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拆不散的吧。 结果后一天,萧楚楚在家上吊寻死,英国公卖掉一张老脸冲入皇宫,六十好几的人,哭求皇太后,最终将婚书上的五皇女活生生改成二皇子。 就算委身做二皇子的侧妃。 也不做五皇女的嫡妻。 萧楚楚就是反悔,就是打脸五皇女,能拿她怎么地。 还有更绝的,昔日预备的五皇妃,在与二皇子大婚当夜,为撇清以前的关系,竟然当着满堂宾客的面,逼着五皇女叫她二嫂。 “二嫂。”窝囊的老五没出息地叫了。 喝尽一杯喜酒,五皇女看了萧楚楚一眼,似醉非醉,含泪告辞。 众人:仿佛觉得五皇女的脸,肿得顶穿天际。 当时看到这章的白清胧:滚吧你窝囊废。 谁知昨天的她,就是现在的自己。 白清胧听到“萧楚楚”三个字开始不淡定,心里连串“我呸”直叫,语气陡然下降,小脾气直敲脑门。 “萧楚楚?哪个萧,哪个楚?”她佯装不知。 萧楚楚浅淡一笑,低眉扯过书袋,想拿出纸笔亲手写给她看。 白清胧拉开距离,只笑:“你不用写,让我来猜猜,是不是万物凋谢、萧瑟满地残花的萧,虚情假意、临时变卦仍以为自己楚楚动人的楚?” 一口小银牙滋得发亮。 她联想到五皇女的下场,莫名心揪。 不是萧楚楚,五皇女怎么会猛遭打击心灰意冷,不是萧楚楚,五皇女又怎么会被迫娶了放荡的太史小姐,被人连哄带骗上了战场送命。 况且,白清胧平生最恨负心人,怎么讲,都是萧楚楚说话不算话。 品性恶劣,面目可憎。 愤怒冲昏了脑袋,她冷脸拂袖站起身,正义感代替理苡桥智,摩拳擦掌准备与萧楚楚展开一场主题为“诚信与狡诈”“承诺与婚骗”的辩论。 她认真笑问:“萧小姐,如果你答应嫁给我,前一天我们俩还高高兴兴亲亲我我,后一天你就临时变卦,转头嫁给我的亲哥哥,还逼我叫你嫂子,你说说,该怎么评价这种行为?” “你、你!”萧楚楚吓呆了,难为情摇头,“我没有,我不会,没有这种如果……” 白清胧轻笑笃定,靠近一些,眼里愠怒赫然:“你会,你有,就是你做的。” 小脸憋得通红,萧楚楚“哇”一声开始抽泣,屈辱感袭上心头:“呜呜呜呜,我才不会和你亲亲我我,呜呜呜,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白清胧:“……”对哦。 北燕女子成亲迟,现在的萧楚楚刚满十四岁,少女像一张白纸纯澈,举手投足一派天真娇弱,确实没有做出一点儿对不起她的事。 白清胧从愤怒中捞出清醒的脑子。 僵坐在那里,为缓和紧张的气氛,她“嘻嘻嘻”尬笑了两声,伸出双臂,刚想抱住小妹妹好好安慰一下。 还没沾到衣服边儿,前座苏见雪堪堪站起,侧过身子一下挡住她的手。 “萧小姐,别理她,你坐我旁边来。”她柔声。?
第15章 015 美人救美人。 擦了擦眼泪,萧楚楚瞪了白清胧一眼,便拎着东西去了苏见雪旁边。 潜在绿帽授予人一走,气氛骤然轻松起来。 瞥了眼未来的指婚对象,白清胧只担心:这……应该不会成为一只新的股票吧。 哼,盯紧就是。 两炷香时间,圣书阁的人只进不出,就连平常最末位的放书处都挤了两个锦衣少年。 门口,四皇子惺忪睡眼,因着没睡醒,强壮大汉走出了游魂的既视感。 发现昨天的座位被占,他揉着眼睛:“我和五妹妹坐一块。” 白清胧:“……”前面就是苏见雪怎么破。 是祸躲不过。 她把头缩在书堆后面,四皇子根据身形一眼锁定目标,憨憨掬着笑,一屁股挤到旁边。 老四胡子浓密,刚睡醒还没吃早食,一脸浮满饿意,见三五块姜花糖掉在桌上,随手拣了“卡嗤”入嘴咬碎,囫囵吞下后,还想问妹妹要几个。 他推推白清胧,意有所指盯着她手里的糖包:“五妹妹,我肚子饿。” 老五没转头:“哦。” 顺着老五的视线,四皇子也望向前桌,前桌两个女人正打得火热,苏见雪和萧楚楚头挨着头,隔得很近。 老四对她们没兴趣,收回视线:“五妹妹,我的肚子饿了。” “哦。”头没转,连声音都变敷衍了。 对方的反应异常冷淡,四皇子心里哭了几声,又饿又失落,他不好意思直接伸手要糖,只咳了咳,又搓搓手笑道:“五妹妹,你手里抓着东西会不会太累,要不哥哥帮你拿一下?” “哦。”老五又蹦出这个字。 看妹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四皇子纳闷,前桌两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四皇子:有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笑话。 他静下心观察了一阵,前桌萧楚楚笑的灿烂,苏见雪则偶尔点头回应几句,萧楚楚话多,叽叽喳喳聒噪后,又捻起苏见雪衣服。 拇指和食指夹住衣边,指着上面花纹,比划了半天。 四皇子明白了——在讨论女红。 穿针引线的工夫,简单嘛。 他看了眼白清胧,对方死死盯住萧楚楚的手,仿佛对那针法和布料兴趣极大。 想到这,四皇子捏紧拳头,水汪汪的眼睛扫过前后几个人,也不顾男儿的面子,扒着桌楞站起,打算开口请教一二。 “苏公主,请问——”话还没说顺溜,他就被白清胧捂住嘴巴按了下去。 幸亏眼疾手快,白清胧提着嗓子吁了口气,才及时阻止老四与女主的一次接触。 她不满地噘嘴,小气音软软:“四哥哥不是答应我,尽量不与苏见雪说话嘛。” 四皇子暗喜:“好好好好,一切以妹妹为重,我只与妹妹多说话。” 白清胧亮着眼睛浅笑点头,可甜不过三秒,她看见萧楚楚捻起苏见雪耳边的碎发,笑嘻嘻仿佛想说什么。 ???? 危险信号,极度危险信号。 手指揪紧发白,但白清胧安慰自己,冷淡孤傲如苏见雪,一定不喜欢萧楚楚的难缠,说不定还会训斥几句,让萧楚楚重新找座位。 结果苏见雪什么都没说,继续翻看桌面的书。 服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不看了不看了。 四皇子瞧她脸色不对:“五妹妹?” “四哥哥,我突然有些累。”白清胧面容惆怅,恹恹地靠在桌上,把糖包塞给四皇子,“进学的人这么多,看他们这么努力,我好惭愧。” 是啊,萧楚楚正卖力接近苏见雪,可她能怎么办。 四皇子心思粗放,他摸摸五妹妹的头,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 不学无术而已。 又不是大事。 他趁白清胧靠在桌上叹气,偷偷拆开纸包抓了一把糖塞嘴里,糖包很快见底,四皇子意犹未尽摸了几下肚皮。 白清胧仍旧抱着一摞书,闷闷地杵在左半边。 回想刚刚,苏见雪怪她乱发脾气,但她也不想随意对别人发脾气的。 对萧楚楚,真是一时着急上火忘了理智。 从小被渣爹渣妈撂在一边,爹妈不离婚,身边的对象却走马灯似的换,读高中时周末偶然一次回家,走廊灯暧昧开着,一双陌生红色高跟鞋脱在门口。 房间内传出年轻女人和爸爸的调笑。 “你家黄脸婆真有钱哦,背十多万的包包呢~” “别提她,扫兴!” “咯咯咯……你们男人呀,当年求婚时都贼狡猾,像我老公还说一生一世只爱我,结果一年不到就出轨女上司。” “哪来一心一意,都是穷人骗自己的鬼话,我有钱,该快活时就快活。” …… 那天白清胧默默关上客厅门,钥匙留在门内,她什么都没带走,也再没回过那个家。 最恨三心二意的人。 因对“绿”有很深的芥蒂,白清胧其他时候都可以乖巧,偏遇到像祈栖梧之类的碧池就无法淡定,次次必定争锋相对。 她窝在桌角深刻反省。 误伤十四岁的萧楚楚,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当苏见雪路见不平保护萧楚楚时,一句“你坐我旁边来”,那么温柔似水。 对她,从来没有过那种好语气。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萦绕不去。 圣书阁的读书声逐渐朗朗,太傅没来,有好些人攀比着装腔作势,齐声诵读《离骚》。 四皇子受到感染,激动地昂起头,他搂过白清胧肩膀:“五妹妹,我朝风气大为改观,同窗如此上进,咱们也得好好用功。” 白清胧:“……”你昨天《离骚》都拿我的。 四皇子挑眉翻了半天,扯出本皱巴巴的书:“来,五妹妹不开心,让四哥哥教你读,不就是几句简单的诗歌,谁还不能呢。” 大手揭开封面,四皇子满腔激情兴致勃勃准备开读,刚扫过前几行,笑容就僵在脸上。 好多字不认识啊啊啊啊,第三句的“陬”怎么读???? 他竖起耳朵,想左右听了一下:“……” 什么玩意。 呜,放弃。 白清胧趴在桌面叹气,只见搁在桌上的书本重重抖动了一下,四皇子庞然的上半身轰地倒下,桌面顿时被他占据大半,硬生生把白清胧挤到桌角。 两条垂头丧气的咸鱼并列躺。 老四满脸颓然:“五妹妹对不起,我做不到,读书好难,我可能真的……像他们说的那般没出息。” “怎么会。”白清胧见不得他丧失信心的样子,笑出两个梨涡,“《离骚》我也好多字不认识,四哥哥肯定比我强,我连‘离骚’的‘离’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不就离嘛,我来告诉你!”四皇子瞬间打起精神。 他笑吟吟把书摊开,指着硕大的“离”字,开始即兴表演:“离就是离开,离开骚,这骚嘛,骚就是臭味,楚国当年朝堂上武将居多,练武的都不爱洗澡,臭死了谁能不跑。” 白清胧:“?”艾玛。 左右前后:“?”瞎编你第一。 屈原:“???”不读书的龟孙。 离为遭受,骚为忧愁,离骚是屈原遭受忧愁后陈情自白。 四皇子振振有词拉着白清胧一顿乱说。 白清胧全程只带笑听着,当四皇子说到激情昂扬时,她便露出一副“哥哥好厉害”的表情,自己原本低落愧疚的阴云,也随着四皇子的瞎编乱扯而烟消云散。 白清胧:“世上只有哥哥好。” 老四:“那可不。” 已到辰时,宫阶下的细雪被太阳照得白亮,太傅却还没来。 圣书阁内一些人嘴巴念干,此时倦了,任由书本瘫在桌面,一个个交头接耳,你一句“公子”,我一句“小姐”说起闲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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