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念了个小学,便没有再继续念书,平常也基本上不在家里待,十天半个月村子里的村民才会见他一次。 提及此,言晰肃容询问,“所以,当年的那场奸/杀案,你们都觉得没有问题?” “是啊,”朱大妈点了点头,“郑平嘛,游手好闲惯了,看到个漂亮姑娘想要和她处对象也很正常,只是啊,那姑娘学习成绩也好的嘞。” 说到这里,朱大妈突然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万般感慨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林星灿那姑娘死掉了,我们村子里又岂止只能出郑泽君这么一个博士生呢?” “哦?”赵云归来了几分兴致,因为这个案子过得实在是有些太久了,当年用的基本上都是纸质的档案,很多字迹也都变得模糊不清,这个案子具体的情节,他也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能详细说说吗?” “可以啊,”朱大妈端起茶杯,猛猛灌了一大口水,做好了要长篇大论的准备,“林星灿那小姑娘啊,可聪明了,郑泽君的学习成绩那么好,是因为他每天没有别的事情做,一直都是在学习,但林星灿不一样。” 林星灿的家里面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只不过这时距离胡兰年的时候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村子里的人也接触到了一些外界的东西,也不再那样极端的重男轻女。 所以林星灿的父母也对她很疼爱,这小姑娘心眼善良,也知恩图报,平常在家的时候,总是帮父母干活。 林父以前是开大货车的,但后来不幸出了车祸,瘸了一条腿,林兴灿就经常搀着他在村子里面慢慢的走,帮助他复健。 “学校的老师都说,林星灿简直就是天才,”朱大妈眼巴巴的,语气当中的羡慕之意溢于言表,“她要是不死啊,说不定都能够考个状元回来呢!” “所以,她被郑平给害死了以后,才会判刑判的这么重,这情节实在是太恶劣了。” 朱大妈义正言辞地说着,言晰却并没有全然相信这些。 原本他是有些怀疑,奸/杀了林兴灿的人就是郑泽君,郑平是替他顶罪,如今看来,这郑泽君的作案动机似乎也已经出现了。 赵云归抓住的点则和言晰有些不同,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现在林兴灿的父母还在这个村子里住着吗?” 如果能够见一见林兴灿的父母的话,或许他们距离这个案子的真相也就不远了。 但朱大妈却摇了摇头,“没有,林星灿死了以后他们就搬走了,这几十年一次都没有回过村子,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赵云归顿时有些失望,朱大妈看着他的脸色,表情犹豫了几分,最终还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你们是觉得这些不够吗?”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则消息,但是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赵云归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什么消息?” 朱大妈微眯着眼,“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郑泽君长得很像胡兰,可郑平却和胡兰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吗?” “这也很正常吧,”赵云归不假思索的说着,“可能郑平长的比较像他的父亲。” 毕竟郑平是从胡兰肚子里面出来的,胡兰不可能搞不清楚郑平是不是她的儿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朱大妈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躲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郑平长的也不像郑志文呢,我怀疑啊,郑平是胡兰和外面不知道的哪个野男人偷情生出来的。” “所以郑志文才会那么生气的离婚,一走这么多年,甚至连郑泽君都不要了。”
第103章 听到这话,言晰睃了朱大妈一眼,“你这里有郑志文的照片吗?或者是大概的描述一下他的长相也可以。” 言晰只是看了胡兰和郑平两个人的面相,即使郑平和胡兰长得并没有太过于相似,这两人也的确是母子关系,且郑泽君和郑平也是亲兄弟,这方面是做不了假的。 只不过,无论是当年奸/杀案的卷宗,还是这一次的故意杀人的证据里面始终都未曾出现过郑志文这个人。 如果有他的照片,或者是大致长相的话,言晰就可以根据这个推算出来他和郑平究竟是不是亲生的父子关系。 弄清楚这件事情,就可以明确胡兰从郑平一出生就不喜欢他的缘由,至此,当年奸/杀案的真相也就可以调查清楚了。 但很可惜,朱大妈思索了一瞬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事情过去太久了,这都三十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郑志文的长相哦,而且那个时候也没手机呀,怎么会有照片嘞?” 赵云归握了握拳头,又慢慢松开,他从言晰的询问当中也猜测出了他要做什么事情,但朱大妈的回答却又让他们停滞不前了。 “啊?”看到两个人好像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朱大妈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不解,“这些还不够吗?” 言晰把自己完全带入了一个八卦记者,“这些料似乎还不够猛,写出来恐怕也没有太高的热度。” “这样啊……” 朱大妈挠了挠脑袋,满脸的犹豫,“其实这个事,我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关系到胡兰的清白,她这个人一向假清高,仗着自己是高中生,念过书,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万一要是报道出去,我怕她会找我的麻烦。” “你看她平常身上穿的,戴的,都是那什么兰啊,菊啊,说是什么四君子,”朱大妈撇了撇嘴,带着几分的阴阳怪气,“要不是她养了个好儿子,考上了博士,又在那个什么电视台里面当主持人,哪里养得起她这些风花雪月的爱好哦。” 朱大妈一说起胡兰,似乎有止不住的话头,滔滔不绝地说着,且越跑越偏了,赵云归抿了抿嘴唇,及时的将她给拉了回来,“刚才说还有一件事情关胡兰的清白?” “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啊?” “哎呦,”朱大妈拍了一下膝盖,又对着自己的嘴巴轻轻来了一下,似乎是有几番羞恼,“你瞧我这张嘴,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个事儿我可以告诉给你们,你们也能够报道出去,但是上新闻或者上报纸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哟。” 赵云归重重的点了点头,给予她承诺,“你放心,绝对不会把你暴露出来的。” 毕竟他们只是假装记者,又不是真的记者。 朱大妈忽然从沙发上面站起了身来,然后走到门口,伸出脑袋,对着外面东张西望了一番,转身又将屋子的大门给紧紧关住了,顺带着还拉上了窗帘。 “就是,咱们这个村子叫青龙村,隔壁啊,还有一个白龙村,村子里有个二世祖,叫那个什么夏勇,整日里游手好闲的,还爱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 朱大妈谈及这人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听说他跟着的一个大哥是道上混的,背后有些势力呢,郑平我也有很多年没见了,但是啊,他小的时候就总有人说他和白龙村的夏勇长得像呢。” “我怀疑啊,”朱大妈咽了咽口水,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当年胡兰就是和那个夏勇偷情,才生下来了郑平,夏勇是个混不吝的,到现在都六十多岁了,还天天赌/博,打牌,这辈子也没娶个媳妇儿,也没有一儿半女的。” “郑平不是那读书的料,十几岁的时候也跟着镇上的那些小混混混日子。”朱大妈掰着手指头,一个点一个点的数着。 “都说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胡兰和郑志文两个人都学问那么好,怎么就郑平一个人读不进去书呢?” “所以啊,”说到这里,朱大妈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猛的一下拍了一巴掌,拔高了语调,“郑平就是遗传了夏勇嘛!” “是的咧,”旁边的村民也在一旁应和,“我倒是没见过夏勇小时候长啥样,但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那郑平夏永年轻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咧。” 这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赵云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不过他有些不太理解,今天聚在朱大妈家里的这几个人,可都是十分热爱聊八卦的。 村子里头平常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说,偷情这种事,恐怕早就传遍了,可为何他们又都不敢说出来呢? 赵云归心里头是这样想的,也就询问了一声。 “嗨呀!”朱大妈听及此,瞬间又情绪激动了起来, “楼胡兰那么彪悍的性子,我们哪里敢把这事拿出来说哦,万一让她听到了,她可是要让她大儿子断了我们卖水果的路呢,我们村子里的人就靠着这片果园过活呢,这生路断了,可如何是好?” 朱大妈摊了摊手,“谁让人家儿子出息,这村子里的路都是人家儿子修的呢?” “多谢,”言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你清楚夏勇这个人平常在哪里吗?或者说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 “夏勇基本上不在屋里头住的,”朱大妈眉头皱了皱,满脸都是嫌弃,“他那屋子还脏的跟猪窝似的,老远都能够闻到臭味,你们要找他,就去镇子上的麻将馆找。” 这会六点多钟,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开车前往镇子上也就20多分钟的时间,正好还可以在镇上面找个宾馆安顿。 “婶子,谢谢了,”赵云归站起身,微微颔首,“今天打扰你们这么多。” “害,”朱大妈摆了摆手,笑意盈盈的,“也没啥事,你们要记得上了新闻了,可千万不能提我哦。” 言晰眉眼微弯,“当然。” 离开朱大妈家,两人不再拖延,直接开车去了元山镇。 忙了一下午,倒也有些饿了,元山镇这边不仅盛产水果,因为每年的降水量很多,稻米一年能够收割三岔,因此这边的米粉是一大特色。 两人随便找了个街边的小店,要了两碗粉,只不过是隔了几百公里的距离和江城的物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江城一碗米粉要卖15块,这边一碗大份的粉才卖八元钱。 赵云归“吸溜吸溜”的嗦着粉,一边和言晰讨论案情,“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今天晚上能找到夏勇吗?” 言晰将嘴巴里面的粉咽下去,才回答道,“肯定可以的。” “也是,”赵云归点点头,猛地喝了一大口汤,“你别说这汤,还真新鲜,里面的虾仁个头都不小。” 毕竟他们刚才出发的时候,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按照朱大妈所言,夏勇应当是一个几次三番进派出所的惯犯,比他们在这胡乱抓瞎的去找人,必然是要熟悉很多的。 派出所就在镇子上,即使是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还是有两名警员赶了过来,速度还蛮快的,言晰和赵云归两个人连一碗面都没吃完呢。 “你们好,”两名警员伸出右手,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在这边办案子,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尽管告诉我们,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26 首页 上一页 2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