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表哥一样,有着相同的问题,那就是我身上的这身制服。听到答案后,满智子竟然面露失望,“我还以为有新的学弟了呢。” 我没想到,满智子竟然也是毕业于咒术高专,只不过她是来自京都的那一所。这样一来,童磨岂不是成了她的学弟? 另外,我身边的咒术师群体是不是有些过于庞大了,明明以前我都没怎么和这些人打过交道。 他们俩的感情好得不像话。 在观察了一番之后,我得出了这个结论。 满智子想到了什么,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了手机,“我们加一下line吧,打电话这种事情我可不擅长。” “line……?”从未听过的东西出现了。 满智子狡猾一笑,“没和可爱的女孩子在line上面聊天吗?” 我试图用纯洁(一无所知)的目光去感化对方对于恋爱的好奇心。 满智子双手合十,以与外貌上的纯洁与澄净相反的调皮口气说:“你会错过很多——的~” 不了解的内容增加了! 聊天软件的流行当然是趋势,可问题是,每一样贴身佩戴的智能设备都会无缘无故地失去它们的性命。 “真的吗?”满智子的嘴唇微微嘟起,表哥又说:“你别捉弄我弟弟了。”他说了一个我这辈子都想不到的形容词,“他很害羞的。” 我好感动,也遗忘了去深究这个“害羞”的真实意义。 然而,满智子姐姐身上的强势之意却让我无法拒绝。 “都是高中生了,没手机多不方便啊。我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可是要经常打游戏的。” 表哥的哀叹传入了我的耳中。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我与二人在学校门口告别。 就这样,我获得了一副新手机。虽然我十分感动,但拒绝不了,只能打心底起期盼我身上的奇葩影响能够减少,否则又白白浪费人家的钱。 我的账号上十分空白,在告别之前,我与满智子姐姐加上了好友。属于她的雪花头像在不久之前闪烁过,她留下的第一条消息是“你好”的表情包,最后一条消息是同款表情包的“下次见”。 摸索着里面的功能,我想到了一件事。 其他人也会在这个软件上聊天吗?我回忆着通讯录上的电话搜索着,一开始是显示无对象的,但到了我妻同学,就蹦出来一个头像是一颗爱心的账号。童磨的手机号搜索出来的则是一朵过度美化的七彩莲花。 迟疑着,我输下了产屋敷真鱼所留下的手机号。 账号的名字叫做“鱼”,头像则是随处可见的一片蓝海。 这个是她吧…… 后知后觉,我才发现自己按上了添加好友的按键。 好消息是,秒通过。 坏消息是,我被秒删了。 天哪。 日子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过去了。产屋敷真鱼仍然是一个高冷的女同学,我们俩说起话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问无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难不成在事后,我在她眼里的形象崩塌到只剩下一片废墟了吗? 不理解,不明白。 学期结束了,最后的成绩差强人意,毕竟我有一个半的大学期没来上学,自学的话,这种程度也差不多可以了。 “就算是放了寒假,大家也要注意安全。”在最后的课业上,悲鸣屿班主任开始宣讲有关假期的安全事项。因为是高中生了,大家都吵吵嚷嚷的,很难静下心来。 直到班主任一下合上他的手掌。 咚——呛—— 教室里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音,我只觉得自己的耳膜边上嗡嗡地响着,这下是真的一点欲-望也没有了。 “大家听明白了吗?”班主任如老僧般鞠躬定身,终于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答复。 寒假要怎么度过呢?还是说去报一个补习班,按现在的成绩,到时候选择起专业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可弟弟妹妹们像牛皮糖一样缠上了我,让我没办法静下心来去补习班上课。近来,医生似乎又参加了什么组织活动,以至于照顾孩子们的任务大多数都交代到了我的身上。 也正是在这段休息日里,我终于接收到了来自于天元的消息,或许说,资料。 那是一份迟来的,又臭又长的文档。哪怕只是看完,也得看个三天三夜。 《咒术师的起源及发展历史》《诅咒师对历史进程的干扰及应对方案》《学习结界术:从开始到大师》《关于两面宿傩所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的研究进展》《秘密文档:千年术师档案》。 读完这些文档后,我头昏眼花,甚至把白糖当成了盐添加进了味增汤之中。 我不得不质问起自己,真的要做这份工作吗? 好不容易“研读”完了这些冗长的、繁复的文字,我得出以下几个结论。 一,由于两面宿傩生前的能力过于强悍,现咒术界既想招揽对方为自己所用,又害怕他重新变成那个毁天灭地的魔王。 二,长生种产屋敷无惨和产屋敷真鱼曾拜于天元一系,阿鱼向天元学习了结界术,是目前少有的专攻结界术的咒术师。 三,将生命维持至今的三种方法,参考对象:产屋敷无惨,产屋敷真鱼,天元。所谓生命,存在着许多种可能性。结合特殊生物的血肉成分,有概率会改变寿命短暂的人类的体质:通过特别的咒式将他我与自我同化融合,成就空白的新我;灵丹妙药,化腐朽为神奇。 …… 这第三条中的第二种,说的应当就是天元了。如今我已无法称其为天元妹妹,它既非男人也非女人,既非动物也非植物,给人的感觉超凡脱俗,又极端空洞冷漠。 它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天元”,思及天元曾经所说的“她不会死”,也许说的就是她所持有的特别的咒式。但融合他我与自我……这意味着什么呢? 灵丹妙药,混合上人鱼肉,指的应当就是无惨。我从未听说过人鱼肉有将亏损的身体养育强壮的能力,它总是以“维持不变”的形态出现在各个说法中。 那是那副药方的作用么?我抬起自己的手臂,曾经被撕裂后又迅速长合的伤口提醒着我这一点。 那么现在又如何了呢? 瞥向案板上的厨刀,那有些悚然的想法又缓缓地冒了出来。 “哥哥。”小樱踮起脚尖拉了拉我的衣服,让我重新归还了注意力。 我抱起小樱,感受着她体重的变化,“怎么了?”体重下降了大概有两千克的样子,一离开学校,零食出现的频率就大幅度提高了。光吃零食可是补充不了营养的,所以才会有吃得看似很多,但体重反而减轻的现象出现。 小樱蓝色的眼睛十分明亮,像是两汪远方的大海。她习惯性地搂住我的脖子,用孩童特有的细细的嗓子说:“想出去玩。” 我其实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在横滨生活了十六年这么久,我对它最大的印象还是海和□□。 我翻了翻日历,发现还有一周就到新年了。 “到时候出去玩吧。”虽然新年无论哪里都人满为患,但热闹的气氛很让人向往。 提到新年,那必然会提到大扫除。过了年再大扫除怎么看都有些迟了,看了看家里那混乱的摆设,还有潜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垃圾,怎么看都应当立即处理掉。 说干就干。 正好天气温和晴朗,要是遇上雨天,怕是连地板都干不了。 杂物室里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陈年的玩具,报纸,还有没必要保存也舍不得丢掉的信件。 很多都是放到现在没有意义的内容,我将它们都扔入纸箱中,待会儿再处理。翻着翻着,我找到了一封没有来信人的无名信件。我犹记得上面有着一些淡淡的香水味,像是某个女孩的手笔。 内容更是莫名其妙。 上面写着:安分一点,别想着干预我的家庭。 尘封的记忆一点点地浮现在脑海中。这字迹有些莫名的熟悉,我似乎在哪里,就是在最近,见到过。 回顾一段记忆里的细枝末节总是很折磨人的,在恍然大悟的片刻,另外一封信像片树叶一样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 依然是我的信件,但我从未见过它,应该是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人收取的。 「森缘一先生 敬启: 您委托于我社的任务已初步给出结果,具体内容见附件文档。 武装侦探社芥川龙之介 留」 信纸后面贴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复印纸。 藤井美水,女(已死亡) 出生于横滨市秋水县 19xx年就读于横滨市秋水小学 19xx年就读于横滨市帝良馆中学 19xx年就读于横滨翠楠高校 19xx年入职于横滨港口株式会社,未婚先育,于三年后死亡 港口……株式会社…… 那正是医生曾经就职的企业,也正是这座城市最大的黑手党的聚集地。
第62章 我可能没有父亲。 从未有人提起过,也从未存在过他的踪影,而且,我似乎也不对对方抱有期待。无惨的父亲,阿鱼的父亲,岩胜与缘一的父亲……我也有过不需要父亲的想法。但在证件上,我确确实实有一位“父亲”。 抚摸着黑白的印象,我想,我似乎一直在向这个人寻求帮助。虽然她看不见,听不到,也许不知道我还活在这世界上,但万般无助的时候,我依然在祈祷她的声音。 苑子巫女一直在神像前祈祷着天照大神的庇佑,但女神从未降临,只从天上降下虚无缥缈的声音。 我也听见了,我也照做了,我似乎改变了什么。但是,妈妈,我向你祈祷的时候,你在天上会听见我的声音吗? 我在杂物室里坐了很久,是门锁转动的声音唤醒了我。捏着那封委托的信件,我缓缓走至门口。 医生一手拎着一篮三盒装的礼品,头发稍微有些起翘。他后面,也是一身常服的爱丽丝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一进门,爱丽丝就和归巢的鸟儿一样飞扑到沙发上,套着丝袜的两条腿交叉成十字。 “无聊无聊无聊——” 虽然早就知道了爱丽丝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类,但每每看见她如此形象的表情与动作,很难想象她只是一个空壳子。 “好歹帮我拿一下东西嘛,小爱丽丝——”医生哀嚎着拧上把手,那三层高的礼盒上还系着一张福牌,上述:万事如意。 我把信塞进围裙的口袋里,走上前去,接过那沉甸甸的礼盒。看样子是点心吧,但从未见过这么大盒的。 “是谁送来的呀?”礼盒上面并没有书写名字,我便开口相问。 皮鞋被塞进二层的鞋柜里,“是岩胜君送来的,他说给你发过消息了,你没看到吗?” 我摸出手机(手机依然完好无损),发现他确实给我发了短信,只是我一直静音没看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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