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月燕:“呵,多新鲜,她密谋的还少么?” 江辞:“别哔哔了!都动作快点,抓了阿塔不就知道了!” 众人:“有道理!” … 江辞那边雷厉风行,说走就走。山寨里,几个人还在各自沉思。 半晌,奚翎雪率先回过神,问塞娜,“你们与逍遥门有联系?” “没有,”塞娜皱眉,眸中有些茫然,“我也是今日才见到这位门主……果然名不虚传。” 奚岚花道:“那个人很奇怪耶,她一上来就让我跟她走!也不报自己是什么来头,我都不认识她!” 塞娜对此也很疑惑,这门主的行事作风还真不能以常理评断。 不过眼下她没空琢磨这些,更在意的是江辞说过的话。 “秦大人,阿塔真是效忠太后的吗?” 若真如此,就算明日的计划都顺利,除掉了邬猗,他们会履行招安的承诺吗? 塞娜现在简直要愁死了,她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还以为找到了一条出路,直到方才被门主一点,她突然惶恐了。如果这是一场骗局,那她岂不是害了大家? 奚翎雪一个昱国人,对凉国朝堂的了解实在有限,只能从她的角度来分析。 “依我看,你们若想走招安这条路,邬猗就杀不得。” 若这投名状是个乱军头领那还说的过去,偏偏杀的是个在朝中颇有威望的大将军?这还如何招安,到时满朝文武都会把你当反贼打。 对太后来说,邬猗一死,她目的就达成了。至于塞娜,这些效忠女皇的人,顺手除掉不是更好? 此计一箭双雕。 塞娜一听,整颗心都跌到了谷底。 即便还没有证据,她此刻也相信了“秦霜”的话,因为这番分析才更合情理。 她只想着向女皇表忠心,再加上阿塔有密诏,又一直在暗中帮衬,她便信了。 手下将近千人,有那么多老人小孩,总不能一直过东躲西藏的日子。眼下刚好有个机会,她当然要抓住。 可惜,她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塞娜一手支着额头,眼眸微垂,长而卷曲的发丝垂落在眉间,整个人都脆弱了不少。 初见时那般明媚,现在却是如此颓然。 奚岚花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心口莫名的像被刺了一下,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有点难受。 “塞老大,”奚岚花唤她一声,安慰道:“这不怪你,分明是对方太阴险了!你别看我是端王,要是换了我,我也会被骗!” 金玉瞟她一眼,暗道端王殿下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这番安慰显然没什么用,塞娜依旧愁眉不展,倒是“秦霜”的一句话令她挑了挑眉。 女人勾唇一笑,不冷不热道:“太后的确阴险,可咱们这不是还有个更阴险的人吗?” 奚岚花一愣,“谁呀?” 金玉:“逍遥门门主……” 那人已经去找阿塔了,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奚翎雪手上还有雇佣的乱军,可以调来帮忙。她问起了塞娜的作战计划,几人一同到桌案前研究地图,商量排布。 “按照计划,我们会与邬猗谈判。”塞娜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就是这,带上人质,阿塔的人会在此埋伏,伺机刺杀。” 奚翎雪一看这地形,若是两侧山上埋伏了弓箭手,邬猗定然凶多吉少。一乱起来,连端王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若奚岚花出了意外,这笔账也会算在塞娜头上。锅都让她一人背了,阿塔功成身退。 真是歹毒。 奚翎雪眼眸一沉,幸好她今晚赶到,一切都还来得及。 如此商量了一阵,天将将泛起鱼肚白时,帐外忽有一人来报。 “头儿!逍遥门把阿塔抓过来了!他们还运了好几车火药!” 先前塞娜已经通知大家,逍遥门是自己人,不必设防。 当然,也防不住。 帐内几人闻言一惊。 塞娜:不是探探虚实吗,这就把人抓了? 奚岚花:竟然还有火药?“秦霜”说弓箭还保守了! 惊叹间,只见一黑衣女子拎着阿塔的后领进来,把人往帐里一扔。 “留着他,计划照旧。” 江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平,好像手里的不是什么凉国第八的高手,就是一棵大白菜,随她处置。 金玉一脸震惊,再看向将江辞时眼里恨不得冒起了星星,满目崇拜。 江辞与“秦霜”遥遥望了一眼,旋即错开目光,背过身道:“本座当人质。” 奚岚花才刚缓过来就又被她惊到。 “……你?” “秦霜”静静盯了她半晌,眸色幽深,“门主不用阿塔配合,就想一举拿下邬猗吗?” “有何不可?”江辞笑的轻狂,“秦大人若不放心,可以到帐外看看,我逍遥门有没有这个实力?” 奚岚花一听,立刻跑过去掀开帘子。 江辞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就见一道道身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各个奇装异服,身手矫健。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数量难以估计。 箕水豹嗖的一下蹿到“秦霜”面前,故意摆了个很帅的姿势,“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我们可是一流的。秦大人若有需要,以后也可以委托我们,包你满意。” 说完挑了下眉,抵出一份帖子。 江辞嘴角一抽,忍住想打人的冲动,瞪着他一甩手:滚回去!瞎打什么广告! 箕水豹委屈:这不是咱未来的门主夫人嘛,送个见面礼呀! 江辞咬牙:不需要! “秦霜”略一迟疑,竟还真的收下了。 箕水豹摊手:看看,人家要! 江辞:“……” 奚岚花小碎步凑到“秦霜”身边,悄声道:“搞好关系!一定跟逍遥门处好了,咱惹不起!” 女人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江辞,半晌,幽幽道:“是啊……尤其是这位门主,厉害着呢。” 江辞莫名的背脊一凉,总觉得这女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像是在夸她。 … 天色大亮时,邬猗的人终于抵达山下。 此时的江辞早已让心月狐帮她易容成了奚岚花的模样。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塞娜带了“人质”来约定的地点谈判,邬猗那边也不过跟了一小队人马。 奚翎雪隐很远的位置观望,除了逍遥门的人,她雇的乱军也已经准备就绪。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包围这里。 女人眯了下眼,目光一直锁在“人质”身上。眼见着双方谈了一会,邬猗突然翻脸,抽刀砍了一人,旋即飞身一跃抢过“人质”。 “端王”一到手,邬猗便没了顾虑。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仰天长笑,“你们这帮杂碎,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谈?!” 他一挥手喝道:“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就抵在了邬猗的脖子上。 男人一怔,缓缓转头与“端王”对视,根本不顾匕首划破皮肤,流下的一道鲜红。 “……敢耍老子?” 远处观望的女人紧抿着唇,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身旁的金玉也不由开始紧张起来,“这个邬猗是不是皮厚啊……怎么都不怕死呢?”
第69章 遗憾 江辞动手就是一个信号, 奚翎雪领着乱军在远处,他们不能提早暴露,只能等江辞出手后才能包围上去。 女人一马当先, 白衣猎猎, 墨发飞扬。 另一边, 埋伏在这里的暗堂精英也全部现身, 各个手持火药, 虎视眈眈。 统领被挟持,兵力、武器都不及敌方,邬猗的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这是中了匪徒的圈套,而且,这一趟该是有去无回了。 邬猗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敢耍老子?” 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伙匪徒竟然本事通天, 不仅勾结乱军,还私藏火药?! 哪来的路子? 这些都是情报中没有的,邬猗心中惊疑,隐约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男人目光一寒, 既已被逼到了绝境,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就在邬猗即将暴起时, 挟持他的人说道:“别激动, 我们只想和大将军谈一谈。” 邬猗一顿, 刚才还叫嚣着“你们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谈”, 现在却是脸色一沉回道:“谈什么?” 江辞微微一笑,果然呐,实力才是硬道理。 若是手上没家伙, 邬猗能老实么? “当然是谈谈活路了。”江辞压低了声音, 意有所指道:“大将军以为,是谁布的这个局呢?” 邬猗脸色铁青, 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江辞道:“把阿塔带上来。” 说话间,乱军已经围住了这里,奚翎雪也从远处过来。她在外还是“秦霜”的装扮,只是戴了面纱遮住脸,骑在马背上更显身姿曼妙,楚楚纤腰不盈一握。 因为路上颠簸,赶的太急,女人此刻发丝凌乱,喘的也有些厉害,一双眼眸死死盯着“端王”。 江辞似有所感,回眸时正撞上她直白的目光,如秋水一般透亮,连眼底的恐慌都没能藏住。 不知怎的,这一瞬间脑海里竟自动浮现出奚翎雪说过的话。 【你记好了,我一直在。】 隔着人群遥遥相望,短短的一秒像是被无限拉长。 江辞心中一颤,她迅速收回视线,强迫自己摒除杂念,专心应对眼下。 阿塔被五花大绑的带了过来,跪在众人面前,没敢抬头看。 一见到他,邬猗怒目圆睁,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若说之前都是猜测,那现在就是铁证如山。 “阿塔……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太后派我来的……” 一番对峙下来,还有什么事不清楚。 塞娜一时兴起劫走端王,太后却抓住了这点加以利用,暗中派阿塔以招安为幌秘密接触。等取得了塞娜的信任,太后便命邬猗前来剿匪。 邬猗不从就是抗旨,进而可以借此削弱他的兵权。若从了就是死路一条,阿塔会带着火药在此等侯,将他和土匪一锅端。 然而,太后不曾料到的是,逍遥门会突然插了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邬猗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活刮了太后,“何其歹毒!” 见阿塔跪在这,他不顾匕首的威胁,直接当头一掌打死了这条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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