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玛,“拿好军符,然後放了我。” 萨尔曼仍不能完全相信,“如果你耍花招,怎麽办?” 索玛沈默了片刻,缓缓说,“那你就将剑刺向我的心脏。” 萨尔曼心想,即使我拿到了军符,也会用它刺穿你的心脏。他按住封印符一角,一咬牙将它撕了下来。 噗地一声,召唤魔法启动,萨尔曼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大团烟雾。 索玛闭著眼,最後一次,也是最虔诚的一次,向上帝祈祷著。 乌尔告诉过他,宝石里藏著一个召唤魔法。但谁也不知道是什麽。
第49章 来自乌尔的惊喜 44. “亲爱的,这里藏著一个小小的召唤术,在您困难的时候也许会帮到一些小忙。”乌尔用指关节敲了敲剑柄上的卷轴,“不过记著,紧急的时候不要太指望它。如果您遇到危险,最好的办法是将剑抱在怀中,闭上您蓝宝石一样美丽的双眼,用您最虔诚的心灵召唤──我的挚爱,史上最伟大的黑魔法师乌尔……哦您太暴力了!” 索玛毫不客气地收回被乌尔挡住的拳头,“卷轴里藏著什麽?” 乌尔朝他抛了个迷人的媚眼,“惊喜,殿下。” 索玛闭著眼,祈祷乌尔的“惊喜”比它听上去要靠谱一些。即使萨尔曼在他面前发动了所有的传信魔法,他也不可能交出军符。他看的出来,对方很著急。他们想必拷问了吉尔坦,他唯一的弟弟,但显然吉尔坦是勇敢的。如果这群狼子野心的人渣不能掌控军队,他们的政()变将很快惨败在波利国的铁血政()权下。 烟雾渐渐消散。索玛的眼睛被蒙著,静听周围的动静。他听到有什麽落地,声音很轻。周围没人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那一刻,索玛的内心不可思议的平静,等待著厄运降临。 厄运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他的腹部挨了重重一脚。索玛感到一阵不正常的剧痛,而後是对方歇斯底里的殴打。萨尔曼甚至省却了咒骂,将一切愤怒付诸於行动。他抓著索玛的头发用膝盖不断踢他的肚子。在第一脚招呼上来的时候,索玛的肋骨被踢断了,体内像刀割一样的痛。并在发泄一般的殴打中变得越来越痛。索玛虽然咬著牙,却忍不住发出一声极低的呻吟。 “臭婊`子!”一顿毒打後,萨尔曼大喘著气,解恨地扯下了索玛的眼罩,恶狠狠地说,“居然敢玩弄我!” 剧烈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光让索玛的眼睛模糊。他试图看清召唤来的是什麽,但只看到模糊的绿影。萨尔曼一脚将那个“绿影”踩烂,又拽住索玛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著自己。 “王子殿下,看著我。很好,就是这样。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萨尔曼幸灾乐祸地笑著说,“没错,我是在报复。我要让所有羞辱过我的人记住我的名字,然後带进坟墓。哈……别高兴得太早,要进坟墓绝不会这麽容易。” 快要结痂的鞭伤又全部开裂,索玛浑身都是血。被吊在树上,平静却又忍耐痛苦,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殉道者。每一次吸气,胸腔就刺痛得可怕。肋骨或许刺穿了内脏,而一顿毒打无疑令伤势更严重。但索玛并没那麽在意。他注视著眼前的疯`狗,说,“不,萨尔曼。我没有那麽多精力来讨厌你。野心勃勃却愚蠢不堪……” 萨尔曼反手一巴掌打在索玛的脸上,说,“闭嘴!” 索玛的嘴角有血流出来,咸腥味充斥了满嘴。他啐掉嘴里的血,继续说,“这样的人在波利国的历史上数不胜数,他们全都被埋葬……” “我说了闭嘴!”萨尔曼又是一巴掌。他被索玛的态度激怒,捏著他的下巴说,“你一定要这麽高傲,一定要羞辱我。那让我来看看你能不能高傲到底!”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又笑了出来。松开了手,慢慢说,“我听说,羞辱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痛。”停顿片刻,像是给对方思考的余地,而後嘴角带著得意的笑,说出答案,“而是上了他。” 萨尔曼终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刻的厌恶,这令他兴奋不已。他立刻下令让人把索玛的双腿举起来,而後发现他的士兵们全都怔怔地看著他,没人敢动一下。他又将命令吼了一遍,被点到名的士兵带著惶恐的神色靠近。 士兵们是李尔伯爵家的私人卫队,然而,他们从成为士兵的那一天起便宣誓向波利国效忠。在听到了萨尔曼与波利国继承人间的对话後,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矛盾。服从长官的命令是士兵的天性,多余的思考是不被允许的。那两个可怜的士兵战战兢兢地抱住索玛的脚踝,将他的双腿拉开。 “哦,你现在的表情堪称完美。”萨尔曼满意地眯眼,好像在看著自己的杰作。他对男人的身体并没有兴趣,阴沈地俯视著索玛被强行打开的私处。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并笑了出来。 “我说,是有人为你剃了毛吗,索玛殿下。”他神色恶毒地说,“原来之前已经有人这麽羞辱过你了吗?” 索玛几乎忘了乌尔的恶作剧,此时被仇敌说穿,顿时懵了。他心里涌起一股几乎绝望的难堪,这难堪比任何殴打都能够羞辱他,横扫了他的镇定。 “该死……”他深恶痛绝地骂了一句。 “哈哈!很好,非常好,那麽,”萨尔曼走近索玛腿间,将索玛的剑柄狠狠地捅入了他的後穴里。突如其来的剧痛令索玛挣扎了一下,萨尔曼紧紧盯著索玛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手握剑柄故意辗转,说,“这里也被上过很多次了,不是吗?用你道貌岸然的模样欺骗了你的效忠者,事实上却是个贱`货。” 坚硬的宝石摩擦著脆弱的肠壁,像刀挂一样生疼。索玛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突然大力挣扎。踢开了一个惴惴不安的士兵,一脚朝他们的长官胸口踢去。 一声闷响,萨尔曼毫无准备地被踢中。他下意识企图後退,那一瞬,发觉自己的脚竟无法动弹,就这样直挺挺地仰面摔倒了。他几乎摔断了脊骨,捂住胸口,艰难地咳了两声才从地上坐起来。在看到缠住自己脚的东西时,感到勃然大怒。 那是几根青翠的藤蔓,不知何时扎根在地里,紧紧地缠绕住他的脚。 “妈的!谁干的好事!”他粗鲁地骂了一句,试图将藤蔓扒开。但不幸地,藤蔓的反应很快,一卷身将他的手也缠住了。藤蔓上布满粘液,给皮肤带来了烧热的感觉。 “什麽!”另一个士兵叫了起来。 当啷一声,索玛的另一只脚被松开,宝剑从他後穴里掉了出来。身体晃了好几下,血液顺著双腿滴到地上,身体里更是疼得不可收拾。 “该死,你们在一旁看戏吗!”萨尔曼抬头训斥他的手下,并看到了手下惊慌的神色。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脚上都被藤蔓缠绕。萨尔曼感到不妙,扫视一圈,发觉不知何时,所有的士兵都在忙著砍自己脚上的藤蔓。非但没人成功,反而是藤蔓越长越快,不断有惨叫声传来。 萨尔曼隐隐地感觉到一丝恐怖,怪物一般的藤蔓已经静静地入侵,并占领了整块结界,有目标地缠绕住人类。整整五十个人身强力壮的男人,它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他的上半身很快被绕住,并越勒越紧。而他竟束手无策。 “住手!”萨尔曼的肋骨被勒得嘎嘎响,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大喊道,“让他们住手!这是你搞的鬼索玛!让他们住手!你想让耶利亚和吉尔坦给我陪葬吗!” 索玛迟疑了一下,问道,“藤蔓,你能听懂吗?停下来。” 藤蔓好像报复一般勒紧了一下才停,换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和萨尔曼凄惨的叫声。他就像一只被蜘蛛丝困住的昆虫,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不断惨叫。 “很好,你能听懂。现在拾起地上的宝剑,帮我解开绳索。” 藤蔓好似听懂了索玛的话,探头探脑地朝他游过来,卷起地上的剑。藤蔓表面渗透著透明的毒液,它小心地不碰到索玛,抬高身体够到绳索,并将它割断。索玛的双脚落了地,落地的震动使他感到胸腔一阵疼痛。他倒吸一口气,捂住肋下停顿了一会儿,疼得脸色发白。藤蔓关心地在他面前晃动,但始终与他保持著距离。 “好孩子,”索玛吃力地说,“帮我把手上的绳索也隔断。” 藤蔓很聪明地给了他回应,索玛的双手也得到了自由。腕骨被拉扯的时间太长,他的双手几乎失去知觉。他摸著手腕试图让它们恢复。这期间被缠住的人们一直在尖声痛呼,一声比一声更惨烈。索玛流了许多血,感到眼前发晕。他眯著眼看了一圈,发觉藤蔓的毒液正在腐蚀那些男人们的身体。被碰到的皮肤溃烂,毒液进一步往身体内部渗透。 “殿下,请饶过我们,我们宣誓效忠於您!”在地上打滚的士兵求饶道。 索玛默然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道,“不。太晚了。犹豫的忠诚我并不需要。” 他用衣物包住剑柄,将宝剑拾起来,走到了萨尔曼面前。虽然藤蔓不再勒紧,但腐蚀皮肉的毒液仍在奏效。萨尔曼身上有一半的皮肤被藤蔓腐蚀了,甚至露出了森白的骨头。就像一块被缠住的烂肉痛苦扭动。情势在瞬间扭转,死亡的威胁来得太快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他扭曲著一张痛苦万分的脸,惊恐地说,“索玛!看在吉尔坦的份上,我不能死!” 索玛沈著脸,没有多犹豫,一剑插在萨尔曼的胯间。 “啊!!!”萨尔曼的惨叫几乎能穿透云层──如果不是在结界里的话。 “这一剑为我自己。”他拔起剑,将剑锋指向了萨尔曼的喉咙,缓缓说,“这一剑,为我的父王。”说出父王二字时,他有些哽咽。 一咬牙,剑尖落了下去。萨尔曼的惨叫声永远地停止了。 这是索玛第一次亲手杀人,为波利国除去了第一个敌人。他已经脱力,腿一软,单膝跪到了地上。他按著胸口艰难地喘息,五脏六腑都不听使唤,痛得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感到意识在离他远去,用颤抖的手试了几次才从地上将宝剑拔起,并将剑柄贴在胸口。 “乌尔.佩因,”他微微动著嘴唇,道,“我命令你……兑现你的诺言……来见我。” 说完这句话,他身子一歪,也倒在了地上。
第50章 树汁 45. 乌尔独自走在格尔密斯的树林里。 他现在的心情可谓糟糕透顶。他已经很久没有那麽烦闷了。一想到他竟让自己陷入了这样令人烦闷的境况,他就更烦闷了。 不久前,他用植物在地上开了个大洞,进入了萨尔曼的结界,并将索玛从中抱了出来。 断了几根肋骨再加皮开肉绽的鞭伤,乌尔见过比这糟得多的伤势。如果是伤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甚至眉毛都不会抬一下。 然而上天好像爱上了愚弄这位黑魔法师,将他极不擅长的差事丢给了他。将索玛安顿好後,乌尔只能两手交叉在胸前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治愈──天晓得,他一直以为治愈术是无用的东西,只有懦弱者才稀罕。他从未想过有人能让自己受伤,更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谁值得他去治愈。但是上帝愚弄了他,上帝将索玛王子带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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