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脸颊被捏的泛红,他两手求饶的捧着柳宣妃的手小声说:“姨母,姨母,呀,我真不娶妻,您怎么就不信,再说了,小表哥都还没有娶呢,哪里就轮到我了,您给小表哥相看好了。” 沈禾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不要脸皮的将柳小表哥推出来。 柳峥要是议亲了,后头还有个七表哥在呢! 这种时候,作为家里最小的一员,优势便出现了。 沈禾还不忘他家沈砚也没娶老婆,总之他可以往后稍稍,等前头一堆兄弟都娶了老婆,火烧屁股的时候,再跟戚拙蕴商量好,决定要不要在家人跟前出柜。 柳宣妃倒没有多想,全然不知她心爱的小外甥已然被皇城里最位高权重的猪拱了,还一心想拱别人家的白菜。 见沈禾死活不配合,很是抗拒,不得不暂时放下这心思,在心中念叨,看来只是样子朝着大人靠拢,心里跟个小孩儿没差别,还怕娶媳妇呢。 柳宣妃好笑不已,又捏了沈禾脸颊两把,捏着的肉比从前少了许多,但手感仍旧不错。 她看着恍然间,已经长到这么大的孩子,随口感慨到:“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这么大了,你娘亲在下面知晓,定然也是高兴的。我替她报了仇,如今也彻底松口气,只等看着你成家立业了……” 柳宣妃说到这里停下,察觉自己一时放松,有些失言。 沈禾低着头,当做没听见。 他这具身体的亲娘,柳五小姐是被皇帝间接害死的。 沈家知道,柳家也知道,皇帝自己同样心知肚明,所以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局势。 柳家跟沈家不追查此事,皇帝也对柳家与沈家格外恩宠。 在皇帝看来,用一个女儿,一个儿媳,换两个家族得到帝恩,是相当划算的买卖,没有人会拒绝。 所以死的时候,都想不到是有沈家跟姨母他们在中推波助澜吧? 沈禾在柳宣妃那坐了许久。 陪着她笑笑闹闹,还去小厨房,亲手给姨母做了自己跟着东宫大师傅学会的点心。 逗的柳宣妃笑得合不拢嘴。 然后依依不舍的将孩子送到宫门口。 沈禾提着衣裳,边走边往回扭头挥手:“姨母再见!快进去吧,我过几日再来看姨母!到时候带好吃的来!” 柳宣妃应:“你走你的,担心摔了!” 然后渐渐的,便走远了。 除夕夜,宫中举办宫宴。这回戚拙蕴不能再陪在沈禾身边了。 因为现在的戚拙蕴成了皇帝,沈禾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坐到皇后的位置去。 他要是胆敢坐上去,今天的宫宴也别办了,就安静欣赏一些老臣表演撞柱死谏就成。 戚厌病也没来参加宴席,他还在禁足中,不能出恒亲王府。 柳小表哥他们如今也有官职在身,坐得远,且很守规矩,不能跟他一起眉来眼去。 京城中都流动着诡异的氛围,大家都很清楚,要不了多久,就要发生大事了。 沈禾很无聊。 非常无聊。 于是他为了缓解自己的无聊,开始寻摸东西吃。 吃吃桌面上都水果,每一样都尝一点。 再吃吃点心。 大冬天的,点心冷的很快,水果还有个吃头,点心反而不那么好吃。 尤其是有些点心是油炸的酥皮,一冷,就又硬又腻味,沈禾尝过一个后就后悔的不行,立马去剥个橘子压压油腻味儿。 上首的视线不时落在他身上。 沈禾时不时的抬头,对戚拙蕴偷偷摸摸露出个笑容。 不久之后,有宫人偷偷摸摸到沈禾身边来了。 手里端着几碟子冒着热气的柔软点心,看起来绵软甜蜜。 沈禾眸子发亮,跟偷油老鼠似的,嘿嘿笑着将点心昧下,低着头吃,偶尔就一口桌上放的甜果汁。 八成是杨梅汁,一直放在冰库里冰镇着,能保存到现在很不容易。 每桌都只有一小壶,可见其珍惜程度。 沈禾一口不浪费,全喝下肚了。 甜的,但有一点涩,还有一点儿扎嘴。 不过沈禾在吃喝方面,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么多人呢,总不可能送上来的是变质的坏果汁。 不用怕!喝就完了! 许久后,沈禾有了点儿模糊的意识。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抱回东宫了。 他男朋友搂着他,脱他衣服。 沈禾勃然大怒:“好哇!你干什么脱我衣服!” 在他睡着的时候,趁人之危是吗! 然后他男朋友就很鸡贼,竟然低头来亲他。 亲完后,就用那双很温柔,让他心脏受不了,只会砰砰砰一个劲狂跳的眼睛,盯着他。 沈禾心中大叫:奸诈!太奸诈了! 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盯着戚拙蕴,另一手护住自己的裤腰。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落在对面男人的眼中,有多么的可爱。 戚拙蕴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在少年捂着嘴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而后就看见沈禾跟被烫了一样,马上收手,还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 本就布满红潮的面颊变得更红了,眼底还满出一层动人的水光,在烛火里波光粼粼。 戚拙蕴于是在少年大方露出的唇瓣上,啄了一口,温柔的哄着他说:“禾禾,哥哥给你洗澡,别闹,乖乖的。” 沈禾手忙脚乱,捂嘴也不是,不捂也不是,小声嘟嘟囔囔:“我能信?你肯定没有好心思,就是想对我做点什么。” 沈禾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有一半飞出来了,整个人都飘飘然,他像是分裂成了两半,身体外的那一半说:天啦!沈禾你疯了,你说的什么智障话!要点儿脸吧!你绝对是喝酒了,还不快给嘴把门! 身体里的那一半却表示:人生在世,就活那么几十年,想说啥就说啥,我说的本来就是真心话,戚拙蕴这厮阴险权谋玩家,以前还装直男挑·逗我,现在一看就是不怀好心! 管不住,根本管不住,嘴想说什么是什么。 反正羞愧难当想钻地缝的,是清醒过来后的理智禾。 现在的沈禾只想发酒疯。 戚拙蕴凑得更近了,两个人面颊几乎贴在一起,少年呼吸中带着梅子甜酒的清香气息,甜味儿诱人想要仔细尝一尝。 他轻声问:“哦?那禾禾说说,哥哥没安好心,相对禾禾做什么?” 沈禾哼哼两声:“你自己知道。” “知道什么?”戚拙蕴锲而不舍的追问。 他的呼吸变得不问,滚烫灼热,与喝酒后发烫的沈禾不遑多让。 滚烫的气息燎着彼此的肌肤。 少年睁着眼眸,缓慢的眨一下,又眨一下,然后羞耻的小小笑了一声,凑上来亲到了戚拙蕴的嘴唇:“哥哥,我好喜欢你呀。” 醉酒的少年用微微沙哑的嗓音,吐出带着甜意的气息这样说。 戚拙蕴放弃了给沈禾洗澡的想法。 忍耐力被轻飘飘一句话推到了崩裂的边缘。 他掐住少年的下颌,攫取呼吸。
第117章 他们彼此相爱 沈禾的思绪陷入漫长的空白。 他的理智被一脚揣进坑底, 思维像是脱缰野马,放肆的奔驰,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个角落里发疯尖叫。 捏在他身上的手有些用力, 带来些微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眉,喉咙里发出小声道哼哼表达不满。 于是那些力道柔和下来, 变成裹着人起伏的海浪, 让沈禾被缠住, 毫无脱困上岸的力气。 戚拙蕴想到他的梦。 那个让他察觉自己感情发生了变质, 突破了道德枷锁的梦境。 梦里的少年如一尾金鲤成精, 漂亮且梦幻,毫无真实感, 依旧让他难以克制,心动不知。 此刻的现实与梦境重合, 却要比梦境更加的叫他难以克制。 戚拙蕴□□的伏在沈禾耳边问:“可以吗?” 少年眼神迷茫,望着晃动的幔子顶,口中喃喃:“啊……可以, 可以的。”嗓音沙哑柔软, 带着杨梅酒的甜意, 眼尾蔓延着一抹红,像是新雪抹上了胭脂。 戚拙蕴俯下身,手掌小心翼翼如待珍宝般, 托起沈禾的后颈同他亲吻,漆黑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眼睫克制不住的颤动, 低声谴责自己的罪行:“哥哥是坏人,禾禾会怪哥哥吗?” 他趁人之危。 他不怀好心。 他所谓的克制与理智, 这种时候像个笑话。 他在主动诱惑醉酒后神志不清的少年。 沈禾理智已经不在了,他浑身发热,被挑·逗的忍不住战栗。 但一些基础的分辨力还是在的,他只是在酒精的带动下,格外的冲动,格外的难以阻挡自己一些欲望与想法。 他唇瓣挪动着,想说,不怪,愿意啊,都谈恋爱了早晚的事,怎么做出一副对不起他的表情,而且这么久了都没有实质动作,男朋友你行不行啊…… 可惜沈禾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因为他被亲吻的喘不上气,只能发出呜咽声。戚拙蕴一点儿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 很快,他就知道他男朋友行不行了。 沈禾眼泪掉个不停。 青年用唇舌细细密密的为他吻去。 他抖着身体,发出抽泣声,戚拙蕴托着他的后背,抚摸像是颤动蝶翼的肩胛,压着嗓子呼吸沉沉的问他:“禾禾,我们的结局是什么?” 沈禾脑子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只会趴在人怀里绷着身体,抖个不停。 戚拙蕴又叫他:“禾禾。” 沈禾这回听见了,用哽咽的嗓音应:“啊?” 嗓音里是说不出的乖巧与可怜。 好像有人将他欺负的很惨。 罪魁祸首的确被这可怜的嗓音带起三分愧疚之心,动作跟着缓和了无数倍,但这更像是慢慢折磨人。 “禾禾……”戚拙蕴唤。 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他想问。 这本是他今夜特意灌酒的目的。 沈禾许多时候的玩笑话说的其实很对。 戚拙蕴的的确确是个心思十分深沉的人,他清楚,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只是他极少将这份算计用到沈禾身上。 比方此刻,情浓之时,戚拙蕴仍旧能够维持三分冷静,循循善诱:“禾禾,现下你的柜门,开了么?” 这是许久前,搬出东宫后第一次醉酒的少年,在他怀中委屈无比时吐出的古怪词汇。 他在这一刻想了起来,当做敲开少年秘密的钥匙。 沈禾泪眼朦胧的说:“呃,开、开了呀。” 他像是一下子说到了担忧的话题,眼泪掉的更厉害,小声委屈:“但还没完全开呢。我们还没有告诉祖父祖母、外祖母外祖母,还有姨母跟表哥他们,要亲人朋友都知道才算彻底出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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