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山勾了勾唇,陆风不是有这样的美梦吗?夏思山全给他打碎了,还要把这一地的碎片摊开给别的人看。 陆风忽然死死盯着夏思山,除了夏思山之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消失了,原来这么多人,其实和他作对的,只有夏思山一个人。 夏思山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毁灭他的心思来的,她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恐怕已经没有答案了。 陆风越看夏思山,夏思山越笑的灿烂,她对陆风这样滔天的恶意完全不以为意,她甚至能坦然对陆风做出口型—— 你输了。 是啊,他输了,可是他明明都在梦里看见了他计划成功的时候,娶到了林映雪,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妻子,侯府没了迟蔚星却还是一直支持他,凭借着候府的势力,他甚至当上了宰相,到了最后青史留名,圣上是明君,而他是贤相,仕途的尽头,不过如此。 那样的美梦分明能成真的,可现在,他输了,因为夏思山,他输的一败涂地。 这让陆风怎么能不恨,他真想问问为什么,可惜他已经被人擒住了,连嘴都被堵住,圣上已经定了他的罪了。 夏思山牵住迟蔚星冰凉的手,轻轻整理好她的头发,她的爱人,脸上带着泪痕,但很快就会没有了。 夏思山轻声道,如同呢喃一般:“去吧,去告诉他,你有权力不爱他。” 书里要迟蔚星她们去爱这些人渣,但现在不一样了,随着夏思山的到来,她给了她们这样的权力。 她们可以不爱他们。
第177章 软饭男哪有我香呢,是吧,姐姐(10) 秋菊宴的第二日, 迟侯亲自驾车到了陆府,陆府外面浩浩荡荡的都是马车,还有很多锦衣卫蓄势待发, 看热闹的人几乎将陆府团团围住, 有不明白始末的还在问旁边的人。 那人也是巧了,是与陆风同科的进士, 陆风娶了迟侯的女儿之后平步青云, 早将他甩到身后去了, 他此时也算是扬眉吐气, 摇着头悠哉悠哉道:“这还看不出来吗?人家迟侯瞧不上这陆侍郎, 迟家小姐也不要这夫君了, 看来啊, 女子始终是靠不住的。” 阿语刚巧到了门口, 引迟照延进去,迟照延昨日就已经雷厉风行地办好了迟蔚星与陆风之事,迟蔚星休夫, 此后与陆风各不相干, 等到她们将嫁妆算明白之后,锦衣卫还要来抄家呢。 阿语耳朵灵,自然是听见了那句话,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陆风的错,怎么落在这个人的嘴里, 反倒都成了小姐的不是了。 迟侯已经进了府内, 阿语快步走下阶梯, 径直到了那多嘴多舌的人面前,她毫不犹豫, 一个巴掌抡圆挥了上去,打得那人的脸都偏向了一侧,阿语环着手问:“什么叫做女子始终是靠不住的?” 那人捂着脸,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阿语,“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我管你是谁,陆风这个禽兽借了我们侯府的势,一路爬到高位,我们家小姐一心钟情他,可他倒好,反过来下毒害我们家小姐,这样的人,你还要为他说话,反过来说是女子靠不住。” 阿语朝地上呸了一口,“我就是再打一巴掌,也是值得的。” 阿语三两句便将陆府今日的情形说了个明白,围观的百姓也没想到,原来这陆府里住了这样一个白眼狼,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京城都会知道,陆风其人,狼子野心,毒害发妻,罪不容诛。 那人也被围了起来,他真是太冤了,他是来看陆风的笑话的,不是来为陆风说话的,可他此时这样说,又有谁会信呢。 阿语回了府里,将这件事对迟蔚星说了,陆风会怎么样,他们并不关心,但要是有心之人想用这个有损迟蔚星的名声,那就不行了。 迟蔚星还没开口,迟照延就道:“干得好,阿语,虽然我们侯府不怕那些,但也不能任由有人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此事本就是陆风处心积虑。” 迟照延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看向迟蔚星,迟蔚星今日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双眼睛更是红肿不堪,他叹了一口气,“蔚星,只是识人不清,父亲在这里,待以后为你找个更好的,我们侯府的女儿,不愁找不到真正的良人。” 想到陆风下药的事情,迟照延还是有几分后怕,他和夫人就这一个女儿,他们年纪也大了,禁不起折腾,可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他也会护着迟蔚星。 迟蔚星将手里的妆盒随后交给了阿语,她道:“拿出去扔掉。” 阿语心里一惊,她把那妆盒打开,发现里面放着的都是陆风送给小姐的东西,就连那块陆风从青城买回来的鸳鸯佩也在里面,她与迟照延对上一眼,两人心里都有数了。 要说难过,迟蔚星自然难过,钟情的枕边人竟然是这样的人,她错看了陆风,可算不上十分难过,相反的是,她心里松快了很多。 自从她遇到陆风以来,她就觉得总是有一股力量在把她往陆风那边推。 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就连她的心都好像是被生拉硬拽到和陆风一起的,陆风的脸明明可以让她看清,却始终好像隔着大雾一样,可她与陆风也的确两情相悦,她没有多想。 直到她昨日在夏思山的牵引下,对陆风说出那句话—— “我不爱你了。” 她忽然一身轻松,那些莫名其妙的力量,连带着蒙在陆风脸上的大雾都散尽了,迟蔚星心里一跳,原来大雾散尽,那张脸,并不是她的良人。 夏思山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夏思山握着她的手,迟蔚星的思绪一顿,她看夏思山从来都是清晰的人。 迟蔚星捏紧手里的嫁妆单子,问刚扔了妆盒回来的阿语:“阿语,思山呢?” 迟照延也记得这个人,要不是她一步一步逼迫陆风,也许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陆风在图谋什么,迟照延也跟着道:“是啊,我们还得好好谢谢她呢。” “今天早上我撞见她,一脸的凶神恶煞,不知道要干什么,应该快回来了吧。” “一脸的凶神恶煞,什么事情让她这么讨厌?” 还能是什么事情,夏思山刚从大牢出来,她站在大牢门口,阳光几乎将她晒透,与身后阴暗的大牢,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夏思山终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86想到她刚刚对陆风说到那一番话就不寒而栗,主系统说的没有错,随着世界的不断推进,夏思山确实隐隐在失控边缘上。 陆府门前,终于是最后一车了,当初迟家为迟蔚星备下的嫁妆实在是太多了,光是嫁妆单子就有满满当当的一盒,如今算是将整个陆家都搬空了,对于下毒害自家女儿的陆家,迟照延一点儿好脸色也没有。 他与迟蔚星一同站在台阶上,伸手拢了拢迟蔚星的披风,侯府的马车驶了过来,迟照延道:“蔚星,我们回家吧,你母亲也在等着你呢。” 迟蔚星的母亲宋蓁蓁出自,一向天真浪漫,这一次迟蔚星的事情可把她吓了好大一跳,忙不迭在侯府里张罗这个张罗那个,还勒令迟照延一定要赶紧将迟蔚星从那个吃人的魔窟里带出来。 宋蓁蓁一想到每次陆风陪着迟蔚星回来,她都是笑脸迎人就生气,那样的人,哪里值得她对他笑,要是回到一开始,她肯定要叫人将陆风乱棍打出去。 迟蔚星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肯定很让父亲母亲担心,迟蔚星望了又望,夏思山还是没有出现,她道:“父亲,女儿想在这里等一等,等思山回来,将她也带去侯府。” 也有道理,迟照延点了点头,“阿语,你陪着小姐。” 阿语嘻嘻一笑,挽住迟蔚星的胳膊,“你就放心吧,侯爷,我一定好好陪着小姐。” 迟照延将马车留下,自己骑马回了侯府,好像还是那个年少策马意气风发的侯爷,可迟蔚星知道,迟照延已经老了。 夕阳西下,陆府门前的人散的差不多了,陆府里面仍旧在哭天抢地,锦衣卫已经开始抄家了,陆府的人也不敢来打扰迟蔚星,迟照延是个暴脾气,刚才已经收拾过来打扰迟蔚星的人了,眼下他们鼻青脸肿,肯定不敢再来。 阿语往里面看了一眼,一地狼藉,可她一点儿同情都没有,这些人,原本是要下毒害小姐的啊,小姐待他们那么好,到头来,只是拖了这么个病躯,赏不了花,划不了船,就连小姐最喜欢的风筝也放不了。 都是报应,都是活该。 阿语正想到此处,迟蔚星问她:“你说,思山,会不会不回来了?” 街上的人不少,没有一个是奔迟蔚星而来的。 “啊?”阿语看向迟蔚星,“小姐,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也不知道,也许她本来就是突然来的,现下突然走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你说是不是?”迟蔚星兴致缺缺,垂着头,仿佛再过一会儿,眼泪又要下来了。 她想过很多她跟夏思山的结局,唯独没有这个,这个连个再见都没有。 迟蔚星的问题,阿语一时回答不上来,她与夏思山虽然并不亲近,但也受不了她不告而别,何况是小姐。 迟蔚星那么喜欢她,阿语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安慰迟蔚星:“小姐,哪有这样的事,要是夏思山敢不告而别,我追到天涯海角,也把她追回来。” “谁要追我?” 街道尽头,有人策马而来,身后是闪着金光的晚霞,那样轻飘飘地拢在夏思山的身上,迟蔚星抬头去望她,总觉得她像从天上来的神女。 迟蔚星忍不住伸出手,夏思山俯身下去,搭住她的手,又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上了马。 指腹蹭过迟蔚星的脸,夏思山问:“哭什么?” 迟蔚星抹一把眼泪,“没有。” “小姐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被迟蔚星看了一眼,阿语吐了吐舌头,一点儿也不害怕。 “有你在这里,我怎么会不回来。”夏思山呢喃出声,里面的眷恋一闪而逝,夏思山肆无忌惮,牢牢贴着迟蔚星,就在她的耳边出声:“姐姐,是在等我?” 她是有恃无恐。 这话与平常的一样,又好像与平常的不一样,带着一点勾人,迟蔚星心上痒痒的,总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近了。 她往前去,又被夏思山勾了回来,夏思山用披风将迟蔚星裹住,又问了一遍:“姐姐,是在等我?” 迟蔚星答:“是。” “等我做什么?” 迟蔚星看见她的脸,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她坦然开口:“等你回家。” 长街落日,她们好像追着夕阳而去,身后传来阿语的声音—— “喂,夏思山,你当心一点,当心一点我们家小姐。” 夏思山和迟蔚星都笑起来。
第178章 软饭男哪有我香呢,是吧,姐姐(11) “小姐,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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