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疆,不要再让我失去你了,好吗?” 祝春知的脸色苍白。 “我相信你。” 相信你早已铲除了所有的障碍,用心地把我拥抱进你的人生里。 不会失去我的。 齐疆紧紧抱住她,两个人如窗外两棵静默的合抱而生长的树木。 ---- 提醒一下:后几章会有那啥比较多,有反。 还有闹别扭,但请放心,所有的吵架都是增进小情侣感情的把戏罢了
第53章 最后最后 夜晚。齐疆倒卧在一旁的陪床小沙发上陪着祝春知。头枕在手背上,一直盯着祝春知。 “看什么呀?”祝春知搁下手中假装在看的书。 “看你。”齐疆的眸光是温润的水流,非要在祝春知身上流淌过一遍一遍。 祝春知勾勾手,“过来。” 齐疆从沙发上坐起来,穿好拖鞋后几步走过来趴在祝春知床前。 祝春知抬手摸着她的头发,然后拍拍床上留出来的空,“躺这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 齐疆钻进被子里,温热的气息贴近了祝春知。 齐疆问:“什么事呀。” “我是想说……”祝春知罕见地咬唇,然后迟钝开口,“齐疆,你还是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了吧。” “为什么?”齐疆的语气里满是不解,“我怎么可以不陪在你身边呢。我会协调好我一切事情的,你不要担心。” “不是。”祝春知的拇指摩挲着齐疆手臂上一小块儿皮肤,手指虽凉,但那一块儿触感却火热。 “我是想说,我不想在你面前是其他样子的。” 脆弱,模糊,需要人来怜悯。 “不要这样想,姐姐。”齐疆的手紧紧搭在祝春知的腰间,在狭窄的空气内问,“我难道不是你最亲近的人吗?如果你连生病了也只能是一个人,那么我的爱有什么意义,能称之为爱吗?还是说在我生病的时候你会要我一个人去医院,去做手术。” 祝春知捂住齐疆的口,嗔她道:“别瞎说。”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为不可预料的谶言。 “难道不是吗?是我需要陪在你身边,不是你需要我,姐姐,是我需要在你身旁我才能安心。” “不是早就说好的吗?你会听我的的。” “什么时候说……”话还没等说完,那晚的画面就清晰地浮现在了祝春知眼前。 “就你问我要不要睡……” “知道了。” 祝春知的唇代替了之前捂住齐疆口的手,她的话被用一种温柔的方式截断。 一瞬过后便离开,祝春知看着还闭着双眼的齐疆,轻笑着说:“灿灿,睁开眼睛。” 齐疆睁开双眼,逢上一道炙热的目光与她对视纠缠,然后她听见祝春知问:“要成为我的意定监护人吗?” “是我至高无上的妄想。” / 齐疆跟辅导员请假时用的理由是陪家人做手术。 她陪同祝春知一起飞回了西州,走完了办理双方互为意向监护人的流程。 在公证处公证时,两个人都恍惚觉得如同结了婚。 病床前齐疆悉心照料着,祝春知不再是一个人挂号,拿药,排队,照CT等等。 齐疆是她最为可靠的怀抱。 祝春知是有把握的,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很高。 但此刻内心仍旧十分慌乱。 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哪怕是上一世临死前,自己也是平静着赴死的。 她吻了又吻齐疆的脸。手指紧紧与齐疆的手指相扣着,细数着每个根节。 好不舍。 不舍这世上绚烂的春光,不舍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 被推进手术室前,祝春知的心内有些很不好的预感。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些画面:西州的落雪,松针被积雪覆压着,齐疆的拥抱和潮红的脸。 不知道命运会不会再怜她。 可齐疆也觉得穿着病号服的祝春知像是一只随时会飞走的漂亮蝴蝶一般,看向祝春知时眼眶红肿着,神情里是隐藏不住的担忧。 但她却强装镇定地弯腰一下下轻抚着祝春知的发,“不用过分担心,医生也说了,会好的。” 除了这些苍白的话语,好像再说不出其他有力的话。 “会好的。”齐疆在心内许下誓愿。 伏在祝春知身旁,“我等你,无论在哪儿。” 无论在这春光柔和的人世间还是未知的境地。 我等你。 祝春知立刻反应过来齐疆在说什么。 她相信齐疆是真的能够做得出来。 怕只怕再没有这一世这样好的运气了。 她紧紧攥着齐疆的手,缓慢摇头,表达着对齐疆观点的否定。 齐疆却轻松笑着,“会好的。” 正如那三个字一般,手术很成功。齐疆坐在病房里看着屋外的风景,又看了看祝春知。 活着真好。 她眼角沁出泪来,又转身扑到祝春知旁边,浅浅抱着她,喊:“姐姐,姐姐。” 祝春知虚弱地应。 “我好喜欢。” “我也是。”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但又贪心地希望能够在齐疆身边更久一些。 她曾一遍一遍询问,哪种治疗方案会更好些,哪种药会在延长性命方面更有效些。 只要有齐疆在身边,她就贪图于苟且活着。 走不到白头,共沐一场场白雪也是好的。 如今,已是当下最好。 几天后赵澜争同宋明趟一起来看她。 祝春知一直关注着,早前的新闻报道中,赵氏地产早在房地产领域出现疲软态势时,就收缩资产,缩小开发规模,并抛售出了部分酒店项目。 目前赵氏地产已立下“保交楼”的军令状,正在积极进行举动,以最快的速度还楼于民。 祝春知想:一切都在发生积极的改变。 而齐疆在看到抱着一束色彩艳丽的鲜花的赵澜争时,没好气儿地瞪了她一眼。 赵澜争问祝春知:“我跟她认识吗?怎么上来就给人一瞪。” 祝春知摇头,说:“不认识。” 寒暄过后,看着赵澜争有话要说的样子,宋明趟主动说要回车上拿个东西。 而齐疆在一旁一会儿擦擦桌子,一会儿削个苹果。 祝春知无奈宠溺笑笑,喊住假装很忙的齐疆,说:“灿灿,水果我等下再吃,我跟她有些话要说,你帮我去买个挖耳勺吧。” “好,姐姐,还要其他的吗?” “没有了。” “好,那我去了,姐姐。” 怎么还一句话一句姐姐。 祝春知笑着挥手,“去吧,路上慢点。” “好的姐姐。” 待齐疆一步三回头地走后,赵澜争才朝祝春知挪得近一些坐着。 从鼻子里哼出一句问:“就她吗?” “什么?” “你喜欢的人。” “嗯。” “也不怎么样吗,除了长得好看点儿也没别的了。” “真的吗?” 赵澜争心虚地瞄了祝春知一眼,转移到其他话题上。 她问:“身体真的没事吧?” “当然没事,难道你还盼着我有事吗?” “怎么会。” 祝春知盯着她,默笑着不搭话。 得,又一个天被赵澜争聊死了。 她知道自己说错过许多话,做错过许多事。 所以如今她诚挚道歉:“春知,对不起,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 赵澜争坐在床头的椅子上,轻声说:“那时候是我做错了。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看着我远离你。” “现在我明白了,你本身就是这样的性子。一旦觉察到对方的离意,你就会先撤开。” “春知,我不会再纠缠于过去了,对不起,”赵澜争直直注视着她,目光之中没有分毫的躲闪,“我是真心的。” 赵澜争不会总是在睡梦中跌落了,从六十七层的大厦中。 “我们以后……还联系吗?” “不了,宋明趟会吃醋的。” “她?也许吧。”赵澜争笑着,表情中带着轻松的意味,“不过她应该也清楚了,我们不会再回到过去的,所以如果只是留个联系方式应该没什么吧。” “灿灿也会吃醋的。”祝春知说道。 “灿灿,哦,灿灿啊。”赵澜争看向她,看到了说话时带着温柔笑意的祝春知,点点头然后说,“我明白了。” “再见,祝春知。” “再见,赵澜争。” 扭开门把手的一瞬,赵澜争回过头来说:“谢谢你提醒我。” “提醒你什么?” “所有。” / 此前,祝春知下定决心要与这一世的赵澜争做一个截断时,先去找了谌歲,她殷殷劝慰:“赵澜争在那个位置能救更多的无望之人。” “你怎么保证她会救别人?” “也是在救她自己,”祝春知肯定道,“我会让她听我的的。” “所以,你会允许吗?”她问谌歲。 “春知,赵澜争对我,也不算太坏。” 祝春知听明白了她的话中意。 / 她到澜金大厦时,赵澜争同从前一样坐书桌前,面前是摆满各式各样的工艺品的书架。 “你来了。” “嗯,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你说,”赵澜争起身,示意祝春知坐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问,“还是寿眉茶?” “不用了。澜争,我今天来是认认真真要跟你讲一些事情的,如果你也能认真听就好了。” “什么事情?” 祝春知正要开口时,赵澜争的手机响起。 赵澜争盯着自己手机时的神情有些凝重,但只是放任它响着,几秒之后,电话被挂断。 “是宋明趟吗?” “你怎么知道?” “是猜测对她,你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祝春知接着说:“你的这种表情我记忆深刻。” “初次爱上你时,你就是用这种心痛又哀伤的神情把我俘获的。” “那时我犯了错,和你闹别扭,你外公就要打我的时候。是你挡在我身前,替我挨了那一巴掌。” “我看着你,而你却只是冲我笑笑,表情里全是对我的担忧。然后抬头注视着你外公,不向他妥协。” “如今,你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别人而起了,我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 赵澜争皱眉看向她。 祝春知却依旧笑言:“我们之间并没有遗憾和错过。或者说人生的遗憾和错过是常态,所以就让事情顺其自然吧。 “我也承认,那时的我有些幼稚,说话时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在两个人之间出现问题时没有好好找你谈谈,对感情持着悲观消极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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