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叹霜不介意让上官藜再焦灼一点,她毫不客气地使了个障音术,将谈话声完全隔绝在方寸之间,如此一来,躲在竹林后面的上官藜听不见,只能干着急。 眼见那片竹林抖动的幅度更剧烈了,北叹霜满意地背起手,心中舒爽万分,嘴角扬起的弧度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上官藜急了,那就干脆急死她。 与此同时,王瑾玲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内心比对方更兴奋。 对方既然自称是上官藜的故人,莫不是那位一直被上官藜惦记着却爱而不得的故人? 连衣服颜色都这么般配,自古红蓝出cp啊! 王瑾玲眼珠一转,决定再试探对方一下,如果对方真是上官藜的故人,那她少不得要帮上官藜一把,有困难克服困难,有矛盾解决矛盾,她们俩要是HE了,王瑾玲肯定会激动地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你和盟主,应该有些渊源吧?”王瑾玲率先开口道。 “岂止是有渊源,我和她渊源可深了!”北叹霜没等王瑾玲继续发问,便自顾自打开了话匣子,“想当年,我与她自幼相识,一见如故,同桌而食,同榻而眠,朝夕相对,情投意合,没人比我更了解她的过去。” 北叹霜这是在暗示王瑾玲,有什么关于上官藜的过去想要问的,都可以问她。 不料王瑾玲却没有问上官藜的过去,而是问了北叹霜和上官藜的过去:“那你们后来是如何分开的?” 听得此问,北叹霜幽幽叹了口气,一脸惆怅:“当时我们都年少轻狂,她痴迷武功法术,我却贪恋烟火人间,她说要向南,我却想向北,我们处处意见相左,谁也不服谁,一来二去我们便分开了,从此天各一方,很少再见面。” 王瑾玲满脸理解地点头:“原来如此,那你今日特意前来看望她,想必心中也是一直在牵挂着她的吧?” 王瑾玲看对方满腹心事的模样,觉得对方其实也是爱惨了上官藜,只不过当年性子要强不肯承认,她们这一对错过了当真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 倘若她们能就此和好,上官藜的病也就不药而愈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的结局? 王瑾玲正思索着如何想办法帮助她们和好,只听对方语气惋惜道:“牵挂自然是牵挂的,只是我与她牵绊太多,不宜单独见面,待会儿见到她的时候,你要是能亲自在场就再好不过了。” 北叹霜心里的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她单独见上官藜有什么意思,把人凑到一起才有好戏看。 殊不知王瑾玲心里拨算盘珠子的速度也不遑多让,她一边想着马上就能获得在VIP席位近距离磕cp的绝佳机会,一边疯狂点头:“好好好,我和你一起去见盟主。” 王瑾玲和北叹霜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各自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竹林后,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听清楚的上官藜看见王瑾玲和北叹霜两人“相谈甚欢”,肺都快要气炸了。 王瑾玲是北叹霜的人,这一点上官藜心知肚明,但她没想到北叹霜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和王瑾玲这样那样。 上官藜越想越气,气得嘴唇发抖鼻子发酸,妖魅的眼睛里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可恶,北叹霜这次不请自来,难道是想亲自把王瑾玲带回去? 她想得美!
第28章 王瑾玲带着北叹霜来到盟主堂门外的结界处。 按照规矩, 王瑾玲需要先进去问过上官藜,得到允许后方能将北叹霜带入盟主堂。 “盟主最近身体不适,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王瑾玲不好跟对方说得太详细, 只能抱歉地朝北叹霜笑笑。 北叹霜眼眸微弯, 和气道:“没事, 你去吧。” 随后, 她看着王瑾玲的身影穿过结界进入盟主堂内, 倏地消失不见,心中不免对上官藜更加精进的法术暗自赞叹了一番。 她隐约记得,去年来烈火盟时, 上官藜这里的结界似乎还没有被设置得如此稳妥。 王瑾玲进入盟主堂内, 没有立即去往上官藜的房间, 反倒在院子里驻足了片刻,脸上表情有点纠结。 她们二人之间有矛盾,因此王瑾玲估摸着上官藜不会愿意见她这位故人,还得想个理由让上官藜不得不见见那个蓝衣女子才行。 王瑾玲犹豫不决地在院子里徘徊不定,脑子里反复编织了好几个理由, 却都不太满意。 还未等她想出合适的理由,屋内忽然传来上官藜的呼唤声:“小王,小王你在哪里?” 王瑾玲听上官藜语气焦急, 唯恐上官藜有急迫的事情需要她完成, 来不及多想, 立刻疾步走入房内,边走边应声:“来了!” 房间里, 上官藜坐在床榻之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 双手在空气里胡乱抓握着,面色惊惶:“小王,小王你快过来!” 王瑾玲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快步走到上官藜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我在这里。” 往日上官藜找不到她的时候,有时也会焦虑失措,可王瑾玲总觉得今日的上官藜似乎格外慌张,说话的声调都变了,仿佛遇见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王瑾玲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拉着上官藜的手,温柔和缓地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上官藜紧紧握住她的手,额头上沁出少许汗珠,眼睛依旧空洞地望着虚空,语气哀伤而又彷徨:“小王,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什么?”王瑾玲被上官藜这句话惊了一跳,赶忙用手在上官藜眼前来回晃动,连声问道:“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么?” “能看见一点黑色的残影,但是很模糊,几乎看不见了。” 王瑾玲泄气般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来,心急如焚。 上官藜这情况,和彻底看不见了也没什么两样啊? 一瞬间什么蓝衣女子什么磕cp,通通都被王瑾玲抛到了脑后,她坐在上官藜身边,下意识就把上官藜揽到了自己怀里,想为上官藜增加一些安全感:“没事,你不要怕,长老们一定能有办法医治你的病。” 骤然失明的痛苦王瑾玲虽然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想来一定是很可怕的。 王瑾玲的手指触碰到上官藜瘦弱的肩膀,心中对上官藜狠狠地怜惜了,一句话没过脑子便冲口而出:“你放心,你若是以后都看不见了,我会成为你的眼睛。” 上官藜的身子被王瑾玲的手按着,靠在王瑾玲肩头,起初愣怔了片刻,很快她反应过来,往王瑾玲的方向又蹭了蹭,虚弱道:“嗯,我相信你。” 从身侧人身上传来一点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上官藜吸了吸鼻子,紧紧依偎在王瑾玲身上,心道她这一招果然有效。 她能够感受到,王瑾玲始终对她的伤势心怀愧疚,她越是伤得凄惨,王瑾玲就越不可能离开她身边。 就在此时,窗外吹来一阵狂风,呼啦一下吹开了窗户,一道甜美的嗓音顺着风吹进来,在两人耳边响起:“盟主,我能进来了吗?” 听起来似乎是蓝衣女子在外面等急了。 王瑾玲迟疑地看看上官藜,上官藜现如今痴傻且眼盲,情况十分复杂,病情也不明确,貌似不太适合见人。 犹豫片刻,她正要回绝对方,上官藜却抢先道:“进来吧。” 上官藜对北叹霜了解得很,以北叹霜的性子,哪怕现在不让她进来,之后她也会自己想方设法进来的。 上官藜心中掂量了一下,与其等到北叹霜将盟主堂搅弄得天翻地覆再放她进来,还不如现在立刻就放她进来。 做戏须得做全套,为了阻止北叹霜抢走王瑾玲,上官藜下定决心,哪怕在北叹霜面前,她也要继续装瞎。 上官藜眼一闭心一横,把脸又往王瑾玲怀里埋了埋,不过须臾间,北叹霜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房间内。 她笑吟吟看着躲在王瑾玲怀中不肯将面貌示人的上官藜,啧啧惊叹道:“多日不见,没想到你艳福不浅呐?” 上官藜还未答话,王瑾玲心中已经咯噔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妙。 在她看来,北叹霜这位故人既然特意来看望上官藜,显然是存着和好的心思前来的,可她初来乍到便看见上官藜以这副模样将头脸埋在自己怀中,并且还说出了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只怕是误会了什么。 王瑾玲暗自忖度,千万不能让对方误会自己和上官藜之间有什么,否则她便是磨破嘴皮子,也无法使她们两人和好了。 想到此处,王瑾玲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上官藜推回床上躺好,然后急忙对蓝衣女子解释道:“你别误会,这次是意外,我们平时不这样。” 北叹霜讶异地挑起了眉毛,尚未说什么,上官藜已经勃然大怒道:“北叹霜,你偷偷摸摸跑到烈火盟来,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上官藜怒火中烧,此时几乎已是强压着火气,若不是还要在王瑾玲面前博取同情,此刻她早已和北叹霜动起手了。 刚才王瑾玲背着她偷偷去见北叹霜,她心中本就不爽,此时王瑾玲又极力撇清和她的关系,摆明了是想对北叹霜表忠心。 上官藜自然不会生王瑾玲的气,因此将矛头直指向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千错万错都是北叹霜这个杀千刀的错,之前对王瑾玲这个细作的死活不管不顾,现在又突然想起她来了,巴巴地跑过来想将人带走! 门都没有! 与此同时,听见上官藜叫破北叹霜的身份,在房间内的三个人里,最惊讶的便是王瑾玲了。 王瑾玲迟疑地看看怒发冲冠的上官藜,再看看一脸假笑的北叹霜,脑筋一转,顿时恍然大悟,脑子里的那出大戏,立即又增添了新内容了。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死对头变情人的戏码嘛! 难怪上官藜如此思慕着她那位故人,却宁愿在盟主堂内独自长吁短叹,都不愿去追回失去的心上人。 原来上官藜心心念念的那位故人,竟然是北萧宗宗主北叹霜? 王瑾玲的视线在北叹霜的脸上来回逡巡着,暗自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 在上官藜的口中,她那个死对头是一个很讨厌的老东西,可是眼前的蓝衣女子肌肤雪白,笑容甜美,分明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和上官藜描述的老东西半点都不相符。 王瑾玲紧紧盯着北叹霜,不禁露出一脸姨母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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