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陈绍见势,忙拱手对贺文说:“殿下,南平王已经发现我们,咱们得撤了。” 贺文面色郁结。 该死的贺故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楚南池不是应该在王都吗? 他怎么会来! 还坏了他的好事! 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失掉这次,再想杀楚楼就难了。 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然而箭比人先到,贺文武功不济,被一箭射中肩膀,鲜血瞬间流出来。 “殿下!” 后面跟着的人连忙挡在贺文前面,打掉后面射过来的箭。 “殿下,咱们回去从长计议。” 贺文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捂着肩膀咬牙切齿,不甘心的说:“走”。 他们一走,暗处的箭就停了。 楚南池反身加入战场,带着人杀开了口子,使被冲散的队伍重新集结,开始反扑。 一时间士气大增。 南凉不敌,鸣兵撤退。 楚南池握着剑,满身杀气,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所过之处鲜血横生。 坐在地上疼的直抽抽的贺故渊,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去! 这是那个在王都一副斯文有礼,浑身文人墨客,书生气质浓郁的楚南池? 这简直就是个杀神! 贺故渊拧着眉,深邃的瞳孔映着那一抹凌冽的身影。
第6章 昏死过去的娇人 随着南凉的撤退,这场仗结束了。 楚南池松口气,收起剑,朝楚楼跑过来。 “爹,你怎么样?” 楚楼失血过多,唇色发白,还安慰他:“爹没事。” 楚南池见大哥和父亲身上都是血,沉声道:“先回军营。” 一旁的士兵急忙来搀扶他们。 “喂,你也管管我啊 ” 贺故渊坐在地上,见这几个人抬腿就走,把他这么个大活人忘了。 连忙嚷嚷,那声音哪里像中毒的。 楚楼本就失血过多,又被撞倒在地,这会晕乎乎的。 楚川搀扶着父亲,对楚南池说:“南池,你把三皇子带回去。” 楚南池点头,在贺故渊面前蹲下,伸手扶他。 动作有些粗鲁,但也许是不太熟练。 “慢点,慢点。” 贺故渊肩膀不停的往外流血,还是黑色的。 楚南池再不喜欢皇室中人,可刚才也是亲眼所见,如若不是他,这一箭就是父亲了。 父亲本就年岁已大,又受了伤,若是在中毒,怕是这一次真的命不保。 所以对他,倒没有敌意。 “坚持一下,军营有大夫。” 楚南池艰难的把他扶起来,站起来才发现,这人比他高一头。 因为受伤,贺故渊站不稳,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楚南池身上。 现在的楚南池功力没有五年前那么深,又经过那么久的厮杀,扶着他还是有些吃力的。 贺故渊长得俊美,这会脸上却挂着血,肩膀又疼,龇牙咧嘴的,瞧着很是狼狈:“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楚南池见他一直嚎,蹙着眉叫人去牵马:“你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回去。” 然而,贺故渊突然停下,侧头快速的跟楚南池说:“我坚持不住了。” 说完,眼睛一闭,全身倒在楚南池身上。 “!!!!” 楚南池手忙脚乱的抱住他,可是他太高了,看着瘦,肌肉特别紧,楚南池根本抱不住他。 两个人摔在地上。 贺故渊又闷哼一声,彻底昏死过去。 “公子,公子。” 楚南池从地上坐起来,见这个情况,也来不及多说:“我没事,快送他回去。” 青竹唤人抬了担架过来,这才把人抬回去。 军营。 大夫正在给楚楼包扎伤口。 楚楼的伤比较重,腰腹和肩背都在流血。 他是正面被刺了一刀,伤口很深,只能躺在那里。 赵德站在门口,在跟楚南池汇报情况。 “他们跑得快,什么都没留下。” 楚南池心中有数,贺文虽然罪该万死,可他确实有几分聪明。 这么容易留下把柄,就不是他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末将告退!” 包扎完伤口。 大夫对着楚楼拱手:“王爷,您受伤太重,不宜在动枪,要好好将养着。” 楚楼身中几刀,绷带裹满了上半身,幸运的是都是皮外伤。 就是腰腹有点严重。 他自幼就在南平军摸爬滚打,对这点伤不在意:“嗯,下去吧。” “大夫,大夫” 青衣从外面高声呼喊,他还从未如此不稳重。 掀开帐篷,见王爷都在,青衣立马汇报:“王爷,世子。公子要大夫立马过去。三皇子中的箭上有毒。” “什么!” 当时楚楼被撞到,失血过多,没来得及想当时的事,自然也没有听到贺故渊后面的话。 “快,快去。” 楚川按住想要起身的楚楼:“爹,我去就行,你不能动。” 楚楼抓着他,叮嘱道:“川儿,三皇子再不受宠,他都不能出事,更不能在咱们这出事。你明白吗?” 一个皇子悄无声息的死在南平军的战场上。 不管是什么原因,抄家灭族的理由都够了。 “爹,我明白。” 楚川自己也受了伤,伤口尚包扎一半,但是眼下顾不得了。 几个人急匆匆赶往别处。 青竹和楚辰一起,把贺故渊挪到榻上,楚辰这次没有受伤,身上都是别人的血。 他麻溜的扒开贺故渊的上衣,发现伤口处流血太多,跟衣服已经粘连在一起了。 他久经沙场,对这种伤的前期处理,知道怎么做。 “刀” 楚南池抽出匕首,放在火上烤了一下递给他。 刀快速划破。 衣服被割断,带出一片鲜血。 昏迷中的贺故渊无意识的疼出声。 楚辰收回手,对青竹说:“去准备热水,大夫呢?这毒我不认识。” “已经让青衣去寻了。” 楚南池注视着大汗淋漓的贺故渊,他唇色发白,满头虚汗,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伤口处不停的往外淤血。 这个人。 楚南池对贺故渊的印象,其实很浅。 他是已故皇后之子,镇北王的外孙,镇北王跟南平王一样,受皇帝猜疑。 而且,当年皇帝登基,牵扯到不光彩的往事。 故而皇帝特别不喜镇北王,连带着皇后和贺故渊都不受宠。 皇后死后,贺故渊更是备受冷落,五岁就被皇帝,找借口丢到宫外去养。 至今都是个游手好闲的皇子,连王爷的封号都没有。 但只要有镇北王在一日,皇帝在不喜,也不至于怎么着他,只是不搭理罢了。 他比楚南池大几岁,但人生轨迹却不同。 楚家的儿郎太过锋芒毕露。 为了低调,楚南池对外一直都是以读书人的形象示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前世提刀上马,让皇帝猜忌更甚。 而贺故渊尽管不受皇帝恩宠,可他外公健在,为了培养他,打从七岁就把他丢进镇北军。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军功是没有的,倒是闹出不少笑话。 王都流传最广的,就是有一次跟北国交战时。 这个人拿着免战牌,在人家城楼下讲了一天一夜的道理,做派不像个将军,倒像个说书的。 他也因此被镇北王抽了十鞭子,贬成马前卒,让他去看了一月城门。 这件事传到王都,皇帝难得龙颜大悦,反而赏了他不少东西,也因此越发混账。 故而,虽然他长得俊美,可因为种种复杂原因,王都跟他交好的还真不多。 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儿更是躲着他。 楚南池从前,也就是在很多宴会上面会见到他。 平素倒是很少见。
第7章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关于贺故渊最多的消息,左不过就是又闯了什么祸,被镇北王罚了。 如果按照贺文的前世计划。 他替父亲挡了一箭,身中剧毒,贺文带来的人又紧追不舍,那他,肯定也是死了。 皇帝心思重,为了给太子铺路,他严禁各皇子私下结交大臣,豢养私兵。 所以楚南池才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让青酒去告诉镇北王,贺文不但秘密出京,还带了人。 如果镇北王跟前世一样,派了贺故渊来边境,那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担心他的安危,在后方有所行动。 楚南池还记得,前世镇北王对外宣称。 贺故渊是在跟北国的战争中,不幸身亡的,并不是在这里。 想来,那时候不过是掩人耳目。 贺故渊一死,镇北王没有皇子,主张中立,在后面的五年内,什么事情都不参与。 楚南池记得,贺文多次带礼去拜访过镇北王,都被拒之门外。 现在想想,他老人家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那么,贺故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替父亲挡了一箭。 “大夫来了” 青衣掀开帷幔,让大夫进来。 楚南池让开位置。 楚南池视线落在后面跟来的楚川身上,他胳膊上还有伤,忙扶着他坐下:“大哥,这里有我。你的伤口要赶快处理。” “没事。都是皮外伤。” 楚辰已经拿着纱布过来了:“大哥,你忍一下。” 药粉洒在伤口处,楚川眉头紧蹙,神色却很稳,楚辰快速的帮他上药包扎。 大夫收回手,楚南池见状问:“大夫,他中的是什么毒?” “这种毒是南凉之地的毒,不难解。” 听到不难解,楚南池松口气:“那就好。” 不管贺故渊因为什么,他毕竟救了人,于公于私都不希望他出事。。 楚川的目光落在大夫略纠结的面容上,沉声问:“可是有什么难办的?” 这位 大夫是他们南城本地,有名的大夫。 往年只要打仗,都会先请他过来,很是得信任,故而也是有话直说。 “世子。这毒不难,难的在,他需要一位功力深厚的人,先把体内的毒血吸出来,然后在加以药物治疗。这种法子,是南凉针对江湖中人制作的,吸毒的那个如若把控不好,也容易跟着中毒。” 大夫的话,让屋里陷入安静。 青竹上前:“世子,我来。” “我来。” 楚南池走上前,楚辰立马拉住他:“我还在呢,哪用得着你。” 楚南池摇摇头,并非他逞能。 前世,青酒也中过此毒。 是青竹帮他吸出来的,但青竹也因此去了半条命。 那时候因为他不在,不然也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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