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用的力气不小,顾清秋一弄就把她推倒在地,她就跟个小孩一样立刻哭起来。 看上去还真的像疯了。 陆惜时站在一旁,她也知道是陆琪无理在先,所以之前一直没出声,等陆琪嚎啕大哭起来她才低低唤了声:“球球。” 顾清秋侧眸看过去,目光复杂,收了手站在一旁,却避开了和她对视的目光。 姜瓷宜站在原地,仿佛刚才挑事那一巴掌不是她打的,淡漠又疏离地看着她们。 “想必姜小姐也看见了,陆琪现在变成这样是咎由自取,我们陆家没什么好说的。”陆惜时问她:“不知姜小姐能否就这样放过她?” “陆惜时。”顾清秋皱着眉盯着她看,眼前这人逐渐变得陌生,从前她可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而且她明知陆琪做错了,还要让姜瓷宜放过她? 从前的陆惜时,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她一直是,但顾清秋没看清。 时过境迁,顾清秋看着她,忽地笑了。 不等陆惜时和她说话也已经调整好情绪,语气凉薄:“陆小姐你在我这的面子已经卖完了,不知你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妹妹的?” 陆惜时看向她,沉下声:“还请姜小姐,高抬贵手。” 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让陆惜时这样的天之骄女低头,一次又一次,怕是已经把她的自尊心碾碎在地上。 可在场众人,没人买她的帐。 就连顾清秋都站在她的对立面,冷声道:“你有你要护的人,我也得护着我的家人。陆小姐,不是只有你有妹妹。” 她残忍地碾碎陆惜时所有希冀:“阿姜不会高抬贵手,我更不会。” 陆惜时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快要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球球,我们真要走到这一步吗?” “已经走到了。”顾清秋彻底狠了心:“在你选择站在她那边的时候。” 姜瓷宜倒是全程做壁上观,只在陆惜时和顾清秋对峙时,不经意看向陆琪,发现陆琪露出了很奸猾的笑。 不像是真疯。 但正常人只要进了精神病院,不疯也得疯。 所以姜瓷宜只给陆琪的未来两条路:精神病院或监狱。 那天回家的路上,姜瓷宜在车上问顾清秋:“你有必要和她闹那么僵吗?万一以后复合呢?” 顾清秋闻言微怔,没直接回答,而是给她讲了个故事。 那时她们还在读书,陆惜时成绩好,长得漂亮,走在哪里都一堆人追捧,但她一直都很清醒地活着,她会在晚自习结束后去喂流浪猫。 有天流浪猫奄奄一息躺在草地上,正好那段时间学校里流传着有人把流浪猫带回宿舍虐待的传闻,顾清秋便断言是对方做的,而且刚好有个怀疑的人。 顾清秋当下就要把对方约出来讨个公道,但陆惜时会阻止她,会救猫会查真相。 最后查出来是流浪猫乱吃了东西。 陆惜时跟顾清秋说:“不能乱冤枉任何一个人。” “那要真是他做的呢?”顾清秋问。 陆惜时说:“那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每个人都要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顾清秋在车上抽了一支烟,声音带着几分哑:“我爱的陆惜时已经变了。我爱她,但无法认同她现在的理念,所以我们只能形同陌路。” 那是姜瓷宜第一次在顾清秋口中听见爱这个词。 也听见顾清秋苦笑着说:“散了的,终究只能散了。回不去的。” 姜瓷宜如今看着白马,还有站在一旁嘶鸣的黑马,像是看见了一对情侣。 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终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我没办法把你送到陆琪那。”姜瓷宜跟白马说:“要么你回马场,要么就在这。” 白马继续蔫嗒嗒地回到马厩里。 午后阳光有些刺眼,姜瓷宜盯着白马看了会儿,忽然想起那天的梦境。 她养过的小狗变成了人的模样,还出现在她眼前问想不想见到程星。 她回答了想,也没见到。 所以她一直觉得那是一场虚无的梦。 是因为她太想念程星,潜意识里构建出的一场梦。 之后的生活也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她便也就忘了。 只是在路上看见别人养的宠物会多看一眼。 她是没有钱专门养宠物的,所以都是喂养的流浪狗。 却没想到流浪狗也有了自己的名字——灰鹄。 姜瓷宜再想起来还是会分不清那是她的幻想,还是真有这么一件事发生。 想起这些,她心情也跟着失落,rua了rua黑马的脑袋,又喂了它们草,转身回了楼上。 周姐问那两匹马怎么处理,姜瓷宜想了想:“就留在这吧,也算是个念想。” 这下终于安静下来,姜瓷宜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了,失神许久才开始有困意。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是很熟悉的声音在喊:“阿瓷。” 姜瓷宜拼命想睁开眼睛,想要应答,但睁不开眼,也张不开嘴。 是程星的声音,她听出来了。 似乎走进了混沌之中,四周都是黑暗,姜瓷宜不停往前走,这条路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只有声音在呼唤着她,“阿瓷。” “阿瓷。” “阿瓷。” …… 一声又一声。 倏地,白光乍现,又变成黄色浮尘一样漂浮在空中,散发着光芒的颗粒把她包裹起来,让她像是浮于海面上。 姜瓷宜的身体似乎不由她控制。 她拼命地想应答程星,还想睁开眼看看程星的脸,但是她只能看到淡黄色的光芒。 依旧像被困在虚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变得透明,逐渐消失,姜瓷宜又听见那道声音在唤:“阿瓷。” 姜瓷宜往前迈了一步,忽然身体像失重一样,摔到万丈深渊里,却一下子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像是劫后余生一样大口喘着粗气,也终于睁开眼。 一双轻柔的手搭在她的后背上,帮助她顺气。 那双手带着熟悉的温度,暖意通过轻薄的衣服材质落在她发凉的后背肌肤上,让她生出几分实感。 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却让她恍惚。 姜瓷宜眼睛都不敢眨,也没敢说话,怕一开口这美梦就消失了。 良久,她轻缓抬起手,颤抖的手指搭在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上,落在她下眼睑的位置,这双没有说话却也饱含情意的眼睛是只有她才会有的。 姜瓷宜的眼里掉下一滴泪,连下睫毛都没挂,直接掉在枕头上。 那道在梦中才出现的声音温柔地低声唤她:“阿瓷。” 姜瓷宜一时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她没敢回应她的话,而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额头和额头相抵,鼻尖和鼻尖相触。 她是有温度的。 唇和唇相碰,姜瓷宜的贝齿咬在程星下唇。 程星的手覆在她后颈,声音微颤:“是我,阿瓷。” 她回来了。
第131章 午后阳光折射在玻璃上, 发出刺眼的光。 姜瓷宜的手指微微蜷缩,唇明明已经吻在了她的唇上, 却仍旧怕这只是一场梦,所以手悬空在她脸颊上,手指蜷缩时不经意掠过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像是熟透了的番茄,红彤彤的,却又被阳光照着,能清晰看见她耳朵上的经络。 姜瓷宜的手指缓缓落在她耳垂上, 轻轻地搭上去,带着凉意的指腹和灼热相触,就像是碰到了喷发的火山口。 爱意在一瞬间汹涌迸出。 姜瓷宜感觉自己的下唇在一瞬间被咬紧, 分明刚才还是她占据的上风,却在片刻之间, 局势瞬息万变。 程星的唇抵在她齿关,覆在她后颈的那双手向上游走, 五指穿过她的头发。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到只有她们两人的呼吸声。 呼吸交错,重叠。 姜瓷宜指腹搓捻着她的耳垂,平日里还算娇嫩的手指在此时竟显得有些粗粝。 耳垂是会被越磨越薄的, 来回搓捻几次之后能很明显地摸到她的耳洞。 程星不习惯戴耳坠, 但却有耳洞。 怕把她搓疼, 姜瓷宜的手不敢动了,却还是忍不住摩挲,想以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 在她恍神之际,程星已然撬开她的齿关。 准确来说, 姜瓷宜并没有做防守的姿态, 程星做这些举动是轻而易举的,但她动作又很轻, 似是怕眼前的人消失。 几乎是同样的小心翼翼。 姜瓷宜能察觉到她温柔的动作,但这些不够。 她贪恋着对方的体温,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温柔细致的亲吻无法让她的心被填满。 这些天的波澜不惊在这一刻都化作乌有,她并不像面上看起来那样毫不在意。 等待的意义是知道她会回来。 但这些天,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会回来。 姜瓷宜知道她在那边有亲人,有自己的生活。 她的生活跟这边是完全不同的轨道,所以为什么要再回来呢? 爱情有时很伟大,有时也没那么伟大。 姜瓷宜深喑这点,所以她从来不怪程星。 如果是她,她也不会放下所有一切选择离开。 所以偶尔要怪,也只能怪捉弄人的命运。 让人相遇,又让人离别。 但此刻,姜瓷宜真的又看见她了。 不是在做梦,是她真的回来了。 姜瓷宜往前蹭了蹭,跟她的距离缩近。 程星吻她的唇,舌尖缠绕,如蝶起舞,吻她的额头,不一会儿额头便汗津津的,却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热,只能感受到她手指的冷意。 这冷意让她很舒服。 程星小心翼翼吻在她鼻尖,喉咙微颤,“阿瓷。” 声音几近支离破碎。 这段时间不能见面的想念在这缱绻的呼唤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嗯。”姜瓷宜低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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