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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

时间:2023-08-16 19:00:10  状态:完结  作者:豹纹骆驼

  此言令我大受震动,这蓉锦竟然是宋景时的通房,此事竟从未有人告知我这个王妃。

  宋景时紧紧掐住眉心:“是本王对不住你,本王害了你。”

  “殿下不必如此说,奴婢心甘情愿跟着殿下。”蓉锦道:“自打奴婢见了殿下,便爱慕殿下,即便殿下那时年岁尚小,不懂得情爱之事。殿下之风采自令奴婢心折,与男女无关。在奴婢眼中,任何英伟丈夫都无法与殿下比及。”

  我站在门外,听着旁人勾引自己的丈夫,内心却豁然开朗。便是这个意思了,蓉锦道出了我这嘴笨之人心中所想:我爱慕宋景时始于他掀开盖头后的第一眼,并非因为他是我的夫君。

  我推开门,惊得这队狗女女各自向后退开三步。

  “和离别想了。”我对宋景时道,“这么晚过来是想问问王爷,李氏的事情可查清了?”

  “啊?”他一时没跟上我的脑回路:“查清了,确是与人私通。对方是个海外来的货商,汉话说得不大流利。那人已落在楚王手里,但李氏未曾与他说过王府之事,想来也审问不出甚么。”

  “那李氏当如何处置?”我问。

  “为了皇家颜面,免不得一死了。”宋景时道,“只是不能叫她落在楚王手里。”

  我向宋景时请罪:“上个月承姑姑来给臣妾开食补单子,问了些同王爷的房中之事。臣妾不懂,便如实对她讲了。想来她已然汇报给了楚王,楚王如今也已知晓了殿下的女子身份。”

  “王爷打算如何做?”

  “李氏不能留了。”宋景时说。

  这夜我叫小厨房做了几个好菜,提上酒,去小楼探望李氏。中途路过她曾经的住处,又自她的妆匣里寻到了她常戴的首饰。她见了我也没多惊讶,知道我送的是顿断头饭,欣然接受了。我帮她简单梳洗一番,她上过淡妆,头戴珠翠,又是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样。

  她问:“王爷生气了么,是要杀了妾罢?”

  我摇了摇头,道:“王爷不想杀你,但你进了宗人府免不了一死。”

  她说:“王妃不必难过,妾知道你时常劝慰王爷,但王爷不喜欢我们。妾自小喜爱漂亮的东西,也喜欢漂亮的人。进府当日见过王爷,当下便喜欢的不得了,便总想着王爷若是能宠爱妾便好了。只是后头又见了那洋人,他的眼睛是蓝的,就如同宝石一般,妾见那洋人更加漂亮,喜爱那洋人便超过王爷了。能与他风流一遭,即便死了也不亏了。”

  第二日,李氏死了。

  楚王瞧见李氏的遗体,中毒身亡的人面色可怖,他却连眼睛都不眨。“这模样叫畏罪自尽?”楚王挥了挥手,打发宫人上前查探。

  “人都死了,皇叔祖给她留些体面罢。”宋景时道。

  楚王向后一伸手,接过宫人递来的卷宗:“李氏并无承宠的记录,宗人府拷问那胡人的时候,得知李氏在这之前仍为处子。”

  “不错,”宋景时面色发青,两手垂在身侧捏紧了拳头,“本王不喜李氏,从未宠幸过她,皇叔祖连这个也要管?”

  “李氏活着的时候只招供了自己私通,并没说过晋王什么不好。如今人都死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楚王盯了宋景时半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转身走了:“晋王的家务事,晋王府自行处理罢。”

  楚王走后,宋景时怒气冲冲地跑来找我。

  “昨夜你去看过李氏?”他问。

  “不错,臣妾还在酒里下了毒。”我说:“那毒下在酒里,起效便慢了,待她入睡之后悄悄发作,既无痛苦,也不恐惧。臣妾知晓王爷必然要杀她的,只怕她死得太惨,王爷看过心中更加自责。”

  宋景时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这一席话使他对我刮目相看。

  “你不怕吗?”他问。

  “本以为会怕的,到如今心中仍旧毫无波澜,”我说,“王爷说,臣妾做坏人是不是挺有天赋的?”

  宋景时拍了拍我的嘴:“少胡说八道了,以后乖乖呆在家里,尽量别在楚王跟前露面。”

  他思索良久,最终搂住我叹了口气:“本王与太子并非双生子,本王是个公主,太子却不是父皇亲生的儿子。此事甚大,本王本不欲告知蓁蓁,但你我夫妻一体,即便事发之日你一无所知,怕也难逃一死。本王思索良久,决定对你坦然告知。那楚王年少早慧又心思深沉,实在也不好对付,咱们日后且得与他周旋了。”

  我……我腿软了……我的王爷可真是实诚,这么大个秘密您自己憋着不好嘛,非告诉我作甚么!

  此后许久,楚王再没来找过晋王府的麻烦,而是专心挑太子的错去了。我与宋景时得以过了一阵平静的日子,他也改过那不和人睡的毛病,老老实实搬进了我的屋里。

  又是一个良夜,宋景时吩咐小厨房备下酒菜,要与我月下对酌,风雅一番。我抢过他的酒给自己满上,吩咐玲花儿煮了一锅红糖水。

  “就这?”宋景时惊得眼睛都直了。

  “你来月事啦!”我一脸鄙夷,“此时不可饮酒,更饮不得凉酒。”

  “竟是这样么,”宋景时有些赧然,“本王不知,此事从未有人告知本王,受教了。”

  一杯又一杯,饮着饮着便到了床榻之上。宋景时半搂着我,准备扯我衣襟,却被我闪避开。我解了他的腰带,将他推倒在床上,一层又一层,他包得可真严实,像个大粽子。他的脸又红了,对我解释:“本王从未在人前袒露过身体,有些不大习惯。况且,本王今日……来月事了……”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实在不该在此时笑场,但是哈哈哈哈哈……

  我毫不留情地扒掉了他的中衣,总算瞧见他那常年被捂得白皙的身子轮廓。却仍有件碍事的束胸系得死紧,也不知是哪个不会穿衣服的笨蛋给自己系了一堆死结。姑奶奶没了耐性,当即恶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抄起一把剪子将他那碍事的束胸剪得稀烂。

  嚯!你这本来也没胸呀,捂那么紧做甚么!

  宋景时扯过一片抹胸碎片,绝望地挡住了脸。她说:“你好恶霸呀!”

  我坏笑三声,将冰凉的剪子抵在他的ru尖,阴阴地发问:“是吧,那臣妾问王爷一个问题,王爷可得如实回答。若是回答令臣妾不满意,王爷这清白可就不保了。”

  宋景时扯着抹胸的一角,敢怒不敢言,嘤嘤问道:“甚么问题?”

  “那夜……真的是臣妾将王爷踹下床的么?”

  宋景时:……


第八十三章 内廷秘事 01

  大洛开国初,太祖将内廷宦官依照职责划分为十二监,即司礼监、御用监、内官监、御马监、司设监、尚宝监、神宫监、尚膳监、尚衣监、印绶监、直殿监、都知监十二个不同职能的衙门。其中,因司礼监有协助天子处置政务的权责,为宦官们所向往。仁熙后,天子宋羿为了压制司礼监的权势,抬高了都知监的地位,并令心腹宦官王裕担任都知监太监。此后,司礼监与都知监并驾齐驱,成为十二监之首。其余十监,责因执掌不同,各有苦甜。

  十二监之中,有直殿监掌各殿及廊庑扫除,工作最为辛苦。大洛的内侍多自幼入宫,经过宫规礼仪教育之后,分往各宫服务。这之中有被分到直殿监的,多是性格不大机灵又没认到强大的干爹做靠山的孩子,他们操持最繁重的工作,却是升迁困难,几乎一辈子都挣扎在深宫的最底层。

  因天子久居延庆宫,便在这头设了内监直房,贵人们贴身服侍的宦官都搬了过来,甚少回到禁宫居住。除却最卑贱的杂役,这直房中住的也大多是中官中的贵人。

  几个十多岁的孩子,穿戴青衣小帽,在院子里抬水。他们是直殿监最低等的内侍,因为年龄幼小,入不得贵人宫殿,日常负责偏僻的花园廊庑,以及值房、厨房等做杂物的场所。若论职责,他们只负责洒扫值房的院子。但宫中有长幼贵贱的规矩,直殿监的内侍,时常被其他衙门平级的内侍宫女呼来喝去,这群人不爱打扫自己的房间,便差使这些孩子们一并洒扫。同样是差使直殿监的孩子,有些人客客气气,事后会给些果子,有些人却颐指气使,甚至出手打骂推搡。渐渐的,孩子们也学会了逢迎,倘若得不到好处,便只巴结些位高权重的宫人。

  年少的宦官只有十五六岁,却是头顶乌纱,身穿麒麟补服,腰间悬着一条金镶玳瑁的束带。他的眉眼清秀,却看起来文文弱弱,那金镶玳瑁的腰带松垮地悬在腰间,更显得他身子单薄。

  这少年甫一踏出房门,便有小内侍放下手中的活计,颠颠儿地跑了过来。

  “何奉御,奴婢们给您收拾屋子罢。”

  那小内侍冒冒失失的,险些撞上何怀敏的身子。何怀敏没有躲开,倒是伸手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孩子,神色中略有些讶异。

  他不过是六品奉御,虽有官职,在延庆宫一众太监少监面前却是不够看。他平日里生活朴素,甚少打发这些孩子们替自己做事,自然也没有小内侍上赶着给自己打扫房间。今日却奇怪得很,小孩子们看他的目光都炙热了许多。何怀敏略略思索,便清楚了此中关窍。原是陛下无子,近年来又生起了过继宗室子的打算,自己服侍的主子景晔皇子刚刚封了郡王,如今宫中上下都将郡王当作了未来的储君,便认为他这位伴读日后很有可能入主司礼监或是都知监。

  何怀敏虽重宫规,却并不死板。他没有拒绝孩子们的好意,他开了房门,用帕子包了些花生干过给孩子们吃。

  小孩子们心思单纯,并不觉得他这礼薄,反倒不舍地推拒:“举手之劳,怎好拿奉御的东西。”

  “一点零嘴,值不几个钱,你们若是连这也不要,那我也不好意思让你们帮我扫屋子了。”何怀敏道。

  何怀敏的房间纤尘不染,小内侍们讨了差事,反倒没什么实际事情可做,不禁面面相觑,开始觉得怀中的干果烫手起来。

  “奉御的靴子脏了,奴婢帮您掸掸罢。”

  何怀敏抬眼去看,见是墙角放了一双脏靴子,他前日里在花园中踩了泥,尚未将靴子刷干净。如今污泥已然干涸,小内侍得了奉御的首肯,半跪下身子清理鞋底的泥块。

  “咱们帮奉御擦地板。”其他几个孩子也忙活起来。

  何怀敏坐在门前,问先前那内侍:“你叫什么名字?”

  小内侍放下靴子,恭敬地回答:“奴婢周临保。”

  “周临保,”何怀敏略一沉吟,随即想了起来,“内书房甄选的时候,我见过你的字,写得不错。怎么竟分到了直殿监,内书房落选了么?”

  临保目光黯然,手指无意捏住了靴口的布料:“本是挑了奴婢的,但奴婢是罪臣之子,不配在内书堂读书。”

  何怀敏也没料到竟是这样的原因,这宫里多数内侍都是罪人之后,充官后入宫为奴。但净了身,便是皇家奴仆,从前在宫外的身份再不被提及,自然也包括罪责。何怀敏本人非官没入宫,但他是战俘的后人,自然清楚其中门道。像临保这样的情况,定然是家中亲长犯了重罪,联系到他姓周,何怀敏便猜出他是谁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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