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么多年,自己都狠不下心离开。 蔚音瑕入狱期间,她就有想过斩断情丝,去为祖国赴汤蹈火。奈何又接连出现唐韵青早产命悬一线,杨启元偷腥纳妾的事来。 “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安镜当然能理解傅纹婧在唐韵青哪儿所受到的“不公”待遇,“傅纹婧,我可以当坏人帮你一次,成,皆大欢喜,败,一拍两散。总比两个人不清不楚拖拖拉拉的好,你认为呢?” “你要怎么帮?” “沪海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母子三人受委屈。我在京平的医学院有点关系,想去进修吗?那边的医疗技术和医学研究都是国内最先进的,对你的事业发展大有益处。” 安镜以为傅纹婧会考虑很久,会让她等她想几天再给她答复。但只过了两分钟,她就听傅纹婧回答道:“好。” “你答应得这么干脆,其实,也是累了吧?” 不累,是假的。 保护他们,以安镜目前的实力和势力,哪一样都比自己强。所以,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傅纹婧的生活里,除了病人,就是唐韵青母子三人,很少有家人和她自己。 转眼就快是三十岁的人了,她又何尝不想为自己活一活?何尝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大地大? “是啊,累了,安老板不也是累了吗?”傅纹婧对安镜和蔚音瑕重逢但未和好的状态插不上话也帮不上什么实际的忙,各家自扫门前雪吧。 “今日不谈我的事。” 安镜有些伤感,喝干了茶杯里的茶,“如果她走到要跟杨启元离婚的那步,你放心,我会替她摆平杨家。如果她想找你,我也会将她毫发无损地送到你面前。” “谢谢。”千言万语,傅纹婧此时也只说得出谢谢。 “走之前还是去跟她道个别吧。世事无常,说不定哪次见面就是此生最后一面,说不说再见,都是再也不见。趁还有机会再见,就好好地、体面地见一面吧。”安镜起身,“定好了日子,给我打电话。” 傅纹婧趴在桌上哭了。 只有这时候哭完,才能让自己体面地跟唐韵青道别。在她面前哭,总是显得自己很卑微。 凭什么她就要卑微地爱着?凭什么她就要摇尾乞怜?如果唐韵青真的对她有爱,又怎会看她卑微到尘埃里? 唐韵青,你对我的感情,对我的容忍源于什么? 感恩?还是感动?就是没有爱情吧…… 这些话,只会埋在我的心底。一旦曝光,我连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都没有了。 唐韵青,我不想再为你哭了,也不想再围着你转了。 除非你说:我爱你。 除非你说:不要走。 是你的不幸福,令我生了非分之想。 我没那么高尚无私,不求回报。我所求,只你一句爱我。那样,后面的岁岁年年里,我才有飞蛾扑火的勇气。 唐韵青,如果我是你人生中可有可无的存在,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往后安镜会护你和小雨小宁的安虞,她有钱有势,一定能做得比我更好更周到。 …… 两日后,新建安宅的施工地上,柏杨来向安镜汇报撒网后的进展。 “弟兄们收网有货,不少虾兵蟹将都直接送进了局子,但也彻底打草惊蛇了。那边派人送信,约你和强爷面谈,送来的见面礼是——蔚家旧宅的房契,应该是想求和。” “面谈可以,求和就免了。” “那……” “他要真有诚意,后日正午,让他来此处见我。他若有胆量孤身一人前来,一切就都好谈,我安镜还能拿命担保他能活着回去。他若胆小如鼠带了一兵一卒,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哦对了,传话时记得提醒,他若后日不想走着来,也没事,因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舒舒服服地躺着来。” “……是。”这狠话放得,比当年一帮之首的强爷过之而无不及,“镜姐,强爷也说了,你出门务必随身携带家伙,切不可再任性甩掉保镖了。你要是再不听劝,我们可就不管地下室那位的死活了。” “知道了,我有分寸。” “对不起镜姐,是我逾越了。我们也是为你好。” “嗯,不怪你。” 卡恩死了,梁旭死了,蔚正清死了,还剩一个必须死却还没死的就是——金宝路。 他们要瓦解海帮的势力,把金宝路苦心经营的海帮一点一点掏空,让金宝路恐惧,让金宝路自投罗网。 陆诚的痛,她要让金宝路加倍偿还。 也是这天夜里,安镜接到了傅纹婧的电话:“安老板,我已经向医院提交了辞呈,我父母也很支持我去京平进修。她那边,我也道过别了,她送了我一句——前程锦绣。” “好。傅医生此后,便为你自己活着吧。京平那边我立马安排,相信外面自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傅医生。” 为自己活着,这句也是安熙在遗书里对安镜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如今,她把它送给了傅纹婧。她的目的不是“拆散”她们。 唐韵青的牢,是她自己给自己画的,钥匙在她手里,仅有一把。若她自己死心眼不肯打开牢门,那道门,谁也来开不了。 遥遥无期地困住傅纹婧,她心里应当也不好受。 而送傅纹婧一个锦绣前程,也是安镜能为唐韵青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了。或许只有等傅纹婧离开了,她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才能想清楚谁是自己在意的人。 韵青,别怪我。 傅纹婧守了你太久,可能让你误以为她永远不会走,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又有恃无恐吧。
第55章 好些天没去见蔚音瑕, 在傅纹婧说了要去跟她道别后,安镜也让柏杨开车送她到仙乐门喝喝酒。 她来得低调,也乔装改扮了, 是以并未引起蔚音瑕的注意。 在见不到安镜的日子里, 蔚音瑕度日如年。她照常戴着面纱去仙乐门看顾场子,隔三差五去“镜音居”看看红姨和惜惜, 但从不留宿。 她不能错过安镜有可能去地下室的每一晚。 镜音居, 她想等到安镜原谅她了,再带她去。因为那是她们的家,就该是她们余生幸福的开始。 蔚音瑕很少再去剧院看夕阳,也很少再去河边散步。她的阿镜回来了, 回忆只是回忆, 她更想要的,是和她的每一个当下与明天。 安镜派了人24小时暗中保护她。镜音居, 是安镜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 保持距离, 才是最好的保护。 傅纹婧的决定做得在匆忙,在离开沪海前,还是来仙乐门看了看蔚音瑕。两人在包房哭作一团。 “好了别哭了,我又没说不回来了。”傅纹婧给蔚音瑕擦眼泪。 “进修至少都要两三年吧?两三年有多难熬, 我切身体会过。纹婧姐,你到了那边,有想说的就写信给我, 我知道怎么做。我也会定期给你写信。” “嗯。谢谢。你和她?” 蔚音瑕摇摇头:“是我不配奢求她的原谅。” 傅纹婧:“那不如,你跟我去京平?” “你就别逗我了。这辈子她在哪我在哪, 就算去京平, 也是等她打算回京平发展,我才会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这还没嫁呢。”因着傅纹婧的笑话,两人脸上的愁容才散了。 告完别送走傅纹婧,蔚音瑕在大门口遇到一个喝醉酒的客人从里面走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熠。 他也不是恰巧往外走,而是跟着蔚音瑕和傅纹婧出来的。 从听到仙乐门的红缨就是蔚音瑕的消息后,他就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 没想到这个曾经间接害他颜面扫地的女人,竟然是一个下贱的歌女,她算个什么东西? 对面一辆私家车缓缓开了过来,他装作要摔倒,引蔚音瑕扶他。 然后一记手刀打晕蔚音瑕,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塞进了小汽车后座,扬尘而去。 舞厅内,角落里的安镜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蔚音瑕进来,起了疑。 她问守在大厅最靠近入口的保镖:“缨老板呢?” “缨老板?缨老板刚才送傅小姐出去了。”保镖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还没见到缨老板再进来。 “不好了镜姐,缨老板被人劫走了!”柏杨安排在蔚音瑕身边的其中一个保镖跑进来汇报情况,“他们开的车,另一个弟兄抢了一辆自行车跟上去,沿路会做标记。” 柏杨沉声道:“还不多去叫点人出来,快,翻遍全城给我找!” …… 不出半小时,安镜就带着人在旅馆找到了作死的安熠。 安熠也是在海帮混得愈发的无法无天了,精/虫上脑,想一雪前耻,又怕中途出岔子,便就近寻了旅馆打算速战速决。 房间里,安熠自己月兑得半光,蔚音瑕则衣服完好地被绑在椅子上,人已然清醒。 可任凭她怎么挣扎,绑她的绳子都纹丝不动。 头纱被揭掉了,鞋子也被月兑掉了,嘴被帕子塞得死死的,她想让安熠放过她,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蔚音瑕,红缨?”安熠一脸猥琐地凑近她,“我是该喊你缨老板,还是蔚二小姐?” “呜呜呜……”蔚音瑕拼命想发出声音,想告诉他她是安镜的人。 “嘘!” 安熠将手指抵在蔚音瑕唇上,“我曾经高看你,好心好意想娶你做正妻,可你们蔚家呢?竟敢拿我当猴耍!蔚正清那个老东西死得太便宜了!他要不死在监/狱,等他出来了,我也会找他算账。既然他死了,那就由你这个做女儿的父债子偿吧。” 陌生又恶心的气息扑面而来,蔚音瑕绝望地闭上眼,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和绑在凳子腿上的双脚已经勒出了血痕。 安熠的一只手来到她的身前,连绵起伏中,缓慢攀爬至领口,很快就解开了第一颗盘扣。 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膝盖缓慢往上,“撕拉”一下扯开了旗袍裙摆。 蔚音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 她不指望自己能安然无恙地逃出魔掌了,她只想在脏了身子前一死了之。 安镜破门而入,一脚踹翻伏在蔚音瑕身上动手动脚的安熠。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脑袋撞在墙上“咚”一声,安熠骂了句“你妈/的”,后面的脏话在看清来人是谁后,生生咽了下去。 他战战兢兢一脸惶恐地跪趴在地上,没骨气地撒谎求饶道:“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她是蔚…蔚家二小姐,我以为,以为她就是个歌女……” “歌女?”安镜捡起床上的皮带,狠狠往安熠身上抽了几下。 “姐,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对天发誓,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招惹你的女人。” 安熠又转向蔚音瑕,给她磕起了响头,“缨老板大人大量,不,不,嫂子大人大量,看在我什么都还没做的份上,求嫂子让我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求你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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