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楚南池曾仔细听过大夫的交代,知道该如何行事。 而且,他的内力比青竹要好,这一次,他不光要保护父兄,也要保护身边的人。 “二哥,他是为了救父亲,你跟大哥都有伤,不能在冒险。我们楚家人不欠别人的情。” 他说的这般,楚辰无奈的松开他。 楚南池转头看向楚川。 楚川冲他点点头:“做你想做的。有大哥在。” 楚南池这才走到床边,在他身侧蹲下。 伤口处的血很黑,因为用匕首割开,更是浸染了床榻。 楚南池低头,红唇贴了上去。 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中。 楚南池歪头吐掉,在覆上去,反复重复。 随着黑血的吸出,床榻上的贺故渊身子不再抖动,冷汗逐渐减少。 这是毒素排出体内的原因。 楚辰专注的在旁边看着,视线紧盯着楚南池,随时做好意外的发生。 眼看着吐出来的血变红,他扭头对大夫说:“这行了吗?” 大夫看着颜色,摇头:“还不够” 楚南池继续吸吮,他唇边全是血渍,不过他控制的很好,没有让毒血进入喉管。 毒素缓解,贺故渊轻晃着脑袋,眼睛微眯。 强烈的痛感在肩膀上传来,半梦半醒间,好似有红唇贴在上面,缓解了痛意,带来了舒缓。 朦胧间男子俊逸的侧脸,映入眼帘。 他看清后张张嘴,无声的念了两个字,又昏睡过去。 然而此刻,无人看他。 待吐出的血鲜红无比,大夫连忙说:“可以了。” 楚辰立刻扶着楚南池起身,坐到一旁。 青竹端着水:“公子,快漱口。” 楚南池接过去,一连吐了几盏,方才吐干净嘴里的 血腥味。 大夫手脚麻利的,在伤口处撒上解毒药粉,把完脉后,又开了方子 “一日三次。还有,今夜要注意他是否会起高热,退烧的药也要准备好。如果能挺过今夜,就没问题了。” 青衣接过去,客气 的回:“谢谢大夫。麻烦您在给我们公子把下脉。” “应该的。” 楚南池伸出手,让大夫搭脉,大夫诊完笑着说:“公子身体康健,毒素没有进入体内。” 楚南池收回手,客气有礼:“谢谢大夫。青衣,好生送大夫出去。” 青衣上前,带人走了。 此仗,因为受了埋伏,受伤的人很多,外面到处都是伤者。 既然他们都无事,楚辰还要出去料理后面的事。 屋里留下楚川和楚南池,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贺故渊。 “大哥,我送你去休息。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楚川点头,他这次虽说是皮外伤,可也很严重,尤其胳膊上的 两刀,怕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拿刀了。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从楚南池出现,一直兵荒马乱的,根本来不及问。 以楚川的聪明,自然看得出楚南池此次前来,定是有原因的。 楚南池看看四周,低声说:“大哥,此事不急。待这仗打完,我们在细说。” “嗯” 南平王一生只有一妻,没有妾室,也没有别的女人,他们兄弟的感情更是亲厚。 楚南池自幼聪颖,只是为了低调,特意收敛锋芒,他如今这般行事。 楚川知道里面的内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这里四处漏风,确实不是谈话的时机。 “大哥,你跟父亲身受重伤,跟南凉的作战就不要出战。我替你去。” 楚南池扶着他往外走:“我们去找父亲,商量作战计划,这仗不能拖。” 他还有更重要的 事情做,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南凉,根本不足为惧。
第8章 脆弱的娇人 帐篷内。 父子四人,商量完作战计划。 楚楼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这个儿子三岁开蒙,四岁就饱读诗书。 长大后更是兵法,策略比他哥哥都要强。 只是为了躲避皇帝猜疑,被迫当个不堪世事的小少爷,而今,他的战略部署却已经这般成熟。 当年,夫人生育前,就取好了名字。 原本是叫楚池,可是夫人生育时难产,楚楼悲痛欲绝,给小儿子加了个南字,这个南是南平王的南,以表重视。 “南池,你这是从哪知道的信息,南凉往日的粮草,可都是放在别处的,你确定这里有?” 楚辰指指地图上被圈起来的位置,那里是南凉的粮草大营,楚南池的意思是,烧了他的粮草,从后方斩断他们。 “不管有没有,我们都去试一试。” 楚南池知道南凉改变了粮草的位置,还是前世他攻打以后知道的。 前世父兄的惨死,让他怒不可遏。 他提刀上马,一路杀穿交战地,最后才知道南凉改变了部署。 今生,父兄无大碍,他的作战计划也要改变。 楚楼一锤定音:“就听你弟弟的。你带一队人先去摸清路线,天亮前一定要烧了。” 楚辰:“我这就去。” 楚南池唤青竹:“青竹,你跟着二哥去。” “是,公子。” 待他们走了。 楚南池食指敲着桌面:“父亲。待二哥那边一旦成功,我们就发起进攻,他们今夜受伤惨重,一定想不到我们连夜猛攻。” “好。这回我定要那群狗东西,光着屁股滚出边境。” “橙光” 楚楼身侧站着的青年,应声回道:“在,公子” 他是橙字辈暗卫,隶属于楚楼。 楚家四个人,身边暗卫以颜色划分,非常好认。 “你写一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往王都,就说南凉来势汹汹,王爷和世子陷入包围,被歹人暗算,身受重伤。求皇上支援。” “是” 楚楼蹙着眉,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南池,我跟你大哥已无大碍,此举会不会不妥?而且皇上如果派人来,发现事与愿违,怕要问罪的。” 然而楚南池心里非常清楚,皇帝不光不会派人来,救援信件更会被拦截,迟了一夜送往宫中。 一夜足够烟消云散。 而拿到救援信的皇帝,却没有第一时间派出援军,而是召集大臣,商议接管南平军。 若不是楚南池提刀上马,主动请缨,怕是南平军已经易主。 “爹,有些话儿子现在不便多言,待我们回府在细谈。橙光,按我说的做。” 橙光先是看向楚楼。 楚楼点点头,他选择相信儿子。 “青竹” “属下在” “写信传给长姐,把消息告诉她,让她守住王府,安心等我们回去。还有,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云松送个信,就说会有人阻碍救援信进皇城,他是聪明人,会知道怎么做的。” 大理寺卿云松,是楚南池前世为数不多欣赏的官员。 因为其是长公主嫡次子,此次高中探花郎,被皇帝钦点为大理寺卿,他算是豪门大族难得的清流。 就让他去对付温修远吧。 “是,公子。” 楚楼跟楚川对视一眼,二人眼底皆有所疑惑,尤其楚楼。 他虽身居高位,可他却是个行兵打仗的粗鲁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坦坦荡荡,就算皇帝猜疑,也抓不到把柄。 现下看到小儿子诸多反常行为,是大大的不解。 但他是个好父亲,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从不摆架子,大小事都听劝。 所以他疑惑归疑惑,却配合楚南池。 —— 从议事帐篷出来,楚南池去看贺故渊。 青衣守在外面,见到他来:“公子。” 楚南池看了眼四周纷乱的军营,淡然道:“派人守好这里,一个外人都不要放进去。” “青衣明白。” 楚南池掀开帷幔进去了。 床榻上,贺故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服侍之人也已经帮他清理好衣衫。 楚南池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他脸上。 只见男子,闭目昏睡,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睫毛如鸦羽,安静的垂在眼睛上方,洒下一片阴影。 裸露的胸膛,强壮有力,八块腹肌排列整齐。 楚南池垂眸。 这个人,绝不是表面那般的纨绔,至少从他这一身锻炼有素的体格来看,他也绝不会是王都流传的废物。 只是不知道,他胸口这颗心,是黑是白。 “咳咳” 贺故渊无意识的咳了两声,楚南池掏出帕子,给他擦擦嘴角。 帕子带着清香,钻入鼻中。 手掌轻轻敷在他的额头,温度适宜。 楚南池松口气,正准备收回手,却突然被一把抓住。 贺故渊像是梦到什么,眉头紧锁,表情痛苦。 嘴里在低喃。 楚南池弯腰附耳去听。 “母后,母后别走” “别丢下我” “母后……” 这是梦见了先皇后? 楚南池直起腰,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他痛苦的脸上。 关于先皇后,楚南池知之甚少。 只知道,生下贺故渊第三年就因病亡故。 皇宫禁地,就连镇北王都没查出来别的原因。 也许是同病相怜,楚南池没有抽回手,反握着他宽大的手掌。 手帕时不时的给他擦冷汗。 没多久,贺故渊就安静下来,再次陷入沉睡。 手中的力道也松弛了。 楚南池发现手心全是汗,他一贯体凉,却不知其他男子体温如此热。 收回视线,他起身躺在帐篷的另一张床上。 连日奔波,加上厮杀,饶是他也撑不住了,躺下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安静的帐篷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楚南池只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他心里挂着事,睡的并不沉。 一睁眼,就看到青衣弯腰站在贺故渊床前。 楚南池起身陇陇衣服,走过去询问:“怎么样?” 青衣收回手:“没有发烧,应该是没问题了。” 中了如此的毒,都没有发烧,这个人的底子这么好。 楚南池略带怀疑的目光落在贺故渊身上。 眼下人还在昏迷,想问什么也问不了。 外面战况紧张,楚南池也顾不上他了。
第9章 无赖的娇人 “外面怎么样?” “二公子还未发信号,不过算着时辰应该是快了。” “嗯,走。” 寅时一刻,远处火光冲天。 烟花在高空中爆开。 这是信号弹,楚辰得手了。 楚楼坐镇军后,楚川紧随阵前。 楚南池提刀代父出战。 “众将士,随我冲!” “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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