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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_黑月]视差之见 The parallax view

时间:2023-08-14 16:00:46  状态:完结  作者:有人说

  “想什么呢?”黑尾敲敲方向盘,“想帮经侦揽活儿?”

  两只手靠得极近。黑尾眼尖,一下便注意到月岛手腕内侧的瘢痕。正待凝神,前面却有辆垃圾车驶来,鸣笛示意他们挪窝。月岛手上青筋一跳,瘢痕转瞬隐没,像鱼潜回海里。然后他旋动钥匙,抬手换挡,脚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我只是觉得……”他开出三百米,在便利店门口停稳,下车买了早饭,“这个人很奇怪,但又说不出来。”

  7-11的三明治永远像荧幕情侣,看起来和谐美满,咬下去才知道全靠蛋黄酱拼贴。黑尾拿起咖啡猛灌一口,又被大概加了三包糖的拿铁齁得剧烈咳嗽。

  “哦。”月岛心不在焉,半天才扯了张纸递到面前,“拿错了。这杯是您的。”

  谋杀。这绝对是谋杀。黑尾对着那杯热美式的标签看了足足一分钟,以确保这次不会再出纰漏:“拿铁加糖那是正常人喝的吗?你该不会是隔壁派来谋害组长顺便拉低我方业绩的吧?”

  “好主意。”被划出“正常人”范围的月岛点头道,“下次我会试试看的。”

  话虽然如此,他碰过的咖啡,月岛却没有再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见也不是故意的。黑尾眯着眼睛,懒洋洋享受了一番冬日暖阳,余光瞥见月岛艰难地吞咽着便利店三明治,心头腾起一点报复的快乐。

  “什么叫‘这个人很奇怪’?光靠感觉可不行。”等月岛把包装纸扔进塑料袋,他才伸了个懒腰,轻咳一声,“很明显从犯的说法不成立。罗田算受害者,抓人也抓不到他。他之所以反复提到诈骗,不是为了将功补过,而是为了转移视听。想想看他的证词,馆森死前说要报警,他什么态度,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不希望家属找上门,害怕他们报警,这点可是明摆着的——”

  月岛顿悟:“他为什么那么怕警察?”

  “一般人见了条子都会绕道走。”黑尾叹了口气,“尤其你这种满脸写着六亲不认实际上喝杯拿铁都要加三包糖的。”

  他废话刚说一半,月岛就已跨出车门,把塑料袋和只喝过一口的咖啡咚一声扔进垃圾桶。然后三步并两步回到公寓,俯身抬高黄色封锁线,绕开地上那个白色的人形轮廓,刷一声拉开柜门。

  眼前,乱糟糟的杂物底下垒着两个纸箱,月岛气还没喘晕,只听得背后一个镇定的脚步声,余光里,黑尾递上了乳胶手套。他微愣片刻,接过来,拿起放大镜和镊子,从纸箱和柜子的缝隙里找到了两根头发。看发色和长度,一根是馆森的,一根则是罗田的。

  月岛把头发收进证据袋:“馆森的尸体是被摆成那样的。罗田没说错,但摆成那样之前,他还试过把尸体塞进柜子。这与其说是周密的考虑,不如说是出于惯性……”

  他几乎立刻开始行动。提取指纹,收集皮屑,辨认尸体拖过榻榻米时留下的痕迹,这些研磨都教过他。黑尾知道他学得很好,却少见他露出兴奋模样:“要查罗田这个人,在馆森之前,他肯定处理过别的尸体!他怕警察,不是因为代理保健品,而是因为他的经历……”

  这难得的情绪倒显得他像个年轻人了。黑尾心中叹了声,拍拍月岛的肩,把手机递过去:

  “可惜线索断了。档案那边说,罗田是假名。”

  *

  一个月后,机搜年终团建。除了抽中下下签被扔去站岗放哨的列夫夜久,能来的都来了,无一缺席。毕竟,饭总是要吃的。何况穷困如机搜,“公款”都不多,“公款吃喝”就更属罕见。连无缘现场的列夫,也在遥祝大家新年快乐之余,央求日向给他带点吃的。日向问,带什么?列夫眼珠子一转,说,挑贵的!

  那天黑尾正好休假。他下午理了个发,早早现身酒店,把外套往门口一挂,便喜滋滋和同事们打招呼,说哎呀这放平常晚班才刚开始呢,工作时间喝酒,感觉就是不一样——

  话还没说完就见月岛推门进来,瞥他一眼,走了。黑尾和同事说,刚那是我们组新人,对机搜充满幻想,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跟我干了大半年活,梦想逐步破灭,快患沙眼了。今晚你们可得悠着点,别喝高了什么事情都敢做,像去年那谁啊,木兔,木兔你说你,偏偏抓着赤苇陪你打排球,你怎么不去东京湾游泳呢——

  “也不许逮着新人就灌哈。”黑尾摸出一包烟,给几个老熟人各分一根,“回头把人家吓跑了,影响工作积极性。”

  同事说,瞧瞧,护成什么样了。知道你们组月岛能干,前段时间大田区那个案子,不就是他破的吗?什么福气啊黑尾,明年招人的时候,你帮我去面试呗?

  饭后活动照例是去卡拉OK唱通宵,一群老爷们儿,公职在身,正气凛然,完全靠吼。黑尾挑了颗圣女果扔嘴里,扫一眼玩骰子整人的菅原和渐入险境而不知的泽村,自觉避开,往沙发一靠,不小心撞上了月岛的肩膀。

  满屋的干嚎里,他那声轻轻的抽气倒也分明。几乎能想见冷气流转齿间带来的凉意。黑尾不及道歉,便听他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黑尾把头侧过去。前面影山唱歌嗓门太大,他一个字也听不见。

  “……”月岛一顿,大概在翻影山白眼,“为什么说那案子是我破的?”

  其实得知罗田身份造假,月岛便有退意。黑尾跟着他下楼,见他驱车回总部,一路没言语,全不见方才站在房间中央微微气喘的模样,心里就猜中了七八分。推开办公室大门,换班的木兔还没到,赤苇制服也才套上,月岛拉开椅子,请示黑尾,整理一下,转给上面吧?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黑尾支着下巴,一张笑脸看不出喜怒:“不接着查吗?”

  “首先,东京身份造假的少说几十万,更何况罗田大概率不是东京人,其次,机搜的责任只限于初步调查,一旦有眉目,就该移交相关负责部门,最后,现在已经到换班时间了,赤苇前辈等着用车。”

  突然被点名的赤苇猛一抬头,从眼睛到鼻子分明写着“我不着急我最好晚点开工”,黑尾摆摆手,表示没叫他,又垂下眼去看月岛:“你不想查?”

  月岛说,这不是我主观意愿可以决定的。

  黑尾问,那如果我想查呢?

  “我的建议是没有必要。”月岛和他对视片刻,又低下头去奋笔疾书。进组半年,这些公文上的流程,他已熟能生巧,少顷便理出一份详实的汇报。“前辈,签字——是麻烦您亲自跑一趟,还是我去?”

  沉着冷静是好事,然而太过理智,不似青年,便有矫枉过正之嫌了。黑尾接过钢笔,很想用“讳疾忌医”刺他一下,探探虚实,又怕月岛冷脸不干,只好嘴上逗他:“怎么一点干劲也没有呢?每次忙活大半天,最后功劳都给别人,你不觉得不甘心?”

  “前辈要是不甘心就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升到搜查一课吧。”月岛推开椅子站起身,只等他签字,“凡事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怪罪环境。”

  哦——真是给点面子就把自己当人物了。黑尾心想,才进来大半年,已经满口道理,以后该怎么办。迎着月岛略显不耐的目光,他只管慢悠悠翻汇报,看照片,就是不给签字放行。

  这时门咚一声开了,木兔小旋风般冲进来,刮过身边,又被叫住。“王牌,”黑尾有意抬举他,指着罗田家晾在窗外的衣服问,“你记不记得这种补丁花纹,我们在哪里见过?”

  “四国啊!”木兔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掌力深厚,差点把他拍成肋骨外翻,“还说这个花纹,这个染色法,就他们镇上有,你忘了?”

  “我是大概率去不了搜查一课了。不过你该不会真有那种想法吧?‘为工作拼命努力很逊’之类的,像高中生一样。”黑尾挑眉望向月岛,见他表情一僵,才心满意足道,“我这边有一条线索,不知月岛警官听不听?”

  *

  “怎么不是你破的?”黑尾微笑,“如果不是你发现馆森神经衰弱,现场有问题,这案子十有八九算成在途死亡,查都不用查。”

  “而且——”卡拉OK包房音箱鼓噪,一刻不歇,在影山震耳欲聋的歌喉中,他凑近了月岛的脸,“我们好歹也是搭档吧?功劳归谁,至于分得那么清楚?”

  左一个“好歹”右一个“也是”,可见这搭档情谊不见得多深厚。月岛的目光在那如假包换的真诚笑容上停留片刻,移开了。黑尾提供的理由,无非是通行于茶水间的版本,然而自己的能力,自己毕竟有数。他只能在现场调查和走访摸排中发现矛盾,至于秋田号码簿与四国染色花纹,非前辈指点,不能推进。经验差距摆在那里,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前辈很好奇。

  “影山唱歌太难听。”月岛耸肩,“如果手上有遥控器,我会想换台。”

  黑尾大笑,且用力鼓掌,抓过手边麦克风,邀请影山再来一首。月岛黑了脸,起身要去卫生间。独自到走廊,过拐角时,却听见两位同事站在露台上聊天。一个问,黑尾对他那搭档未免太好了吧?二十出头的小屁孩懂什么,捧这么高。另一个笑,说你懂什么,黑尾现在是升职无望,这几年啊估计就蹲在机搜了,万一把搭档捧上去了,以后还能捞自己一把——

  两星火光明灭。抽的还是饭前黑尾发的烟。听墙角不是好习惯,八卦焦点他也不关心,月岛扶一扶眼镜,抬脚便走。然而这一打岔,终究忘了去卫生间,回到包厢时,手还是干的,掌心却有汗。

  唱歌的从影山换成了日向,黑尾仍在座位上玩手机,月岛一声不吭坐下,半晌听见黑尾道,大岛那个案子,年后会判。

  大岛?月岛一愣,哦,罗田是吧。

  馆森的邻居罗田本名大岛,和父母共同生活在四国老家。二十八岁那年,母亲患上重病,家中还着房贷,父亲不能辞职,他便回家照顾母亲。几年后,父亲退休,母亲过世。因存款已供母亲治病,两人只能依靠养老金度日。父亲丧妻后心神不宁,外出时被车撞到,出院时已有老年痴呆症状。

  然而此时房贷还没有还完。按照罗田的说法,临到每两个月一次大概三十万养老金汇进账户前,存款余额常常只有几百。他曾想过出去工作,又不放心把痴呆的父亲放在家里。他还考虑过申请护理服务,但自己连必须由申请者负担的10%的费用都没有。

  “背着房贷的人是不能申领生活救济金的。我也找警察说过我们已经无依无靠了,警察回答说,那你们找亲戚呀。可亲戚全都久不来往,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街坊邻居虽然也说有难处就告诉他们,但你总不能问他们借钱吧……”

  月岛印象里,罗田说话永远是那副絮絮叨叨的腔调。他说那是两月的黄昏,天寒欲雪,他从超市买了临期蔬菜,回家时听到小镇佛堂里报时的钟声。推门进去,看到父亲躺在床上,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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