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黎畅笑:“哎呀,想起来也怪傻的,我怎么那时下意识地就觉得是你做的呢。” 我气急:“这是重点吗?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陈一格也急了,追问:“那我呢?” 黎畅笑:“我这不是现在才想起来嘛。” 又敷衍地对陈一格说:“没提你呢。” “靠。” 我和陈一格同时对黎畅这个二百五起了杀心。 “宋与眠不会都以为是我给她送的饭吧?” “宋与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给她送过饭吧?” “啊?”黎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个便当不是你送的啊?” “对啊,所以宋与眠不会是觉得你故意忘了她喜欢吃什么了吧?”黎畅说着,突然语气更加焦急:“完了,常乐,她不会也是现在发现,当年的便当不是你送的吧?” 妈的。 那我还怎么面对她。 无论是哪种结果对我来说都是一场苦难,我两眼发黑地挂掉了群语音,几秒后,黎畅还是很没眼力见地坚持发表了她的感想。 黎畅:常乐,你好惨哦。 我怒回:还不是因为你? 陈一格:你能两个,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我又怒回:你也逃不了干系! 我说那天回去后宋与眠怎么还主动把饭盒洗了还我,还说了谢谢呢,搞了半天误会大了。 完了完了。 我常乐,又失去了一整天的美丽心情。 得知残酷真相的我生无可恋地跟叶敏敏汇报完宋与眠的喜好后,她们便兴致勃勃地忙着张罗去了,短暂的例行忧郁过后,我还是重新鼓起勇气面对了现实。 剩下的时间里我把我们的片子琢磨着又精剪了一遍,还抽出宝贵的课余时间帮常喜跑了几趟可有可无的腿,被讹了两顿饭后,还被迫邀请她也加入了我们的杀青饭队伍中。 鸡飞狗跳的日子过得就和做梦一样飞快,等到日历上的日期终于跳跃到了周六晚上,《堕落天使》剧组的杀青饭如期而至。 这一次为了显示我对于老同学的上心,我一早就在微信上通知了杀青饭的时间地点,还给她送去了贴心的提醒和问候,最后还非常周到地表示,可以去她宿舍楼下接她一起去吃饭的地方。 然后被非常客气的拒绝了。 不过紧接着宋与眠就给了非常合理的解释,说她傍晚学生会部门有个小会,开完会自己过来就可以。 我也没再坚持,懒洋洋地在被窝里看了一下午的电影,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才起来简单地打理了一下自己,悠闲地喊上常喜,跟着室友们出了门。 吃饭的地方离我们学校不远,步行大概十几分钟就能到,我们一路走走停停,顺带还买了几杯奶茶,还是最先到餐馆的那一批。 眼看着就要过了约定的时间了,我们分别拿出手机给两个演员发消息,我问宋与眠快到了吗,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对话框终于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这个时候负责问苏见泽的叶敏敏开口了:“苏学长说他已经到门口了。” 说话间宋与眠的消息也发了过来:到了。 于是我们起身迎接。 大约十秒钟后,宋与眠和苏见泽并肩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苏见泽转头先发现了我们,爽朗地朝我们挥了挥手,然后拍拍宋与眠的肩膀,虚揽着她朝我们所在的桌子走了过来。 俊男美女,好不亮眼。 我那三个室友异口同声的哇了一声表示对这对cp的赞叹。 常喜比较特别,赞叹中还加入了表演的成分,哇哦了一声。 几个花痴中唯一保持冷静清醒,体面礼貌的我被迫扛起了寒暄的大旗,回想着常喜惯用的社交开场白,我挤出一个还算热情的笑,招呼道:“好巧,你们一起到了。” 宋与眠向我点了点头致意,刚微微张开了嘴要说些什么,就被苏见泽抢了先。 “是好巧。”苏见泽非常主动地帮宋与眠拉开了椅子,然后在她左手边挨着她坐了下来,“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她,就骑车带她一起来了。” 叶敏敏哇了一声。 江羽西也哇了一声。 常喜又哇哦了一声。 何琉了然,说道:“那是很巧。” 宋与眠礼貌地道谢:“有劳学长了。” 苏见泽笑着摆手:“哪里哪里,客气了。” 而我的思维还停留在这三句话之前,苏见泽的那句,骑车带她一起来。 骑车,带她。 大家早上好
第14章 朋友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结合我那微薄的人际交往常识来理解,带她来的意思就是,宋与眠也坐了他的后座吧。 那就是说,肯定也让他闻着香水味了。 说不定手还搭了他的肩膀,不对,甚至可能抱着他的腰。 他妈的,那为什么坐我的车的时候全程只搭着我的肩膀? 不对,常乐,这不是重点,现在的问题是这样,我说要去接她的时候,她说有事,拒绝了我。 后来偶遇了学长,学长说带她,她就上了车。 那横竖都坐了车,她为什么拒绝我。 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是不是如果我坚持要去接她,就没苏见泽什么事了。 也不对,重点是,我为什么没去接她。 有说有笑的席间,只有我还在自己的角落头脑风暴,我从第一次遇见宋与眠开始复盘,反省自己到底是哪一步的人生出了差错,直到突然被人点了名,才大梦初醒一般地被拉回现实。 喊我的人正是我刚刚揣摩了很久的宋与眠,对上视线的时候,还顺手夹了一只虾放到了我的碗里。 “你怎么不吃东西?” “哦,哦。”我觉得我当下的脸色应该也没有比煮熟的虾自然到哪里去,拿起筷子胡乱地扒拉了两口,连同着那只虾一起也往嘴里塞去。 “常乐!”常喜痛心疾首地喊住了我,“你还没剥壳呢!” 靠。 好硬。 但我已经咬了第一口,又不能中途那么狼狈地吐出来,只好拿出一副我就爱吃带壳的虾的自信,在常喜惊异的眼光下硬是吃完了。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期间苏见泽没少跟宋与眠互动,没话找话的尬聊着,宋与眠还都好脾气地一一回应了,我在那之后就把自己埋进了饭碗里,眼不见为净地再没抬头。 结束后常喜组织着续摊转战学校附近的ktv,扬言不醉不归,还一条龙服务,周到地开了几间房供大家宿舍门禁过后晚上有地方休息。 这财大气粗的安排又赶上大家都兴致高涨,陆陆续续还喊了各自的朋友来,包厢的氛围热烈的不行,颇有那天同乡会的味道,再加上这种场合必定也少不了酒,大家喝的喝唱的唱,没多久一箱啤酒就见了底,我也被拉着喝了不少,后来大家酒意都差不多上来了之后,常喜不知从哪里又变出来一箱酒,喊着所有人围在一起玩烂俗的真心话大冒险。 宋与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喝了点酒,脸颊透着绯红,听到大家要一起玩游戏,非常不合群地以自己不会玩为理由表示了拒绝,然后被所有人簇拥着挽留了下来,为了劝说女神加入,叶敏敏甚至把我卖了,说要是有惩罚,全让常乐担着。 然后苏见泽也非常适时地站了出来,表示他也可以帮宋与眠担着,面对两人殷殷切切的眼,宋与眠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人群中。 大家发出了非常兴奋且热情的欢呼。 我也非常不合群地表示了拒绝,然后被大家要求自罚三杯,喝完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就开始了,没有人挽留我,也没有人再提起我。 算了,有人住高楼,有人住深沟。 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稍稍自怨自艾了一分钟后,我很快地调整了自己,乐得清闲地找了沙发躺了上去,耳边不时传来玩游戏的人们的银铃般的笑声,睡意借着酒意慢慢爬上了我的眼睛,再转眼,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在叫我,睁开眼后看见常喜拿着一瓶酒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面对我茫然的眼神时,理直气壮地说:“宋与眠输了,要罚酒。” 哦。 我脑袋还没转过来,问道:“那叫我干嘛?” 叶敏敏提醒道:“你担着啊。” “哈?不是说苏——”我话到一半终于想起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不入地狱,有的是人排队替她喝酒,赶紧改口,“哦,好的。” 然后赶忙把酒喝了,在欢呼声中放下酒瓶的时候,还不幸瞥见苏见泽不甘的眼神。 哈哈。 好爽。 宋与眠这时候站了起来,坐回了我刚刚躺着的沙发,说:“我真的不玩了,让我休息会。” 大家又发出了啊——的一声长音,短暂的失落后,有人提议让宋与眠唱一首歌,唱完才放她去休息。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这时候我才发现宋与眠好像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唱过歌,不只是这次,上一次聚会的时候也没有。 在大家水涨船高的期待下宋与眠推托不过,只好拿起麦克风,报了一首歌名,下一秒,屏幕上就开始播放起这首歌的mv。 宋与眠唱的是陈绮贞的鱼,比起原唱她的声音要冷清许多,挺有她自己的味道,第一句唱出来的时候大家就非常捧场地鼓起了掌,我第一次听到她唱歌,这感觉还挺新奇。 氛围居然有些该死呢美好。 其实几轮游戏下来这会儿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说是要听宋与眠唱歌,可唱着唱着渐渐就有人开始东倒西歪,该聊天喝酒的继续干起手头的事,到最后变成只有宋与眠还在认真地唱着,沦为了娱乐场所的背景音乐。 我就坐在她的旁边,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搞一些有的没的影响人家的兴致,只好跟个三好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像上课看课件一样地欣赏着大屏幕,歌词一字一句认真地看过去,在间奏中思考那句将我温柔豢养的豢究竟是怎么念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救命。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僵硬着转过头去看向压在我肩膀上的重量,果然,是宋与眠。 她紧闭着双眼,整个人烫得吓人,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了,我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不会喝多了吧。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她轻轻颤动的纤长睫毛,不知不觉就让我想到前些天那张破旧的道路沙发上,她俯身过来点烟的场景。 我是谁,我在哪,是谁靠着我,我又挨着谁。 普罗米修斯盗走了众神的火种,而宋与眠,她偷走了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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