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去后直奔吧台,耳边音响声翻天。 这里是尼威尔最乱的一条街道,最鱼龙混杂的一家酒吧,客人来自天南海北,各色人种,很可能前一秒还在其乐融融地互相敬酒,下一秒就掏出枪来互相爆头。 有胆量来这的omega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季庭屿这种一看就知道难以征服的“稀货”。 有人冲他吹了一个挑逗的口哨,暧昧的氛围瞬间拉满,结果季庭屿转头就给他吹了一个更长更响的,“你段位太拉了,哥们儿。” 客人们顿时哄堂大笑。 季庭屿在吧台坐下,用手敲了敲桌面,“一杯大猫Brora。” 调酒师是个蓄着浅金色卷发的西方男人,深邃眼窝中镶嵌着两块墨绿色宝石。 “季主任这样释放魅力真的好吗,我的客人都只顾着看你不喝酒了。” “得了吧哈里,他们只是在拿我当掩护偷窥你罢了。” 调酒师笑了笑,随即开始制作,很快一杯散发着独特蜡质感和饱满果香的年轻小猫被推到季庭屿面前。 季庭屿一怔:“这不是我要的。” “被项圈束缚的大猫太软了,亲爱的,牛仔先生的气质和午夜时分的野性小猫更配一些。”调酒师微笑道。 “好吧。” 季庭屿抿了一小口,不动声色地将酒杯下压着的一张SD卡换进自己手机里。 “你要的东西在老地方。” 对方点点头,“祝您今晚愉快,小猫咪。” 喝完那杯酒,季庭屿本想拉着沙漠青立刻走,身后却响起一道软绵又俏皮的声音。 “牛仔哥哥,能帮我一下吗?” 季庭屿回过头,看到一个黑卷发大眼睛的男孩儿双手合十拜托自己,手心夹着张纸牌。 他穿着一件白毛衣,脖颈淌着汗,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甜,干干净净得像个小雪人一样,头顶竖着两只尖尖的耳朵,是一只年纪不大的萨摩耶omega。 闻闻信息素,是蜜桃味的。 “我能帮你什么?”季庭屿当他遇到了麻烦。 谁知小耶说:“我大冒险输啦,哥哥能陪我接一下纸牌吗,用嘴巴接的那种哦,不然我就要去跳钢管舞了。” 他指指身后那帮起哄的朋友,又朝季庭屿探过头,晃晃自己的耳朵,“作为交换给哥哥摸一下耳朵可以吗?” 他倾身时毛衣领口敞开,锁骨上纹着一条黑色响尾蛇,就像缠绕在锁骨上一般活灵活现。 “是这张吗?”季庭屿从他手里抽出牌。 “嗯嗯!” 小耶乖乖点头,把嘴巴撅成个喇叭花凑过去,还紧张得闭上了眼。 可嘴唇并没有被纸牌碰到,反而是小耳朵被弹了一下。 “可我也想看你跳钢管舞,怎么办?”季庭屿露出坏家伙的笑容。 “啊?”小耶眨着湿漉漉的狗狗眼,被他笑得飘飘然的,拖着很受伤的长音道:“原来世界上还是坏人多呀。” “对呀。”季庭屿模仿他的腔调。 “那没关系,我喜欢哥哥,请哥哥喝杯酒吧,刚才打扰啦。” 他给季庭屿点了杯甜酒,然后就像一只充满能量的快乐小狗一样风风火火地冲进舞池,大跳钢管舞。 “哥,回家吗?”沙漠青终于出声。 还在看小狗跳舞的季庭屿顿时失笑,“这么可爱的omega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没有,我只想永远陪着哥。” 季庭屿扶额。 “等他跳完吧,这儿不安全,别再出事了。” 他被小狗拌住了脚,殊不知有人正马不停蹄地赶来。 - 勘探任务快结束时,沈听收到一条消息,看完后登时就变了脸。 “灼哥,带我去趟红灯街。” “现在?什么事急成这样。” “捉奸。” “……” 上山时有多不紧不慢,下山时就有多火急火燎,轮胎磨得火星子直冒,但也比不上旁边坐的沈上将势头强盛,简直杀气腾腾。 贺灼第一次陪人捉奸,没什么经验,只觉得刺激,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到地方之后提醒他:“你的人你怎么收拾我管不着,但记着一点,千万别咬。” 一口下去直接天人永隔了。 沈听要气炸了还是点头,紧了紧止咬器的搭扣,用一种上阵杀敌的势头冲进酒吧。 “别乱伤人。”贺灼按住他,怕他发疯。 “那个。”沈听指着舞池里玩得最疯的浪荡小O,“我的小狗。” “……”贺灼放手,“你自便。” 沈听怒气冲冲杀进去,和萨摩耶对上眼后小狗吓得一蹦三尺高,“卧槽卧槽卧槽”地连喊三声,活见鬼了一样汪汪大叫,满舞池乱跑。 饶是贺灼这种不爱吃瓜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还好整以暇地给自己点了杯小猫威士忌,没想到视线一瞥,笑容瞬间消失。 最角落的卡座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小猫。 不管季庭屿乔装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只见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小猫正和一个金发Alpha勾肩搭背。对方将手放在他后颈上他都不避,头碰头说了什么后,季庭屿又搂上旁边和他同样打扮的男人的肩膀,一起上楼。 陪人捉奸捉到自己老婆了。 贺灼冷笑一声,险些把牙给咬碎。 他再没了看热闹的兴致,瞬间共情沈听。 想到季庭屿在自己来之前可能像那只小狗一样,与别人贴身热舞耳鬓厮磨,现在又要上楼不知道干什么,他就恨不得自己手里也有条鞭子,把季庭屿绑起来直接带走,扔进车里狠狠收拾一顿,让他长足了记性。 再用自己的信息素把他浑身上下从头到尾标记个遍,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杂种还敢觊觎他的omega。 怎么上的楼贺灼根本没意识,他气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撬门锁时手都是颤的。 但他还是不断深呼吸和自己说不要动怒,不要吓到他,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然而门一开,再多思想工作都他妈白废。 床上季庭屿衣领大开,裤子都被解开了一颗扣,白色底裤露出来。 背对着贺灼的男人跪在季庭屿面前说:“哥,我帮你弄出来。” 季庭屿抬头看到他,还雾着眼晕乎乎问:“贺灼?你怎么来了……” 贺灼一脚踏进去,将门反锁。 “我来看看他把你伺候的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贺灼上一秒:捉奸真好看。 贺灼下一秒:我他妈想砂人。 猫猫端着碗:大狼,喝药吧。
第21章 你想让他看着我搞你? 贺灼阴冷的声音响起,一股子要杀人的戾气如狼似虎般迎面扑来,如同一记闷锤,瞬间把季庭屿敲醒了。 而眼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从十分钟前讲起。 季庭屿正在坐在吧台上美滋滋地看小狗跳舞呢,就感觉到后颈和胳膊突然一阵刺痒,起得又急又厉害,钻心得难受,使劲挠了几下也没用,掀开袖子一看,皮肤上已经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 小腹里紧接着腾地烧起一团火,迫不及待地从他的喉管往外烧到胸腔,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信息素毫无预兆地向外释放。 “操。”季庭屿骂了句脏话。 离得近的客人已经开始躁动,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凑过来要伸手摸他,“宝贝儿,你闻起来好像很寂寞。” “滚开!这没你的事。”沙漠青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身后,直接将男人丢进舞池,然后稳稳地把季庭屿拽进自己怀里,发现他已经浑身虚软动不了了。 “哥,怎么了?” 他学着贺灼那样,贴了贴猫咪的额头。 “把哈里……叫来,我好像过敏了……” 哈里就是刚才的金发调酒师,也是季庭屿的长期线人,季庭屿喝的两杯酒都是他调的,但他不可能阴季庭屿,除非不想在尼威尔混了。 “过敏?这不可能。”哈里信誓旦旦,“亲爱的,我为你调过上百杯酒了,从没出过问题。” “所以今天这杯你有没有加奇怪的东西啊?”季庭屿已经难受得咬牙切齿了。 “奇怪的东西……难道是我为了中和小猫的蜡质感加的一些猫薄荷水吗?可你是猫咪怎么会对猫薄荷过敏?” “我他妈谢谢你,我就这一种过敏原!” 季庭屿气得要死,恨不得把他脑袋塞酒桶里。 先天原因,他对猫薄荷的味道非常敏感且不耐受,吸食或者饮用后不会像其他猫咪那样出现“醉酒”的状态,而是和发情期症状类似。 “抱歉亲爱的,我不知道,我这就给你打针。”调酒师自知闯下大祸,赶紧给他拿药。 可季庭屿却按住他,喘着粗气艰难道:“打针没用,你给我找间空房……” 猫薄荷对他来说就像催情剂,任何药物都不管用,必须弄出来才行。 “去我房间吧,就在楼上,让这只小鹰陪着你。” 以上,就是这场闹剧的完整始末。 贺灼看到的和季庭屿勾肩搭背的金发A以及之后陪他上楼的男人,分别是调酒师和乔装后的沙漠青。 至于现在房间里的这一幕,则是因为—— 本就处于分化期的虚弱小猫又误食了猫薄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唯独那里涨得发疼。 他的神志被情热摧毁,潮红的脸蛋上热汗一道一道向下流淌,难耐地抓着床单发出呜呜咽咽的叫声,听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沙漠青耳根子都红透了,看都不敢看他哥一眼。 但季庭屿实在疼得厉害,甚至开始抓着床单打摆子。沙漠青犹豫两秒后,直愣愣跪下了。 “哥,我帮你弄出来。” 带着一种要亵渎自己的神明的罪恶感,他双手哆嗦着帮哥哥解开一颗裤扣,甚至扯下季庭屿的丝巾绑在自己眼睛上,反复保证:“哥,我不看你,你别讨厌小青……” 然而这一切都被闯进门的瘟神打断。 “……贺灼?”季庭屿看到他时脑子还是混沌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眼睛向下一瞥,登时吓清醒了,“小青你干什么!” 小青? 沙漠青站起来转过身。 贺灼这才看出是他,但怒气不降反增。 “眼睛都蒙上了,你俩挺会玩啊。” 他早就气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混账话。 季庭屿本来还一脸窘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可贺灼这话一出,他心里也火了。 “贺灼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贺灼呵了一声。 “是。” “我没疯怎么可能发情期陪了你一晚上都不动你,第二天马不停蹄出去给你干活,让你好有时间和别人在这儿风流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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