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东方不败不禁皱眉,想要去打掉萧一山绕到胸前的手,“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傀儡。” “不要乱动。”萧一山止住他,言语温存,“我只是想看看你后背的伤。” “伤得并不重,都已经开始结痂了。”东方不败放松身体,懒洋洋的趴在被褥上。 “我从紫禁城里带出许多治疗外伤的灵药。”萧一山解开他的衣带,将单衣由上而下轻轻剥开,露出满背狰狞的红痕,“会留下疤痕吧?” “我自己又看不见。”东方不败满不在意,男人么,总难免的,更何况自己身上以后肯定会增添更多的伤疤。 “你是看不见,可我看得见。”萧一山温柔的拨开散落在他背上的发丝,“你不在意,可我在乎。” 在乎么?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东方不败登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闭上眼睛,索性一言不发。 萧一山沾满清凉药膏的手指落在东方不败的背上,顺着一道道红痕轻轻摩挲,一寸一寸,一遍又一遍,按摩揉捏。 “呃……”东方不败轻轻动了动腰身。 “怎么?弄疼你了?”萧一山的手顿住。 “不,很舒服。”舒服得连眼帘都懒得掀开。 萧一山抬手轻轻拭去东方不败鬓角的细汗,有些好笑的将熟睡的他从被褥里抱出来,天气渐热,这么捂着,不怕捂出痱子来么? 他拿着用浸湿的毛巾仔仔细细地为东方不败的擦拭身子,指腹缓缓滑过他形状姣好的蝴蝶谷,好,你想飞,我就放你飞。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飞累了,飞不动了,一定要记得回到我身边。 日出东方。 蝴蝶在飞,绕着河塘初开的睡莲。 东方不败立在河塘边的小亭中,微眯着眼迎向东方,感触着清晨初生的日光。 “见过香主。” “什么事?”东方不败回头,看着这两个模样毫无二致的少年兄弟点头示意。这是童百熊拨过来供他差遣的下属,哥哥名叫张承风,弟弟名叫张承云。 “教主请了童堂主过去议事,童堂主请您也一道过去。”张承风不动声色地挡住略有不服的张承云,毕恭毕敬道。 “我知道了。”东方不败了然于心,论资历自己的确不如张承风、张承云,更何况张承云心思缜密、少年老成,功夫也说得过去,要不是自己,只怕这香主之位已是这兄弟二人囊中之物。 不满也在所难免,只盼自己能早做出些成绩,震慑住场子。 任我行高高在上,俯视着大厅,看见东方不败施施然跟随着童百熊走进来的时候,唇角几不可察的翘了翘。 东方不败假装不经意的抬眼,却恰好遇到他的目光。 自从那夜任我行替东方不败疗伤之后,两人还未曾见过面。此番情景下再见,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任我行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一般的教众、下属。 东方不败很想只将他看作日月神教的教主,可是,他自己很清楚,他对于任我行有种偏于私人的情绪。 向问天、上官云、童百熊及贾布四人分别落座两侧,其余各香主跟随在自己的堂主身后站立。 任我行的左手支着下颌,看似漫不经心,余光却刚好可以看见站立在童百熊的身后的东方不败,他站立的身姿,挺拔的如同充满春日里勃发的小白杨。 “今日召集各位来,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任我行清清嗓子,“想必各堂主、香主都有耳闻,朝廷最近对我们日月神教的生意殊为关照,各处分坛也都受到朝廷番子的关注。向左使。”他的目光落在向问天身上。 “属下在。” “你来讲讲我们的损失。” “自五月下旬开始,水师提督开始故意扣押我们的船只,私加赋额,还打伤我教众。”向问天顿了顿,接着道,“时至今日,累积各处分坛,我们共损失金五千,银约十七万,教众死八人,伤二十九人。” “原本这点儿损失,在我日月神教本不算什么。”任我行接过话头,“可这偏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摆明了要向我日月神教挑事。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田启云那老狐狸贪生怕死,就算借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打我神教的主意!”贾布敛眉道,“此番却如此猖獗,只怕早已找好了靠山。” “不错!”上官云道。 “管他的靠山是谁,先杀了田启云杀鸡儆猴!”童百熊一拍桌子,震得茶水飞溅,“他奶奶个熊!” “童堂主切不可操之过急。”任我行缓缓道,“田启云背后是谁,我早已命向左使查探清楚,此人正是当今三皇子朱泾。可这位三皇子,又是为何对我日月神教耿耿于怀呢?” 朱泾啊?那个喜欢男人的三皇子? 东方不败心思飞转,脑海里忽然闪过萧一山说过的一句话,找机会杀掉余袭恨……余袭恨? 是因为这个么?怎么可能! “这位皇子老朽倒是有所耳闻。”上官云习惯性的捋着胡子,“贪玩胡闹,刁蛮任性,残暴狠厉,年纪很小,却顶顶好色,啧啧。如果是他的话,倒真有可能是闲得无聊故意挑事儿!” “有没有可能是……”贾布小心翼翼地看向任我行,“因为那批军火?” 听到这里,东方不败和任我行心里都禁不住咯噔,这是最坏的情况!因为情况一旦如此,就说明日月神教将要面临两大强敌——朝廷和海王宫! 任我行埋首叹息,左手拇指揉捏着太阳穴,食指与中指揉捏眉心,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那就表示他面临着难以抉择的难题。 “就算是因为那批军火,如果真是皇帝老儿的旨意,又怎么会派这么一位胡闹的皇子来呢?”任我行反问。 “私人恩怨啊!”任我行自言自语,若有所思的看向东方不败。 “想必如此。”向问天点头,看向任我行,“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目前还都只是些小摩擦,并没有起太大的正面冲突,我们不宜主动出击。再者,扶桑浪人一直在旁虎视眈眈,等着我们鹬蚌相争,他们好渔翁得利。”任我行啜饮了口清茶,“海王宫那边,是敌是友还不好分辨,切勿乱动。” “是。”众人答道。 “童堂主,还劳烦你差人去查探清楚朱泾为何要针对我日月神教。”任我行吩咐道。 “是。” “那我们——”任我行的话突然被打断。 “启禀教主!”传令教徒手捧令旗跪在厅中,气喘吁吁道,“有一批朝廷的番子硬闯黑木崖,此刻正被赵鹤赵香主围困在崖下!” 厅上众人解释一惊,齐齐望向任我行。 任我行站起身,冷笑两声,“自我教立教以来,敢闯黑木崖者有几人?又是否有人能活着离开?请他们上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活着离开黑木崖的能耐!” “贾布!” “属下在!” “去将我们的贵客迎上黑木崖!” “是!” ----
第17章 【武痴卷】黑木崖 东方不败看到洪门达的时候,心里一阵恶寒,这个人简直就是翻版的唐丹!唇红齿白的少年宦官一手搀扶着他,一手为他撑着一把油纸伞。 洪门达看了眼任我行,翘着兰花指掏出手巾去擦拭额角不停溢出的汗珠。 “咳。”任我行正襟危坐,似笑非笑的看着洪门达。 “咳。”洪门达也清清嗓子,立即有人送上一把舒适的座椅。他甫坐下,撑伞的小宦官即刻将伞递给身后的人撑着,自己则打开一柄折扇,轻轻缓缓的为洪门达扇风。 等洪门达坐定,随行的锦衣卫也已列队站立整齐。 双方阵仗摆开,却都你瞪我,我瞪你,不言不语亦不动。 一只秃鹫没头没脑的飞过来,扑棱着翅膀冲到洪门达的伞沿,掉落几根羽毛。洪门达目光登时狠厉,掏出火铳朝那秃鹰开出一枪! 嘭! 那只秃鹰忽的从半空中坠落! 洪门达露出一个阴郁的笑容,朝火铳口吹气,枪火弥散。 “好枪法!”任我行拍掌道。 “岂敢、岂敢。不过火器制造得好罢了。”洪门达紧着嗓子笑道,“说到这个,任教主可知哪里制造的火器最精良?”也不等任我行回答,他又接着道,“这当然要数福州府的火器制造总局。” “哦?”任我行挑眉。 “任教主不知道么?”洪门达把玩着手里的火铳,“朝廷的火器历年来多从福州府定制,今年也不例外。可原本早该运抵京城的那批军火,竟然让人在海上给劫了!你说,可恨不可恨?” “怎么?即便如此,又与我日月神教何干?”任我行冷笑,“难道洪公公远道而来,竟是为了求我日月神教帮朝廷破案么?” “你——”洪门达嘴角抽搐,指骨捏得嘎吱作响。 “哦!”任我行好似恍然大悟,“竟然不是么?那难道……”他向前探出身子,望着洪门达笑道,“竟然是怀疑我日月神教么?” 任我行越是笑得温和,洪门达越觉得背脊生寒,心里直发怵。“岂敢、岂敢。”末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那洪公公您老人家兵闯黑木崖,又在这里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却是为何事啊?”任我行站起身来,负手一步一步缓缓踱下高台,不怒而威,气势万千。 “这……这……”洪门达结结巴巴,“我也不过奉命行事而已。” “奉谁的命?行什么事?”任我行拿过洪门达手里的那只火铳,转手指向被惊吓得目瞪口呆的洪门达,“洪公公,我的枪法可不怎么好啊!” “任教主,您这是何意?”洪门达小心翼翼地推开火铳。 “我能有什么意思?”任我行手中运力,火铳立刻被扭成一团甩向一旁,“这句话该问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说罢,环视周围举起火铳对着自己的锦衣卫。 “都收起来吧!”洪门达摆手,好声好气道,“任教主,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凭什么?”任我行反问,“凭什么是你我各退一步,而不是你退一步或者几步?” “任教主,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洪门达略有怒色,咬牙道,“可别忘了这天下还是姓朱!” “皇帝是姓朱没错,可在这黑木崖,却是我任我行说了算!”任我行冷笑着拍拍洪门达的肩膀,“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敢!”洪门达双眉倒竖,右手向上翻,借着劲风打向任我行的前胸。 任我行挥手格挡,脚下运力撤出丈余,负手站定。 洪门达怒气汹汹,尖声道,“任我行,我就赏你尝尝我大内□□队的厉害!” 任我行看了一眼向问天,向问天了然,随即朝着半空中做了几个手势,不消片刻,数百只火铳从屋檐的各个方向伸过来。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6 首页 上一页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