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报告老师!我打不过福地樱痴!要是暗杀的话可以找人试试,要把他绑到您面前有些难度啊!” 奥列格:“福地樱痴是谁?” “天人五衰的首领!” “原来不是费季卡?” “哎呀,因为他手上有「书页」,陀思才拉着我去「兼职」的,而我已经辞职不干了,就在五分钟前,我单方面开除了我的老板!” 听到福地樱痴手中有书页这件事后,莎士比亚和托尔斯泰对视一眼。 奥列格没问「书页」是什么,也没问为什么你俩因为书页就跑去搞出一大堆的破事。 “你打不过他?” 果戈里吐吐舌头:“「远东的英雄」嘛,他可是声称会以自己的方式消灭世间「罪恶」的源头呀,我只是冒名的钦差大臣,打不过他也是很正常的嘛。” “好巧。”奥列格冷漠说,“他是会消灭罪恶源头的「远东的英雄」,而古拉格是什么?” 季阿娜小声开口:“是罪孽的集合,是远东的坟墓。” “听起来我就会和他合不来。”奥列格看向莎士比亚和托尔斯泰,那句「合不来」仔细听听就能听出浓郁到散不开的厌恶。 奥列格很少表现出这样的厌恶,上一次还是对着前任监狱长吧。 “我能再相信你们一次吗?”他问面前的两位老者,语言轻飘飘的,“还是说我需要去向律贼们寻求帮助,如你们所见,我只是一个怒不可遏的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实在是太少了。总不可能让我再一次开启「古拉格群岛」?” 两人愣了愣,倏地反映了过来。 「古拉格群岛」是和奥列格绑定的监狱,在战争结束之后,曾经几度向外蔓延,是奥列格的消失带走了即将爆发的灾难。 而他现在再度出现了,「古拉格群岛」呢? 那所监狱当然依旧存在,被束缚在奥列格这具年轻的身体中,听他的意思,他随时可以再度打开监狱的大门。 而在那片摒弃了「国度」概念的冻土之上,不管是否合理,监狱长都是唯一的权威。 莎士比亚大致明白了托尔斯泰在之前的心情,怎么也不愿意提及那个人,现在他也心怀同样的心情,怎么也不想提及那所充斥着荒芜和死亡的地方。 他只是苦笑:“请不要这样说。不答应你的话,你手底下的律贼都会开始发狂吧,没人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你可以用更有人情味的措辞,而且比起他们的心里状态,不瞒你说,我才是更容易发狂的那个。” 莎士比亚和托尔斯泰只能答应下来,他们承诺会让人去「请」来被奥列格写在请函上的人。 “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你会想要「会谈」。”托尔斯泰说,“让你的律贼在暗中处理好一切,即使他们做不到,你和你的……也能做到,而且你已经出现了,费奥多尔应该也不会再继续搞那么多事情。” 奥列格挑眉,似乎对这样的问题感到惊讶:“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 “我说过了,我现在很火大。但是我对我的律贼说过,我会聆听他们所有的呼喊,我宽恕。所以季阿娜也好,果戈里也好……古拉格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要指望一个没办法对着他们发火的人做什么呢?” 托尔斯泰静静注视着古拉格的主人。 年轻的绿眸少年悲悯又专横,毫无疑问,他在漠视你的愚昧。 他看见了,他宽恕,他将拯救——可那仅限于律贼。 【他们没有归宿,我就是家;他们找不到前路,我就是大地;他们的信仰永远能被回应,那是不被人重视的,留给罪人最后的尊重了。】 而现在,首先,他要宣泄自己的孩子被驱使走向不归路的那腔怒火,用他最擅长的方式。 果戈里偷偷说:“我觉得陀思也算是罪魁祸首的一员,他比我可坏多了,得揪出来制裁一下。是吧,季阿娜?” 季阿娜罕见地没有和果戈里呛声,也点头:“他比你疯癫一点。” “费季卡?他不是还在默尔索吗?”奥列格头也不转,冷声道,“他喜欢监狱,那就让他好好待在监狱。呆到他,或是我,心平气和为止。”
第166章 切换到奥列格笔名之前,松本清张做足了功课。 他先是用入野一未去坂口安吾那儿挖了点便宜情报。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工作量剧增,坂口安吾好像变得更好说话了。 「为了阻止天人五衰,夺回书页,中岛敦和泉镜花去了天空赌场。」 这条情报的内容本身没什么价值,有价值的是坂口安吾的说辞。 他只是这样说了,完全没有向一未解释「天空赌场」是什么,即使一未带着疑惑反问了“天空赌场?”这样的话,坂口安吾也只是:对,天空赌场。 坂口安吾似乎笃定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东西。 天空赌场,梦幻般的民间娱乐设施。不少人也认为这是异能大战结束后,战胜国以监视与威慑为目的建造的空中堡垒。 入野一未从来没听过这种东西。 所以结论也就自然而然出现了。 「这是天人五衰创造出来的陷阱。」他对坂口安吾说,「而不幸的是,听你的意思,中岛敦和泉镜花已经踏入其中了。」 坂口安吾:「……」 要是世界上评选一个「谁的胃最铁」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可能争夺桂冠的也就只有禅院研一和坂口安吾了吧。 总之,他在电话那头表现出了胃癌晚期患者对这狗屎生活无可奈何,却又顽强生活的坚强意志,说自己知道了,会注意的。 清张在心底默默地祝他身体健康。 说起来,坂口安吾的工作量激增也挺有意思。 听说,不管是异能特务科,还是军警,他们一天能收到八百条小报告,都说自己看到了武装侦探社的关键人物。 横滨市民把他们在大街上的肆无忌惮描述得绘声绘色,压根不用去现场勘查——就说太宰治还在默尔索监狱蹲着,还是「猎犬」的条野采菊亲手抓的,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十五家饭店吃霸王餐啊?! 而且,为什么别的成员都是烧杀抢掠这样严重的话题,就只有太宰治,提到他的全是「骗人跳河殉情」、「霸王餐赊账还耍赖」、「喝醉了酒原地耍酒疯影响营业」…… 怎么说呢……不像假的。 让人很难不去想,是不是他平时真的干了这些事,被早就怀恨在心的横滨市民借题发挥了一通。 不过既然坂口安吾提到了天空赌场,那又是清张记忆中完全不存在的战胜国产物,那么接下来的目的地也就确定了。 清张想去找高尔基。 在那群打过交道的超越者里,只有高尔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念出这个名字,都会有种置身暴雷咆哮中的错觉。 在切换到有江计的马甲后,他立刻服下了从伏黑甚尔那儿拿到的胶囊。 一开始很难捱,身体极速缩小是没有痛觉的,从腹部蔓延至大脑的疼痛毫无疑问来自那颗药。 他的身体像是被蛮横地扯开,每一块骨头都打碎重组,每一寸肌肉都被扯到极限,细胞再不断的回溯修复,到最后居然真的拼出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活人来。 十五岁呢,看着镜子中的汗涔涔的自己,奥列格这样想着。 费奥多尔的异能实在是太恐怖了。 找到高尔基并不难,作为俄联邦的「英雄」,他所有明面上的行程都被记者追寻着报道。 在高尔基处理好日常工作,回到房间后,奥列格才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出现。 钢筋般的手掌钳住了脖子,因为对方下意识用上了异能,被小量电流滋过全身之后,奥列格的身体不受控制出现远超酥麻的顿挫,使不上力。 猛然的袭击只持续了一瞬,接着,高尔基松开手,严肃的面容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奥列格……?” “好久不见,阿廖沙。”奥列格摸摸自己脖子,盘算着这么一下,自己又得小上几个月吧,“我是来找你麻烦的。” 这应该算是玩笑话,可对于高尔基而言,会和他开玩笑的人也就那么两个老混蛋,更别说眼前的这个人消失太久,因为他的消失搞出来的动静也没办法忽视。 一个人刚消失的时候,你会记得很多细节,细节是言行的血肉,所以自然能感受到属于「人类」特有的温度。 而一个人消失的太久,他的名字被忌惮,逐渐从众人口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只要提及就会仓皇观察四周的惶恐……「人类」的温度就这样逐渐消失。 到最后,回忆起他所做的事,说的话,全都成为了令人冷汗直冒的东西。 这导致高尔基完全当真了。 “我知道会有这样一天。”高尔基正坐在椅子上,垂下眼,他没有笑,眼角的皱纹也比他的叹气还要深,“你把一切处理好了交给了我,而我搞砸了所有,你理当找我麻烦。” 到这里为止,奥列格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的心态很平和,毕竟他也算清楚费奥多尔,知道这小子属于不声不响憋坏的类型。 他也知道对于那些有理想和坚持的人,费奥多尔就是没办法拒绝的毒药,说得再严重一些,古拉格这样畸形的产物本身就是世界的毒药。 可高尔基坦白了。 古拉格的律贼被严格看管,在高尔基的坚持下,他们还能拥有算得上奢侈的「美好生活」。 俄联邦在叶卡捷琳堡划出了一块区域,提供给14岁以下的孩子。 那里有供孩子追逐嬉戏的草坪,有温暖干燥的房间,定时的三餐能保证每个人不会饿肚子,随时待命的医生看护着他们,全俄罗斯最好的孤儿院也不会比这里环境更好了。 14岁以上的则被编制成新的「军队」,说是军队也不准确,因为没有明确的纪律,也没有被记录在案,只是秘密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 起初管理他们的是同样在古拉格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达尼尔,后来达尼尔被高尔基要走,换了另外的人来。 达尼尔被调走,就是失控的开端。 不管来接任的长官是耐心还是暴戾,是苦不堪言接受了任务,还是满怀热情前来赴任,他们都坚持不了一个月。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会变成这样。” 高尔基回忆起递上来的报告,那是已经被折磨到崩溃的将领最后的呼救,好像在那里再待一秒就是一种生不如死。 暗杀和私刑不断,割喉、挖眼、活埋、拔舌头……把敌人扣进屎坑,快要溺亡的时候再捞起来,扒光衣服扔到雪堆里,快冻成冰雕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围出篝火,让人崩溃到把自己浑身皮肤都抓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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