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肯定有不少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我们最主要的就是从他们手里跑掉。” 别看现在一波又一波地追杀边关月,其实这还不算动真格的,谁都想做最后的赢家,所以都在犹豫不决。 “而且,我有那么多的朋友,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来了谁,咱们得抓紧,干完一票就跑。” 边关月总结说道:“这也是阳谋嘛,所有人都知道我有这半剑,也在担惊受怕这半剑什么时候被我使出来,他们惦记着,我也惦记着,不如赶紧尘埃落定,省得大家都忐忑。” 她叹息一声:“我本来打算想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的,好让世人知道没了修为的边关月也是他们高攀不起的,谁知道,咱们仨都没这个脑子。” 结果在场三个人都没那个脑子,计划到了最后,就一个字,莽! 奴真漂亮的眼睛转了转,把锅甩给刘海粟,“我年纪小,没见过多少阴谋诡计,就是没想到刘爹那么大的人了还想不出什么好的计划,不过也对,要是刘爹是城府深沉的人,也不会混得那么惨。” “看来我以后得多动动脑子,成为刘爹的智囊。” 这时候她又愿意承认自己年纪小了。 边关月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辫子揉乱,“古灵精怪。” 奴真甜滋滋地冲着边关月笑。 三个人都是行动力极强的人,说干就干,绝不拖延。 在下一次追杀到来时候,三人发挥出来了精湛的演技,从火力全开一点点到疲于应付,每个层次都被她们演出来了,还演出来了趣味,非常投入其中,偶然对视的时候还赞叹地看对方一眼,感叹对方演得真好,自己也不能输。 只是戏演得再好,也架不住配角蜂拥而至。 最后到了西域的断鞘谷,边关月是真的筋疲力尽了,这不是演的,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烧,喉间满是血腥味。 边关月是被奴真搀扶着走进断鞘谷的,她靠在石头上一动不想动,看着奴真在山谷里布置阵法。 她们能跑出包围圈是真的不容易,这次的黑衣人直接出动了三个化神期,八、九个元婴,二十几个金丹。 什么时候金丹期修士都成了消耗品? 刘海粟则是在闭着眼睛感受断鞘谷的刀气,身上气息一点点提升,良久,睁开眼睛,眼中刀芒一闪而过,“关月,你那半剑用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引动断鞘谷的刀气。”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绕路,路过断鞘谷的原因。 边关月笑得露出大白牙,略显阴森,“那就给那些隐藏起来的家伙一个大大的见面礼。” “都是我应该做的。”被奴真、边关月熏陶久了,刘海粟说话也不自觉地带上阴阳怪气。 顿了顿,三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声很畅快。 对于边关月来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根本不行,通通都是屁话,她憋不住这口气。 有仇当场就报,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报复回去,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这才是边关月。 而奴真和刘海粟也是这样的人,一言不合干他丫的,要不然怎么是她们玩到一起呢。 “帮我护法吧,这出戏该结束了。”边关月眼中满是迫不及待。 边关月把心神沉浸在识海中,看见那个粗糙的小石印,上面刻着一柄剑的形状,一点都没有剑仙传承该有的格调,往外一扔,都不一定有人捡。 不过陆求败那家伙穷嗖嗖的,也没什么好东西。 作为陆求败选定的传人,边关月很顺畅地打开了他的传承,她倒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嗯,石印里的东西很符合陆求败的气质,就一本剑谱,外加陆求败的醍醐灌顶。 也不算醍醐灌顶,就是陆求败演示一遍剑谱。 不过对于一个真正的剑道天才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边关月没了修为,不走以前所修的青玉剑道,那她还是边关月,剑道就算千变万化,对她而言,也没有任何门槛,非常好懂。 可惜剑道就在她脚下,世上的人却不如剑道那么好懂。 陆求败不愧剑仙之名,败也只败给了天道,他的剑霸道得浩浩荡荡,只要出剑,天地之间只有他的剑存在。 一招一式带着陆求败的风格,横行无忌,这一点边关月和他很像,怪不得他会选边关月做传人。 两人都是狂徒,边关月比陆求败还要狂妄,对自己也非常有自信,觉得什么剑仙早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修真界得是她边关月的时代。 边关月以挑剔的目光看着陆求败演绎剑谱,最后还叹息地摇摇头,对她确实有醍醐灌顶的作用,但也就那样吧。 还好这个陆求败只是一道机械性的影子,要不然绝对会被边关月的眼神给气死。 边关月睁开眼睛,眼前的断鞘谷已经被尸体堆满,腥臭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山谷。 奴真挡在边关月身前,刘海粟在面无表情地杀人,身上多出好多道伤痕。 边关月缓缓地笑了,放出识海里的不败剑,“话不多说,就给大家拜个早年吧!” 早死早超生。 这波绝对够大。
第10章 紫皮茄子 奴真和刘海粟在这事上特别有默契,在边关月拿出掏出不败剑的时候,就疾速后退,站到边关月的身后。 快得边关月都没有看清。 在看到满山谷的黑衣人想跑的时候,边关月嘴角上扬,笑意明媚,眼神不像是看要杀自己的仇人,倒像是在看什么美人一样。 下一刻,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剑意从天而降,边关月目之所及只看到天光乍泄。 天倾了。 整个西域和半个中域的修士都看到不似人间发的一剑,不知道有多少人拜服在这一剑下,也有不知道多少人当场顿悟。 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 白芒的不败剑消散在天地之间,唯有下剑意万古长青。 边关月站在高处,看着泯灭一切的一剑,终于明白陆求败是为什么会剑仙,普天之下除了他,确实没人配得上这个称呼。 不过,谁说剑仙就是剑道最强之人了? 边关月凝视着一剑,握着浮光剑的手蠢蠢欲动,作为一个剑修,见到了这样的一剑,很难不想要比划一下,想要一决高下的心非常强烈。 理智让她没有妄动,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再怎么疯都没关系,但是奴真和刘海粟还在,她不能连累他们。 刘海粟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惊叹地看着这一剑,“原来这就是剑仙。” 刀修和剑修对彼此的感官不怎么好,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一个觉得对方狂,另一个觉得对方傲。 如今刘海粟情不自禁地感叹剑仙之剑,可见不败剑的威势。 边关月怀抱着自己的浮光剑,目光清亮,挑眉一笑,“确实厉害。” 刘海粟猛然朝山谷外看过去,声音低沉,“有人来了。” 奴真走过来,冷哼一声,“捡漏的来了。” 边关月也看过去,自逃命以后她就没怎么动用过神识,加上现在被不败剑反噬,她的手都抬不起来。 “刘叔,你还拎得起刀吗?” 刘海粟低头看了看颤抖的手,沉肃说道:“拎得动,这时候来的人藏头露尾的,不成气候。” 来人没有穿黑衣,一身张扬紫衣,衣衫环佩作响,脸上带着金色面具,负手而来,不像是杀手,倒像是什么天潢贵胄。 边关月眼睛不善地眯了起来,她落魄至此,一个藏在阴暗中的杀手如此光鲜亮丽,这让人很不爽快啊。 她看不惯比她还要嚣张的人。 奴真皱了皱眉,轻声说道:“练虚初期。” 紫衣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 嚯。 边关月扬了扬眉,“为了杀我,手笔不小,真是让我深感荣幸。” 在场都是修士,声音再小也听得一清二楚。 紫衣人如同好友重逢一般,自然地接话,“我帮你解决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黑衣家伙,你不得感谢感谢我?” 边关月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着说道:“我不喜欢遮遮掩掩藏在阴影里像条毒蛇一样盯着别人的家伙,所以我不打算感谢你。” 紫衣人哈哈大笑,揭下脸上的面具,“现在可以了吗?” 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不过长得倒是不错,俊眉星目,气度斐然。 练虚期的大能只要露面,就不会寂寂无名,这个紫皮怪确实没见过,要知道前二十四年边关月作为无极道宗的凤凰蛋,修真界明面上的大能她见了得有一半,剩下的一半也看过介绍。 而紫皮怪完全陌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紫茄子。 ——给人起外号这种事对边关月来说根本不是事,看过楚滔的手札以后,她给人起外号的本事又提升了。 不过边关月还是看得很不爽,比她光鲜亮丽的都不可以原谅,更何况这是敌人。 边关月给刘海粟递了个眼色,又对着紫皮怪说道:“感谢?上个被我感谢的还是无极道宗和青玉仙尊,你确定要我的感谢?” “那还是算了吧。”紫衣人摇头说道,看起来似乎没有意识到边关月三人的敌视,这不是他没有眼色,而是他对自己非常自信。 她们三人都很紧绷,因为她们对刘海粟引动断鞘谷刀气能不能杀掉紫衣人存疑。 边关月目光沉凝,“倒是没想到钓出那么大的一条鱼。” 紫衣人爽朗一笑,眼里却不带任何笑意,“我算什么大鱼,不过是马前卒罢了。” “想到了。”边关月坦言说道,“能出面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充其量就是个打手。” 紫衣人被大实话逗得又是一笑,一点都不生气,“是这个道理。” “我也不想来扼杀天才,这太残忍了,我一直都觉得天才才是修真界的未来,如果没有天才,栖灵大陆得多无趣。” “你活着,修真界会有更多的可能。” 紫衣人正色说道:“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用上你们所有的手段和底牌,如果不能重伤我,那不好意思,我没法交差。” 好狂! 不过在他对面,一个金丹,一个化神,一个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废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足为奇。 边关月当然没有理由拒绝,“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却之不恭。” “刘叔,动手。” 紫衣人还在笑,只是那笑容太过灿烂,像极了又一层的面具,“我还以为陆求败会给你别的底牌呢。” 边关月耸了耸肩:“剑修都是穷鬼,最值钱的就是本命剑了,哪有什么好东西。” 她倒是想陆求败给她留点好东西呢,她可没有不受嗟来之食的想法,和陆求败不用客气,可惜大家都是穷鬼。 这时候,刘海粟已经引动了断鞘谷的刀气,于是整个西域和半个中域又看见了横劈天地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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