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身形相似外,两人的气场全然不同。 门主杀伐果断,出手都是一击毙命,毫不留情。而江辞医者仁心,连只鸡都没杀过。 ……这会是同一个人吗? 奚翎雪茫然了。 “不,阿塔是女皇的人。”塞娜回的很肯定,“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但阿塔有女皇的密诏,他其实一直在暗中为女皇寻访可用之人。” 前一阵阿塔找到了他们,提供了不少物资还帮忙周转,不然他们老早就被太后发现了。 江辞沉声问道:“若密诏是太后伪造的呢?若这一盘棋都是她一个人下的呢?” 塞娜一愣。 奚岚花道:“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明日邬猗就会率兵抵达这里,管阿塔是谁的人呢,塞娜不联合他怎么打的过?” “若是现在就逃,这些老弱病残怎么办?都丢下不管吗?不要再逼我们塞老大了,她已经没有选择啦!” 我、们、塞、老、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尤其是塞娜,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金玉悄悄扯了下奚岚花的衣摆,忍住不道:“端王殿下……您怎么老维护外人啊!” “……我、有吗?” “有啊!您一句都没向着我们!” 奚岚花愣住,再看一旁的“秦霜”,女人嘴角微勾,眼神却是凉凉的,分明是气笑的。 她回想了一番,貌似还真是如此,顿时愧疚难当。 “唉,实在对不住二位啊,辛苦你们大半夜跑来救我。可我实在有点……放不下这里的人。” 奚岚花舔了舔唇角,仿佛还能尝到鸡翅的味道,那是小姑娘特意给她留的。 这寨子里的人多半都没什么心眼,掳她都是脑子一热,回头又后悔了好几天。 奚岚花一想都觉得好笑。 搞什么嘛这些人…… “秦霜”一定觉得她疯了吧,竟然维护这些掳走她的匪徒。 “你不了解他们。他们对我很好,并非因为我是端王。” 那些孩子,他们哪懂端王是什么?喜欢你才爱追着你玩的。 在这里,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花花”。 身为姚贵妃的女儿,她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一般长大。身边的人称赞她、畏惧她,却没有几个敢对她说实话,没有几个是真心待她的。 这里的人不一样。 “秦大人,对不起。”奚岚花抬眼对上“秦霜”,认真道:“我想帮帮他们。” 奚翎雪微微一怔,直到此时才发现,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皇姐。 江辞对此也是深感意外。 这还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贪图享乐的端王嘛!变形记啊! 奚岚花越说越激动,根本没注意到塞娜复杂的眼神,只觉得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照在自己身上,不仅是心灵,她整个人都闪耀了起来! 情到浓时,奚岚花一脚蹬上桌案站了起来,颇为潇洒的一撩长发,举手道:“让我去吧!整个计划的关键不就是我吗!没有我他们可怎么办!” 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安静。 江辞愕然,啊这、不愧是端王,还是熟悉的味道…… 金玉仰头直愣愣地望着她,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奚翎雪头疼的道:“你先坐下……也不是不能帮,容我想想。” “哦,那你早说呀。” 奚岚花又从桌子跳下来,抬头时挑眉一笑,递给塞娜一个“放心”的眼神。 塞娜正直勾勾的看着她,这会冷不丁的四目相对,心跳突然就乱了节拍。 这个奚岚花…… 平日里没个正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这么猛了……? 奚翎雪暗自沉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 暖黄色的灯火照在那人的面具上,黑色的鬼脸半明半暗,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让人捉摸不透。 奚翎雪想不通,这人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逍遥门与塞娜也有交情? 察觉到女人的视线,江辞轻笑一声,道:“秦大人不必忧心,本座有办法。” 奚翎雪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门主竟然主动搭话。连凉国朝廷都不放在眼里,对她一个外国使臣却如此客气? “不知门主有何妙计?” 一直沉默不语的危月燕见江辞已经发话,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妙计多了,只要有我们门主出马,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区区一个邬猗算得了什么?” 江辞差点没绷住。 ……别在奚翎雪面前吹的太牛逼啊喂!我后天还要跟她坦白的! 奚岚花惊道:“区区?那可是凉国大将军!” 危月燕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学着江辞之前嚣张的样子道:“不在话下。” 奚岚花震惊,“那太后身边的洪三算什么?” 危月燕冷哼,“垃圾而已。” “哎呦我去!你们门主这么牛?!” “当然了,门主天下无敌。” 江辞:够了够了别吹了…… 她尴尬的脚趾抠地,万万没想到在暗堂弟子的心中,她的形象如此高大! 万幸的是还有个面具能挡住脸,遮一遮内心的羞耻。 正想着,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阴影,女人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门主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江辞呼吸一窒,这个距离她已经可以清楚的闻到女人的发香。 她僵在那一动不动,只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黏在身上。 “秦霜”走到了她的桌案前,更近一步的盯着她,“你……为什么帮我?” 奚翎雪刚才反复回想,捕捉到了那句“秦大人不必忧心”。 为什么不安慰塞娜、端王,偏偏是她,一个小小的使臣呢?
第68章 搞好关系 “秦霜”问的这一句令江辞心惊不已。 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江辞自觉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见到“秦霜”后她尽量降低存在感,总共也没说几句话,更是连口茶都没喝, 就是不想露出下巴。 她把自己“包”的很严实, 连只手都不露, 戴了手套。面具更是完全遮住了脸, 眼睛的位置只留了两个小圆孔, 足够她看清外面了。 伪装到这个地步,亲妈都认不出来。 江辞不知奚翎雪是随口一问,还是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秦霜”的话同样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塞娜回过神,立马投来疑惑又八卦的目光。 她很清楚逍遥门与他们这伙匪徒没有任何关系,与端王就更不可能了。所以门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要劫走端王? ……与“秦霜”有关? 难道有奸情?! 江辞没出声,只感觉一道道灼热的视线都集中她身上,顿时如坐针毡。 以后出去还是要混的,当着外人的面, 江辞不好现在就掉马。于是她故作淡定,用低沉的声音很霸气的回了一句, “本座行事, 何须解释。” 话音落下, 一片寂静。 奚岚花来回瞧着两人, 眼珠子转来转去。 哇……这个逍遥门门主好狂啊! 之前要带她走也是不由分说,现在又这样怼“秦霜”,就连洪三在她眼里都是垃圾, 放眼整个天下她还能怕谁啊! 众人都在心中感叹, 只有危月燕默默抿了下唇。 门主也太拽了,明天不就得跟秦大人解释了吗…… 没问到答案, “秦霜”微微皱眉,还想再进一步探寻时,江辞却已经迅速起身,避开了她。 “秦霜”一怔,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就见那人往径直往门口去。 这就要走了? 来龙去脉江辞都已经弄清楚了,当下也不敢再多待,生怕下一秒就被奚翎雪扒掉马甲。 一手掀开营帐的帘子,江辞没回头,背对着众人沉声道:“阿塔在哪?本座去探一探虚实。” 夜风忽而涌入,带来一阵微凉的寒意。女子长身玉立,一袭黑衣近乎与夜幕相融,却又因着帐内的火光镀上了一道耀眼的金边。 光与暗在她的身上奇妙的交织。 奚翎雪心念一动。 塞纳反应了片刻才发现这句是问她的,连忙回道:“东边的镇子上,顺天酒家。阁下小心,他可是——” 话还没说完,门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危月燕对众人行了一礼,旋即足尖一点就掠了出去。 奚岚花怔愣了半晌,叹道:“我的天,这逍遥门都是什么人啊……凉国可真是卧虎藏龙!” … 明天邬猗的兵马就到了,时间很紧迫。 江辞压根就不信任阿塔,当下就打算去探一探底,看看他在搞什么花样。 赫连屏当初告诉她,阿塔是凉国第八的高手。那时江辞惹不起他,现在可就不同了。排名第十的齐战,她一人就击杀了,更别说手下还有这么多暗堂的精英。 江辞和危月燕才出山寨,暗处隐藏的影子便都跟了上来。 一众黑影在山间飞速穿梭,分枝踏叶,如同鬼魅一般。 二人去了那么久,出来时也没带上端王,着实奇怪。 箕水豹问:“门主,咱们这是去哪?” “顺天酒家,拿下阿塔。” 翼火蛇:“太后的走狗?怎么跑这来了?” 他们尚不知情,江辞却已经听塞娜讲过了。 按照她的说法,前段时间一直是阿塔在暗中周转,这才使他们没被朝廷发现。 所以这个酒家就是个幌子,里面的人都是阿塔的手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从太后的角度看,她想除掉大将军邬猗、收回兵权是真的,毕竟这位一直是她的心腹大患。但招安可就没谱了,还打着女皇的旗子,定然没安好心。 塞娜没接触过朝堂,哪玩的过这帮人的心眼。 江辞问道:“火药的事怎么样了?” 之前刺杀工部尚书廖邑时,有从他那拿到一封密函,是太后命他在暗中制作一批火药。地点不在上京,江辞早就派了人前去调查,如今还没回信。 “刚到的消息。”娄金狗道:“咱们的人去晚了,扑了个空。廖邑一死,火药就都被转移了。” 翼火蛇骂了一句,“这帮杂碎,真他娘的狗!” “……”娄金狗:“说话注意点,别侮辱狗。” 箕水豹:“我看这老太太没憋好屁,一定又在密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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