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办事的时候,是有点迷糊,但也没昏了头,怎么就着了你们的道,我自己也纳闷,这不,找你为我解惑啊。”杨虎抽开自己的手,拿出手绢擦了擦手。 小五吐了口血:“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半个字。” 杨虎挑起嘴角笑出声,从一旁站着的弟兄手里接过一把小刀,对小五说:“好啊,我得看看你的骨头究竟有多硬。”说罢就把手里的刀插进来小五的眼睛里,转了个圈,听着小五的惨叫,“我听说眼睛连着脑子,我看看能不能用我的刀,找找你的脑子在哪里。” 片刻后把刀拔出来:“你现在动动脑子,说点我想知道的。” 小五喘了口气,哭着说:“虎哥,是赵小公子,他给了我五根金条,让我把你们的事儿办砸。” 杨虎扔掉手里的刀,疑惑地说:“这次的生意,可和赵小公子没关系啊,你别是骗我。” 小五赶忙说:“我哪敢骗您啊。是,是赵小公子想要陆少,结果陆少收拾了他,他才让我办的这事儿。” 杨虎低声笑着说:“凭他?也配!”说罢站起来,走到屋外,转头看向已经躺在地上的小五:“把他剁了,给赵小公子添个消夜。” 杨虎回去的时候,陆靖正靠着床头喝药。 陆靖看着杨虎,放下手里的药碗,问道:“这么晚,去哪了?” 杨虎稍微看了一下自己已经洗干净的手:“备菜去了。” 陆靖笑了一声:“菜呢?” 杨虎坐到陆靖身旁:“明天一早就送到你这儿。”说罢扶着陆靖躺下,“大夫可说,你这腿以后算是半残废了。” 陆靖听罢眼神暗了下来:“那可怎么办,我仇家很多的。” 杨虎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盖住陆靖:“你以后还是动你的脑子,动武的事儿交给我。” “那你不得和我绑一起了。” “那就绑在一起。” 陆靖放平嘴角:“你什么意思?” 杨虎看着陆靖低声笑了笑:“你那么聪明,不妨猜一猜。”说罢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陆靖手下的人对陆靖说,昨天夜里,赵小公子疯了。 陆靖放下手里的粥,看着坐在一旁的杨虎,低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号人,我早就忘了。” 杨虎放下手里的勺子:“满意么?” 陆靖说:“还行。”说罢挥挥手让佣人把菜撤了。 陆靖慢慢走到一旁的书桌旁坐下,对杨虎说:“虎子,我昨晚想了很久,我还是不能理解你说的。” 杨虎走到陆靖旁边,弯下腰,看着陆靖的眼睛:“都说你聪明,我看不过如此。” 陆靖歪着身子,看向杨虎:“阿虎,这对我来说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 杨虎走到陆靖身后:“我没开玩笑。”说罢将手搭在陆靖的肩膀上,弯下腰凑到陆靖的耳边,“我们待在一起五年了,我看得出你的心思,我也知道我的心思。而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我的秉性。你不能让人捏了把柄,所以我这些年一直装傻充愣,你不说,我当不知道。你愿意装傻,我可以陪你装一辈子。” 杨虎随即抬起左手握到陆靖的脖子上,看到陆靖没有挣开他,笑了一声,转而用手轻轻捏住陆靖的下巴:“但是现在陆少不比往日,没了腿上功夫,你能被他们活撕了,那我可就不能袖手旁观啦。” 陆靖随着杨虎的手,回头看着杨虎,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陆靖忍不住笑了:“看看,我身边真有不少聪明人,都快把我比下去了。” 杨虎松开手,捏了一下陆靖的耳垂,笑着说:“那这是答应了?” 陆靖拍开杨虎的手,笑了笑:“我能不答应么?” 杨虎听罢轻快地笑了一声,微微垂眼慢慢描摹陆靖的脸,找到陆靖的嘴唇,轻轻地贴了上去。 一天夜里,杜月笙让陆靖过去。 杨虎说:“这么晚了,指定憋着什么坏。” 陆靖笑着敲了敲杨虎的头:“知道也别说出来。” 杨虎说:“要我陪你去么?”陆靖摇摇头。杨虎看着陆靖的走远的背影,悄悄跟上去。 屋里,陆靖跪在杜月笙对面。 杜月笙把手里的茶盏砸到陆靖的膝盖上:“这是翅膀硬了?下头人叫你一声陆少,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陆靖伸手按了下自己的腿,咬咬牙:“我不过是在为自己打算。” 杜月笙哼了一声:“怕不是为了杨虎吧?我可真没看出来,你是个情种。”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既然有办法从虞和清手里跳到你这儿,自然也有本事跳出去。” 杜月笙怒道:“但我也有办法让你的腿跳不动,不是么?” 陆靖笑了笑:“听说您一直想要虞先生的一笔生意,我可以帮你,虞先生手里的东西,可值不少钱。” 杜月笙想了一会儿:“不够。” “那我去了巡捕房,不也是为你办事么,不过是换个地方。” 杜月笙看着陆靖说:“我真是小瞧你了。” “不过是些小聪明。” 杜月笙站起来说:“你可别死在你的聪明里。” 陆靖笑了一声,踉跄着站了起来,抱拳说:“借您吉言。” 陆靖出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杨虎:“什么时候来的?” 杨虎看着陆靖的腿,赶忙走过去扶住他:“没一会儿。” 两人回了房间,杨虎撩起陆靖的裤子,按住他的腿,有些担忧地问道:“疼么?” “没事,水不烫。” 杨虎放下陆靖的裤子,坐在陆靖旁边:“为了我?” “不仅仅是为了你。我的腿不行了,再待在他身边,他哪天看我不顺眼,我就没命了。我得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杨虎叹了一口气:“要是我是你老大,你是我小弟就好了。” 陆靖狠狠拍了杨虎的头:“想什么呢,我永远是你老大,来,叫声老大听听。” 杨虎摸了摸自己的头:“你要是愿意听,我以后天天这么喊。”说罢看向陆靖,“陆靖,我会护着你,让你活得比我长。” “看来你在外面站了很久啊。” 杨虎没有说话。 一年后,陆靖和杨虎到了法租界巡捕房,做了警察。 再过三年,陆靖和杨虎到了香港中央警署,还是警察。 杨虎问过陆靖,为什么要做警察。陆靖说,做匪不能安身立命,也不是好的出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路子大概只剩下这个。 后来某一天清晨,杨虎问陆靖,他们之间算什么。 陆靖专注地看着杨虎:“是兄弟,是知己,是爱人。”
第30章 南柯(if线) 路垚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白茫茫的大雾,心想,怎么距离上海越来越近,海上还有这么多雾,真是奇怪。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去了法国三年,这次回来,乔楚生肯定要开心坏了。路垚一边想一边开始傻笑。 轮船到上海码头,路垚以最快的速度下船,抬头看着雾蒙蒙的上海,有些感慨:“几年不回来,上海的环境变这么差,都快赶上伦敦了。”,但是很快他就在大雾中寻找乔楚生的身影。自己一早就发了电报给他,乔楚生应该知道自己今天到啊,怎么不见人。 忽然,在前方传来声音,“三土,我在这儿。” 大雾开始向两边散去,路垚看到斜靠在车上,穿着黑色风衣的人。 路垚笑了笑,提着箱子走过去,开心地说:“老乔,我回来了。” 乔楚生抬手拍了拍路垚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上海乱着呢。” 路垚拉开车门,把箱子放进乔楚生的车,转头说:“我担心你,就先回来了。” 乔楚生也转身进了车,问道:“幼宁呢?” 路垚晃了晃头:“她应该也快回来了。” 乔楚生听罢也没说什么,边开车边说:“老爷子已经让家里备了饭,我们直接过去。” “这么好,我一回来就有饭吃。”路垚不禁笑出声。 乔楚生通过后视镜看着路垚,笑了笑:“瞧你那点出息。” 路垚没说话,他转头看着窗外的大雾:“上海怎么这么大雾?” 乔楚生分神看一眼外面,语气淡淡地说:“说是最近要下大雨,都这样好久了。” 路垚撇了撇嘴:“那肯定是一场大暴雨。” 乔楚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把头稍微偏向路垚:“你知道谁来上海了么?” 路垚看着乔楚生疑惑地说:“这我怎么知道。” 乔楚生把头转向前方,稍微挑起嘴角:“你姐来了。” “我姐怎么来了?”路垚听罢把身子往前倾,笑着问道。 乔楚生斜眼看向路垚:“那你问她去。” “那她消息还挺快的。” 乔楚生低头笑着没有说话。 两人到白家大宅,白启礼和路淼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他们。 路垚和乔楚生下车。路垚走到路淼面前:“姐,你怎么来上海了?” 路淼笑了一声:“谁让你不第一时间回家呢,不到上海我还真见不到你。” 路垚不好意思地勾起嘴角,把手上的行李递给一旁的佣人,揽着路淼的肩膀进到房内:“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路淼有些拿他没办法,笑着说:“进去吧。” 白家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路垚跟着佣人在桌前坐下。 路垚看着面前的菜,觉得自己的视力可能出问题了,看什么都隔着一层纱,就好像外面的大雾渗进了他的眼睛。 看着走进来的乔楚生,路垚说道:“老乔,我感觉我眼睛出问题了。” 乔楚生赶忙走到他身边查看:“怎么了?” 路垚指着面前的菜:“我感觉这些菜灰蒙蒙的。” 乔楚生僵硬着脸,扯着嘴角,带着笑说:“我觉得可能是上海大雾,你一时间没适应。” 路垚也没多想,答了一声,就把身子转过去。 等到饭吃完,众人都走到客厅。 路淼看着路垚,语气轻缓地说:“你和乔先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路垚看着白启礼,扯了扯嘴角:“姐,你在说什么啊。” 白启礼也跟着笑出声:“小路,我也知道。” 路垚这下就笑不出来了。 路淼和白启礼看着低下头的路垚,有些无奈地笑出声。 路淼说:“在你去法国的这几年,白小姐给我和白先生通了很多电报,爹和白先生刚开始的时候还为此大吵了一架。随着白小姐一封封的电报,爹和白先生已经能接受了,现在我们和白先生已经不反对你们了。” 路垚感到不可置信,看着路淼和白启礼:“你们......” 白启礼向路垚抬手,制止他的话:“小路,我不希望幼宁就这样和你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你的心不在她身上,这只会让她更痛苦。但是说好了,你可不能让幼宁被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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