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们远在长州,此时还不能过来。她需要踏出第一步,寻找到一些线索,才能让舅父们插手进来。 . 曲笙回了府中便去了曲霆的院子,她走的时候让曲霆去查看了林夕昭生母被马匹践踏的位置,亦让人查了当时,除了跟随着,亲眼看到马匹发疯践踏林夕昭生母的护卫,可曾还有其它的目睹人证。 天晟国相府的夫人何等尊贵,被马匹践踏若是有人看到,消息定然会被传开。可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都未有坊间言谈有人见过。 曲笙做事向来严谨,她让人去查,看似是多此一举,可只要有可能的事情,她就绝不会放过。 “那个位置也不算刁钻,从当时护卫的证词来看,若是着急慌张,确实不容易被发现。”曲霆亲自去查看了林夕昭生母惨死位置的地形环境。 “也就是有可能藏人?”曲笙坐在一旁眸光瞥动思索,闻言抬起双眼,看向自己的三哥哥。 “可以这么说。”曲霆点头,不否认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下定结论就一定会藏人。 “辛苦三哥哥了。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还要麻烦三哥哥亲自跑一趟。”曲笙对自己的家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很尊敬的,这也源于曲家的和睦和信任。 曲霆闻言,笑道:“何来麻烦,妹妹想要做的事情,三哥哥就算是跑断了腿,也给你办成了。” 曲笙闻言,唇边不易察觉的浅笑,但低头时又陷入了自己沉思之中。 这件事情,看似简单,但想要拿到关键的线索证据,还需要外力来配合。 林夕昭回来,梁家那边也没有派人跟过来,那这事,怕是还要由她曲家先出面。 晚间曲笙去盥洗室沐浴,金云斐正在里面吩咐着下人为她提热水。 曲笙走进盥洗室,看到金云斐伸手试探水温,让人再添些温水,说道:“母亲,天越发的热了,孩儿不冷,热水随便添点就可以了。” 金云斐闻声抬起头,转身看到自己的女儿走过来,弯起眉眼,道:“那也不能太冷了,再添几瓢吧。” 曲笙闻言,没有再出声。她自两年前,在府中的时日便不多,金云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介意的。 养的大姑娘,却跑去了别人的府邸,整日整夜的不回来,她想的时候,还得差人去唤。 一切准备妥当,曲笙伸手搭在襟带处时,要出门的金云斐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过了身来,道:“笙儿。” 曲笙闻言,手顿住一瞬,侧目温声问道:“母亲还有事吗?” 金云斐走进近几步,沉了口气,心里似乎有些憋闷,道:“你们上次走了之后,我去林相府提了要收夕昭为义女的事情,被林家继母拒绝了。”
第23章 翌日一早, 朝中早朝散后,正毅侯曲继年,快步追上了相国林建海, 与其并齐走在一处。 这些年因为曲笙待在相府,两府之间也多有私下联络。林建海见曲继年走过来, 神情温和,道:“曲侯爷有事吗?” 曲继年侧目看他一眼, 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有关于令爱——” “昭儿?”曲继年几乎不管小孩子之间的事情, 忽然这般问起,林建海停住了脚步。 曲继年看到林建海停下,侧目看了一眼,也停了下来,笑道:“是我家夫人, 想收夕昭为义女,登门的礼品都备好了,这不托我问问林相国能否答应。” “怎么提起这事了?”林建海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听到是金云斐想收义女, 神情放松了下来。 曲继年闻言,解释道:“笙儿这些年多亏夕昭的照顾, 眼看夕昭都到了成婚论嫁的时候了, 我夫人以后想以义母的身份,给夕昭置办一些丰厚的嫁妆。笙儿也想要一个姐姐, 以后即便都各自嫁了人,也可以时常走动。” 林夕昭定然是会嫁人的, 但曲笙这样,还真不一定。林相国这些年也看出来了, 曲笙虽然聪慧,但却是个不能自理的,有些行为不受控制,到时候嫁了人,怕是要遭人欺负,曲家怎么舍得将她嫁出去呢? “这事还得问过小女,我做不——”林建海并非推辞,自己的女儿是个有想法的,她若不答应,谁说也不好使。 “欸,此前我夫人已经问过夕昭了,夕昭已经答应了。” “你说夕昭答应了?”林建海倒也没有太过惊讶,这些年曲笙虽然是痴傻的,可自己的女儿待她从来都是上心的。 外人也多有传言,她们相府是想要巴结曲家,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在朝中与曲继年意见相左的时候,该吵还是会吵,一点情面都不讲。任谁也都能看出来,二人不是一路的人。 “对,我家笙儿知道后,高兴的吃了好几碗饭呢。”曲继年一把年纪了,难得笑的这么开心,再次添了一把火候。 林建海看到曲继年笑,自己的女儿也答应了,脸上也无奈附和着笑了起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答应,两家都下不了台面。 . 曲继年回了府,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曲笙。曲笙思索了一瞬后,道:“父亲是说,林相国确实不知此事?” 曲继年颔首道:“却如笙儿所说,林建海压根不知情。”若是知情,早就把他那继室所说的话说一遍了,何故还要再去问一问自己的女儿。 金云斐闻言,顿时来了气,道:“我们曲家又不是什么虎狼窝,他那继室为何要拒绝?”当时金云斐带着礼品上门,一开口,那林家继室便以门第悬殊,林夕昭福薄,且还搬出了林夕昭还在为母亲守孝一事来推掉了。 曲笙侧目看向自己的母亲,声音清亮温和,安抚道:“母亲莫要生气,我们曲家不仅不是虎狼窝,还是块风水宝地。”若是林夕昭有了曲家的庇护,谁还敢动得,即便以后成婚论嫁,也必然是要高上一个规格的。 东南正毅侯的门槛,是天晟国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迈入的,若是当年林夕昭的生母还在,金云斐又与之交好,林夕昭的生母,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谁不会为自己的儿女打算呢,除非有人不想她好。 曲继年让人备了马车,准备了礼品,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去了相府。 林夕昭此刻已然知晓了此事,但之前被继母拒绝之事,她还未曾听说。不止她没听说,连林建海到现下也是不知情的。 曲家的忽然登门,让林家继母于氏乱了阵脚,但还是强颜欢笑的,让下人招待了茶水。 曲继年在宫中的时候便已经说了好了,收林夕昭为义女的事情,林建海回来的时候,只是让人知会了一声。 而于氏此刻心虚,直接将金云斐上次登门之事先说了出来:“是妹妹不好,姐姐上次登门便与我说起了此事,只是我那苦命的姐姐还未过三年,妹妹也是心疼昭儿的,原是想等着过了昭儿的守孝期,再去与姐姐商议此事的,谁知姐姐竟这样看中我家昭儿,妹妹我这心里打心眼里替昭儿高兴呢。” 金云斐闻言,弯唇笑了笑,也不戳破,内心却极为看不上这位继室。 若论美貌,这位比不得前一位,论谈吐气质,更是星与月的差距。 但金云斐还是轻声细语的道:“能收夕昭为义女,是我曲家的福分,也是我家笙儿的福气。这么多年,笙儿没少给你们添乱,我也是一直拿夕昭当做自己的女儿的,只是年纪大了,也贪心了些,想与她成为真正的母女,如此也了了我的一个心愿。” 曲继年面色不改的听着自家夫人的话,而林建海心中却疑惑了起来,看向了自己的继室,只是当着曲家的面又不好直接问出口。 林夕昭在听到于氏,曾拿自己的守孝期拒绝过金云斐,微抬眼皮看了一眼于氏。 她原是想,金云斐若是来商议此事,这位继母会答应的,却不想竟是拒绝了。也难怪昨日她去曲侯府,金云斐没有说起此事。 “姐姐。”曲笙吃完了手中的软酥饼,吧嗒了下小嘴,询问林夕昭是否还可以再吃一块。 林夕昭闻声侧目,看着身旁的曲笙低头看着瓷碟里的软酥饼,小声哄道:“只可以再吃一块。” “好。”林夕昭的声音小,不代表曲笙会小,她的这句好,又长又软,声音洪亮,似乎在有意说给众人听。 而于厅堂内的人也在这时,全都看向了她们。 林夕昭没有回看,她掏出帕子帮着曲笙擦了擦另一只空闲下来,摸饼的手。看着曲笙拿着软饼,吃着香甜,心里那股才积聚的阴云也吹散了些许,跟着弯起了唇角。 “既然定下了,那便择个吉日,到时候我们夫妇二人,会亲自来接夕昭去我们曲家的祠堂,认个祖。”金云斐脸上的笑意温和又夹着十分的喜悦,她确实很喜欢林夕昭,不然不会在曲笙一开口,她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曲继年带着金云斐走后没多久,便派人递来了择好的良日,若说认亲这个事,倒也不必则吉日,但曲家为表重视,还是请了人来,选了一个适合的黄道吉日,也足见其对认林夕昭为义女这事的重视。 林建海拿了日子,递给了林夕昭,林夕昭也未开口询问继母于氏拒绝曲家来认她为义女的事情。 不过林建海要走的时候,她却说了另一件事情。 “父亲。” 林夕昭的声音总是温柔的,但听在林建海的耳朵里,却是有些炸耳,声音和自己的夫人太像了。 “昭儿还有事吗?”林建海回过头,轻声询问。 林夕昭望着自己的父亲坦荡的目光,许久才缓和了内心一丝紧张的情绪道:“女儿去舅父家待的日子里,母亲频繁入梦,我想去郊外的寺院待些时日,为她烧香祈福。” 林建海闻言,眸光下敛一瞬,脸上也有了些许的哀伤,道:“想去便去吧,何时去,为父送你过去。” 林建海这个人除了政事,待自己的家人也是温和的,大婚数十载,也不曾与自己的妻子、妾室红过脸,更别谈大声呵斥。 林夕昭望着自己的父亲,目光里有些许的心疼,自己这般做,怕也会把自己的父亲卷入京城的舆论风口,父亲最是注重脸面,可母亲…… 林夕昭别无他选。 曲家定下的认亲日子,是在后日。曲家不仅曲继年夫妇,连带着还在京中的叔父和兄长们也都过来了。 排场虽不是很大,但足见其真心,而这也是曲笙刻意为之。 林夕昭上了曲家的马车,那边已经备好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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