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十几个小时前,才感受过戚拙蕴那种要把人亲死的亲法。 他本以为这种亲法,几个月也不一定会遭受一次。 谁想到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再次惨遭蹂躏! 沈禾起初还有力气推拒,这种亲法他其实有点儿害怕,太刺激了。 可惜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他浑身发软,只能依靠戚拙蕴的胳膊有力的将他托起来,紧紧靠在他怀中。 生理性盐水从眼眶里涌出来,沈禾的视线被模糊,意识也有点儿迷糊。 他的视野跟感官都颠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直立的状态,变成了被人压着躺下的模样。 听到的,尝到的,摸到的,嗅到的,感受到的,全部都是戚拙蕴一个人。 沈禾微微战栗着。 他眼泪越流越多,最后差点儿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禾禾,乖,吸气。”青年嗓音低沉沙哑,有种沈禾难以形容的,微妙的颗粒感,像是在细细刮着他的耳膜,让他鸡皮疙瘩冒出来,从耳根到脖颈,绵延到脊背,都有种通电的错觉。 这样的声音贴在耳尖,慢慢亲吻着他。 沈禾眼泪越掉越厉害。 他背靠着戚拙蕴,被他圈在怀中,随着他的手臂身体崩成弦。 漫长的空白后。 弦断了。 沈禾只会茫然的靠着戚拙蕴,呆呆的掉眼泪。 “禾禾,禾禾。”戚拙蕴反复在他耳边呢喃他的名字,另一只干净的手,指腹摩挲他的脸颊,擦掉上面的眼泪。 大概是觉得擦不干净,托着沈禾的身体变为面对面,低着头亲吻他面上湿漉漉的痕迹。 他放在下面的那只手,在为他的宝贝处理痕迹。 沈禾不敢往下看,羞耻心强烈,只能仰着头被动接受亲吻。 太刺激了。 沈禾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想起第一次干这种事的时候。 那时候比起刺激,他满脑子更多的,都是在想,他跟直男干这种事,他要完蛋了。 现在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沈禾趴在戚拙蕴怀里,小声忿忿的说:“外面有人,你干什么这么突然。” 戚拙蕴哄他:“哥哥错了,下回将他们谴得远远的,在这样?” 沈禾:“……” 他更加羞耻,满脑子都是戚拙蕴嘴里的下回。 不过他渐渐的回过味来,感觉出一丝丝的不对劲。 他小声问:“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呀?” 戚拙蕴没有回答,他仍旧温柔无比的,在沈禾的眼尾鼻尖,慢慢的亲吻着。 眼睫垂下的漆黑眸子,无比的缱绻温柔,只是其中的红血丝,让这份温柔多了一点点别样的意味。 沈禾有点儿累,他小声问:“好了么。” 双颊酡红,眼神躲闪不敢看下面的模样,让戚拙蕴想要再做点什么。 但他没有,理智在这种时候回笼的极快,分寸与界限好似比什么都清楚明晰,让他不会在还不合时宜的时候,越界分毫。 戚拙蕴的在对待沈禾的时候,格外的不理智,却也格外的理智。 他扔开帕子,为沈禾整理好衣衫,轻轻捏他的后颈,抹掉他鬓角细微的汗意,说:“好了,谁也看不出来,放心。” 沈禾又小声问:“所以哥哥可以告诉我了么?”
第116章 风雨前的平静 沈禾问这话的时候, 还有几分忐忑。 捏在他后颈缓慢安抚的手顿住。 沈禾趴在戚拙蕴怀里,回抱住他,小声的叫他:“哥哥。” 戚拙蕴自然是要说的, 因为他还需要问一些东西,还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以此,来决定之后要如何做。 尽管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并且确定了九成。 戚拙蕴垂着眸子, 看怀里依赖的少年。 他耳尖还是未退的鲜红, 雪白的面颊与额角在冬日里带着细润的潮意, 薄红浮动。 戚拙蕴用指腹在他面颊上细细摩挲, 擦过那些潮湿发烫的皮肤:“禾禾。” 沈禾立刻积极的应声,期待仰头等着戚拙蕴的话。 他很愿意听戚拙蕴跟他分享一些不悦、愁苦与问题, 若是他能够想到合适的办法,帮忙解决, 那就再好不过了。 即便能力有限,不能帮忙解决,那能够安慰他, 帮他分担, 让他有个人可以倾诉, 也是好的。 少年的黑眸明亮。 下一刻,他听见戚拙蕴轻声问:“禾禾不是此间人,是么?” 沈禾期待的眼神震颤, 盯着戚拙蕴,一时半会儿的, 几乎忘记要眨眼。 戚拙蕴问:“禾禾会有一日, 忽然离开哥哥,离开此处吗?” 不是上次跟着戚厌病闹的那一出。 而是会悄无声息的, 永远的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沈禾嗓子干涸。 好似所有的水分在这一刻抽离,让他哑的说不出话。 他小幅度挪动自己的唇瓣,好半晌,没能憋出一个字音。 知道……了? 沈禾盯着戚拙蕴的眸子。 漆黑的瞳仁里,映照着他的面孔,清晰无比,好似盛放在两口幽深的泉里,里面涌动着无数浓沉的情绪。 沈禾刚穿到这里来的时候,其实没有少想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 想过如果某天,自己被人发现是穿越者,被发现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该如何。 想过无数人怕他,觉得他是异类,对他人人喊打。 也逗乐子似的想过,会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天神下凡历劫,把他供着。 想了许许多多。 连应对办法都曾在无聊的时候,在脑海中演练过许多种方案。 唯独眼前,此刻,这样的眼神是他从没有想过的。 不是害怕,也并非看异类的惊奇,而是无比浓郁的恐慌与伤痛。 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一个从来冷静温柔,运筹帷幄的人眼睛里。 几乎是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让沈禾知道,原来再如何强大的人,也会害怕,也会悲伤痛苦。 而源头是他。 浓郁的恐慌裹挟着爱意,向着沈禾毫无保留的倾泻而来,几乎让他溺毙其中。 他会离开吗? 不知道啊,沈禾想。 他也稀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觉得害怕呢。 就像他那天夜里,高高兴兴的玩儿着手机,睡前还跟爸爸妈妈说过晚安,自己要好好撒欢两天让他们不要管他。 谁想到,再睁眼就是一个陌生的世界,突如其来,毫无预告,让他只能被动接受,没有其他的选择。 沈禾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 他挪动唇瓣,不断的,小声含着:“哥、哥哥,哥哥……” 沈禾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嘴角的肌肉被牵动,似乎露出了个笑脸,不知道是否因为强行挤出来而显得难看。 他还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种跟他心情完全不符合的如释重负的语气,语调微扬的说:“既然哥哥你都知道啦,那我就不瞒着你了,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哥哥你会害怕吗?” 他问:“哥哥你会害怕我吗?” 戚拙蕴当然不会,沈禾知道,沈禾看着戚拙蕴的眼神,就再清楚不过了。 戚拙蕴果然说:“不会,只要你是禾禾,不论你从哪儿来,都是禾禾。” 沈禾说:“那就好,我之前一直担心被人发现,会被烧死呢,你知道鬼怪故事里,发现精怪后,经常会有百姓害怕,将精怪推出去烧死……” 戚拙蕴垂眸,凝视沈禾的双眼,他问:“禾禾,你是自千百年后来,是么?千百年后,你的史书上可曾写我们的结局?” 沈禾有点卡壳。 他怕看戚拙蕴的眼睛了。 他低下头,趴在戚拙蕴怀里,抱着他轻声说:“是呀。”差不多吧。 “我们的结局很好呀,哥哥你是百姓称颂的明君,史书上都对你大夸特夸呢。不过我在那里学习一般,读书不够认真,其他人的结局就不知道了,毕竟史书上常常做出重大举措的皇帝才是最重要的么。”这话编的半真半假。 他等着戚拙蕴继续问,脑子里开始编其他的话。 然而戚拙蕴没再问他想要继续问的问题,因为他察觉到怀中人的回避。 他按着少年的后颈,长久的沉默后,问:“禾禾昨日,是在害怕什么呢?” 沈禾蹭了下戚拙蕴的脖颈,用若无其事的声音说:“我猜到世子去干什么了,所以很担心戚厌病。哥哥,世子的事会牵连到戚厌病吗?” 戚拙蕴说:“不会。不用担心。” 这天夜里,他们仍旧是一起睡的。 戚拙蕴并未做什么亲近的举动,连亲吻都仅仅是沈禾的额头。 沈禾像是变回了小时候,需要监护人监护的年纪。 他被抱在温暖安全的怀抱里,被人珍惜的亲吻,聊着天,然后慢慢进入梦乡。 睡着后,指尖无意识抓紧了戚拙蕴的衣襟。 比从前许多次都要更加用力。 戚拙蕴只是在少年的鼻尖落下绵绵密密的吻。 他们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呢? 史书上真的没写吗? 或许沈禾学过的书真的没写,但他一定是知道的,恐怕不算是个好结局。 沈禾不是在为戚厌病忧心,戚厌病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到戚乘风的行动中,纵使看在沈禾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对戚厌病如何。 他是在担心他自己。 戚拙蕴不敢避沈禾回答这个问题。 但他需要想个办法知道。 世上所有的结局都是被写好的吗?史书上所写文字,便一定不会出现偏差? 戚拙蕴不信。 如果他们的结局是其中一人会死,戚拙蕴偏要让他们两人一同好好活着。 …… 年关将近。 这个新年过的很顺利快乐。 什么波折都没有发生。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沈禾去了后宫,柳宣妃在先帝驾崩后,便成了皇太妃,继续管理后宫。 不过如今老皇帝死了,新皇上位,原先那些妃嫔们一个两个都没了争宠的必要,全都歇下了,过起养老生活。 沈禾去看自家姨母的时候,柳宣妃正在瞧送上来的新衣裳。 听见通报,立刻欢欢喜喜的过来拉沈禾,指挥屋里下人去小厨房端汤来,一面捏沈禾的脸颊肉:“哎哟,叫姨母好生瞧瞧,怎么瘦了这样多?” 沈禾凑过脸蛋子给捏,笑嘻嘻的说:“姨母我都多少岁了,再长着张圆脸像个小孩子一样,多不像话呀。” 柳宣妃不乐意:“有什么不像话的,是岁数大了又不是长老了,再说你尚未及冠,便还算是孩子。” 柳宣妃说完笑眯眯的补充:“呀,咱们小禾别说及冠,只要一日未娶亲,便还是孩子。你同姨母说说,可有相中的闺秀?若是没有,姨母明年便为你花心思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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