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这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也都知道柳相和家里关系不好。眼下明摆着是柳玉盈上赶着攀附关系,结果人家柳相根本不搭理。 柳玉盈站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恶狠狠的盯住柳玉袖,可又不能发作。只是她不知虽然柳玉袖未在意,但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不远处的某人眼里。 这时候,迎雪走出亭子,来到席间,“柳大小姐,陛下有请。”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敢往亭子那看,也不敢直视柳相,便只好盯住了柳玉盈。 “陛下找我?”柳玉盈唇角上扬,又自觉不妥,几次上扬下降,好不滑稽。 迎雪颔首,“是,陛下请您过去,不要让陛下久等了。” 柳玉盈一听,喜上眉梢,不再理会柳玉袖,立马跟着迎雪去见驾。 当今圣上喜欢女子已经不是秘密了,如今后宫空虚,若是她能称为后宫第一人,以后便再也不用看柳玉袖脸色。 她这般想着,步伐变得轻盈,充分展示自己曼妙的身姿和大家闺秀的礼数。 “臣女参加陛下。”柳玉盈下拜道。 李楠筝往柳玉袖那看一眼,视线回转时,她笑道,“不必多礼,听闻柳侍郎的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柳玉盈娇羞的笑笑,“陛下谬赞,臣女略懂皮毛而已,不登大雅之堂。” “柳小姐不必自谦。”说着,李楠筝吩咐道,“来人,搬一张琴来,让柳小姐弹一曲助兴。” 作者有话说: 谢谢“隔壁老林”投递的营养液!
第22章 不和 在圣上面前抚琴助兴是绝佳的表现机会,柳玉盈喜形于色,随后便坐到古琴前拨弄琴弦。 琴声轻快悦耳,看得出精心练了很多年。 正待这时,柳玉袖接到了迎雪传来的口谕,她转头望向亭子里,就见李楠筝冲着自己莞尔一笑,别有深意。 柳玉袖起身,随迎雪前往亭子。李楠筝似乎格外热情,不待她行礼就让人入座。 “今日百花宴,只当外出散心,没有外人,柳爱卿不必居礼。”说着,李楠筝端起茶杯,细细品尝。 亭外,柳玉盈只身坐在花丛前抚琴,亭中,二人相对而坐,兀自品茶,各怀心思。 柳玉盈抬眸时,眼神忽然变得怨怼,犹如那深闺怨妇,无不透着嫉恨。这眼神落在柳玉袖那已经是习以为常,可落在李楠筝那倒变得玩味起来。 一曲毕,柳玉盈缓缓起身,到圣驾前行礼谢恩。 李楠筝看了柳玉袖一眼,随后笑道,“柳大小姐果然琴艺卓越,难得的才女。柳爱卿你说呢?” 柳玉袖颔首,“陛下所言极是。” 下一刻,李楠筝又道,“不知柳大小姐可擅舞?你也知,朕最爱歌舞。” 柳玉盈见表现的机会来了,忙应承下来,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得皇帝青睐。管圣上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 琵琶声起,柳玉盈翩翩起舞,裙摆随轻盈的脚步而舞动,婀娜身姿尽现。 除了柳玉袖,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李楠筝,边看边评价,不时的鼓掌叫好。 待柳玉盈献舞结束,来到圣驾前候旨,李楠筝却开始装起糊涂。 “柳大小姐抚琴献舞有功,赏五百两白银。” 迎雪欠身领旨,下去吩咐。 “柳爱卿陪朕去御书房议事,其他人继续在此赏花即可,不必拘束。”说罢,李楠筝已然起身。 柳玉盈急切道,“陛下,臣女……” 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圣上让她献舞抚琴半天,就给了些银两,与召舞姬没什么不同,赏乐而已。 “柳大小姐还有何事?”李楠筝状似不解道。 柳玉盈狠狠瞪向柳玉袖,孤注一掷道,“臣女愿随侍陛下左右,不用名分。” 只要她能博得皇帝青睐,后面的名分必然要什么有什么,就算后宫还会再有其他妃子,她也是最大的那个。 李楠筝显得很是不解,“什么名分?什么随侍?堂堂侍郎府嫡女怎可进宫当宫女?不成体统,柳大小姐怎可如此轻贱自己,柳爱卿说是也不是?” 柳玉袖依旧是那句“圣上所言极是。” 三言两语将柳玉盈的梦打碎了,皇帝根本无意于她,纯粹是当外头的舞姬一样戏耍。 柳玉盈脸色发白,跪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而另一头,柳玉袖已经跟着李楠筝去往御书房。 原本是说要去御书房,结果却是回了明宸宫寝殿。李楠筝似乎很是乏累,斜着身子往榻上一躺,闭目养神。 柳玉袖倒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在替自己出气。小时候的事她告诉过李楠筝,到底有血缘关系,且户部柳侍郎并未犯什么大错,也就没有动过他们。今日柳玉盈自己撞上来,她还没在意,这人倒是气的不行。 “陛下此番作为有失圣明。” 李楠筝依旧紧阖双目,“朕的名声早就在外了。” 自己还不是为了她。 “爱卿坐过来,站这么远做什么?” 柳玉袖闻言,终究还是上前坐至榻边。李楠筝闭着眼时,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一手辅佐至帝位的人。阖眸的李楠筝没有了平日里的张扬,多了一份乖巧。 乖巧这个词却是让她给养没了。 “朕心口疼,爱卿来给朕看看。” 李楠筝一个翻身到了里边,衣衫因她的动作而稍稍松垮,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柳玉袖目不斜视看向别处,“臣去传太医。” 李楠筝突然抓住她的手,引着她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朕这病太医医治不了,只有爱卿可以。” 此时,她睁开眸子,双眼氤氲,眉眼含春,勾人心魄。 柳玉袖不知怎的,好像被烫着一般,抽回手,退开床榻。 “陛下,臣,臣告退。” 是她的错觉吗?楠筝好像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李楠筝脸色沉下来,“爱卿跑什么?难道朕是洪水猛兽?”她就这么讨厌自己? 柳玉袖重新整理好思绪,不管李楠筝什么意思,她都不会给她希望。 “臣不喜他人亲近,请陛下自重。若陛下实在寂寞,便早日立后。” 李楠筝闻言,手指已经狠狠揪住被褥,差点抠出窟窿来。 她讨厌自己,自己明明早就知道了,可还是不死心。 沉了会儿,李楠筝忽然笑了,如平日里一般笑意不达眼底。 “爱卿不必多虑,朕就是突然想找个人解解闷儿。毕竟朕寂寞难耐,常常夜夜笙歌不是?柳爱卿也有几分姿色,朕一时把持不住,望爱卿不要介意。” 柳玉袖听后蹙眉,她知道李楠筝这是在说气话,可是她却是明知,可心中还是介意。 她为什么介意?似乎不单纯是因为希望圣上保重身体。 “如此最好。” 柳玉袖行礼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她出了寝殿门,就听身后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物件摔得稀碎。 柳玉袖的脚步有些乱,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皇宫。 回到马车上时,她阖上双眼,什么都不想,企图凝神。 不知到了哪条街,外头突然传来纯宁的声音。 “大人,您方才步伐不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无事,回府吧。” 她承认自己的心绪烦乱,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心情了。而如此的情绪波动都来自于李楠筝。 李楠筝不可能对自己产生别的感情,自己当过她的太傅,教她诗书和治国之道,怎么想都不应该会有那种心思。一定是为了和她作对故意如此,想要乱她的心智。 如此想着,柳玉袖反倒是冷静下来,自己把自己劝好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透明”投递的营养液! —————— 啊,又吵架了,不过很快就会和好的 —————— 最近比较……emmm大家注意个人防护,保持健康哦
第23章 她醉了 长安行宫的事尚在调查中,原本两头都没有进展,却突然在同一时间有了突破。 去长安查访的人回信来报,在宫殿地底下发现了腐烂发臭的尸体,还有一些散落的白骨,且地下掩埋的不止一具尸身。 与此同时,江秉安那也有了消息,郎中府里的失踪小厮被逮到了,已经扭送大理寺地牢。 此事,她作为丞相,自然要介入,且她答应过兰儿姑娘,定会替其鸣冤。于是,柳玉袖亲自到了大理寺地牢,旁听审问结果。 然而那小厮嘴硬的狠,江秉安已经是软硬兼施,甚至上了刑,都没能从其嘴里撬出一个字。 一筹莫展之时,柳玉袖突然从旁边走过来,直接进到审室。 “大人,您怎么过来了?”江秉安赶忙迎上去,怕血腥气影响到她。 柳玉袖却是摇摇头,坚持要近前问话。江秉安无法,只好让了路。 她走到那小厮跟前,目光扫过他身上的鞭痕,此人被打到只剩下一口气了依旧不说,死亡对他来说不是问题,金钱也不能利诱。 人总会有弱点,不可能无懈可击。 “我很佩服阁下的忍耐力和忠心。” 柳玉袖如同闲聊似的,“但是跟错了主子不仅害己也会害死身边的人。” 这时候,小厮动了一下,但依旧未发出声音。 柳玉袖状似不在意,“你父母双亡,家里有妻子和一个三岁小儿,妻子尚且有孕,是也不是?” 小厮闻言豁然抬头,嘶吼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他双目赤红,咬着牙,如果不是被铁链锁着估计就要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咬人了。 铁链被他挣扎的哗啦啦直作响,江秉安与侍卫们上前,护在柳玉袖身边。 小厮挣不脱,逃不掉,也伤不到柳玉袖,渐渐的就没了力气,只剩下喘息。 “她们,她们是无辜的,你冲着我来,冲着我……” 柳玉袖等他筋疲力尽了,才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让我猜猜,你的主子用妻儿威胁你,只要你不按照命令行事,你的妻儿就会身首异处。是也不是?所以现在,你是不是应该为了她们的安危,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 牢房中沉寂半晌,小厮耷拉着脑袋,终于肯张嘴了。 他交代出许多人,其中最大的幕后黑手就是工部尚书。他交代了长安行宫案的全部过程,当时工部尚书需要用钱,至于用钱做什么,他不知道,只知工部尚书为了钱,上欺下瞒,原本扩招五千劳工的钱只招了两千人,且工钱克扣一半。不只长安行宫,在修建其他地方的时候,工部同样做了手脚。 那些劳工一开始并不知情,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好差事,可真正开始修筑时才知真相,但他们不敢对外说,连家里人也不敢告诉,只因工部早就掌握了他们的家中情况。如果他们敢吐露一个字,他们和家人都会即刻身首异处。死一个总比死一群好,那些累死的劳工被草草丢进地下,随着行宫的完成,那些人也埋在行宫底下,至于幸存者,则是多给点银子打发到外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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