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致死,就像你所说,怎可轻易问罪一个有功之臣,南卿一身疤痕,乃只可在战场所留,自己人鞭刑所留,天下,该如何看寡人。” “王,可是黎家冤魂,三弟冤魂...” “够了!”帝乙回到座上,“鞭罚免去,但是这治下不严要罚,改为杖责。”看着子邺的态度,是无论如何都要南仲留下点什么了。 “其他的,樊无期降职三级,去守城门去吧。至于子邺黄河一事。寡人再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治理黄河水患。” 帝乙如此说辞,谁还能反驳什么,明面子上邺到底还是占了好,一点点,南仲挨了打。 可是实际,黄河水患,自古就是一个棘手的事情,接了这烫手的山芋,是祸不是福。 南仲挨了五十军杖,那些人得了命没敢下死守,避重就轻的打。但好歹是要见血的,说没事那是假的。 这几仗,寻常女子早没气了,好在南仲是个自幼习武,万骨中爬起来的将军,还是要不了命的,只是少不了几日下不来床。 回去都是趴在马车上的。 “老太爷若知道,定要责罚你。”这是子淑上车前,商容告诫她的话。 她比商容更清楚,更明白。今日太过冒险。 夫妻二人在内,马夫和南秋在外驾车,南秋和马夫聊得欢快,车内却死气沉沉。 这是南仲第二次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作为一个女子,却将朝中大夫,上卿,公族说的哑口无言,将自己从死牢关里拉回,硬只受了这仗刑。 这样一个人,若为男子上朝堂为官,是要比那一干人出色何其多。 第一次只是在相府,面对的也都只是一些社会上层,各方豪杰。然这次所对,面的是天下之主,对的是天下最顶层的那一群魔。 都要到家了,南仲才憋出一句话。 “为什么要救我?”那句话还萦绕在南仲耳边。他抬起头,偷偷瞧了她一眼。 “你想让我守寡?”子淑回看过去,南仲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与之对上了。 子淑的回答让他有些想笑,但是笑不出。 “我害死了他...还是说,你不恨我了。”南仲故意这样说着,他希望她一直恨着自己。就是怕她走错一步。 广演的死,一直是子淑的心结。伤心处。 子淑没有顾南仲,自己先下了车,下车之际回过头,“恨!所以你的命,最后要由我来拿。” “公子,夫人她...”南秋摸着头跪在南仲身旁,指了指子淑离去的方向有指了南仲。 “她什么她,扶我回去。” 事情传开,数帝乙那句话流传最广,“我朝诸臣不及淑女子一人。”
第23章 宁为妾不为他妻 初春的天气分外冷,加之又是连下了好些日子的雨,这阴雨绵绵的天气大多人家都是不愿出门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有天命的好福气降生在富贵人家可以不用劳作,也不是所有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都可那样衣食无忧的在家安享太平。 昨夜城南沿着河边的方向,马蹄子踏着雨滴过的泥路,一路飞溅,到了城边踏上了这用青石铺的地,蹄子和车轮带的泥都将这地染了黄。 一路朝着北,入了城,进了宫,深夜才出来,转身入了一闲置许久的大宅。尔后天亮这宅院才开了大门,挂起了牌匾。署头名写着,萧。 “我们家公子要见你们家二公子。” 小厮瞧着上前递话的人与他身后站着的年龄差不多,身后之人气度不凡,看穿着也可知是不凡之人,可是小厮心里纳闷。自家大公子没了,就剩下一个二公子,可这二公子是个痴儿呀,怎么认得这些贵公子的。 “实不相瞒。我们家二公子,二公子他...” “他怎么了?”少年看着未及冠,推开了家臣直面那小厮,着急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二公子他在多年前就痴傻了,如今是谁都不认得。”小厮用着只有少年能听见的声音掩着嘴道。 “这不可能,多年前见他还是好好地。”少年不相信小厮说的话非要闯进去。 都闯到院门口了还被拦了下来,小厮挨了训斥。 吴世齐院中的几个小厮拦了过来,他们也不认得眼前这个硬闯的少年,“二公子刚歇息。” “白天歇息?” “如今我们吴府的独子,岂是谁想见就见的?”吴府是公府,吴修又掌实权。旁边扫地的小厮不经意的轻视到了一句。 “放肆,你们吴家的下人这么不懂事?”少年的随从听着不爽的很。 “我们公子可是江淮候府世子。” “怀景,退下。” 吴家的小厮相互看着。 江淮候? 世子? 二公子怎认得江淮候世子,这世子怎么又在商王都内。 不管想的如何,来人身份尊贵不是他们能得罪的,领了人进去告知主子的侍从吴阳,总要比他们知道得多,先脱了干系再说。 吴阳把少年领进房内。 “你在门口等候。”少年吩咐着那个叫怀景的同龄小厮。 吴世齐哪里是歇息了,明明是借歇息在房中看书,一排排甲骨摆放在一地,少年趴在其中略显消瘦。 “公子,元宏公子来了。”吴阳走近小声道。 吴世齐趴在一抬头,以前的痴傻样全无,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高兴的像个孩子,“元宏哥哥?” “你呀你。”萧元宏伸出手指着齐二晃了两下,“他们说你疯了,我偏不信。我就说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疯了。” 齐二高兴的爬起拍了拍手,“哥哥是不知这都城大宅内,庶子的辛苦。小阳沏茶。” 说着话,齐二又将这骨甲一块块收起。 “九州?怎么的刻在这骨甲上。”萧元宏扬长脖子仔细盯了盯。 “皮草图难得,哪是我这痴傻儿能有的。” “这些都是公子偶然从别家的府中看到记下的。”这个别家,自然不是别人家,能得一张九州全图的人家,肯定也不是小门小户。 “那痴傻儿看这图,又有何用。” 齐二边收这看着又笑着,后故作痴傻状,“天下形式动荡,看看哪儿更好藏身。” 惹得萧元宏大笑,只不过没有笑多久。 “我此次来朝,也是为此啊。” 齐二收好后,茶也来了,就与萧元宏对面坐下,“元宏哥哥乃一国之主的儿子。”齐二弯下腰伸长脖子贴近,“又怎么会同我们一样,需要躲藏。” 萧元宏也凑近,“你虽庶子,可如今却是独子了,我虽有世子之名,可父亲却子嗣众多。” “可元宏哥哥,到底还是嫡子,自古立嫡不立长。” 萧元宏笑的冷漠,“表面风光!” 齐二却笑的自然,“总好过,一无所有。” 萧元宏不以为然,耸了耸肩,“我倒宁愿一无所有。” “你倒看的开。” “我何止是看的开,这次我来朝,不是祝贺,是来当质子。” 话题一变,玩笑的融洽气氛瞬间消散,齐二也不再憨笑。 “正因你所说,天下动荡,西北与东已经不安宁,王这是要牵制我淮江。” 齐二直回身子,“可老侯爷子嗣众多偏偏就你?” “国相府的子宁小姐你可认得?” 齐二听到萧元宏的话顿时一怔,犹豫了半晌,“不...” “你认得!你但凡有犹豫,就会这样的眼神。” 齐二附着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哥哥,我幼时还未疯,不受别人待见,冬日落了水也无人搭救,是她所搭救,还给了吃食。” 萧元宏不知道齐二这个公府公子,儿时过的如此凄惨,“怎么我不知你儿时过的这样苦?” “我认识你之时都是几年后的事情,那时哥哥做了官,嫂嫂进了门我的情况才有好转。也是你走后我才装疯。” “怎的你和那相府有所牵连?” 萧元宏叹了口气,“父亲的儿子中,未婚配,适婚者,就我一人。” 齐二大醒,“是要你,娶国相的女儿子宁小姐?” 萧元宏点头。“八成是国相的意思,父亲也应允了。” “那你呢?”齐二问得有点迫切。 “我成婚,你怎么眼眶子都红了,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一个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女子。” 齐二把紧着的一口气松了,“子宁小姐是不错的,可是相府。”齐二朝萧元宏摇摇头。 “我知道,可如今父亲宠爱妾室,嫡母让我利用相府,坐上君主位。” 元宏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喉,“他朝我活下来回到江淮登了那大殿,我定将你请去做我的相。” 萧元宏的话还迟迟在吴世齐的脑海里回响,吴府前后两院的人也没有议论什么。 世子来了公府,这吴家上下都知道了,世子扔了一句话,让众人的疑心没有落到吴世齐身上。 “我这儿时的小伴怎的就疯了。” 后来,江淮候的世子到了王都一世就传开了。 君王赐了宅子,还封了官,意思是要留着世子在都。 但凡带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世子是做质子来了。可就算是质子,人家也比众多人高贵上一层。 江淮候的嫡子,若将来赐还江淮,那可是一国之君。 齐二吩咐着吴阳把吴家宗祠院中的人都遣走。 面对着吴世基的排位,吴世齐拿着酒,眼眶是红润的。 “原先兄长是最先发现齐二装疯,却没拆穿,也没问。”齐二顿着一句一句的咬字。 “吴家置身于这子姓天下中,安能一世太平,疯了好,疯了好。这是那日吴阳从您与嫂嫂谈话中偷听来的。” “兄长教我识字,给我找先生,教授我这天下大道。” 齐二纵是疯傻,日子过不下去,这十七年来也未曾含过泪掉过泪。 “可如今,川家兄妹,一个杀您,一个救我。” 齐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俯首,“兄长放心,嫂嫂定代为照顾好。” 齐二的聪明,终究没在实际遇过,直到后来他才发现,他所想保护的人,都在他眼前所消失。他谁也护不了,包括自己所喜欢的人。 国相府摔了一地的碎陶片,倒了一堆的青铜器,就差倒几个奴隶了。 “我不嫁!死也不嫁。” “你没见过小世子,又怎么知道小世子如何呢,就嚷嚷着不嫁。” “妹妹,江淮候世子,温文尔雅,带人谦和,还未及冠,又尚未娶妻,是个良人。” “我管他好看还是丑,总之我不嫁。” “胡闹,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难道你放着未来一国之君的正妻不做,你要做那将军府的妾?” “是,我就是给南仲哥哥做妾我也不会嫁给什么世子。” “你!”子川知道拗不过这个女儿,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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