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送的酒,必然是好酒。 再联想一下送穷,果然啊,把周名安送走,他们的确是得到了好处!……原来周名安才是他们新水州的商户们要送走的穷鬼! 远远离开的周名安听到别人在骂他晦气,险些气晕过去。 事情解决,司锦垂眸看钱橙。 钱橙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如今已经有些困倦,眼里含着水,“结束了?” 她昂脸看司锦。 司锦声音更温和了,“嗯,辛苦娘子陪我处理这些,现在事情忙完,可以回去休息了。” 钱橙辛苦? 她来了之后就坐在那里,嘴都没张过,哪里辛苦了?季静心里蛐蛐。 司锦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抬眸眯眼看过来,季静立马老老实实,“橙子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她们都这么说,钱橙也觉得自己辛苦了,所以上马车的时候她还愿意自己走,可等下马车的时候,却张开双臂要司锦抱。 马车直接进了后院,停在锦院门口。 钱橙双手环着司锦的脖子窝在司锦怀里,轻声问,“钱家的事情,是你帮着化解的?” 她没看见钱家人,却也知道钱家打算跟周家合作,今天晚上肯定来了,但她后来没见到人,只能说明钱家人提前离开了。 提前离开便代表着跟这事没牵连。 钱橙心里有数,肯定是司锦为了她帮了钱家一把。 司锦垂眸看钱橙,想了想,还是把所有事情认真告诉她,没有隐瞒,包括钱橘的选择,一并说了。 她没拿钱橙当成依附自己的菟丝花,因为橙子是开在她身边跟她并肩的月季。 司锦既然跟钱橙说了钱橘,也代表着她从来没觉得钱橘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个威胁。 钱橙听完果真没说什么,只是环紧司锦的肩膀,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才轻声道: “我也不恨她。” 她指的是钱橘。 钱橙昂脸看司锦,软声问,“等钱家人离开新水州的时候,你陪我去送她一程?” 司锦低头吻钱橙额头,柔声答应,“好,我陪你去。” 钱橙笑着回吻,两人跌在床上,从上到下,嘴到‘嘴’,慢慢叠在一起。 钱橙今天辛苦了,但恐怕还要再辛苦一————会儿。
第75章 临山州府衙。 一大早就有衙役从外头匆匆忙忙跑进后院, 气还没喘匀就急着说话,“大,大人, 出事了。” “出事了?!”临山州知州闻言心里本能一慌,可一想自己这些年虽没功绩建树,但也没犯什么大错, 最多无功无过,怎么会出事呢。 他拉住衙役的手腕, “老爷我出什么事了?” “不是您, 是周家!”衙役大口呼吸。 知州立马将衙役的手腕甩开,“话不要只说一半, 吓死老爷我了, 老爷我就说今日初八还没开印呢,我能出什么事情。” 除夕封印,初八开印。 ——也就是把官印放进盒子里封存起来,然后过了年再拿出来。 这期间除非大事基本不上堂, 小事则积压到年后开印再处理。 知州这会儿整理官服往亲民堂走就是去开印的。 他边走边问,“周家能出什么事情。” 周家是本地商贾大户,某些时候在下面脸面比他这个知州还要好用。 知州一边需要周家纳税给临山州招揽商机带来银钱,一边又看不惯周府作风,向来对他家行事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不闹的太过火,他都装作没看见。 知州想着, 过个年的功夫, 周家能出什么大事, 难不成周老爷子没了?那他是该去吊唁一二。 衙役见自家老爷还有心情说笑,不由拍了下大腿, “周老爷子还健在,但周家少爷周名安怕是要没了。他,他在新水州弄出了命案,对方还是朝廷派来的皇差。” 知州听完瞬间抽了口凉气,第一反应是完了,他会不会被牵连,随后一想,新水州出的命案?怎么会在新水州弄出命案! “周名安大过年的不在本地,去新水州做什么?又怎么跟皇差牵扯到一起。”知州大步往前跨。 衙役把事情前前后后跟知州讲了一遍,“如今案子在新水州已经结案,仵作当夜就来验尸,袁大人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跟挣扎,的确是用药过度身体吃不消,这才死在床上。” 案件太简单了,验完尸再查查宴会上周名安拿来单独招待袁层的美酒,一切就明朗了。周名安虽然不认罪,但事实如此,人证物证具在,他就是告到朝廷,也是这个结果。 即便是无心杀人,可人也因他而死,尤其是死的还是皇差,周名安被判杖责三十流放三千里,这辈子算是完了。 结案卷宗已经连夜快马加鞭送往京城,说是死的是皇差,尤其是大皇子举荐的皇差,不敢耽误半分。 远在京城的大皇子,“……” 但送往隔壁临山州的卷宗,却慢慢悠悠拖到今日开印才到。 临山州知州,“…………” 同样的卷宗却分开时间送,一份快一份慢,要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临山州的知州不由啐骂新水州的知州,两人关系素来不和,对方分明是故意的,打定主意不让他参与这事,免得他替周名安周旋脱罪。 如今案件已经定了,结案卷宗怕是今日就能送到京城,他这才告诉自己,自己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改变不了结果。 “周家人知道这事吗?”知州问衙役。 衙役点头,“差不多也该知道了。” 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周家人过来找知州,虽说结局已定,可是过来询问跟问都不问是两个概念。只能说周家这关系啊,果真比旁人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事多少牵扯到皇子了,”知州犯愁,“周名安是我临山州的人,却被新水州知州连夜审完定了罪,我要是上折子追究这事,或许能讨好大皇子,但肯定会得罪另一位,我要是不上折子,必然惹大皇子不快。” 难啊,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夺嫡的漩涡终究是从中央波及到了地方,看来皇子间的争斗也快出结果了。 临山州知州思考再三,选择让人把这事再跟周家人说一遍,同时上折子请罪,就说自己看管不严才让自己州里的人犯了大错。 皇上还没老糊涂呢,定然不会因为这事定他的罪,到时候他两边不得罪两边不掺和,老老实实做一辈子知州得了。 衙役,“是。” 周家。 周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周家兄弟多但人心最不和,前脚周名安出事,后脚大家就忙着选新家主,至于周名安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反正周家儿子多,不在乎。 还有周名安的事情断然不能牵扯到周家生意,他们宁愿壁虎断尾舍弃周名安都要保着周家富贵。 可问题是,周名安在周家担任着家主的位置,不算个尾巴。 如今一刀把周名安从周家身上切掉,多少有些伤筋动骨,尤其是新家主的人选大家意见不一,周家家宅之内已然乱了起来。 这要是换成司家,就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要是出事了,还有我大哥呢。” 司锦陪钱橙坐在马车里,听周黄说周家的乱局。 她手搭在钱橙腿面上,侧眸跟钱橙说,“司家人心齐,就算我有个万一,家里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大哥撑着,连你他也会让大嫂照顾妥当。” 而周名安的那些妾室现在什么结局可说不准。 钱橙闻言却是抿唇瞪司锦,手往她手背上一拍。 好好的说什么晦气话! 司锦笑着反手朝上,握住钱橙的手,“娘子别慌,不过随口一说,我身体康健,定会长命百岁。” 这话听着也不对劲! 钱橙不高兴,钱橙不想听,“那传言还说你……” 说司锦活不过双十。 她憋了许久的话,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的事情,今日借着这个话题就这么说了出来。 钱橙抿了抿唇,低头看两人握在一起的十指,心里闷闷堵堵不好受。 本来今天要去送钱橘已经算是离别了,现在又提到了生死,话题一个不如一个。 司锦轻声跟钱橙解释,“活不过双十的传言是假的,是娘为了保我平安长大特意对外传出去的,当不得真。” 那时候只有说她活不长久,才能断了一些人对她的杀心。等季杰继位后,这传言就可以不用管了。 是假的? 钱橙眼睛一亮,随后想了想,又问,“那你现在说得话能当真?” 是真话,还是为了让她开心说的谎言? 司锦微怔,然后顶着钱橙的目光,整理衣襟,坐的笔挺,单手举起三指立誓,凤眸看她,专注认真,“能当真。” 钱橙被她认真的模样哄笑了,心里一软,伸手环住司锦的肩膀,人几乎趴在她怀里,轻轻软软的喊,“司锦。” 司锦手搭在钱橙背上,抚着她单薄清瘦的肩脊,垂眸低低应了声,“嗯?”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钱橙下巴压在司锦肩上,声音轻到不能再轻。 司锦顿住,眼里慢慢带出笑意。 她把钱橙搂的更紧了,却猫咪翘着尾巴矜持又得意的说,“我知道。” 钱橙对她的事情,从一开始的不打算多问,到后来的不敢开口询问,以及现在的直言问她,每一步的态度变化都是感情在变。 她对自己越来越坦诚越来越不防备,正是说明越来越爱她。 精心灌溉的种子总算发了芽,抽了条,长出花骨朵开出了花。 “那,那大夫是怎么回事?”钱橙想起来成亲前听到的传闻。 什么司锦少爷命不长久,请了名医无数,每一个大夫进门前都信心满满昂首挺胸,结果离开的时候无一不捂着胸口摇头感慨离开。 光是听人对大夫态度前后变化的描述,就能知道司锦的病情有多严重。 钱橙从司锦怀里退出来,拉着她的手好奇的看她。 司锦眼神飘忽了一下,“这事……” 钱橙立马捏她手心手背,司锦这才说道:“不是为我看病,我是找了一些名医,挨个请教他们一些问题,例如女子跟女子同房要注意什么,怎么才能,咳咳,更健康。” 钱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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