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点了头之后,周徽拿上车钥匙就出去了,临走前给赵敏说:“你们先聊,问的时候注意方式,别把她当犯人审。” 赵敏一愣,随即点点头,说:“知道了。” 周徽关上门出去了,赵敏走过去坐在床上,两个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 赵敏的目光一路看过床上周徽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衣,床头柜上两个水杯,喻白手边散落的书籍,以及喻白身上并不合身的小猪佩奇T恤。 越看脸色越沉,直到周徽的脚步声听不见了,赵敏才开口,第一句就是,“她好像挺关心你的。” “谁?周徽?”喻白漫不经心的说,然后靠在枕头上。 赵敏眼睛还盯着喻白身上的小猪佩奇T恤,看的她十分牙疼,这么难看的衣服喻白都肯穿了? 想到自己给喻白买的衣服,无一例外不是被她原封不动的退回去。赵敏犹豫了一下,别扭的说:“你们昨天住在一起?” 喻白皱着眉头,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敏有点生气,有点蛮不讲理的质问:“为什么我昨天打电话你不让我来,周徽就能?还……还和你住一个房间。” 喻白有点哭笑不得,无奈的解释:“我先声明啊,周徽我也没让来,你电话刚挂她就打进来了,她自己来的,人都到医院楼下了,我怎么拒绝?” “拒绝?你压根就不想拒绝。”赵敏气鼓鼓的说。 “打住。”喻白及时制止,“越说越没边,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赵敏委屈的说:“凭什么我找你就一定是有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喻白没有说话,她昨天才打过电话警告过赵敏,没事不要联系,赵敏不敢乱来。在她的世界里,大局始终是摆在第一位的,她不会因小失大。这也是上面之所以派她来和自己接触的原因。 赵敏见喻白不说话,就知道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她终于开始说正事,“你的情况上面很重视,要不要申请保护?” “暂时不要。”喻白当机立断。 赵敏叹了口气说:“我大概猜得出你的意思,所以只说先来问问你的意思。”赵敏刚说完又有点担心的说:“我虽然猜得出你的意思,但是……还是想劝劝你,申请上面的保护对你有好处。” 喻白笑了笑说:“也许吧!等有需要,我会申请的。” 赵敏打断她,摇摇头说:“你不会,因为你信不过上面的人,对吗?” 喻白躲开了赵敏的眼睛,转过头到窗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赵敏看到喻白的态度,说:“可你为什么就信周徽,你认为她能保护你?” “又来?”喻白头疼的锤了锤额头,无奈的说:“赵敏,你看待周徽的时候,能不能像对待工作一样,保持理智。” “不能。”赵敏情绪又激动起来,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这两件事能一样吗?我在谈感情的时候怎么保持冷静?” “好好好。”喻白投降似的扶了扶额头。 赵敏就着这个档就开始变本加厉,“喻白,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喻白终于带了点火气对赵敏说:“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很多次,我有丈夫!我们两之间没可能!” 赵敏有点怕喻白这个样子,好像老师在教训做错事的小孩,赵敏觉得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等的,她有点不舒服。 但是又不甘心的问:“那周徽呢?” 喻白本来还带着火,这会儿直接被气笑了,抬手把头发朝后捋了捋,说:“周徽?周徽更不可能。你要再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我会要求上面……换人,你干这个也不安全。” “不行。”赵敏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喻白,抗议道。 喻白点点头,“那就好好干,除了工作,我们不要有任何的私人感情。” 赵敏委屈巴巴的说了句:“好。” 平陵市,东城区。 周徽把车开到警戒线外,已经围了好多群众,东城区是平陵市人口密集区,学校、商场、小区有一半都聚集在东城区。 周徽有点头疼,因为她已经看到很多围观群众在拍照了,估计不到中午,就会闹得平陵市人尽皆知。 人都是这样,事情没有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是无法感受到危机感的,警察查案查的焦头烂额,但是无法要求普通百姓必须拥有和他们一样的觉悟。 这样不公平也没有道理。 百姓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读书,升学,工作,结婚,生子,然后慢慢的变老。 在他们平淡无奇的生活里,新奇的事物总是会让他们充满好奇,不管这个事物是好是坏,只要足够吸引人眼球,就足以被人们当做饭后谈资津津乐道了,甚至还会在之后的很多年,当做自己的人生阅历拿出来给人炫耀。 周徽下车关上车门,穿过人群,钻过警戒线。 围观的人指着周徽对维持秩序的警察说:“哎!凭什么她能进去?你让我进去。” “那是我们刑侦队队长,她当然能进去……哎!你不能进。”警察指着一个已经钻过警戒线的群众。 其他人也伸长脖子,看里面的情况。 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交谈:“太吓人了,你刚才看清了吗?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胳膊腿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之前网上的照片还不是很清晰,虽然没打码,但是懂行的人一看就是做过处理的……卧槽!刚才那个没把我吓死。” “我们市最近怎么了?现在杀人犯都这么猖狂了吗?赶紧发个朋友圈,‘本市河道又见凶尸,望朋友亲人们引起注意’……好!发送!” 周徽套上鞋套,走到尸体旁边,看到韩尉就问:“案子谁报上来的,报案人呢?” 韩尉一转头看到是周徽,站起来嬉皮笑脸的说:“周队!昨天和喻白相处的怎么样?” “滚!”周徽眼皮不抬的吩咐,“赶紧说案情,少给我聊八卦啊!不然下个月奖金一样没有。” “要不要这么无情?呵!女人!”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周徽抬手就要抽他,韩尉赶紧笑着躲开了。 “好好好,我这就说案情……这么没情趣,不知道哪个男人受得了你。”韩尉摇摇头,一个人小声逼逼。 一看周徽锐利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韩尉赶紧转到正题,“是一对老夫妇报的案,说是早晨来河边散步,看河滩靠近水附近有一个麻布包被石头挡住了。老爷子看包上有暗红色的痕迹,觉得不太对劲就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出事来了。 死者的头露在麻布包外面,让石头给挡住了。老爷子走近一看,直接吓得进医院了。人送医院才想起来报警,老奶奶可能年纪大了,又收到惊吓,半天说不清楚。之后派出所又接到一起报案电话,是早晨上学的学生打的,才把尸体发现地点给说清楚。” 周徽眼皮一跳。 意味着已经有很多人接触过尸体,这对于警方办案是非常不利的。 周徽问:“那对老夫妇呢?” “还在医院,让小杨带人过去给做笔录了。我们小杨最适合做这种工作了。” 周徽看了一眼尸体,皱着眉头指了指河面,“技术队分析过没有,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游?还有水流流速这些。” 韩尉说:“分析过了,可能昨天半夜水流大,直接给冲上岸了,但是具体时间不确定。只知道那对发现尸体的老夫妇,每天早晚都来河边散步,昨天晚上他们可以确定,河边还没有尸体。” “孟法医呢?” “孟法医跟技术队一块去取证了,说是要收集一些附近的土壤样本拿回去化验。”韩尉说。 “土壤样本?照以往案件推算,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吧!”周徽带上手套,蹲下来仔细翻看尸体,突然摸到尸体后脑勺有一处类似钝器击打造成的凹痕。 “这是……?” 韩尉也蹲下来了,对周徽说:“这是死者的死因。” “钝器击打致死?不是窒息死亡?” 韩尉摇摇头,“不是。”他接着说:“还有更邪门的呢!死者的肢体,是在死后被电锯锯断的。” 周徽眼皮又一跳。 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断,凶手是一个极其冷静又残忍的人,他的内心非常强大,可以面对求饶的受害人不为所动,看着他们在他面前被砍去四肢,慢慢被他折磨致死。 而且凶手在作案过程中,带有极强的个人色彩,并且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凶手,他不会轻易改变作案手法。 而现在,从作案手法到心理活动完全不对,周徽说:“你怀疑是模仿作案?” “不止是我!孟法医,还有禁毒大队的徐大队,都怀疑。” 周徽挑眉,“徐大队也来了?” “嗯,禁毒大队对待这个案子比咱们还上心,一个严明昌就足够引起他们重视了。还有那天赵敏说了一半的‘邵源案’,听说也和毒品有关,禁毒大队能不上心吗?”韩尉低声对周徽说。 周徽是知道“邵源案”背后的隐情的,对韩尉的话很赞同,当年的“红门”案说到底是个毒品案,又发生在平陵市,不管上面怎么压,总还是会有消息流出。 周徽想完,打算再看看尸体,几个人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孟连素看到周徽在尸体旁边,刚想开口,旁边的徐志鑫冲她招招手,说:“周警官,走,去看看吧!死者的四肢躯干找到了。” 周徽:“!”
第25章 周徽站起来, 孟连素走过来说:“在河道不远处一个垃圾箱里,刚才技术队在垃圾箱附近发现几滴暗红色的痕迹,经检验, 确定是血迹。果然在垃圾箱里找到了用麻布包包起来的人体四肢。等检查完,就会送过来和死者进行比对。” 周徽点点头,说:“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忽略的线索。垃圾箱那孙也是不是还在那。” “嗯,他还没走。” 周徽说:“行,让他先别过来, 再翻翻垃圾箱, 凶手有没有可能留下作案工具, 或是其他线索……韩尉,我们也过去。” 韩尉跟上去, 认命的说:“得!当了大半个月的人工挖土机,又要抢环保局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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