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叔父……”王熙凤拿着帕子掩面哭泣,“我还怎么做人啊?”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自己和一个断袖定了亲!贾琏怎么会是断袖呢?明明他看着自己时很是欢喜的! 王子腾脸色铁青,自打他听到这则流言,就是满心的怒火!自己妹子也真是的,怎么给凤哥儿说了这么一门亲事?只做不知还好,如今这都传出去了,整个京城都传遍了,难不成他们王家要吃下这个亏,真将凤哥儿嫁给一个断袖不成?!他虽然需要贾家在军中的人脉势力,但也是不想背一个卖侄女儿的名声! 王子腾的夫人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如果真的将凤哥儿嫁给贾琏这么一个断袖,不说王子腾的名声受损,就是她的两个姑娘怕也要受到波及。 她走到王熙凤身边,将她揽住柔声安抚道:“凤哥儿,你放心,这件事若是真的,婶娘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说着她就看向王子腾,“老爷,这事怎么办?” 王子腾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铁青着脸往外走,“我这就去贾府瞧瞧,咱们王家虽然比不上贾家权势大,但也不能这样任由他们作践!” 王子腾夫人闻言忙道:“老爷,我和你一起去。” 王熙凤见他们着急忙慌的去贾家,又想起贾琏俊俏的脸,咬了咬唇,心下只觉得更加难受。 荣国府 “嘭!”一个茶盏被砸到贾琏脚下,贾母怒不可遏地瞪着贾琏,“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孙儿!” “老祖宗息怒,孙儿不知何处惹了老祖宗?”贾琏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任由王夫人和邢夫人或愤怒,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瞧着自己。 王夫人眼里有着谴责之意,“琏儿,你就算是对婶婶有意见,也不该如此冲动行事毁了你的婚事。你这样做,让凤哥儿如何立足?你又要如何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邢夫人眼里有着笑意,面上却皱眉训斥:“琏儿,虽然我不是你的生身母,但我好歹也是你太太,少不得要说你两句,你就算是喜欢那个顾子尧,可人都已经跑了,你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贾政的脸色也很难看,家里出了这么一个侄子,他的面上也是无光,断袖也罢,好男风并不丢人,只是对着女子无法行敦伦之事,那事情就大了!说出去都是茶余饭后的笑料! “琏儿,你这次过分了,还不快快认错,将流言制止,带上礼物去王家道歉!” 贾赦最不喜欢看到贾政这个假正经的样子,就白了他一眼道:“琏儿是我儿子,用不着你搁这儿充大尾巴狼!想当爹过瘾,找你儿子去!” 贾政看着贾赦满脸无奈,似是被贾赦挤兑的笨口拙舌:“兄长,我这也是为了府里,为了琏儿好。如今这则流言已经传遍整个京城,琏儿该早些去澄清才是。” 贾赦哼了一声,权当贾政在放屁!贾政见状更是气得不行。 贾母瞧着他们俩,只觉得头疼得紧,她怎么就生下老大这样一个孽障! 贾琏毫无惧意地直视着贾母,“老祖宗,孙儿不懂此言何意?那则流言分明是小人作祟,如何能怪到孙儿的头上。” 贾母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也没有和贾琏分辨,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王家道歉,说那则流言是小人作祟,作不得真。” 说罢就看见贾琏垂下了眼眸,一声不吭,显然是不愿意去。贾母见状又冷笑了一下,看了眼纵欲过度的贾赦,便又将目光放到了贾琏的身上,嘲讽道:“我老婆子倒是没有想到,你老子那样的人竟然还能生出你这样的情种来!” 人都已经跑了那么久,贾琏竟然还在惦记着,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亲事,看来是铁了心地想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贾母看着固执地不肯认错的贾琏,满心的怒火和失望,这个孩子终究是废了! “老太太,王家二太太和王大人来了。”鸳鸯出去了一下,很快就进来和贾母禀告。 贾母看了屋子里的人,叹了一声对鸳鸯挥了挥手,“将人请进来。”一个弄不好,贾王两家的关系都要破裂,想到此,她就沉沉看了贾琏一眼,满眼的不喜。 “还不起来!”贾母怒道。 贾琏不发一言,默默起身站在一边。 鸳鸯出去后,王子腾和其夫人很快就走了进来。看到地上茶盏的碎片,似乎之前发生过什么争执。而贾母坐在上首,贾赦夫妻和贾政夫妻坐在两边,好似三堂会审一般。王子腾和其夫人对视一眼,心里便有些了然,那则流言只怕不是假的。 王子腾没有和贾母寒暄,直截了当道:“想必老太太也知道我们夫妻二人来此为何,流言是真是假,还请老太太给我们一个交代。” 王子腾夫人也道:“贾王两家本是姻亲,自是比别家亲厚些。基于此,我才将侄女凤哥儿许配琏儿,原以为就算不是夫妻恩爱,也该相敬如宾,却绝不是此等笑谈!”说到最后,王子腾夫人的语气里已然难掩心中的怒火。 自家有愧在先,贾母自然不好摆脸色,扬起笑说道:“亲家莫要相信外面的流言,此等流言乃是小人作祟故意挑拨你我两家的关系,万万不可相信。” 王子腾丝毫不为所动,而是看向贾琏:“贤侄对此流言如何看待?早前听闻贤侄曾对一位小厮钟情不已,时至今日还难以忘怀,莫不是故意制造此等流言,就是为了摆脱与凤哥儿的婚事?” 贾琏先是弯腰一拜,而后才直起身子说道:“此事之过,源于我自身,与他人无关。此等流言虽然不是我所为,但却是我自身真实情况。这等情况下,我已是配不上王家表妹,不想再耽搁王家表妹。” 王夫人的脸色很难看,“你的意思是想要解除婚约?你以为将流言否认,就真的与你无关了?流言一出,你就顺势解除婚约,哪有这样巧的事情!” 贾琏道:“我的身体已是有疾,这样的情况下,怎能心安理得的和王家表妹成婚?” 王子腾看向贾母,压着心里的怒火问道:“老太太,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贾母皱眉沉默不语,她还是不想失去王家这门姻亲,但是事已至此,这桩婚事已是没有可能再继续了。于是就说道:“流言一出,想要压下已是不能,我们贾家是不想解除婚约的,不知亲家太太如何看待?” 王子腾的夫人嗤笑一声:“事到如今,我们若是再觍着脸将凤哥儿嫁过来,我们王家成什么人了?”她看了眼贾琏,嘲讽道:“想来琏二爷也是不想去大街上自行澄清流言了。” 这则流言好不容易传得满京城都知,贾琏怎么可能会澄清,他巴不得自己断袖的名声再传得远些! 见王子腾夫人阴阳怪气地讽刺贾琏,贾赦怒火上涌,他的儿子,他可以骂可以打,别人不行! “那就解除婚事!”贾赦忽然开口,“既然这件事是因为琏儿,那就将退婚的理由压在琏儿的身上就是,如此也不伤害凤哥儿的清誉,日后自然还能找到好人家!” 王子腾冷声道:“我好好的侄女儿,和你贾家说了亲,这才多久,就名声有瑕,如今你说退婚就退婚?!” “那你想怎么样?”贾赦闻言转头瞧着他,眼里的意味深长让王子腾后背发凉,再仔细看去,贾赦依然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便只当自己看错了。 贾母沉声道:“既然过错在琏儿,那些聘礼自当给凤哥儿赔罪了。” 王子腾的夫人嗤道:“我们的王家稀罕你们贾家的那傻瓜俩枣?”比财富,王家怕吗? 贾母听她这么说不禁抬头看过去,王子腾和其夫人不动声色任由贾母打量,半晌儿后,贾母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还有琏儿,你们先出去。” 王氏和邢氏对视一眼,随即便嫌弃地移开目光,对贾母福身一礼就退了出去。 贾琏走在最后面,俊俏的脸掩在阴暗的光影下,莫名多了些厉色。 屋子里,贾母沉声道:“你要知道,就算我们不退婚又如何?” 王子腾丝毫不惧,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那就只能请圣上裁断!贾家骗婚在先,如今事迹败露,却依然不松口,欲毁我侄女一生幸福!” 贾政怒道:“此等小事,圣上又岂会在意!” “呵!”王子腾冷笑,“从流言开始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小事。”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继续道:“老太太,你我贾王两家本就是姻亲,没得因为此事生了嫌隙。如今贾家已有日薄西山之兆,老太太也该早做打算才是。” 贾赦哼了一声,“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可如今婚事未成,我们可不敢随意做决定。”仰仗别人,始终没有自己人靠得住。若是凤哥儿嫁进来,说不得还有几分信任,如今看他这迫不及待趁机强抢的样子,贾赦心里的那几分信任就轰然倒塌。 王子腾见他们不说话,便起身道:“我也知这件事不好决定,老太太且好好想想,等明日我们再来商议。” 等人走后,贾赦道:“此人不可信,他想趁机拿捏咱们,大不了我带着人强行去退婚。”反正人人都知道她是个混不吝的! 贾政急忙阻拦:“兄长,万万不可!如此一来,我们两家怕是要撕破脸皮了!”如何就要到了那一步。 “那怎么办?难不成要真的答应他,将咱们在军中遗留的那点子人都交出去?”贾赦皱眉,他看向贾母沉声道:“母亲也看到了,王子腾来此就是趁火打劫,如果我们真的给了他,日后若是府上有事,根本指望不上!” 若是凤哥儿和琏儿的婚事顺利,他们会慢慢的将军中的人脉交给王子腾,时间长久下去,到时候王家也会和贾家撕不开,也算是绑在同一条船上,还是牢牢的那一种。可是如今他开口就是全部的人脉,这要是给出去,只怕贾家立刻就会被抛到脑后,再无一丝价值! 贾母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若是不答应,只怕王家和贾家的这层姻亲关系,立刻就会形同虚设,即使有王氏再也无用。一个出了嫁的姑奶奶,夫家有权有势才有用,没有权势便没有价值。 想到这个局面是何人造成的,贾母就对贾琏心生不满,“若不是琏儿,咱们何苦左右为难!”她瞪了贾赦一眼,怒道:“都是因为你这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东西!我真的造了什么孽,有了你这么一个孽障!” 贾赦被骂得低头不语,贾母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滚回你的院子去!滚!带着你生的那个孽畜一起滚出我的荣庆堂!” 贾政见贾母气得直喘气,急忙上前为贾母顺着背,“母亲且息息怒,这事儿咱们慢慢来。” 贾赦对着贾母行了一礼,看都没有看贾政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后,看到贾琏站在屋檐下,就快步走了过去,一脚踹上贾琏的屁股,将贾琏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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