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有些惊讶,是自己想错了?又问:“你不喜欢佟础?” 姨娘抬眼看着王曼,点了点头:“我是老夫人安排给老爷的,只是因为我听话罢了。” “你不喜欢怎么不反抗?” “我如何反抗?” “那你方才……也是因为不能反抗?” 姨娘摇了摇头:“因为我喜欢夫人,夫人如何我都心甘情愿。” 王曼半信半疑地转过了身:“会有这般喜欢吗?” 姨娘看着王曼的背,鼓足了勇气,问道:“夫人喜欢老爷吗?” “佟础一表人才,待我体贴温柔,当初自是喜欢他的,只不过,好似没你说的那般喜欢。” “那我也说不来,这是如何的喜欢了。” 第二日,春梅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又赶紧跑去王曼边上,将其他丫头赶出屋去:“夫人,你与姨娘可是……” 王曼倒是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放心吧,你家主子没有吃亏。” 春梅叹了口气:“夫人,难不成还是您伺候的她?” 王曼瞪了她一眼:“你这说的什么话,那能叫伺候吗?那些男人去风月之所是上赶着伺候人去的?” 春梅又叹了口气:“若是少爷少奶奶知晓了该作何感想呀。” “你不说,她们怎会知晓?”王曼又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快些收拾好,待会儿我用了膳还要再睡会儿,昨夜睡得晚了。” 这之后,姨娘依旧日日过来,王曼也偶尔会让她留下。春梅便时时处于少爷少奶奶还未成事,夫人与姨娘却不清不楚的惶恐中。姨娘留宿的第二日,必是要亲自去收拾床铺的。 小半年过去,铃儿已与王珅亮几个玩得极熟。玉秋只偶尔几日回来早了会去院里同他们一处玩。 往日,铃儿最是古灵精怪,想起玩闹的法子来层出不穷,最爱凑热闹打趣人,写起诗文来又是几人里顶好的。院里的几个小辈最喜同她一起玩。只玉秋来的几日,铃儿十分乖巧,呆在玉秋边上啥热闹也不凑,与其他人说话也敷衍了事,活像变了个人。 大家本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几次下来,也隐隐猜到了铃儿的心思。 至于铃儿会喜欢玉秋,他们倒不觉得稀奇,玉秋虽是商贾,学识气度却不输他们王家任何一人,就连在学堂里上学的几位哥哥回来,对玉秋也是赞不绝口。他们的爹也几次三番拿玉秋激励他们。 玉秋虽不常出现,却时常买些小玩意儿让铃儿带给他们,长辈们也时常收到玉秋外头买来的东西,王家便如此被玉秋收买了不少。 这日,玉秋得了空,来到院里,铃儿眼尖,立马瞧见了她,小跑过去。王妘也跟着过来:“玉哥哥,铃姐姐方才说她衣摆上的花样是你画的,可是真的?” 玉秋听了,低头看了一眼铃儿的衣摆,点了点头:“胡乱画的。” 王妘便拉扯着玉秋的袖子:“那也给我画一张吧。” 玉秋还没说话,王婵也过来了:“一张怎能够,多给我们画几张,我们自己会描的。”她们几次见到铃儿的衣裳上绣帕上花样好看,原先以为是金陵那边时兴的花样,但见芸香慧香穿的用的都没有那样的花样,便觉是铃儿自己画的。 今日一问才知,那竟是玉秋画的。 众人自是不信的,院里肯替姐妹妻子描花样的男子便算稀有了,更何况玉秋这样会琢磨新花样的。得了玉秋的承认,几个姐妹自然就围着玉秋,央她画一画花样了。 玉秋笑眯眯地一一应下,左右这些表姐妹也没要求新的花样,只需将铃儿用着的花样再画出来便是了。 玉秋应下后,也不拖沓,自顾走到桌边,铺好纸张,便开始画起来。王珅亮几人是不懂这些的,但见姐姐妹妹如此兴奋,便也跟着到玉秋边上看着,见了玉秋的行笔,便知是个画画的行家,又忍不住赞叹起她的画技来。 而另一边的姑娘们见了玉秋画好一张,便抢着拿在手上看,几人嬉笑着将画拿到一边,不去打扰玉秋。几人定下描花样的顺序,王婵拉着铃儿一脸艳羡:“不知姑母是如何教的,还是铃儿往日在金陵教得好,玉儿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啊。” 铃儿脸上微红,偷偷看了一眼还在认真作画的玉秋,低声道:“她向来都是这么好的。” 王妘也凑了上来:“玉哥哥还是少来这里的好,见多了,我们日后都挑不出如意郎君了。”几人被王妘惹得大笑不止。 玉秋画好几张,一齐拿了过来:“我只画了几张简单的,现下有些迟了,其余等我有空了再画吧。” 王婵接过画,仔细看着:“这里的花样已是够我们折腾好些日子了。” 因着这事,王珅亮几人也开始注意起自己身上绣的花样来,见玉秋身上的是他们不曾见过的,也起了兴致:“玉哥哥,你身上的也是你自己画的?” 玉秋轻轻撩起衣摆又放下:“是呢,我只是随意画着玩的,是铃儿手巧,都给绣出来了。” 王申广赶紧拉住自己的亲姐姐王婵:“姐姐,不如我也向玉哥哥讨一两个新花样,你替我绣上去吧,到外头玩的时候,也让大家瞧瞧我的风度。” “你要想同你玉哥哥这般,该多读写书才是。姐姐替你绣一件,其余的你让丫头替你绣,若是你乖乖看书,我就多替你绣几件。” 王申广听了王婵的话,又到玉秋跟前讨起花样来:“玉哥哥,你若是得空,也替我花几个花样吧,我瞧你衣衫上的就好看。” 玉秋一一应下后,带着铃儿去寻王老夫人一同用晚膳。 第十六章 两人用了膳,往金桂院走。芸香慧香也十分有眼力见地远远落在后头,铃儿便伸手牵住玉秋的手:“你这几日该是没有空闲了,不知要画多少花样呢。” 玉秋听出她语气里藏着的不满,笑了一声:“也不需想什么新花样,只是将画过的重画一遍,不费多少时日的。” 铃儿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并没有说话。 快走到金桂院了,玉秋才开口道:“我想了想,既然他们都喜欢我画的花样,我不若开一家绣庄,一家成衣铺,将我的花样绣上去卖,或许也有人买。” 铃儿听了,略一琢磨也觉得挺好:“这样也好,你也不必再替人画花样,他们若是喜欢,便去佟家的铺子里买就成。” 玉秋笑得越发开心,掐了掐铃儿的脸蛋:“你这个小醋坛子,尽瞎吃醋。” 铃儿耸了耸鼻子:“我才不是吃醋,我只是心疼你太累罢了。” “哎呀,是我错怪咱们体贴大度的玉大奶奶了。”玉秋故意做出一副自责的模样,惹来铃儿一记白眼。 两人进了院子,两人又一起在屋里看了会儿书。洗漱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芸香慧香二人便让夏竹秋桂以及其他丫头都去歇下,只自己留下伺候二人。 这皆是先前铃儿睡在玉秋屋里,第二日一早回屋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芸香。芸香知晓了这事,又羞又急,虽说她们二人都订了亲,来京城以后也都改口叫铃儿为少奶奶了,可毕竟是为正经成亲的,她便苦口婆心地对铃儿说教了一番。 铃儿红着脸,与她解释,她与玉秋二人只是睡在一处罢了,并没有她想的发生别的事。芸香听了,又有些不信,只觉这二人还想瞒着她们。 芸香偷偷找来慧香,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慧香既然是伺候少爷的,如今少爷也十六了,管家与自己的母亲也是嘱咐过这些的,男子长大了,床上或许会有异样,她以为芸香是在问这个,便红着脸锤了她一下:“你不好好伺候少奶奶,怎么打听起少爷的事来了?” 芸香见她这般,以为玉秋床上有异样,心下着急:“你们一个个,可真是气死我了。少奶奶年纪小不懂事,定是被少爷骗了。” 慧香听她这般说玉秋,也不大高兴起来:“你胡说什么?少爷待少奶奶如何,你是瞧不见吗?” 芸香很不服气:“两人未成亲,却做出这些事,丝毫不顾少奶奶的名声,哪里算得上好!” 慧香便起了疑惑:“他们做什么了?” 芸香又与慧香两人说了许久,才得知是她二人误会了,玉秋的床上并无异样,的确如少奶奶所说,两人只是想睡在一处罢了。 于是,忠心耿耿的二人又开始操起心来,决心为了不叫别人发现,夜里就让其余人早早歇下,只她们亲自伺候。 几日下来,玉秋和铃儿也发现了她们二人的安排,既然都安排好了,她们便越发大胆起来,铃儿索性与玉秋在一个屋里洗漱。 芸香狐疑地打量着二人,欲言又止,退出屋去的时候,还拉着慧香道:“你说,二位主子是不懂事吗?算来,年纪也不小了,夜夜这般睡在一处,不会出事吗?” “都这么多日了,她们也不曾如何。我娘和管家还说,少爷长大了,夜里或许会将床铺或亵裤弄脏,有些家里都要安排通房丫头了,咱家定是因着少奶奶才不安排的。我看少爷也不曾如他们所说将亵裤弄脏,更别说想找通房丫头的心思了。或许两人都长得慢,还都是小孩心性,两人白日里见得少,夜里喜欢黏一块儿也正常。” “少奶奶长得可不慢,也来葵水了,看着少爷那眼神谁都瞧得出有多喜欢,哪里是小孩心性了。就是太单纯了,也难怪夫人要让她来京城待一阵。”芸香一脸的不放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好似少爷骗了人一般。少爷看着少奶奶的眼神不欢喜了?你见过如少爷这般好的夫君吗?少爷这般疼少奶奶,定是心有分寸的,少奶奶喜欢粘着,少爷喜欢宠着,都没错。” “也罢也罢,这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我们就替她们将事瞒好便是了。可千万不能叫夏姨秋姨知晓了,不然她们二人可少不得一通说教,说不准,秋姨还要将少奶奶带回金陵去呢,届时,少奶奶可不得以泪洗面。” 芸香慧香在外头操心不已,玉秋和铃儿却毫无察觉。 铃儿躺进被窝,玉秋还在书案前写着什么。待玉秋将书册合上,吹熄蜡烛,也躺进了被窝:“我明日便找人商量一下,这绣庄和成衣铺的事。原先爹也开了几间丝绸铺子,也有几个作坊,我也打算找一批拿去绣庄绣上我画的花样,若是卖不出,亏得也不多。” 铃儿听她说着规划,也点头道:“你画的花样着实好看,定是卖得出的。” “你的眼光好,我明日带一些绸缎回来,你操心想一想什么绸缎配什么花样好一些。” 铃儿一听她也能帮上忙,自然忙不迭地应下:“你若是还有旁的能叫我帮上忙的,我左右在家里无事,都可以做的。” “找花样这一件事,便够你忙得了。待成衣铺开了,我还要带成衣回来,让你想想,该在哪里绣什么花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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