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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徽补充，“之前也没让你天天去挖土？也许还抢了环卫工人的活。” 韩尉无奈的说:“你说的没错， 昨天副□□叫人给咱们市局送了面锦旗，上面写着‘城市环保模范’。” 周徽:“……” 韩尉笑着摇摇头说:“你一会儿到了垃圾箱那，孙子保准在那哀嚎。” “他要能安安静静干会儿活， 我宁肯相信猪会爬树。” 周徽对于孙也消极的工作态度非常了解， 对此也很是无奈。 韩尉吐槽道:“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愿意干刑警？又危险， 工作又忙， 还克扣奖金……但是谁让我穷呢！” 说完还抽泣两声。 “戏过了啊！”周徽一个白眼丢给他。 韩尉“嘿嘿”笑了两声， 十分狗腿的说:“只要下个月不扣我奖金就行， 急着用钱。” 周徽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又打算去骗哪个小姑娘？你这前两天急着追赵敏， 这才几天？你能不能让伯母省点心。” 韩尉张嘴就往回圆谎，“就是拿回去孝敬我妈的，我的工资除了吃饭都给她，恩格尔系数直达百分之百。” 周徽懒得理他。 还没到垃圾箱附近，果然就听见孙也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么多垃圾，得翻到什么时候？”看到周徽，孙也几乎一路狂奔着跑过来，“周队，周队！啊——我真的要吐了，干不了了，真的干不了了！” 韩尉闻到孙也身上各种不明所以的味道，也差点吐。 周徽非常同情的看了一眼孙也，然后说:“不干也不是不行，就是你这个月的奖金吧，估计得换人了。” 孙也刚高兴了一下，立刻又跌回谷底，阴沉着脸说:“我干，我干，我向来干活什么的最积极了。” 韩尉:“……” 等孙也百米冲刺跑回垃圾箱，周徽说:“我们也去，碰碰运气。” 几个人在垃圾箱翻了一早上，除了令人作呕的垃圾味几乎让几个人当场去世，还伴随着孙也间歇性的鬼哭狼嚎。 临近中午，韩尉突然叫道:“周队，这有一双手套，也许是凶手扔的。” 周徽转过头一看，上面有暗红色的污渍，很可能是血迹。 “带回去，让化验一下。”周徽说完继续翻垃圾。看到几乎要趴在垃圾上的孙也，说:“孙子，学学你韩副，就要有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 韩尉赶紧凑到周徽跟前，胳膊肘捅咕捅咕她，“周队，那我这个月的奖金能不能……” 周徽笑了一下，“有待考察。” 韩尉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心想，那还学习他吃苦耐劳的精神有个屁用，奖金都不给。 果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上司，当什么也不能当叛徒。韩尉由衷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想冲回去扇那时候的自己两耳光，干什么跟钱过不去呢？ 后悔呐！啧啧。 直到翻完垃圾箱内所有的垃圾，周徽他们才从里面爬出来。孙也连滚带爬的跑出十米远，趴在地上一阵干呕。 技术科的一人走到孙也背后，拿镊子夹起他衣领上一块黑色不明物体，仔细研究起来。 孙也:“这是什么？” 那人一本正经的说:“嗯……目测是一块肉。” 孙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卧槽！……不会是人肉吧！” 那人拿到眼前研究完，笑着说:“是……牛肉，哈哈。”凑到鼻子前闻一闻，得出最后结论:“啧，还是老坛酸菜牛肉面里的牛肉。” 孙也欲哭无泪:“这他妈也能闻出来？” “当然！你看这块肉，散发着多么诱人的香味，来，你闻闻。”说着夹着这块肉凑到了孙也鼻子前。 孙也转头就要吐，简直以后都不想再看见老坛酸菜牛肉面。 周徽边取手套边说:“行了，小刘，你也别吓他了，这牛肉留着你们技术科慢慢研究，研究完记得把垃圾给人装回去，不然咱们局里那面‘城市环保模范’的锦旗该给退回去了。” 技术科的小刘一听，“嘿嘿”一笑:“那必须的，周队。我们技术科向来保护环境，也就这孙子，”说着指了指孙也，“之前河滩上吃个香肠，那香肠皮满地乱扔。” 孙也反抗道:“怎么就是我扔的，没准就你们技术科的……” 小刘摇摇头，打断他:“嘿！我捡起来一闻，就是你这孙子的口臭味。” “我||操||你……”孙也捡起刚脱下来的手套扔过去，“赶紧滚！” 小刘哈哈大笑的跑走了。 韩尉同情的看着孙也说:“孙子，你什么时候把人技术科的又给得罪了？” 周徽拍拍韩尉的肩膀，痛心疾首的说:“前两天，就是你盯严明昌的那段时间，这孙子，跑人家技术科小刘那偷吃的，结果被人家监控录像逮个正着。简直丢人。” 韩尉扶住额头，语重心长的说:“孙子，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党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说完啧啧两声和周徽两人摇着头走了。 孙也:“？？？” 往回走了没多远，徐志鑫还和刑侦队还在附近找线索，尸体已经被运回警局了。 韩尉:“看，徐大队还在那呢！” 周徽听他的语气，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对他有敌意？” 韩尉愤愤的说:“我对禁毒大队的都有敌意。” “呵！”周徽鄙夷的说:“还不是因为人家徐大队早就看出你这点花花肠子的人满嘴的甜言蜜语，实则根本靠不住。” 韩尉:“……” 韩尉沉默半晌，说:“他天天防我们市局跟防贼一样，简直都不让我跟小公主说话，那我不得……不然干脆去少林寺当和尚去算了。” “……”周徽撇撇嘴。 “就你这样的，人家徐大队不防着你就奇怪了，要我我也防着你。” 周徽说完这句话，也不看韩尉，直接走到徐志鑫跟前说:“徐大队。” “周警官？你们那边完事了？”徐志鑫嘴唇干裂，额头上都是汗珠，衬衫后面也几乎全湿了，显然已经在这工作了一个上午，估计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 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让他们一帮年轻人都自愧不如。 “嗯。”周徽对着阳光，有点刺眼，徐志鑫背对着光，周徽有点看不清他的脸，抬手挡住阳光，皱着眉头说:“凶器目前还没找到，但是从死者头部的凹痕来看，应该是铁秋一类工具。” 徐志鑫点点头，表示得出的是一样的结论。 “韩尉在垃圾箱找到一双手套，怀疑上面暗红色的物质是血迹，已经带回去化验了，估计很快会有结果。徐大队这边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有。”徐志鑫摇头，皱着眉头，似乎很焦虑，“抛尸地点应该就在这，凶手在垃圾箱扔掉死者的四肢，然后又把躯干扔进河里，从垃圾箱到河边这里，一路发现星星点点的血迹。” 周徽看了一眼河边，粗略计算一下到老夫妇发现尸体的地方，“孟法医初步推断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凌晨一点半到三点半。”徐志鑫说:“这和前几起案子都不太一样，很可能是模仿作案。” 他们看尸体的时候，得出的也是一样的结论，模仿作案，尤其是这种恶性杀人案的模仿，对于社会都是影响巨大的。 对于凶手的锁定更加困难不说，也许和正在进行的案子没有一点关联，这种情况对警方来说无疑是被动的。 韩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现在这些人怎么了？天天还嫌警察不够忙？那这案子是不是和河道杀人案也没什么关系了？” 徐志鑫叹了口气说:“你们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办案切忌浮躁，你急也没有用。凶手不会因为你急，就自己跳出来，相反，还会在背后窃喜。案子没有这么好办的，只能一步一步来。” 韩尉问:“徐大队以前遇到过破不掉的案子吗？” “怎么没有？”徐志鑫也是在缉毒上干了几十年的人，经手的案子比韩尉进入警局的时间还多，这会儿聊起来多少有点感慨，“但凡和毒品扯上关系的，都是重案要案。以前办毒品案，明明知道有几十甚至上百公斤的毒品在本市，证据什么都掌握了，运毒的人也控制住了，最后毒品就是找不到。这种时候怎么办？还不是得跟毒贩打游击战，慢慢周旋。你急？毒贩就越高兴，他们巴不得咱们警察自己先乱了阵脚。唉，不说了，不说了。” 市局忙完已经是大中午了，收队回局里吃饭，周徽给韩尉交代两句，就开车往医院赶。 喻白和赵敏已经在医院待了一个上午，也不知道赵敏有没有问出点什么关于严明昌的事。 在医院楼下，发了条短信给喻白，问她吃饭没，也没回应，想着她可能已经吃过睡下了。 就去车库停了车，直接上住院部三楼。 想着喻白在睡觉，就没敲门，直接进去了。 “？” 病房里赵敏和喻白两个人都没有睡觉，但是也没有交流严明昌，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对面床上，气氛或多或少有点微妙。 喻白先看到周徽，但是她的目光仅在周徽身上停留了半秒不到，周徽甚至怀疑喻白没有看到自己。 紧接着喻白就从容不迫的对赵敏说:“赵警官，我对严明昌的了解就这么多，你看对你们有帮助吗？” 赵敏背对着周徽，所以周徽没有看到她脸上神色迅速变化，她听到赵敏的声音响起来，“您提供的信息对我们有帮助，感谢喻小姐的配合。” 说完还站起来握了握喻白的手。 喻白客气的说:“以后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一定全力配合警方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周徽听到喻白说这几句客套话，觉得很别扭。 赵敏这时候转过身来，才看到周徽，“周警官回来了，那我先回去了，该问的也问完了。” 说完又朝喻白看了一眼，喻白活动不便，就坐在床上，微笑着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赵敏拿上东西出去后，周徽也带上门跟出去了。 站在走廊里问赵敏:“有什么新线索吗？” 赵敏心情似乎不太好，摇摇头皱着眉头，说:“没有，来来回回还是我们掌握的情况，对我们目前帮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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