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以为我听错了,“道歉?我给宋与眠?我为什么要道歉,黎畅,你还是人吗?” “哈?”黎畅也以为她听错了,“不然呢,宋与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怎么没有?”我大怒,“她没有礼貌!” 黎畅也大怒:“我看是你有毛病!自己反省去吧!” 说罢她就把电话给挂了,谈话不欢而散,对于我来说,自己的好朋友居然站在宋与眠那一边,这淡薄的姐妹情更是让我原本就不甚美丽的心情雪上加霜。 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从一开始我的朋友们对于宋与眠,就总带着莫名其妙的女神滤镜,高中的时候,提起宋与眠,他们就一脸崇拜和向往;后来我和宋与眠有了些许故事,他们欢天喜地,比我还要上心;到最后,我表白被拒,还惨遭打脸,万念俱灰时,他们提起宋与眠,还带着些许遗憾,在那里感慨万千。 这么好的白菜,没让常乐拱到,可惜了。 而现在,峰回路转,本以为各自奔天涯的初恋往事就如同年少沙堡边的一握说扬就扬了的砂,没想到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重逢戏码,我们那沉寂了很久的群聊一下子又活跃得跟过年一样,黎畅和陈一格对于宋与眠的热情跟当年比起来只增不减,今天追忆似水年华,明天打听发展进度,搞得我不堪其扰,几欲退群。 宋与眠,她欠我的该用什么还? 这么想着,我便觉得我这趟气生得着实也很有必要,于是点开她的朋友圈,企图在她看似岁月静好的日常里窥探出一二悔意,要是她真的有心道歉,那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计前嫌地再和她回到最初的起点,重新开始做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结果人家不但把朋友圈设置成了仅三天可见,而且在这三天中,只分享了一首歌曲,还是一串英文,我连歌名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扎扎实实地踩上了我的知识盲区。 很好,宋与眠,不卑不亢,心如止水。 点进去以后,看见了苏见泽非常拙劣的搭讪:这首歌我也好喜欢,单曲循环了很久。 哈。 如此生硬,牵强,没话找话。 好在宋与眠没有回复他。 看来他也没有很重要。 确认了苏见泽并没有赢很大之后,我的气一下就消了大半,放下手机回到电脑前兢兢业业地开始了我们片子的后期剪辑工程。 粗剪的部分我们宿舍四个人分了分,男主角的戏比较多,分成两个部分给何琉和江羽西分别剪,男女主一起戏的给叶敏敏剪,最后剩下的女主角的部分留给了我。 当然,跟我的私心没有半毛钱关系,完完全全是因为我之前给宋与眠拍过照,她们说我对宋与眠的镜头比较了解,才分给我的。 前几天一直顾着生气根本没心情看那些素材,现在好不容易多云转晴,想到苏见泽最终也没逃过被放置的命运,我便一路高歌猛进,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工作了一下午,效率高的离谱,天黑之前就把我负责的部分给做完了。 很好,常乐,专业素养很高。 干完了手里的活,就撞上了叶敏敏大呼小叫地回到了宿舍,确认了一圈该在的人都在之后,清了清嗓子,站在宿舍中央开始宣布。 “刚刚我遇到光头老师,他看了我们的粗剪,对我们非常满意,我们导演课的绩点有望高分拿下了,所以,”说到这里她还非常人性化地留了十秒钟的空挡给我们欢呼,短暂的庆祝过后,继续说了下去,“大家注意,明天晚上就是我们的杀青饭,演员们都会来,一定要给人留下难忘,热情,温暖的印象,让人家感受到我们的谢意,之后要合作也好说。” 宣布完这个,转头又问我:“对了常乐,你知道宋与眠喜欢吃什么吗?” 我摊手:“我怎么知道。” 叶敏敏无奈:“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我去问苏学长,顺便让他问问宋与眠。” 那还了得! “打住。”听到苏学长三个字,我条件反射地支棱了起来,“不知道可以问,你不要老是找别人拐弯抹角的,显得我们一点也不上心。” “我知道啊,苏学长又不是别人。”叶敏敏奇怪道。 “他怎么不是别人?”他甚至想泡我们的女主角!这正好给个机会让他去和宋与眠聊天,万一聊出个火苗巨轮的,那还—— 好像聊出什么都跟我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不对,我这是尽地主之谊保护宋与眠呢,苏见泽不一定靠谱,在我的剧组,她要是被欺骗了感情,我多过意不去啊。 没错,就是这样,我,常乐,大义凛然。 于是我说话都有了底气:“总是他去问不好,” 叶敏敏叉腰:“那你说谁去问?” 我赶紧掏出手机:“我问。” 说着我就给点开了和宋与眠的对话框,发过去一条在吗。 然后在“你喜欢吃什么”和“明天杀青饭,你想吃什么”之间,略略斟酌,决定用第二句发问,这样显得我对于宋与眠的了解不至于一片空白,还能显得我很尊重她的意见。 一举两得,好人形象就树立得非常立体全面。 叶敏敏汇报道:“和学长说好了,学长说他吃啥都行,看我们和宋与眠的意思。” 江羽西转头催我:“常乐,宋与眠回你没?” 她话音刚落,宋与眠的消息就送了回来。 “不在。” 我的心口又一堵,一口气差点没拨上来,回她:哈? 那边马上撤回了消息,换成了高冷的一句:怎么了。 我带着大大的疑惑,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打字:明天杀青饭,你想吃什么? 对面沉默了一会,不长不短的空白让我不禁反省我是不是哪里又踩到了雷时,终于又出现了正在输入的字样。 宋与眠:常乐。 我颤颤巍巍地握着手机,等待着宋与眠下一句宣判,像是一句漂洋过海的轻叹,一帧一帧地降落在我的眼前,擦出一点星点的火花,然后,大火燎原。 我感觉她像是在责怪我,又像是有些撒娇意味的埋怨,因为她说。 你怎么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唉,我都替常乐捉急
第13章 在这里,我给大家再有限地介绍一下宋与眠。 宋与眠,现H大经管学院经济学专业,箱洲中学知名美女学霸,天秤座熊猫血,我曾经的前桌,老师们手心的宝,同学们心中的高岭之花。 自我知道她以来,追她的人就不在少数,漂亮又受欢迎的女孩总是少不了被人窥探与议论,即便我是个默默无闻的路人甲,也从广大吃瓜群众口中略听到一二关于她的事情。 比如她出身的家庭,父母都是金融系统里的人,父亲是银行的高管,母亲则自己有经营会计事务所。据说并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可平时也没见到她和什么兄弟姐妹有来往,具体的情况也没人能说得上来,她也好像没有跟什么人提起过。 比如她的一些绯闻男友,上到风云学长下到帅气学弟,但总是轰轰烈烈的捕风捉影后因为没什么后续的发展被大家渐渐淡忘,偶尔再提起男孩的名字时,大家都会下意识地恍然大悟一下,说啊是不是喜欢过宋与眠的那个谁谁,好像当时挺暧昧。 我挺不喜欢暧昧这个词的,虽然我的意见也不重要,但每次听见有人这么聊起,还是会下意识地皱眉。 关于血型那一条是我随口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血型。 这就很容易得出之后的推论,那就是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常个屁。”我们的三人群聊又开始了对于我的批斗,陈一格成绩从高中刚开始就破的就像一堆废铁,后来也非常不争气的一点起色也没有,最后只好曲线救国,高考都没考就被他爸送出了国,这会正在大洋彼岸倒着时差痛斥我的不上心,“你都跟人家表白了,还不知道人家最基本的喜好,是不是缺心眼?” 我倒是想了解。 但你看宋与眠高一那会生人勿近的样子,我怎么去了解。 我委屈巴巴地解释:“我又没跟她一起吃过饭,而且她也没告诉过我啊。”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陈一格痛心疾首,“每一个追过宋与眠的男孩,都知道她喜欢吃虾。” 我惊讶:“你们怎么知道?” 陈一格说:“情报共享呗。” 我火大:“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啊。”陈一格好的没学,马后炮倒是一套一套的,“不对,你应该知道的啊,你不是还帮我送过爱心便当。” 提起那劳什子便当我就火大,那会陈一格追宋与眠追的兴师动众,又是搞情报又是送情书,花里胡哨地整了一大堆。有一天也不知道被哪里的雷劈了一遭,非要给人送个爱心便当,专门让家里厨师中午做好送来,然后逆着吃饭大军的人流逮住了我,让我给人宋与眠送去,并要求带上他绅士又优雅的问候。 为了让人觉得是他自己做的,还特意把饭装在了朴实无华的学生饭盒里,嘱咐我轻拿轻放,不要弄乱了里面精心的摆盘。 我那会下课了正要百米冲刺去食堂抢饭呢,被他就这么生生地拦住耽误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烦得不行,也没过管他那可有可无的问候,拎着饭盒折回教室,径直走到还在收拾书桌的宋与眠面前,把东西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因为心情不好,还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宋与眠闻声抬头看了看袋子,又看了看我,短暂的惊讶后。问道:“这是什么?” “午饭,给你的。” 我还惦记着食堂限量供应的红烧大排,根本无暇注意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随口撂下一句,没等她再表态,就完成任务一般一溜烟跑走了。 然后,因为这破便当的耽误,我果然没吃上红烧大排。 每每想到这,我就痛心的不行,现在突然往日重现,我忍不住开始责怪:“别提你那便当了,要不是你那天给我张罗那破活,我才不会——” “我那次准备的都是她爱吃的!”陈一格打断我的埋怨,“你怎么连看都不看?” “我要赶时间啊…”我弱弱地嘀咕,“而且又没有我的份…” “啊,是那个便当啊。”一直在听我们两个扯皮的黎畅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那天宋与眠怎么没去食堂,突然带了这么奇怪的饭盒呢,我还去问了她。” 我好奇:“她说什么?” 黎畅说:“她说,常乐给我的。” 陈一格一愣,问:“然后呢?” 黎畅说:“没有然后啊,我就说,没想到常乐还会做饭,然后她说,我也没想到,然后我说常乐对你挺好啊,然后她笑了笑。” 我仿佛遭到了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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