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许和梁君宗的脸色瞬间变了,梁君宗把屁股坐稳:“什么意思?” 沈时钊:“我们放了很长时间的线,一直在等和找鱼儿上钩的证据,现在终于有了眉目。谢止松平日里不敢和锦王大张旗鼓的在明面上苟且,都是在暗地里私自联系,既然他们从不见面,一定有人替他们传话。” 邹清许立马猜测道:“难道传话的人是这个家奴?” 沈时钊点了点头,“更具体的细节我还不清楚,但我猜测应该是他。” 邹清许想了想:“我让泰王细细查一查此事,他在锦王府设的眼线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泰王在锦王身边设了眼线?!”梁君宗听着两人的谈话,信息量很大,“泰王......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梁君宗果然是老古董,邹清许告诉他,“形势严峻,泰王也要与时俱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小事情。” 梁君宗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人总要成长或是改变,曾经泰王相比起锦王,是出了名的不善权谋,如今,他已经可以不动声色的接招。 沈时钊说完此事后,梁君宗心头又多了一件事,这次他是真要离开了。 沈时钊和邹清许十分默契的把他放走,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留。 梁君宗一走,屋里再次沉默。 邹清许纠结着要不要给沈时钊解释,大脑慌乱运转间,沈时钊已经走到他身后,一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邹清许哆嗦了一下,下一秒,沈时钊直接将下巴磕在了邹清许颈间。 “我休息一会儿。” 温热的声音从脸旁传来,邹清许喉咙滑动了一下。他也闭上眼睛,轻声说:“直到今天,我才觉得我和梁君宗的心结彻底解开了。” “嗯。”沈时钊的声音淡淡的,带一点疲惫的呢喃,邹清许不禁在心里感慨,沈时钊的情绪真是稳定,心胸真是宽广,怪他小人之心了。 没想到下一秒,沈时钊便开口说:“下次你们商量事情,我也想听。” 邹清许:“......”
第107章 谢止松(一) 沈时钊果然还是吃了点小醋。 邹清许笑眯眯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没轻没重地调戏起来,“别吃醋,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沈时钊目光复杂地看着邹清许, 那目光又冷又热,像冻了千年的寒冰湖上烧着熊熊大火。 “你再摸,我可当你是邀请的意思。” 邹清许:“......” 邹清许眼神骤然一惊,脸上冒起一点红,他松开手, 无所适从地转过身,邹清许一背对着沈时钊, 咬牙切齿起来。 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太怂了? 大丈夫面对这种情况,怎么能临阵脱逃? 于是邹清许转过身去,用双手捧起沈时钊的脸。 这下轮到沈时钊微微惊诧, 下一秒,邹清许凑上去亲了一口。 布满星星的夜晚,像有人朝天上扔了一把碎钻。 沈时钊和邹清许坐在窗边围炉煮梨汤,美名其曰要下火。 沈时钊往壶里添了两块冰糖, 邹清许翻开一张纸,出神地看着。 “纸上写着什么?”沈时钊朝对面望了一眼。 邹清许把那张纸递给沈时钊。 沈时钊扫了一眼,立刻抬头去看邹清许,邹清许微微笑看着他,挑了挑眉, 递了个眼神。沈时钊再次将目光聚焦到纸上, 认真看了起来。 纸上写着七位朝中官员的名字, 其中六位全被打了叉, 只有谢止松一人还在苟延残喘。 沈时钊抬起了头。 “前面六个已经不在朝中了,还剩一个谢止松。”邹清许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 轻飘飘的,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 呼啸的风声在窗外肆无忌惮地游荡,梨水散发出清淡的梨香。 “快了。”沈时钊抓住邹清许的手,同他的手一起放在暖炉旁,指尖的血流感受到热意,似乎汹涌地流动起来,不知为何,越接近大战来临前的前夜,邹清许越不安。 曾经他们不着急,慢慢等待,等待谢止松上钩,时机很重要,他们有耐心。 现在他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夜,时机稍纵即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心里满胀着,却同时空落落的。 只有做,才能化解心中的不安。 收到沈时钊带来的消息后,邹清许择日去泰王府细说了情况,泰王听闻,一脸震惊。 “我知道锦王和谢止松之间一定在苟且,但是这两人平时看上去根本不接触,原来有人给他们传话。” 邹清许:“如果刚好犯事的家奴是传话的人,我们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出谢止松和锦王苟且的证据。” 邹清许对泰王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或者说,他对通过谢止松和锦王间的微小苟且扳倒谢止松没有信心,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和泰王聊完没几天,泰王便打探出了消息。 谢止松和锦王还真是通过各自的下人传话的。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两人从不直接接触,有事通过各自信任的心腹带话。 “看来谢止松和锦王已经绑到一根绳子上了。” 邹清许对沈时钊说这件事时,沈时钊发出了慨叹。 邹清许:“不过泰王只给了我一条消息,目前看来,对谢止松的影响有限,单凭他的下人和锦王的下人相互勾结,说明不了什么,哪怕扯到皇上面前,也很勉强。” 沈时钊定住愣神,他想了想说:“现在我们需要梁君宗帮忙,他一定要死咬这件事,能审出点东西最好,审不出来也不能把那个家奴放出去。” “这一点你放心。”邹清许胸有成竹,“梁大人一定会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 谢止松为了这个家奴四处说好话,但朝中这次不知怎么了,以梁君宗为首的清流纷纷抓住这件事不放,势必要严查到底,连任循都冒出来凑热闹,谢止松问任循:“任大人出什么风头?你难道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任循瞧着谢止松的神色,彬彬有礼地说:“谢大人反而让我觉得奇怪,一个家奴而已,你为何如此上心?” 谢止松皱眉道:“这名家奴跟了我很久,在谢府做事几十年,当然有感情。” 任循弯了眼睛:“是吗?没想到谢大人有如此性情。” 谢止松越来越觉得任循像只老狐狸,他不想和任循说太多话,他现在老眼昏花,任循比他年轻十岁,脑子活泛得很,他很怕任循看出问题,悻悻然离开了。 折腾了几日后,谢止松看不到把家奴救出来的曙光。 梁君宗等人带着一众清流死咬不放,谢止松焦头烂额,眼看形势越来越焦急,他找人给家奴带了话。 【你的家人这辈子都不用愁吃穿,谢府会保他们荣华富贵。】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家奴本人大概率救不成了,但谢止松能保他的家人。 家奴跟了谢止松几十年,然而听了这句话后,他在狱中忽然掉头转向。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 有人为了家人和所爱之人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 谢止松答应救家奴,家奴对谢止松的能力也深信不疑,直到听到谢止松的传话后,他心态崩了。 负责审讯的人眼瞅着谢止松尥蹶子不干了,加上对这位家奴印象并不好,他指着大牢中的一堆刑具威胁家奴,命他如实招来。 家奴吓坏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有的,没的,全说了。 这些年他跟着谢止松,没吃过苦,没受过罪,见识过种种世间繁华,此刻轻轻地破防了。 曾经的他有特权,现在特权一点用都没有了,反而将他置之死地。 权力像手中流沙,太难握紧。 沈时钊亲自参与指派审讯的官员,故意对家奴威逼利诱,诱导性审讯,让他吐出更多东西,面对将功赎罪的诱惑,家奴投降了。 皇城中引发了一场海啸。 消息一传出来,全城震惊,沈时钊和邹清许连夜商量对策。 家奴曝出谢止松和锦王私下里有不少来往,更要命的是,锦王说了不该说的话,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这要是真的,可是犯了掉脑袋的大罪。 “你说这件事是真的吗?”邹清许问沈时钊。 沈时钊掀起眼皮,罕见地将手叠在邹清许手上:“你说呢?” 当然是真的。 他们不断引谢止松入局,为的就是这一天。 谢止松想在两位王爷之间玩平衡术,他们偏不让他如愿。 沈时钊和邹清许联合梁君宗和任循,牢牢把谢止松和锦王绑到一起。 每当谢止松想挣脱的时候,他们便制造事端,挑起泰王和谢党的矛盾,让谢止松不能回头。 极限拉扯过后,谢止松和锦王只能互相依靠,尽管这并不是谢止松的本意。 故事发展到现在,都是谢止松应得的。 屋内的烛火只点了一盏,光线很暗,光影映在墙上影影绰绰,邹清许半张脸掩映在烛光下:“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沈时钊附和:“尽管如此,我们仍不能大意,这个罪名没人担得起,谢止松大难临头,一定会做最后的挣扎,搞不好会狗急跳墙。” 邹清许反抓起沈时钊的手:“我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等一切结束后,估计春天快到了,这么美好的夜晚,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 沈时钊眨了眨眼睫,轻轻说了一声好。 审讯结果一出,朝中像发生了一场大地震。荣庆帝因身体不舒服休朝一日,第二天他分别召见了锦王和谢止松,第三天便恢复了正常的朝事。 锦王和谢止松暂时未受到任何调查和处罚,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被荣庆帝召见过后,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然而荣庆帝当不知道此事,没有任何行动。 此事在朝中的热度水涨船高,官员们不断上书弹劾,荣庆帝下令依法处死家奴,对锦王和谢止松的态度则模糊又暧昧。 锦王和谢止松不断为自己辩解,一个家奴说的话,能当真吗?一个垂死之人说的话,万一是报复或为他人卖力呢? 演戏的人很认真,裁判迟迟不表态。 荣庆帝依旧每日上朝,处理国事,谢止松赫然在列。 锦王有时来请安,荣庆帝也应允。 远看着,此事没有翻篇,近看又平静无波。
第108章 谢止松(二) 宫里宫外死气沉沉, 邹清许心里惶惶不安。 他两晚上辗转难睡,第三天一大早去了沈府。 沈时钊正在府里用早膳,桌上摆着十分接地气的粥和烧饼, 邹清许自然地坐在他对面,喊长煜添了副碗筷。 沈时钊有些疑惑:“你来得这么早,应该不是为了吃吧?” 邹清许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他拿起碗:“当然不是,我有话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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