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拒绝了这一项“艰巨的任务”的影十七表示:当然是因为满身的狗血太难闻了呀,傻孩子。 —— 信号弹发出两个时辰后—— “轰——轰——” 十万大军整齐的步伐踏在地上溅起漫天的尘土,震的地面都在微微的摇晃。 雍城里的百姓越发的恐慌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胡人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要不我们也要跑吧,我不想死啊……” “可是能跑去哪里呢?两条腿又怎么可能快得过胡人的马?” “跟他们拼了!”没有被宁恒远带走的护卫队成员高举手中的武器,“拼死一战尚且还有活路,龟缩在这里必死无疑!” “说的对!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儿,和他们拼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还有着那么些许气血的人,都在同一时间抄起了家伙赶往城门口。 这是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他们不能就此放弃。 然而,心中想的很好,可当他们来到城墙上看到下方千千万万整齐划一的队列,个个身披战甲的战士,以及凌空飞扬,几乎遮蔽了日光的旗帜的时候,还是有些腿软。 如此多的兵马疾驰而来,掀起了漫天的尘土,朦胧的视野里,只觉得城楼下方的兵马宛若滔滔江水一般奔涌不尽,只是稍微看上那么一眼,便再也没有了与其斗争的勇气。 “等……等一下……”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左右的小男孩趴在城楼上用力睁大了眼睛,随后骤然间露出欣喜的神情,“你们看那旗帜,上面写的是不是一个“崔”字?” “嗯?”有人深感疑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城楼下方,然后立刻扯着嗓子放声大喊了起来,“这好像真的不是胡人的军队,是崔将军!真的是崔将军!” 倘若真的是胡人攻来,他们才不会如此安静地等在城楼下方。 这般有素养的军队,绝对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崔将军所率领的。 漫漫黄沙落下,遮天蔽日的旌旗露出它原本鲜艳的色彩,那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崔”字在微风里凌空招展。 太守弃城而逃的悲哀和胡人压境的恐惧在这一瞬间消散干净,心头只剩下无尽的喜悦。 百姓们才不会管如今高坐于那龙椅上的帝王究竟是谁,他们只知道他们世世代代的安宁皆是来自于守护雁门关的崔俣。 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冲下城墙,满心欢喜地将堵死了的城门打开,迎接崔将军的到来。 季青临和崔俣骑在战马上并排入城,周围站满了迎接他们的百姓,他们身上的衣着算不得多好,脸上也不见得有多少的肉,每一个的神情却都极为喜悦,激动兴奋的恨不得冲上来把崔俣一顿狂吻。 若不是有其他士兵的阻拦,崔俣恐怕此时早已经“名花不保”了。 季青临饶有兴致地打趣着他,“看来崔将军是深受边城百姓的喜爱啊,若是他们知道崔将军已经是做祖父的人了,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若是一般人说这话,崔俣难免会产生是不是自己功高盖主的想法,但此时面对季青临,他只觉得老脸通红,“殿下您就别打趣我了吧,像殿下此番年纪,才更会受到小姑娘的青睐。” 季青临的脸因为在南黎皇宫被划伤而落下了无法去除疤痕,为了不吓到这些百姓,也为了暂且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被有心之人发现,他便戴了一块银白色的面具。 铠甲穿在他的身上,更衬得他身姿颀长,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和清晰干净的下颌线,儒将风范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崔俣本是调笑的话语,却没想到,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个小姑娘竟是冲破了士兵的阻拦,直接来到了季青临的马前。 季青临迅速勒紧了僵绳,才没有让那马蹄踩在小姑娘的身上,可即便这样,小姑娘还是摔倒了。 马儿的鼾气打在小姑娘的面容上,她仰着头,与季青临四目相望。 季青临翻身下马将小姑娘抱了起来,轻声问道,“摔疼了吗?” 小姑娘摇摇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不疼,哥哥……你可真好看。” 季青临莞尔一笑,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脸蛋,“你也很漂亮。” “那……”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等我长大了可以给哥哥做媳妇吗?我最喜欢大英雄了。” 季青临哭笑不得,按照这个世界他的年纪,他都能给小姑娘当爹了。 “实在是对不起,”一名妇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把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急的都快落下了泪来,“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千万不要和她计较。” “无碍,小姑娘很可爱,”季青临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那名妇女,“擦擦脸吧。” “不过,还是要看好孩子,这么多的马,万一要是踩到就不好了。” “谢谢,太麻烦您了。”女人千恩万谢的抱着小姑娘离开,但小姑娘在走出兵马队列以后又转身冲季青临喊了一句,“哥哥!你还没说你同不同意让我长大了以后做你媳妇呢。” 季青临:…… 低头沉吟了一瞬,季青临轻轻笑了起来,“要做人媳妇,可不能只看这人长的好不好看哦,你要从多方面考察他才行。” 小姑娘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后和母亲一起消失在了人群里。 在弃城逃跑的宁恒远的对比之下,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小女孩的季青临在百姓中的口碑急剧上升。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善意的举动,使得雍城的百姓对重新归属于北齐国一事没有了半分的反对。 季青临回到马上,一转头就看到憋笑憋的眼泪都出来了的崔俣,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季青临缓缓开口,“想笑就笑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崔将军这笑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而且,他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鬼东西吗? 崔俣也没想过自己能见到自家殿下这样的一面,一时之间就有些忘乎所以,“殿下啊,您年纪也不小了,微臣觉得也是时候该找一位太子妃了,您看如何?” 等到周围的副将们扯着崔俣的袖子提醒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家殿下周身的温度好像有点低。 “啊……这个……”崔俣一时之间有些语塞,还是在迟蔚的小声提醒之下才想出了一个逃遁之法,“殿下,咱们才到雍城,这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呢,微臣就先去忙了。” 遮盖在面具之下的面庞看不见任何的表情,崔俣只见自家那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笑得有些阴森森的。 心里一颤,崔俣拔腿就跑。 顺带努力的自己给自己洗脑:我爱工作,工作/爱我。 最近一段时间,我还是尽量少出现在殿下面前吧。 然而,速度有些慢了的崔将军还是被自家殿下给拖住了步伐,就在他的脚即将要迈出门槛的那一瞬间,背后传来了季青临恶魔般的低语。 “崔将军等一下。” 崔俣像提线木偶一样一点一点的转过了头,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假笑,“殿下可还有吩咐?” 季青临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与他相触,和往日一样润朗的嗓音,却偏偏说出了让崔俣肝疼的话,“既然崔将军如此的想要替孤分忧,那剩下的事物便都交由崔将军处理了吧,刚好也给其他的将领们放放假。” 其他人:双手插兜,看好戏ing. 崔俣:喵喵喵??? 整个雍城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这些将领们除了骑在马上走了走路,他们还干什么体力活了啊喂?! 怎么就到了需要放假的程度了?! 崔将军委屈,但崔将军不敢说,他只能低声应下,“是。” 当独自一人处理事物累成狗,却还要到处奔波的时候,崔俣只想一巴掌拍死当初的自己。 别问,问就是后悔,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好吗。 他怎么就作死的说出要给太子殿下找太子妃的话了呢…… 只是可怜了他的肝,这么大年纪,还要陪着他一起熬夜,太惨了,呜呜呜…… —— 这一边,如兰已经跟着宁恒远离开雍城数十里的距离了。 在有马车的情况下,宁恒远悠闲的就好像只是带着妻妾出门度个假。 即便在路程不远的时候,他们就察觉到了大批兵马踩踏在地面上造成的摇晃的感觉,可宁恒远却丝毫没有一点即将要国破家亡的紧迫感。 甚至还在夜里一个人悄悄摸摸的爬上了如兰的马车。 今夜的月光很是清亮,皎洁的就像姐姐死的那一晚一样。 宁恒远整个人胖的像一头猪,在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压的如兰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要断了,她咬着牙,细长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攀上宁恒远的后背,在他耳边缓缓吐气。 “好如兰,”宁恒远猴急般三两下除去了自己的外衣,肥硕的大手按在如兰的腰间,“快让我好好亲亲你。” 如兰勾唇浅笑,一双媚眼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好啊。” 她说着话,素手从枕头下摸出那根被磨得十分尖锐的银钗,在宁恒远将扒拉下她的肚兜的时候,对准了他的心脏,“去死吧你。”
第21章 “噗呲——” 磨的尖锐的发钗在寂静的夜里已经模拟了不知道有究竟多少遍, 随着一声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宁恒远尚且有支撑的身体顷刻之间宛若一座肉山一样重重的压了下来。 过于肥胖的人心脏负荷都会比较大,呼吸本就比普通人要困难一些, 此时宁恒远的整个心脏被被发钗刺穿, 他远浑身颤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想要放声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绝望地张大嘴巴, 剧烈的喘息。 可即便如此,他鼻腔中呼吸道的新鲜的气体却也越发的稀薄了起来。 “你……给我起开。”如兰此时也不再装了, 她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宁恒远,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那双满是媚色的眼眸中充盈着笑意, 带着一股由内而外的怅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发出一声喟叹。 那个宛若山一样高不可攀的男人,随随便便一句言辞就毁了他们一家的男人,让她跌进尘埃里, 满腔仇恨,活的不人不鬼的男人,就这样脆弱的倒在了她的面前。 原来宁恒远的命, 也可以这么的卑贱。 如兰捂着唇笑得肆意又张扬,若不是因为担心被守在外面的护卫发现,她势必要仰天长啸一番才肯罢休。 她缓缓压低了身子,凑近宁恒远尚且还未彻底扩散的瞳孔,“你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吧,太守大人。” 最后这四个字被她说的咬牙切齿, 乌黑的双眸在寒夜里散发着锐利的光芒,“还记得吗?我姐姐死的那天, 月亮也是这样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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