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打了个寒颤,立马冲过去把兰儿拉开,像护花使者一样挡在柳玉袖跟前,“你想干什么?” 这年头,男的女的都对她家小姐想入非非,防不胜防。要怪也只能怪小姐太过优秀。 兰儿好像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顾掩面抽泣。 柳玉袖深觉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但念在对方是受害者家人的份儿上也没有计较。 “兰儿姑娘回去歇息吧,但凡案情有所进展,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如果兰儿姑娘实在想做些事,便打扫庭院吧。” 兰儿一听赶忙应承,收拾好心绪,这才行礼退下。 柳玉袖刚刚松口气,就听小茉自言自语道,“回头让纯宁招七八个贴身护卫来,剩的那些狂蜂浪蝶往小姐这扑。” “瞎说什么呢。”柳玉袖轻斥,莫名红了耳根。 小茉吐了吐舌头,转过去铺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次日下了早朝,柳玉袖早早回府,同时江秉安也递了口信,说是随后到府拜见。 兰儿真的按照柳玉袖的建议打扫庭院,而且专门打扫柳玉袖院子里的。 “大人,您喝茶吗?” 柳玉袖埋首于奏折中头也未抬,“不用。” 兰儿抻长脖子,想要透过书房窗子往里头看,不巧江秉安此时已经抵达柳府。 “兰儿姑娘?你怎么?”江秉安看到兰儿拿着扫帚,茫然道。 兰儿欠身,“见过江大人。” 江秉安也不是傻的,多想想就知道其中缘由了,“姑娘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兰儿颔首,“是,三位都是人中龙凤,很难不注意到。” 江秉安意味不明的笑笑,随后便进了书房。 柳玉袖放下奏本,这才正式抬头,“账本都查了吗?” 江秉安事无巨细,将所得尽数告知。从账本上看并无异常,当年扩招五千人,工钱也是私家的两倍,所有用度皆符合律法。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当年参与修筑长安行宫的劳工都不在洛阳了,当时监工的人也辞官远走他乡。” 这是早就做好准备让人无从查起。 “账本可以作假,人可以收买或者杀人灭口。”柳玉袖轻轻摩挲着镇纸,“加大力度捉拿失踪的小厮。” 江秉安拱手,“下官遵命。” 柳玉袖顿了顿,“师兄,那位兰儿姑娘,可否由你暂时安顿?” 江秉安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道,“我?我安置?” “师兄不是一直心怡兰儿姑娘,正是帮忙的时候。”她就是怕兰儿真的对自己产生什么感情,那岂不是害了别人。 “可是……”江秉安有些犹豫,“可我看的出她的心不在我这,要说她更中意谁,还不如说是师妹你。” 柳玉袖听后掩唇咳嗽两声,“师兄莫要取笑我了。兰儿姑娘虽然现在没有中意师兄,但以后说不定会。就算不会,暂时安置一位无家可归的姑娘,也是仁义之举。” 然而说话的功夫,外头响起一阵骚动,柳玉袖打开窗子一瞧,登时愣住了。李楠筝不知何时站在了柳府后院,且气势汹汹好像来问罪的。 “陛下怎么来了?”江秉安大惊,转而看看柳玉袖,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按理说师妹这般行事,陛下应该对其恨之入骨,避如蛇蝎,可现在看,好像有点粘人? “师妹,不出去接驾吗?” 柳玉袖本来是想出去的,可迈不动步子。 这没来由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谢谢“废纸姬”,“wdwq",“透明”投递的营养液!
第21章 莫名修罗场 院子里的人都跪着接驾,李楠筝没让起来也不挪步,就在庭院站着,目光盯向面生的女子,似乎是想要把人剖开来看看。 她将兰儿上下打量一番,“你就是清乐坊的舞姬?” 兰儿当即叩拜,“民女兰儿参见陛下。” “抬起头来。” 兰儿依言缓缓抬头,看到李楠筝的真容时,差点掩饰不住眼中的怨怼。 尽管恨意一闪而逝,李楠筝还是察觉到了。 “果然是个美人。听说兰儿姑娘当街拦截丞相府的马车,当真是好胆量。可兰儿姑娘不应该到审案的地方去申冤?何故赖在丞相府不走?” “回陛下,兰儿倾慕柳相,柳相也怜惜兰儿,故特许兰儿在相府做事。”她垂下眼帘,叫人看不清神色。 在乐坊谋生,除了要练舞技还要学会察言观色。不知为何她从当今圣上的眼里和话语中都感受到了莫大的敌意。 试问皇帝为何会对一名乐人有敌意?原因好像都出在柳相身上。 圣上喜欢柳相,这个发现让兰儿忽然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冒着被生吞活剥的危险也要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 李楠筝不怒反笑,“怜惜?没想到朕的丞相还会怜香惜玉。” 兰儿轻笑,“大人确实会疼人,对民女柔声细语从不苛责,也不冷漠。” 李楠筝明知道她在针对自己,但沾到柳玉袖的事她就很难冷静。 “如此,兰儿姑娘的冤情,朕会命底下人查清,兰儿姑娘只要付出一样报酬就可以。” 兰儿一听她肯让查案,忙道,“陛下请讲。” 李楠筝弯唇,“你的命。” 此时,书房的门开了,柳玉袖和江秉安相继走出,躬身行礼,打断了方才的话语。 李楠筝意有所指的说,“看来朕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丞相,柳爱卿当真如此怜香惜玉,这么半天不出来,朕刚说一句兰儿姑娘,爱卿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 “臣迎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她不出来不行,出来也不行,现在已经不是头大了,是一个头两个大。 李楠筝笑笑,来到柳玉袖身前,拖住她的手,“爱卿免礼,何罪之有。” 李楠筝的手指悄悄的在她的掌心勾了一下,使得她瞬间弹开,避开了李楠筝的手。 “请陛下移驾书房。”柳玉袖垂眸道,想不通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当务之急是把兰儿从李楠筝的视线里移开,省的枉送一条人命。柳玉袖同样也想不清楚兰儿姑娘方才为何要说那些子虚乌有的话,好像专门为了惹怒圣颜,简直是疯了。 李楠筝倒是很给面子,没再追究,径直进了书房。 她坐在柳玉袖方才坐的位子上,案前是两位臣子在禀告关于长安行宫修筑一事。 李楠筝一边听一边转着柳玉袖方才碰过的茶杯。 “如果去年修筑长安行宫,死了很多人,那些人的尸体会埋在哪里?” 柳玉袖接话道,“臣以为,应该是找个无人会翻看的地方掩埋,可能是荒山野岭,也可能是盖好的房屋。” 江秉安讶然,“你是说埋在房子底下?” 柳玉袖点头,“埋在屋子底下没人会敲开地砖去翻看,也就是说,有一半的可能性那些尸身就在长安行宫的地底下。” 李楠筝闻言皱了眉头,“江爱卿,立即调派人手去长安行宫,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朕寻出蛛丝马迹。” “是!” 正当江秉安领命即将退下时,却听李楠筝又道,“还有一件事要交给江爱卿去做,兰儿姑娘是被害人的女儿,也算是半个证人,总住在相府也不合适。你去给兰儿姑娘安排住处,如若朕再在相府看见她,唯你是问。” 江秉安听后愣怔的领了旨意,心道这两人的意见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李楠筝见他反应慢半拍,忽然不耐道,“江爱卿还不去办事?” “臣遵旨!”说罢,人已经脚底抹油溜走了。 书房里仅剩下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保持沉默。 半晌后,李楠筝笑了,起身走到柳玉袖跟前,“上次爱卿说,兰儿姑娘是江爱卿的入幕之宾,为何她不去找江爱卿,要来找你?” 这真的是无妄之灾。 柳玉袖拱手答道,“回陛下,臣亦不知。” 李楠筝笑得更加明媚,突然靠近在她耳边低语,“爱卿既会怜香惜玉,为何不怜惜怜惜朕呢?” 温热的气息在耳后倾洒,如羽毛轻抚,惹人心悸。 柳玉袖往后退一步,“臣惶恐。” 她往后退,李楠筝便往前逼近一步,直至两人已经到了墙边,柳玉袖背抵墙壁才算是毫无退路。 李楠筝低头靠在她的肩上,抬手抚上她的心口,“爱卿这里跳的好快,为什么?是为了朕而跳动的吗?” 柳玉袖不敢动,她拎得清朝野,安的住民心,却对眼下的情形束手无策。 “陛下……” “嘘,爱卿不要讲话,朕就是想在爱卿这里靠一会儿。” 李楠筝稍稍抬眸,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正在她的怀里风情万种,任谁都难以自持,柳玉袖自认并没有喜好女子的习惯,但她似乎也不喜欢男子,像是从未考虑过此事。 “爱卿不要推开朕,就靠一会儿。” 一盏茶的时间后,李楠筝离开了相府,走时脸色红润,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看得底下人更加害怕了。 怒气冲冲的来,笑意盈盈的走,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茉看见柳玉袖从书房出来,“小姐,您饿了吗?要不要传晚饭?” 然而柳玉袖好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人是出来了,魂儿好像还留在屋里。 哪有皇帝莫名其妙冲进权臣府里,靠在权臣身上待半天的?好像哪里不太对,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小茉歪过头,凑近了,又唤了声,“小姐?” 柳玉袖突然回神,“传,传吧。” 小茉迷茫的望着自家小姐的背影,莫名感觉小姐好像仓皇离去似的。 大理寺已经命人火速前往长安行宫查探,等消息的这几日,正好赶上每年的百花宴。 顾名思义,每年春意盎然之时,百花齐放,宫里和官家的女眷都会齐聚御花园赏花饮茶。百花宴从正午开始,到天黑人们才会离去。 御花园中,独李楠筝坐于亭内,其余人等都在亭外摆宴,好在天气已然暖和起来,露天宴席便成了人们竞相追捧的设宴方式。 柳玉袖身边坐着一众女官,另一头全是朝廷命官的夫人和女儿。 三公主和四公主皆称有事未到,便也没有其他皇家女眷了。 夫人小姐们三五一群在花圃旁赏着花,称赞之语不绝于耳。而以柳玉袖为首的女官们则坐在席间以茶代酒,相谈甚欢。 柳玉袖很少开口,单单坐在那便不断有人过来攀谈。 “妹妹。” 柳玉袖抬眸,就见柳玉盈穿了一身明艳的祯霞衣衫,款式是最近流行的赛仙裙,头戴蝴蝶珠钗,唇色艳红,不知道还以为是选秀的秀女要博得皇帝的宠爱。 晦气。 柳玉袖自顾自的喝茶,不加理会,弄得其他人纷纷侧目,柳玉盈当场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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