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明白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处于什么位置,但是事实真正摆在自己面前时,那种熟悉又陌生的不甘便再次涌上心头。 布鲁斯一度不认为自己会因这件事而后悔,作出决定并且履行时他不后悔,对着窗外雪落独坐时他不后悔,明知道克拉克看着自己却不打算回应时他也没有后悔,可在此刻,他爱着的人因另一个人而神伤,而他只懊恼,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 他开始后悔了,然而事已至此,不说重来,就连如何弥补他也没有头绪。 “没关系。” 只能寄希望于夏天能原谅一只迟来的蜻蜓。 克拉克抱住他,他缓缓地放松手臂,不让自己压到对方——明知道自己这点重量对于钢铁之躯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布鲁斯还是不想让克拉克难受;他们曾经有过很多个拥抱,这是距离最近也最远的一个,当初是他把超人推开的,现在也只能由他来重新一步一步追上那个身影。 他亲吻那些因抽噎而颤抖的眼泪,手掌贴着克拉克的后腰微微托起,拇指抵在了紧闭的入口。 克拉克的身体颤栗了一下,他收回了手指,“……如果你觉得难受,我们就停下。” 克拉克摇摇头,抬起头轻咬他的下巴,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 “我需要你。” 布鲁斯突然也眼眶有些发热,他语气中的渴望不是假的,他这样动情,也是因为自己。这样就够了。 克拉克从来没有带过谁回这里来,这意味着他的公寓里没备有润滑剂或是安全套——不过布鲁斯觉得他们也用不到。克拉克舔着布鲁斯的手指,舌尖搔弄手指之间的薄膜,像羽毛扫过,却比羽毛更湿更热。布鲁斯忍不住抽出手指去吻他,他的眼泪已经干了,湿漉漉的手指从胸口到腰侧留下痕迹,他咬住嘴唇哆嗦,眼睛又湿了,这一次不是因为伤心。 带着他的体温的手指又来到他的臀缝,探入一个指节,依然有些困难,但是克拉克明显不愿意等了,腿环上布鲁斯的腰,屈伸着磨蹭。“乖一点。”布鲁斯咬着他的耳垂警告道。他不说话,把脸埋进布鲁斯的肩膀里。 布鲁斯没有刻意去想过,超人的体内会是什么感觉,在他们分手之前,有那么一瞬间,布鲁斯设想过他们的未来,他们也许会去领养孩子也许不会,因为已经有了的那几个就够他头疼的了;幻想就到这里,被他自己打断,沉溺于安逸会让人变得迟钝,于是他们共同抚养孩子的画面就再也没出现在他脑海里。 而现在,超人又回到他怀中,敞开身体等待他进入,温暖紧致的黏膜裹住他的手指,手臂环住他的肩膀,轻揉他的发尾,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些被大雪掩盖的幻想,又渐渐显出声色来,似乎变得没那么虚无了。 “再多一些,……我不会疼。”克拉克哑着声音,在他肩颈交汇的弧度上啜吸,像是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手指缓缓深入,柔软的内壁将它往里吮吸,蠕动着渴求更多,布鲁斯加进去第二根手指时,感觉到克拉克的大腿又绷紧了。 他环住克拉克半硬的阴茎,拇指和食指揉捻顶端让它挺立起来,后穴里的手指转动着探得更深,浅浅抽送,在碰到某一点时他手中的性器隐隐跳动了一下,随着他一再按压那一处,克拉克的腰开始颤抖,手臂挡在嘴上,紧闭着眼,喉咙里呜咽着。 吞食手指的甬道变得更紧更粘稠,柔软的穴口翕动着像要融化了,布鲁斯又加进去一根手指,这一回他避过了让克拉克发出甜蜜啜泣的那个地方,刻意磨蹭敏感的穴口,克拉克的胸口起伏着,他低头衔住其中一边乳尖,吮出了声音,坚实的胸膛蹭上他下巴的胡茬,又瑟缩回去,他从胸口亲吻到肩膀,咬住了克拉克的颈侧。 他知道那不会留下痕迹,但是他就是想这么做。 濡湿的阴茎顶端抵在布鲁斯的小腹,他用指腹将前液在茎身上抹匀,套弄的幅度变大,每一处都体贴地爱抚到了,包括期待着射精而紧缩的囊袋。 克拉克亲着他的鬓角,说话时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声带在震动,“可以了,”克拉克的腿环住他的腰,膝盖充满暗示地来回磨蹭他的腰侧,“布鲁斯。” 布鲁斯没有回答,舔了舔他的耳垂,他像被抚摸的小狗一样缩进了布鲁斯怀里,讨要更多疼爱。 抚慰的动作变快了,布鲁斯的四指一急一缓地撸动,拇指在顶端打着转,刺激那道脆弱的凹陷;玩弄后穴的手指不时擦过他的敏感处,进出时的黏腻水声和克拉克喘息的声音渐渐重叠。 他的小腹痉挛起来,呻吟轻飘飘地拖长,尾音听起来像在哭,布鲁斯吻他的眼睛,温热的眼泪浸湿了嘴唇。 急促的呼吸打在布鲁斯的颈窝,这一点也很像小狗,布鲁斯微不可闻地笑了出来,拇指在他已经湿成一片的顶端重重一揉,身体里的手指也来回按压着那一点,他抱紧了布鲁斯,哭声濒临破音,下一刻,射出来的液体从布鲁斯的指缝中溢了出来,滴在他发着抖的小腹上。 他又急急喘了几下,布鲁斯套弄几下,帮他把余精也打出来,吻了吻他的额头,抽来纸巾擦干净手,又把他身上沾到的也揩掉。正想起来,又被拉住,他闪烁着眼神,凑过来舔了舔布鲁斯的下巴。 “……这里也沾到了。”说完又缩进了布鲁斯怀里。 “没关系。”布鲁斯想摸摸他的头发,但是用哪只手都感觉很奇怪,干脆只用嘴唇蹭了蹭,就把他留在床上,走进浴室丢掉清理的纸巾。 回到床边时布鲁斯身上带着冷水的余温,克拉克的头发还乱着,迷茫地看着他,嘴唇张了好几回,才问出口:“为什么……”克拉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有些凉,继而用自己的手包住他的,瑟瑟地摩挲,想让他的手暖起来。 他没有阻止克拉克,另一只手理了理那头乱发,栖身上床,抱着克拉克,为他们盖上毛毯。他的身子也是冷的,克拉克竭力贴近他,声音里又委屈又焦急,“为什么?” “你还没有准备好,不过我可以等……”他把克拉克搂进怀里,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轻地说,“我会陪着你的。” 克拉克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抵不住高潮过后的倦怠感,布鲁斯拍着他的背,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第十六章 第一缕阳光穿过透明玻璃,打在克拉克熟睡的脸上;他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咕哝了几句,翻个身靠近床上另一个热源,身边那个人正好迷迷糊糊的接了个正着。 “……把窗帘拉上。” “唔……你去。” “你离窗户更近……” 美梦被打扰,克拉克懒洋洋地掀起一只眼睛,满不情愿地起身把窗帘拉了;哈欠一个连一个,按他平时的生物钟此刻还不到起床时间,所以他打算回床再睡一会。 “布鲁斯!” 他原本睡的位置被外来者给占了,那个毫无自觉的家伙还抱着他的枕头,自顾自霸占了整张单人床睡得正香。 抢了我的床居然这么理所应当? “布鲁斯,最后通牒,你给我醒来。” 布鲁斯恍若未闻,仍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好吧。” 克拉克点点头,那就不用心慈手软了,他立刻采取了最简单的叫醒方式——掀被子。 抓住被角,往上掀——诶,为什么掀不动? 他疑惑的朝床头望去,却看见布鲁斯支着头,悠闲地看着他,清明眼里哪有一分睡意。 “别做幼稚的事情,克拉克。” 克拉克白了那人一眼,不想计较,要是为了这件事争起来他肯定迟到,一个工薪阶层的记者可不像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一样可以随便翘班。 他套好外套,嘴里叼着面包片,眼镜也擦干净架在了鼻梁上;又是忙碌的一天,和最近两周的每一天一样,连涂面包的果酱都没变。 布鲁斯今天大概也有事情,他出去端了杯咖啡男人就不见了;克拉克不得不一个人干掉了两杯咖啡,热腾腾的液体下了肚给了他一些实感;外间阳光极好,晒得人心情愉快,克拉克慌慌张张赶到办公室,佩里也没对他的迟到发表什么评论,他坐回小小的隔间,背挺得很直,像一棵俯瞰英吉利海峡的枞树。 他没有镜子,也没有心思向女同事借。他盯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看着自己,他未曾变老,黄太阳下他的生命被无限延长,理论上没有老死的那天,也许他的精神会比肉体先消亡,因为没有人能经受那么多次心碎,一杯暖茶放凉和泼倒是不同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希冀什么。摔碎茶杯,克拉克。他说,破坏它,破坏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他没有忍心说出口。 记者开始埋头工作。 胸口发酸已经是常态,酸涩仍旧如同抽丝般,这或许是另一个相同的地方,有些事情依然没能忘记,墨水滴进湖里尚有痕迹,更何况是一个人,克拉克不着急,他不会着急,时间将改变一切,就像浩瀚的大海主宰了救生艇的命运。 滴滴。 一条短信,克拉克分了些注意力给手机。 “下班来接你?” 这个人啊,克拉克弯起嘴角,迅速回复。 “我得加班。” “我陪你。” 非常简单的一行字,却让他想起了昨晚他倦意正浓的时候,布鲁斯在他耳边轻声的叮嘱……心慢慢柔润起来,克拉克继续打字。 “不用了,还有很多人一起呢。” “那我在家等你。” 他微微一愣,手指也迟缓了,“家?” “你的小公寓,我在那等你回来。” 你把那个叫做……家? 克拉克打了一行,很快全部删掉,家是什么概念?布鲁斯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搞错,那么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 你在开玩笑么……? 我…… 打了又删,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克拉克心思乱糟糟的,为了一个词,糊里糊涂地完成了工作和加班,忙完拖拖拉拉到公寓楼底临近晚上八点,他恍惚一抬头,看见公寓的窗户亮着淡淡的光,忽然觉得有什么细细软软的东西无孔不入地窜进心房并且占领了它,那种事物有某种危险的熟悉感,致命而诱人,他知道他不可能抗拒得了。 然而不是说他是意志力薄弱的人,他的名字往往不会和软弱沾边;假设要克拉克提及些感情方面的事情,实际上他同样无法说清;他对爱情的信仰里存在天真,一个不成熟的弱点,只会在受情伤后伤害加成,他会这样形容达米安以及布鲁斯,以为他们会舍不得,以为会有转机,但是以为这个词语仅仅是出自于他自己。 所以他显而易见又的被一个“家”触动了。 布鲁斯带来了外卖,还是热的,克拉克完全可以想象这个控制狂一定掌握了他的通勤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分享一盒披萨;蝙蝠侠呆不了多久,他还要夜巡,哥谭和大都会不是一眨眼就能到的距离,虽然大富翁不需要挤最后一班火车,可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开私人直升飞机回去——他不必要担心这些,他只要坐在布鲁斯身边,聊些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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