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托克不假思索地答应,转身跑回房间,不一会抱着只玻璃罐子跑出来,宁归定睛一看,里面躺着几颗被花花绿绿糖纸包裹的巧克力。 “冬妮娅姐姐不准我吃太多糖,这个月的库存就剩这些了...”托克自觉几颗巧克力拿不出手,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只是做试验而已,这几颗足够。 宁归接过玻璃罐子,掀开顶盖,从里面抓一颗出来,拆开喂到嘴里。 甜腻的味道立马充满口腔,宁归不怎么爱吃甜食,咬碎了咽下肚,等待几秒钟,无事发生。 难道是吃的数量不够? 宁归又拿出几颗,剥开吞下,但似乎是他想错了方向,至到最后一颗巧克力被消灭,依然没出现任何预想中的征兆。 反观托克,咬着嘴唇,下巴发抖,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宁归这才意识到,他做了和小孩子抢糖吃的恶劣行为,更可怕的是,这个小孩的魔鬼哥哥,此刻就坐在和他直线距离不足十米的屋内。 果不其然,托克哭声爆发的三秒后,达达利亚像摁了闪现似的出现在宁归面前。 在他几乎就要出手制服宁归时,发现托克虽然哭得很伤心,却毫发无损,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达达利亚不敢放松警惕,他蹲下身拉起托克的小手,柔声问,“怎么了托克?是不是这个哥哥欺负你了?” “没、没有。”托克急忙摇摇头,抽抽搭搭地答,“托克以为,宁归哥哥只要一块巧克力...但是、但是...” 他撇了一眼桌上的糖纸,悲伤地闭上眼睛,“托克不是不舍得给宁归哥哥吃,只是想到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有糖吃...托克很难过...” “......” “......” 达达利亚和宁归无声地对视,达达利亚干咳一声,“那个,托克,没事的,哥哥再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可冬妮娅姐姐说...” “哥哥去和你的冬妮娅姐姐说,让你这个月多吃几块,好不好?” 达达利亚一句话精准击中“用户需求”,托克立马不哭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 “男子汉说话算话,不然拉钩?”达达利亚抬起手,向弟弟伸出小拇指。 “嗯!”托克点点头,也伸出小拇指,“拉钩拉钩不许变,变了丢他去冰山...” “冰川冷,雪原寒,撒谎的舌头全冻烂!”达达利亚配合他,一齐把口诀的后半句念完。 宁归目睹这一切,心情复杂,他叹了口气,略感绝望地捂住脸。 紧接着,他的手被扯下,达达利亚不容分说地把他拉起来,“借一步说话。” 这是要和他秋后算账? 引发这样一场闹剧并非宁归本意,把托克惹哭也让他觉得十分心烦,面对达达利亚质问的眼神更让他不知从何说起。 “我警告过你的,要你安分守己,是不是?” 宁归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就算想报复我,也不该用欺负我弟弟这种幼稚的手段,不是吗?” 宁归觉得百口莫辩,何况他此刻一张口都没有。他内心挣扎了几秒,彻底选择摆烂。算了,就让达达利亚认为他是个以欺负小孩为乐的变态好了,有时候当个变态也挺好的。 “哥哥。”托克怯生生地探进半个脑袋,“托克觉得,宁归哥哥...他也不是故意的...” “托克...” “他可能只是和托拉基的姐姐一样,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哥哥的注意罢了。” “?”宁归回头,直觉告诉他托克即将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托拉基说,小时候抢托克玩具的事,都是他姐姐指使的。因为托拉基的姐姐喜欢哥哥,想趁哥哥去帮托克要玩具的时候,多看哥哥几眼。” 宁归急忙摆摆手,我又不是什么拖拉机、挖掘机的姐姐,你可别乱说啊托克。 “冬妮娅姐姐说你们关系不一般,既然宁归哥哥从璃月追到这里,说明他一定很喜欢哥哥。”托克越说越起劲,“所以,托克觉得他也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哥哥的注意,不是真的想欺负托克呢。” 一次性供出三个人,还给自己安上一个千里追爱的名头,真有你的,托克。 再摆烂要出大事,宁归取来餐桌上的纸笔,快速写下一行字: 【我不是,我没有,别听他瞎说。】 达达利亚看完,眯起眼睛,“所以,你是故意欺负托克的?”
第7章 曲线救国 傍晚,细密的雪花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宁归手里的风筝刚扎了一半。一旁的托克趴在桌子上打盹,他戴着一顶冬帽,两片护耳像机翼似的翘起,内侧缝着看起来就很暖和的棉绒。 托克起初嚷嚷着要学扎风筝,可到底是小孩子,好奇心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剪裁、刷胶,眼前重复的工作让他很快眼皮打架,如今微张的嘴唇亮晶晶的,脸颊浮着两团嫣红,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样的美梦。 当小孩子就是好,哪怕说错了话,也可以毫无负担地转头就忘。 “所以,你是故意欺负托克的?” 关于这个问题,达达利亚提出后并没有着急确认答案,他巧妙地将话锋一转,“你们是要做风筝吗?再不开工就要天黑喽。” 托克的关注点顿时被他转移,拉着宁归,央求他帮自己做风筝。 不被达达利亚审问,宁归求之不得,只是在做风筝时,不免心有余悸:以此人对家人的重视程度,真的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吗?还是他信了托克那套说辞,以为自己喜欢他? “下雪了,回屋里吧。”达达利亚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宁归一跳,他手一抖,险些掰断一条竹篾。 “哇...”揉着眼醒来的托克看到桌上初具雏形的风筝骨架,两眼放光,“宁归哥哥好厉害!” 达达利亚看到后,也对宁归有些刮目相看,倒不是因为这风筝的骨架有多复杂,只是身为诱饵,居然还掌握这种技能,实在是出乎他意料。 “还是先回屋洗把脸吧,你看看,袖子上都沾了口水。”达达利亚用指腹擦净弟弟的嘴角,又帮他戴正头上的帽子。 托克答应着跑回屋里,院子里再度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有些尴尬,宁归试图找点事做,他收拾好桌面,四处寻找那块盖在桌上的遮雨布。 “在找这个?”达达利亚将叠得整齐的遮雨布送到他眼下,“方才我见这块布掉在地上,就捡起来叠好了。” 宁归抬起头,恰好撞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他下意识地避开,慌忙接下遮雨布。 “我帮你。”达达利亚不由分说将布展开,两人合力盖好桌面,与此同时,赶集回来的冬妮娅恰好推开院门。 “哥哥!”她小跑着过来,两条麻花辫被甩到身后,“宁归哥哥也在,晚上好。” 冬妮娅说着,像个小淑女一样冲宁归微微行了个礼,“这是我看木偶戏时学的,是不是还挺像样?” “确实,快赶上贵族家的大小姐了。”达达利亚笑笑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完木偶戏出来,我们遇到了那位蒙德来的占星师。她说傍晚会开始下雪,并且会越下越大,劝我们早点回家。当时晴空万里,我和朋友们都不信。结果你猜怎么着?又过了十几分钟,天色暗下来,眼看就要下雪,所以我就赶忙回来了。” 宁归听到,心念一动,他急忙摸来一张纸,在上面写道: 【你说的这个占星师,她很灵验吗?】 “这不是灵验不灵验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冬妮娅兴冲冲地说着,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彩,“托拉基的姐姐艾瑞娅之前问她,自己暗恋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一周后,结果一周后,哥哥果然...” 冬妮娅突然收声,自觉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是说...” “无妨,我已经知道了。”达达利亚无奈的笑道,“放心吧,如果艾瑞娅不提起,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好啦,雪越下越大,我建议咱们还是先回屋,在壁炉边披着毯子,边烤火边说。”达达利亚提着妹妹淘回来的一大包宝贝,向屋内走去,宁归本欲跟上去,却被冬妮娅拦住。 “宁归哥哥,我哥哥和艾瑞娅什么都没有,你放心吧。”她凑到宁归耳边,小声说道。 这回轮到宁归无奈,他在纸上又写下一句: 【我和你哥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误会了。】 冬妮娅面露疑色,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达达利亚在屋内喊她的名字。 “对了,反正大哥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你帮我一起把他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宁归住吧。” “诶?”冬妮娅眼中的疑惑更胜,她又看了一眼宁归写的那句话,将信将疑地向屋内走去,嘴里还嘟囔着,“怎么了这是,闹别扭了?” 宁归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达达利亚也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引起了家人的误会,决定和自己保持距离。 这没什么不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他可以更专注地寻找回到现实世界的办法。 方才冬妮娅说的那个占星师,是不是可以去拜访一下?穿越这种事本身就玄而又玄,让专业的人来解决专业的问题,没准能获得突破。 另一边,冬妮娅跟着达达利亚来到二层。大哥的房间就在达达利亚房间对面,由于大哥常年在外冒险,很少回家,所以家具都被防尘布罩着。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居啊?”冬妮娅很不解。 “什、什么分居?!”达达利亚险些被呛到,“别说那么奇怪的话,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是吗?”冬妮娅语调上扬,显然不信,“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会让他帮你上药?哥哥,别以为能瞒过我哦!” “...好吧,你还是那么火眼金睛。”达达利亚耸耸肩,“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可能是璃月那边派来的人,虽然目前不会伤害你们,但不能不防。” 冬妮娅一愣,“你是说...宁归哥哥也是站在女王对立面的人?” “我还在查。”达达利亚低声说,“我推测,他也是身不由己,就算这样...我也不想和他产生什么私人情感,你明白吧?” “哦...我懂了,宁归哥哥喜欢你,但是你不想让他喜欢,是这样吗?” “可以这么理解,冬妮娅。”达达利亚扶额,“雪季结束我就会把他送回璃月,在此之前,我不希望事情变得更复杂。”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宁归还不知道,他在冬妮娅心中的形象,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从美丽善良的准嫂子,变成了爱上目标对象的可怜人。晚饭时冬妮娅用略带同情的眼神给他多夹了一块炖肉,他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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