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顿时火烧三丈,口不择言:“原来姑爷让那林映雪搬出去,住的还是他买的宅子,这还叫没关系吗?” 陆风口口声声说跟林映雪没关系,却掏出这么大一笔银子,去给一个没关系的人买宅子,就算是他去托人为林映雪找宅子,都没这一纸房契来得过分。 阿语居然还对这样的陆风心软过,他今天能给林映雪买宅子,明日就能将林映雪风风光光地接回府里。 阿语呸了一口,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冷香还没说完,关于容翠和小厮的事情还没提,她看一眼长公主,又道:“这药包是从那小厮的房间里搜出来的,房契则是在陆侍郎的书房里,带着小厮出来的时候,这个婢女看见了,说是好几次看见这个小厮在满星苑的小厨房鬼鬼祟祟,我便把她也带过来了。” 到容翠了,容翠不愧是从侯府出来的婢女,条理清晰,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紧张有些磕巴。 原来这小厮就是经常走路没声音的那个,容翠后来故意蹲着,终于撞见了几回,“当时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是来小厨房为姑爷寻些吃的,他袋子里鼓鼓囊囊,我看了,果然是糕饼之类的,便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周嬷嬷。” 周嬷嬷是府里的管事,她要是知道了,迟蔚星也会知道,这小厮实在是想的周全。 张大夫终于将药包辨认好了,他对长公主道:“想让补药方子变成毒药方子,要加的,就是此药。” “那就是这个小厮下毒了,”长公主问冷香,“他招供了吗?” 冷香摇了摇头:“还没有,嘴很硬。” “那既然如此,不如打到他招为止。” 自有人将那小厮带下去,还不能在这里打,免得血腥气冲撞了贵人,冷香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些旁的事,长公主瞥她一眼,“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是,公主,我带人去找林映雪的时候,她有些害怕,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她跟陆侍郎青梅竹马,这一次是陆侍郎主动接她到京城来的。” “说了是什么事吗?”迟蔚星冷声问,陆风瞒她至此,也怪不得她生气。 “她与陆侍郎自幼便有婚约,陆侍郎这一次接她过来,是为了履行婚约,让她做续弦夫人。” 阿语真的气笑了,“什么续弦夫人,我们家小姐还没死呢。” 夏思山格外冷静,将所有事都串了起来,“陆风将林映雪接到京城,是为了让林映雪做续弦夫人,碰巧此时有人给姐姐下毒,一旦姐姐死了,林映雪成为续弦也就顺理成章,张大夫,此药离毒发,还有多少日子?” 张大夫捋着胡子沉声道:“至多一月。” 夏思山冷笑着,“那下毒的人是谁,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碰巧此时外面通传圣上到了,有人为圣上撩开帷幔,圣上身后跟着的是迟照延与陆风,另外还有几个大臣。 夏思山看向陆风,声音里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除了陆风,还会有谁呢。”
第176章 软饭男哪有我香呢,是吧,姐姐(9) 夏思山的声音轻飘飘的, 却让每个人心里都一震,亭子里气氛不太对,陆风自然听见了夏思山的那句话, 他没想到夏思山在圣上跟前还是如此放肆, 有圣上在前,陆风不敢轻易反驳夏思山的话。 只是他怎么觉得, 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难道是夏思山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圣上虽然已经年过半百, 但依旧雄姿英发, 他笑起来, 问道:“青河, 你们躲在亭子里说什么呢, 朕怎么听着还有陆侍郎的事。” 他只是随口一提, 还笑呵呵地看了陆风一眼,陆风也扯了扯嘴角,也许过了今日的秋菊宴, 他就能够登上尚书之位, 这其中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但他不知为何,一直心慌得厉害,看见亭子里的迟蔚星和夏思山之后,他心里的不安扩大了,再加上宫门前的事,直觉告诉他, 可能会出事。 “朕看外面秋菊宴都快开始了, 你怎么还不出去, 没你这个主人,秋菊宴怎么开场?”圣上打趣着, 他是难得的明君,穿着常服一点儿架子都没有,长公主从小与他一起长大,自然不怕他。 “皇兄都还没到,我的秋菊宴如何开场?既然皇兄到了,在赏秋菊之前,不如为青河处理一点事情。” 长公主将皇帝迎上高座,而后,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迟照延和陆风,“也是巧了,迟侯和陆侍郎也在。” 圣上的目光跟着长公主一起扫过迟照延和陆风,“怎么,跟他们有关系?” “自然有关系,”长公主往下一指,指到了人群中的迟蔚星身上,她道:“皇兄,你刚刚不是问怎么提到了陆侍郎吗?他的夫人,迟侯的女儿,迟蔚星,被人下毒谋害了,你说有没有他的事?” 陆风太阳穴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迟照延已经两步并做一步,到了迟蔚星的身边了,他拉过迟蔚星的手,果然发现女儿的手凉的厉害,连脸色也白的透明,他皱着眉问:“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这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和夫人子女缘浅,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女儿,女儿体弱,他和夫人从小就细心看顾着,好不容易等到她嫁人成家,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迟照延的心沉了又沉。 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迟蔚星自己都想不明白,她与陆郎琴瑟和鸣,对待府里的下人也很好,那个小厮为什么要下毒害自己,又是谁指使了那个小厮,陆郎还因为林映雪的事来骗她,怎么会这样? 眼瞧着迟照延已经气势汹汹地要朝着陆风过去,迟蔚星拉住了他的手,“父亲,长公主还在查。” 迟照延这才镇定下来,陆风也迎了过来,他脸上的着急不比迟照延少,迟照延哼了一声,勉强满意。 “蔚星,这是怎么回事?”陆风方才跟天子出宫门时,小厮来找过他一趟,说是长公主带了人过来搜府,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陆风当时就觉得非同小可,只是他无法抽身,只得提醒那小厮多加注意。 此时那小厮并不在这里,只要他没被抓住,事情就有回转的余地,陆风悄悄松了一口气。 迟蔚星径直看着陆风,那双清澈的眼睛,几乎要将陆风看透,迟蔚星道:“陆郎,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的手还拉在一起,此时此刻都是凉的厉害,陆风避开迟蔚星的目光,随口道:“既然是在府里出了这样的事,那就是那些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的目光钉在阿语身上,又很快移开,他拍拍迟蔚星的手,安慰道:“你放心,蔚星,我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你别害怕。” 迟蔚星有些失望,她指的是他和林映雪的事,她将手抽出来,陆风心里一惊,还想要解释的时候,夏思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要是真的交给你来查,没有人会放心。”夏思山将迟蔚星拉到身后,自己对上了陆风,她眼中是比上次更加凶猛的敌意。 陆风终于不耐烦了,“夏思山,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下毒的人。” 那双眼睛和迟蔚星的一样漂亮,也一样可以看透人心。 可即使夏思山看透了又如何,没有证据都是妄言。 陆风笑起来,夏思山当着圣上的面攀咬朝廷命官,看来她实在是不知轻重,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夏思山道:“这几日府里的陌生人,就只有你,要是有谁下毒害蔚星,岂不是就只有你?” 场面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所有目光都落到夏思山身上,夏思山一点儿慌张的样子没有,她每说一句话,就往陆风的方向迈上一步:“那也是我,要娶林映雪做续弦夫人?” “也是我借助侯府的势力,从从六品修撰升到正三品侍郎?” “更加是我,一边许下白头偕老的誓言,一边下毒谋害,陆侍郎,这一桩桩一件件,是我能够轻易办到的?” 京城常有大风天,那风吹起来如同刀子一样,刮得人的脸生疼,不像陆县的天气,陆县连着水,连风都是轻轻柔柔的。 可陆风也不想回到陆县,即使如今夏思山刀刀致命,他也不愿意低头认罪。 陆风被夏思山逼到亭子的角落,他气势全无,脸上都是冷汗,等到夏思山退回到迟蔚星身边,他才有空抬起袖子擦一擦冷汗,他看向迟蔚星,“蔚星,你难道真的相信她的话?” 依旧很深情,还带着几分可怜,陆风拿着素帕的样子出现在迟蔚星脑子里,迟蔚星道:“我相信你的话,但你不愿意说真话。” 无论是林映雪还是下毒的事情,陆风都在欺瞒迟蔚星。 此时审那小厮的人回来了,那小厮是什么样子被拖下去的,就是什么样子回来的,那人不屑一顾地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小厮,对着长公主据实已告:“板子还没下去,他就痛哭狼嚎,叫着是陆侍郎让他这么干的,他怕我不信,又说了一些东西佐证,全在这张纸上了。” 不是冷香去接那张纸,而是圣上身边的内侍接了那张纸,转而交到了圣上的手里,而陆风在看清那小厮的模样时,脑子里就轰然一声,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完了。 圣上看了之后更是龙颜大怒,他道:“陆风,你好大的胆子。” 圣上将那纸往旁边一拍,还是长公主接过那张纸,交给冷香,冷香明白长公主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念了出来:“陆风吩咐他给迟蔚星下毒,那毒本来是慢性的,会在不知不觉间要了迟蔚星的性命,但陆风太着急了,要他一日下两次,陆风告诉他,这样迟蔚星最多只能撑上一年。” “陆风派他去大觉寺盯着,知道迟蔚星什么时辰会来大觉寺上香祈福,玉兰园的偶遇便是如此造就的。” 砰,迟照延径直劈碎了整张桌子,他的脾气最是不饶人,何况如今被害的还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快步走到冷香面前,拿过那张纸,手里没有剑,便抢了那审问人的剑,几剑下去,幸好是有人拦着,否则陆风现在已经成几块了。 这样混乱的场面里,冷香叫过那审问人,嘱咐道:“先出去,不许别的人进来了,让贵人们到北边去。” 亭子里乱成一团,又牵扯到候府,那审问人看了冷香一眼,点了点头。 陆风被吓得脸色煞白,高声叫着岳父饶命,迟照延的脸色更加难看,“我不是你岳父。” “我的女儿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你还要下毒害她,你想要做什么?” 陆风忽然镇定下来,这些事一定不能叫迟照延知道,他不说,但有另外的人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他想等到迟蔚星死后,娶他青梅竹马的林映雪做妻子,再借助侯府的势力,一跃成为朝中新贵,你看他想的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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