轻握了握软绵绵的男根。”这里只出恭用吗？“ “出恭”这种词，桂宁远一辈子也用不了几次。“撒尿”说得更顺口。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在淮岸面前，忽然也文绉绉了起来。 淮岸双手被锁，只能任他折腾。也不回答，怎么回答？回答他那相好的会帮他解决？淮岸苦笑。 淮岸只要笑，桂宁远就抬头看。淮岸笑得与众不同，不是甜，也不妩媚，就是边地烈酒一样的上头。 “陛下。午膳时间要到了。您不去用膳满宫都要找您。“ 淮岸叹了口气。 桂宁远忽然想起来他还是个皇帝。脸腾地一下子红了，火盆烫屁股了似的从床上弹起来。 “你……堵住下面别流血了。“ 桂宁远有些着急，他不想让淮岸死了。“要什么止血药吗？” “粗布就行。” 淮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皇帝简直就是个难缠的孩子。 “好。那个……朕会差人把东西都送过来。午膳也会……” 桂宁远转身就跑。 “陛下。” 淮岸在身后喊，桂宁远猛地停下转身。淮岸居然会挽留自己？ “陛下您的衣摆在裤子里塞着。” 桂宁远扭头一看，屁股后面的衣摆都塞进了裤裆里。脸一瞬间红成了个年初一的大红灯笼。 他平时都是战袍加身，铁衣铠甲，本来就不习惯这重重叠叠的华服。平日里更衣都有专人伺候不用他亲自动手，这麻烦的衣服眼下拽了好几层依然皱皱巴巴团在屁股后面弄不平。 “第三层在第二层里面卷着，第一层盖住了。” 淮岸的语气像极了桂宁远印象中的母亲。 桂宁远的母亲只是个低贱的宫女。最卑微的妾室，从小桂宁远被兄弟们欺负戏弄，回到母亲的怀里时母亲总是这样耐心地劝他宽慰他。 可惜母亲死得早，年纪小小就被送上战场自生自灭。 好在这荧火不灭，最终燃成了熊熊烈焰。 “你帮我理好。“ 桂宁远撅了嘴喃喃嘀咕。好像那就是他的母亲似的。 淮岸抖了抖手上的铁链。 桂宁远趴在床头小心解开，还揉了揉淮岸的手腕。又扶着淮岸的脚腕解开了脚上的束缚。 “以后不带这些了。我下午让人收了。“ 桂宁远恶狠狠地拨拉了一下那镣铐，好像那不是自己吩咐的似的。 淮岸也不理会他，拽着他胳膊把他拧了个身，在后面一层一层细心整理好拽平那厚重的华服。 “你今年多大了，这些都不会。” 淮岸的声音也没有责备，玩笑似的。 “下个月十八了。” 桂宁远扭头问淮岸。“你呢？” “长你八岁，小崽子。” 淮岸拽下了最后一层衣摆抻平。冲着桂宁远招手。桂宁远眨巴着眼睛附耳上去。 “你裤子上和最里层的衣摆上都有污渍。回去了找贴身的宫人侍候你更衣，别让外人看到。“ 淮岸说话的时候热气都呼进了桂宁远耳朵里，桂宁远眼睛都直了。 “快滚吧小崽子。“ 桂宁远还没反应过来，淮岸就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一巴掌。 桂宁远跌跌撞撞跑出里间一把拉上门。撑在外间墙上捂住心口泪水涟涟。小崽子就是他母亲私下里对他的称呼，自母亲去世后心里埋了十二年不曾挖出的秘密。 皇城的雪啊，下透了这人事变迁。桂宁远裹紧了衣服，一步一步重新走进了那冰凉凉的大殿。 “他是重犯，拉拢了他可以免去多少战事，你懂个屁。“ 桂宁远一把掀翻了桌上的笔墨，身旁伺候的宫人忙不迭地捡起，哆哆嗦嗦弓着腰。 “就按我说的，炭火、被褥、衣物膳食，一样不许错。笔墨纸砚不能给。不许跟外人接触。除了朕亲自审问，不许有任何人接近。“ 桂宁远的声音有着无上的威严。伏在阶前的三五臣子两股战战。 大溟还蠢蠢欲动，虽一战伤了元气却不死心。先帝尚文，西澧积弱。要想保边地和平还得靠这尚武的年轻皇帝。大臣不敢多语。 掌灯时分囚禁淮岸的偏殿忽地热闹了起来。外间脚步声鱼贯而入，烛火通明，桌子上渐渐堆放了小山似高的东西。淮岸只是坐在屋里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门上映出的来来往往的拥挤重叠的影子，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与自己不相干的世界。 喧闹散去。一刻之后，桂宁远推门而入。换了身湖蓝色长袍，挺拔贵气。手上却抱着个大大的炭炉。 “淮将军好些了吗？“ 桂宁远把炭炉放在淮岸脚边，笑得有些拘谨，好像这里不是他的皇宫，而是淮岸的。 “没事。陛下费心了。“ 淮岸的声音倒是安详随性。 “午膳还合胃口？” 桂宁远不太敢看淮岸，只是低头烤手。 “都好。“ 淮岸低头捅了捅炭炉子，火又旺了些。”陛下怎么又来了。“ 桂宁远鼻子一酸委屈得差点掉了眼泪，还是低着头忍住了。“这是我的地方我爱到哪到哪。“ 淮岸笑了。这次桂宁远却没敢抬头，怕露出他那红红的眼眶。 “那可不是吗。陛下爱到那到哪。“ 淮岸拍了拍桂宁远的肩膀。”你把这大氅脱了吧，一会儿出去该着凉了。“ 桂宁远蹲在地上抱着肩膀就开始哭。嚎啕大哭。淮岸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桂宁远边哭边叫娘。淮岸定了定神，还是走近他蹲在他身边拍了拍。“宫里的孩子有几个有娘的，你也不是头一份了，都是一国之君了，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了笑掉牙。“ 桂宁远抹了把眼泪。“十二年从来没这么哭过。只是在你这。“ 淮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以后还要更坚强，全西澧的子民都指望着你呢。“ 桂宁远忽然止住了哭，抬头望着淮岸。”你若回到大溟，咱们战场上相见，你会杀我吗？“ “会。” 淮岸一刻都没犹豫。“但也会想起你是个好孩子，也会想起你是个明君。” “可是我不会杀你。” 桂宁远咬了咬牙。 “你必须会。” 淮岸站起身，窗外已经黑了，只有雪地上映出的微光，却照不亮这混混沌沌浊世。 “大溟有一条溟水河，就像西澧有一条澧水一样。人死了，河水依旧会流淌，溟水还是溟水，澧水还是澧水。“ 淮岸拽着桂宁远的胳膊拉起了他。”人死活并不重要，也不能为我们自己所左右，重要在一颗心，那是我们可以自己留下的东西。我心里知道你是个为了西澧子民浴血奋战的少年天子，你若也能记得我是个大溟的将领，宁死不屈不曾叛变，那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甘心被囚在这里？为什么不自裁？“ 桂宁远不服气这样两无牵挂的回答，逼问。 “我如果还能活着回到大溟，就能为大溟再开疆扩土，自裁是懦弱的。” 淮岸的眼睛亮得像边地的启明星。 “不是为了那个人？” 桂宁远急急问道。 “自然也是。人死如灯灭，只此一生，自然不能轻易放手。” “那人是谁？” 桂宁远逼视着淮岸的眼睛，淮岸不曾躲闪，却如春风化雨一般化解了桂宁远眼中的凌厉。 “这我怎么可能说，让你们拿我去威胁他吗？” 淮岸笑桂宁远的傻气。 桂宁远知道自己傻气，可到了淮岸这里他就是这么傻气。 “那你就别想再回去了。” 桂宁远声音忽然变得冰冷。 “活一天算一天，总是个念想，到死了回不去了也就罢了。只是但凡活着，就总有办法。“ 淮岸的话音刚落就被桂宁远抓住咽喉死死按在了墙上。 “我不可能放你走，你想什么办法都没用。“ 淮岸的喘息拍打在桂宁远的面门上，因窒息而呛红的眼眶像是大漠残阳洒下的红。桂宁远的下身胀得发慌。 “你要是被我天天按在床上肏，我不信他还要你。“ “别说天天，就是时时刻刻他都不会在意，他要的是一颗心。“ 淮岸的声音被桂宁远捏得嘶哑，却字字铿锵。 桂宁远的手摸到了淮岸那软塌塌的性器。 “你对我就没有动过半分心思？“ “没有。“ 淮岸的声音冰凉。
第四章 仙娥画舸，露渍红芳交乱。 桂宁远放了手。咬住嘴唇在一旁喘息。 “你刚刚长大，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会有三宫六院，会有自己的心上人，或许是一个，或许是很多个。“ 淮岸的手轻轻拍了拍桂宁远的头。 ”你只是恰巧在这个年纪遇到了我，转身也就忘了，我或许会被你赐死，或许老死在这囚室之中，你都不会再想起，我也不希望你再想起。“ “可我如果偏偏要你呢？“ 桂宁远咬着牙逼问。 “陛下，这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人，我如果杀了你我也活不了，你如果非要用强就随你吧，只是个身子，早就扔在战场上了，还在乎这些。“ 淮岸一笑，边地就起西风猎猎。 “好。我放你回去。“ 桂宁远泪如雨下。 淮岸猛然抬头。 “总要找个由头。下月我生辰大赦天下，我会送你回去。“ “怕是文武百官都不会应。“ “我会力排众议。淮将军不必担心。” 淮岸伸手想给桂宁远擦擦淌了一脸的眼泪。桂宁远却侧过脸躲开了。 “淮将军休息吧。到了那日自然会放了将军安全送回大溟。战场相见，各自保重吧。” 桂宁远抹了眼泪扭头就走。 “你以后就不来了吗？” 淮岸一把拉住了桂宁远的胳膊。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如此决绝，战场上的敌人只要活着下了战场依然可以饮酒对坐。西澧与大溟也不一定就永远打下去，结盟，联姻，缔约，都是有可能的，哪有那么认死理儿的事儿。 只是他想不到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事。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就淮岸这么一拽，桂宁远脑袋里炸开了锅。满脸胀得通红，呼吸都变了。血气方刚的年纪，烛影摇红的屋子，桂宁远一下子把淮岸抱起滚在了床上。 淮岸并没有怎么反抗。也没有迎合，就像他说的，此种境况之下，已经无所谓了。 桂宁远扯掉淮岸裤子的一刹那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起身就走。头晕脑胀，下身紧得站都站不住，下了床就跌倒了。摔倒了又手忙脚乱爬起来往外冲。跌跌撞撞刚摸到门，淮岸就站在了门口。 “你堂堂一国之君，这样出去像什么样子。” “看不到你一会儿就消了。” 桂宁远咬牙。 “那你自己去外间用手，清理干净了再出去。你这个样子出去，自己丢了脸面不说，估计我也活不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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