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小狗停在帝王近前,冲他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堂下传来一片唏嘘声。 嘴比脑子快的大臣说道:“怎么,皇上是敌国派来潜伏在朝中的探子?” 他说完,文武百官一通向他喃枫丢白眼。 顾常欢与沈子矜调笑道:“子矜呐 ,你这只狗不中用啊!” 王座上,帝王冷沉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尚书把这只不听使唤的狗抱走。” 都改叫沈尚书了,一听就知帝王被惹的不悦起来。 沈子矜忙听言将那只对着帝王“汪汪”叫个不停小狗抱在怀中,退后几步,恭敬的与帝王说道:“皇上,旺财是听使唤的,也是中用的。”清润嗓音噙上几分提醒:“皇上忘记了,昨日臣为您按摩的事情?” 沈子矜的话一出口,堂下大臣们再次骚动起来。 “按摩?在御前当值还要做这个啊!” “你管那么多,那是皇上与沈尚书之间的私事。” 有人反应过来道:“按摩,可是肌肤相亲,所以皇上染上沈尚书身上的幽兰香,导致这只小狗嗅到了皇上身上沈尚书的幽兰香,冲皇上叫的。” 这话说的跟绕口令,但却说的很对。 原本验证敌国细作紧张的气氛,被堂上大臣们一顿操作后,转变成帝王和沈子矜之间都快要拉丝的暧昧气氛。 萧怀廷脸色黑沉:“沈子矜,你的狗还能否找到敌国探子了?” 已经直呼大名了,这下帝王是相当不悦了。 “马上。”沈子矜也顶无奈的,他对怀中的小狗说:“旺财,换个地方找哦。” 他说着,将小狗向大臣们放了过去。 小狗绕过几名大臣,最后停在大理寺卿的面前,冲他“汪汪汪”叫了起来。 大理寺卿不过三十,是从科举入仕,人不善言谈,在朝堂上没什么存在感。 大臣们一见旺财停在大理寺卿近前叫着,忙呼啦一下都避开大理寺卿,戒备的望着他。 沈子矜暗道:果然是他。 这时大理寺卿手持笏板上前,与帝王道:“皇上,臣这些年为官本本分分,一心为朝廷效力,单凭这幽兰香,便要给臣定罪,臣冤。” 他说着,转眸看向沈子矜:“沈尚书,陈某可问你一件事?” 沈子矜:“你说。” 大理寺卿俯身将一直冲他叫的小狗抱了起来:“请问幽兰香只单单沈尚书一个人手中有吗?” 沈子矜摇头:“不是。” 大理寺卿看向萧怀廷:“皇上,沈尚书已经承认幽兰香不只单单他一人有,那么臣身上的幽兰香,臣认为是从其他人身上染的,臣昨日去了很多地方,接触了不少人。” 听他这么一说,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 “是呀,大理寺卿说的不无道理啊。” “沈尚书这个法子,不够充分,不能给人定罪。” 萧怀廷与沈子矜说道:“朕不能只凭大理寺卿身上有幽兰香的香气,就认定他是敌国安插到朝堂上的细作。”
第23章 沈爱卿喜欢什么 沈子矜不慌不忙,桃花眼狡黠明亮:“臣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证明他就是敌国细作。” 说完,他看向大理寺卿:“你身上有鹤顶红!” 大理寺卿脸色当即一白。 沈子矜继续道:“我已料到你会狡辩,便做了两手准备,让你再辩无可辩。” 鹤顶红是皇室的御用毒药,大臣以及百姓手中都不会有。 而大理寺卿手里却有这种药,便是证明他与皇室有勾结,藏有此药,已是犯下重罪。 宏越国皇室查证没问题,那么,他敌国奸细这一项就实锤。 此刻,沈子矜看进大理寺卿眼底的慌乱。 “昨日我借口用鹤顶红毒害皇上,让你给我拿一瓶鹤顶红,约你巳时见面,这个点你也刚好下早朝不久,如此你会选择把鹤顶红放到身上,而不是再折返回去费事的取一趟。” 沈子矜声音凌厉笃定:“所以,你身上有鹤顶红。” 说着,沈子矜看向帝王,拱手道:“臣请皇上对大理寺卿搜身。”又补充道:“若从其身上搜不出鹤顶红,臣愿意承担后果。” 萧怀廷望着堂上坚定决然的青年:“既你已做出承诺,朕便派人搜大理寺卿的身。” 帝王的话音还未落下,变故陡然发生。 只见大理寺卿将手中小狗向地上摔去,转身欲逃。 “旺财。”沈子矜慌忙要去接小狗。 那么小小的一只 ,被用力摔在地上,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众人都认为大理寺卿要向殿门口逃跑之际,他却急速的一转身,五指成爪,恶狠狠的向沈子衿抓了过来。 他在声东击西,引走注意力,对沈子矜下手。 沈子矜刚把小狗抱在怀中,根本没对这场变故有防备,即便他有防备,就凭他一个身体病弱的文官,也没有能力去对付身手高强的大理寺卿。 顾常欢要去阻止,可是他与大理寺卿隔着一段距离,已然来不及。 其他武官在突发变故时,都已经去保护帝王。 至于文官们,大理寺卿属于困兽犹斗,会杀疯眼,谁敢插手。 “我活不了,你也休想活。”大理寺卿手背上青筋暴起,朝着沈子矜纤细的脖颈抓来,要将沈子矜脖颈拧断。 “咻”地一声,一道破空响骤然响起,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众人视线均是落在大理寺卿抓去沈子矜的那只手上,这一刻已经血肉模糊。 秦冥和左冉一群暗卫手持长剑冲来,将大理寺卿团团包围。 大理寺卿忽然大笑起来,然,马上笑声又顿住,倏地从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再没了生息。 魏冉俯身去检查,旋即说道:“他咬破嘴中毒囊,自尽了。” 秦冥从大理寺卿的尸体中翻出一瓶鹤顶红。 这时有大臣道:“他自知插翅难逃,便自杀了。” “他想在死前拉揭开他嘴脸的沈尚书一同死,作为报复。” 说着,大臣们看向沈子矜。 沈子矜脸色苍白,抱着旺财僵在那里:“方才,紧急情况下,是谁救了我?” 萧怀廷垂眸看去自己的手指。 沈子矜问完话,身形一晃,便向地上栽倒下去。 顾常欢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昏过去的沈子矜揽在怀中。 萧怀廷目光沉沉,望去被顾常欢抱在怀中的沈子矜:“来人,将沈尚书送往太医院救治。” 魏冉将沈子矜从顾常欢怀中接走,送上禁军取来的担架,将人抬走。 顾常欢收回视线,不经意间看到地上有一枚扳指。 他瞟了眼正在跟大臣们讲话的帝王,俯身将扳指捡起来。 仔细一看,上面还染着血渍,顾常欢摩挲着下巴思考顷刻,最后视线落在帝王的手指上,旋即唇瓣一开一合无声的说出三个字。 朝堂上发生了这种事情,萧怀廷提前结束早朝离开。 他从金銮殿离开,径直去了太医院。 轿辇停在太医院门前,院判与几名御医过来相迎:“皇上金安……” 不等他们把话说完,萧怀廷问道:“沈尚书怎么样子了?” 他说着,已经抬步向着太医院走去。 院判快步跟在他身侧:“皇上,沈尚书是惊吓过度,按常理说是不碍事,但他身体太弱,每一次意外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必须活!”萧怀廷顿了一刻:“起码现下不能死。” 院判吓出一身冷汗:“臣会倾尽所能,阻止沈尚书现下安然。” 说着,一滴冷汗从他额上滴了下来。 他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 其他御医已经将殿门推开,候在一旁恭迎帝王。 萧怀廷进入殿中,来到沈子矜的床边。 沈子矜还在昏迷,脸色毫无血色。 御医已经搬来一把舒适的太师椅。 萧怀廷落座,视线一直定在沈子矜的脸庞上。 御医内侍都已经退了出去。 此刻,殿中只有萧怀廷和昏迷中的沈子矜。 他伸出手,指腹落在沈子矜的脸颊上:“今日这一场戏便是你在日记中写的“放长线钓大鱼!” 修长的手指缓缓在沈子矜脸颊上游弋:“但你需要醒来,才算赢了这一局,否则大鱼被钓了上来,渔夫却落了水,结果还是输局。” 萧怀廷手指拂过沈子矜微弱的鼻息,定在他柔软的唇瓣上,细细摩挲着:“风信堂已经寻到良医,只是他在赶往皇城的途中,需要些时间。” 余光瞟见沈子矜身上盖的被子里有微动,萧怀廷蓦地把手收了回去。 确定沈子矜并未醒来,继而掀开被子看了过去。 是那只小狗崽子。 “旺财!”萧怀廷将小狗捞了出来,拿在手中端详。 旺财老老实实,可怜巴巴的缩在帝王手上,再没了金銮殿中那副凶巴巴。 “原来是个狗仗人势。” “你主人昏迷不醒,你便不敢嚣张。” 萧怀廷望着旺财,想起沈子矜那一副不顾一切去救它的模样。 “朕以为他只是利用你,不会顾及你死活,不曾想他险些舍命去救你。” 旺财狗眼窝在爪子里,不敢去看帝王。 萧怀廷似是想起什么。 这狗是公还是母? 想着,他抬高捞住旺财的手,要去看。 “皇上,不要摔死旺财。” 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怀廷垂眸看了过去,正对上沈子矜闪烁着泪花的桃花眼:“求您,别杀旺财。” 沈子矜一醒来,就看到萧怀廷拿着小狗的手举了起来,自然要误会萧怀廷是要摔死旺财。 萧怀廷又一向冷傲,不会向沈子矜解释。 “下次不要将它抱到宫中来,朕厌弃这些带毛的东西。” 说完,萧怀廷将旺财放回床榻上。 “谢皇上开恩。”沈子矜坐起身,要下床,却听萧怀廷道:“不必行礼。”稍加停顿:“朕来是要问你一件事。” 沈子矜抱着旺财:“皇上您说,臣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怀廷拿出那瓶鹤顶红:“大理寺卿只是联系你一个人?你与他从中接触时,是否发现什么端倪?” 沈子矜将旺财紧紧搂在怀中,他蹙眉想了想,道:“臣有听他说过,他拿出了一百五十万两黄金收买人,可他只给臣一百万两黄金,不知那五十万两黄金要做什么,去向何处。” 沈子矜又道:“贿赂臣的一百两黄金被他存在宏盛钱庄。” “好。朕会查明那五十万两黄金的去向。” 沈子矜:“臣身体不适,想回府歇着,请皇上恩准。” “你身体虚弱,不禁折腾,今日便在皇宫歇着吧,朕吩咐内侍给沈爱卿准备一间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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