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涨红了脸,想了想,还是在本子上刷刷写下一行字,走上前递给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起初头也不抬地扫了一眼,看清本子上写的字后,愣怔几秒,偏头挑了一下眉。 “就当我们扯平了。”他复述着宁归的话,抬头似笑非笑地望向宁归,反问道,“你认真的?” 宁归收回本子,翻开新的一页,又写下一句话,郑重地递还给达达利亚。 “...帮我包扎?还说是作为补偿?”达达利亚看了之后更想笑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把后背交给打算杀我的人?” 宁归不急也不恼,他冷着脸在本子上又写下一句。 达达利亚看到那句话后,脸色有些发黑。 【就凭你后脑勺没长眼。】 理论上讲,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肩胛上的伤口之所以复发,和宁归小猫挠痒似的两拳关系不大,主要还是他在包扎时看不到后面,药膏涂歪,才愈合得格外慢。 宁归见达达利亚没有像前两次一样立即反驳,乘胜追击,继续在本子上写道: 【只是包扎伤口,不会要了你的命。】 “......” 如果不是宁归的表情足够真诚,达达利亚真的会怀疑他在阴阳怪气。 宁归的提议很实际,后背的伤口需要人帮忙处理,他又不想让冬妮娅和托克知道... 达达利亚不情不愿地交出绷带,“药膏在床上的急救箱里。” 宁归接过绷带,熟练地开始操作。他做什么都容易较真,当年学校安全教育月的急救培训也认认真真上完了全部课程,简单的伤口处理对他来说并不难。 帮达达利亚清理好伤口,又涂好新的伤药,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在身后缠好绷带,又绕到正面俯身打结,宁归的发梢蹭着达达利亚的皮肤,让他觉得胸口痒痒的。 他低头打量着伏在自己胸前的青年,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在微垂时显得十分纯良,由于过分认真而微张的双唇呼出温暖湿润的气息,贴着达达利亚腹部的肌肤,莫名搅起一股暖流。 他叫宁归。 达达利亚在脑海中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 在璃月待久了,他对璃月文化多少也有一些解。他知道这个“归”字有回家的意思。说来也是讽刺,明明名字里有“归”,却有家不能回,手无缚鸡之力,还要被送来千里之外,做□□愚人众执行官的饵... 想到这一层,达达利亚再次绷紧了弦:好险,自己方才差点就要可怜他了。 怪不得璃月方面会把他送来,生得这么好看,换个定力差点的,没准现在已经陷在他的温柔乡里,什么情报都和盘托出了。 “够了。”达达利亚冷声说道,“等下出去,伤口复发的事情不许和冬妮娅还有托克说。” 宁归站直身子,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用眼睛问:你让我怎么说? 达达利亚耳廓一红,“写也不行。” 宁归点点头,坐在床边收拾好急救箱和剩余的绷带。 “笃笃——”敲门声响起,是冬妮娅。 “哥哥,午饭做好了,我方便进屋吗...” 话音未落,眼看门把手已经被压下。 达达利亚衬衫才穿了一半,脸上罕见地露出慌张神色,他飞速四下看了看,一面慌忙喊着“等一下”,一面像条鱼一样跃上床,用被子裹起绷带和急救箱,立即用身体压住。 “诶?”冬妮娅探进一个脑袋,“哥哥趴在床上做什么?还有宁归哥哥...为什么也躺在床上?” 宁归挣扎着爬起来,达达利亚方才用力过猛,连带把他也卷上床,现在两人一趴一仰倒在床上,看上去实在不太清白。 他摆摆手,正要起身去拿笔,却被达达利亚一把攥住。 “哈哈,宁归...哥哥,在、在给我按摩呢。” 宁归瞪大双眼,惊叹于达达利亚扯谎的离谱程度,却被对方威胁似的暗瞪一眼,只好顺势扯过达达利亚的一条胳膊,放在腿上装模作样地按了按。 “......”冬妮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一番,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问,“那...你们还下楼吃午饭吗?” 抢在达达利亚回答之前,宁归果断点头,他从昨晚撑到现在,再不吃点东西,就要饿成人干了。 “好,那你们快点下来哦,记得...”冬妮娅脸上一红,“记得穿好衣服。” 说完关上了门。 宁归和达达利亚相视一愣,在关门声响起的瞬间,火速分开。 一个心生恼怒:你骗人为什么非得带上我? 一个暗道不好:差点又给他找到勾引我的机会了。 达达利亚起身穿好衬衫,沉默片刻,拿起本子和笔递给宁归,“所以,为什么要寻短见?” 宁归接过本子,哭笑不得,他想了想,无奈地写下一行: 【如果我说你误会了,你信吗?】 “误会?”已经准备好一番说辞的达达利亚怔住,“不是,这么冷的天,你穿那么少站在井边,还直勾勾地往里看…” 【也不是每个这样做的人都要轻生吧?】 宁归举着本子,双目无神。 “可是…” 【就像你说的,就算我想死,也不会选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吧。】 “…..”达达利亚彻底静音,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又不知道。” “总之。”达达利亚扣号最后一粒扣子,把刚才略显无措的样子一并收起,“只要你安分守己,我短期没有想要你小命的意思,等雪季过去,我就托人送你回家。” 回家? 宁归一听,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达达利克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这只漂亮的“饵”可能也是身不由己,他叹了口气,问,“你的家在哪里?沉玉谷还是归离原?” 宁归意识到他说的是游戏里的地名,瞬间又泄了气。 他在本子上写下一行:算了,先吃饭吧。 达达利亚更加笃定:他果然有难言之隐。 两人一齐下楼用午餐,冬妮娅和托克早已等在餐桌旁。 只是不知是不是宁归的错觉,总觉得在吃午饭时,冬妮娅的方向总投来充满八卦意味的灼热眼神。
第6章 二次尝试 下午,冬妮娅和朋友约好去镇上玩,她特地换了一身鹅黄色的碎花裙,还戴上了达达利亚从枫丹带回来的礼物——一条蕾丝头巾。 宁归暗中观察头巾的款式,推测这个叫枫丹的国家应当与现实世界的法国相似。 冬妮娅注意到他的目光,扭头冲他笑笑,“宁归哥哥,哥哥和托克就拜托你照看咯。” 诶?为什么要拜托我? “托克很懂事,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冬妮娅凑近站在宁归面前,仰头小声问,“可是哥哥他..是不是旧伤复发了?哼,总是瞒着我。” 宁归没忘记自己和达达利亚的约定,他避开冬妮娅的视线,心虚地摇了摇头。 “看来你和哥哥不一样,是不擅长撒谎的类型呢。”冬妮娅歪头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达达利亚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叠未拆封的信。 “没什么!”冬妮娅朗声答道,看向宁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又压低声音,“我猜到了,你和哥哥的关系不一般,总之...就请你多费心啦~” 达达利亚走到壁炉旁,在壁炉顶部的篮筐里挑出一根趁手的拆信刀,在指间灵巧的转了一圈,回头问,“冬妮娅,什么情况?方才你不是还很着急出门吗?” “这就走,你们不用等我吃晚发啦!”冬妮娅缩起脖子吐了吐舌,转身跑出家门,独留宁归一人在原地凌乱。 关系...不一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哥哥明明昨晚还在打算把我扔进雪地里冻死呢! “冬妮娅和你说什么了?” 达达利亚来到宁归身边,望着冬妮娅跑远的背影问。 “......”宁归摇摇头,他该怎么说?说冬妮娅怀疑你我关系不清白?不对,不该说是怀疑,而是笃信。 “喂。”达达利亚将手中的拆信刀翻转,刀柄朝外,抵着宁归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我可没给你保留秘密的权利。” 宁归垂眼盯着那柄刀,睫毛颤了颤,他握住达达利亚的手腕,望向对方的瞳孔中写满无奈:真没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 “咳。”达达利亚干咳一声,莫名心虚地转开视线,但语气仍是冷冰冰的,“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实际却是他收起了刀,没再追问。 他在窗旁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将那一叠信放在沙发旁的矮几上,抽出一封利落地用刀割开。只是随手一挥,不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精准得不像普通人,宁归看在眼里,更加坚信达达利亚的真实身份不简单,捏死自己恐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宁归尚在默默胆寒,衣摆突然被轻轻揪了揪。 他低头,是托克。 “宁归哥哥。”托克挥挥手,示意他蹲下身。 宁归半蹲着凑上耳朵,小孩子带着巧克力味的呼吸贴着他的耳廓,“哥哥要开始处理玩具工厂的订单了,我们不要打扰他,去院子里玩吧。” 下午暖和,院子里的雪化了大半,托克拉着他来到一张盖着遮雨布的长桌旁,努努嘴,示意他和自己一起把遮雨布掀开。 伴随着“幕布”开启,舞台上的道具尽数展现:竹条、胶水、颜料、和纸和丝绢... 这是... “我要做一个独眼小宝的风筝!”托克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样才能让更多小伙伴认识它!” “......” 宁归还是玩偶时,从镜子里看到过自己模样:圆圆的脑袋、细长的四肢,只有一只眼睛,像个发育不良的怪兽娃娃。真不能理解托克为什么对这种玩偶如此痴迷。 “宁归哥哥,你既然是璃月人,应该很擅长做风筝吧?” 这是什么中国人就一定会功夫的刻板印象?宁归虽然想拒绝,但对上托克闪耀着期待的星星眼,又想起冬妮娅的嘱托... 他确实会扎风筝。 “.....”好吧,他点点头,就当做善事攒功德好了。 没准他就是因为说话太直,又不留情面,才被惩罚穿越到这个游戏里做哑巴。 想到这一层,宁归突然又有了新思路:掉进下水道可能只是他穿越的方式,背后也许另有原因。 比如说,那封被拒绝的情书,那袋被丢掉的巧克力。 情书现在无处可接,但巧克力嘛...他的视线转了一圈,最后低头落在托克的脸上,男孩的嘴角还沾着榛子巧克力的碎屑。 宁归抽出一张白纸,拿笔沾满颜料,在上面写道: 【帮你扎风筝可以,但要拿巧克力来换。】 只是吃几块巧克力,试错成本极低,但要是让他瞎猫碰死耗子,没准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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