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渚看了看,对叶悬止说,“我想要外面那个。” 叶悬止还没说话,江白之就道:“日月宫财大气粗,旁人哪能跟他们比。这个山洞也不错,人多,热闹。” 玄渚就很不高兴,执着地看着外面的方舟,叶悬止推着他进洞,“别看了,你原来连个山洞都没有呢,嫌贫爱富可不好。” 洞里阴凉,大家为取暖,大多升起了火堆。叶悬止和慈悲有话说,江白之找了几个人去看着钟离行,剩下几个年轻的弟子好奇地看着玄渚。 “我叫花淼,你叫玄渚是吗?很特别的名字。”一个青衣女弟子问玄渚,“你以后要拜入昆仑山吗?那我就是你的师姐了。” 一边一个男弟子笑道:“你想当师姐想疯了,你当谁都能拜入昆仑的?” “他可是大师兄带回来的人啊,”花淼道:“赵修竹,你别小看人。” 赵修竹哼笑一声,蹲在一边看玄渚,“唉,你怎么不说话,在这儿装什么哑巴。” 花淼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呢。” 赵修竹不理花淼,只道:“对师兄说话也这么爱答不理的,真没礼貌。” 听到礼貌二字,玄渚终于抬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赵修竹。 赵修竹被他吓了一跳,又不肯挪开视线,就这么和他对视。 玄渚眼睛是漆黑的,只有在看见叶悬止的时候会出现一点星子一样的光。但他的眼睛也格外漂亮,格外深邃,眉边那小小的红痣,为他增添几分难言的美。 赵修竹的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你,你干什么一直看我。” 赵修竹的眼睛并不好看,不足以勾起玄渚的兴趣,他看了一会儿,无聊地挪开眼睛。 花淼笑赵修竹,“你看你,都被他看得脸红了。” 赵修竹捂着脸,“别瞎说。” 叶悬止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看玄渚与昆仑弟子凑在一块说话,才放下心来。 “所以这神遗之地,是不过是捕风捉影?”叶悬止看向慈悲。 慈悲沉吟片刻,“空穴未必无风。” 叶悬止看了看山洞外的方舟,“日月宫也是一样的想法?” 慈悲点头,不然不会将屏妃与燕则一同派出来。 叶悬止显然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人,他问慈悲,“最早是谁传出来的这个说法?” “据说是某个散修从魔族那里听来的,”慈悲道:“我得知的时候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无从考证。” 叶悬止打量慈悲,“我知道财帛动人心,可是这不像你的一贯作风,你连源头都不问,就觉得神遗之地是真的?” 慈悲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玄渚身上,“那个人是什么来历。” 叶悬止目光微变,“他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叶悬止的话表明了他的态度,玄渚是什么来历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悬止会护着他。 慈悲看了叶悬止一会儿,不再问了。 夜幕降临,大家分好了守夜的人选,叶悬止也从须弥芥子里拿出玄渚的藤床。 赵修竹在一边嘀咕,“我怎么就没想到编一个藤床。” 花淼凑到叶悬止身边,“师兄,这个藤床还有没有多的。” 叶悬止摇头,“只有一个,是给玄渚的。” 花淼又去看江白之,江白之也没有,抱着剑倚着石头。 “大家都没有,就玄渚有?”江白之看着叶悬止。 叶悬止回头,江白之看着他。他转过头,玄渚就坐在床边,眼睛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叶悬止对师弟师妹们笑道:“明天我给你们一人做一个。” 花淼哼了一声,凑到自家师姐身边,“大师兄偏心。” 师姐笑着拍了拍花淼的脑袋,哄着她去别的地方睡了。 赵修竹凑到江白之身边也想说话,江白之推开他的脑袋,“不睡觉你就去修炼。” 花淼笑他,赵修竹悻悻地跑一边去了。 叶悬止给玄渚铺好了床,笑道:“我为了你,可是众叛亲离了。” 玄渚歪一歪头,盘腿坐在藤床上。叶悬止起身,他忽然拉住叶悬止的手,“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江白之倏地看了过来,不独他,周围的弟子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 叶悬止看了看大家,“他说笑的。” 江白之刚要说话,身后传来钟离行讥讽的声音,“怪不得你对这个小子百依百顺,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你胡说什么!”眼看更多的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动,江白之先声呵斥,干脆地禁了钟离行的言。 钟离行说不出话,也不生气,目光悠然在叶悬止和玄渚身上打转,笑得让人讨厌。 叶悬止目光扫过众人,众人不约而同收回视线,各自做各自的事。 他抿了抿嘴,让玄渚把自己的手松开。 玄渚歪一歪头,“为什么?” 叶悬止倒很耐心,“床榻是用来睡觉的地方,能跟你一起睡觉的人一定要是很亲密很亲密的人,所以不能随便与人同床。” “可是我们先前都是在一块的。” “那不一样,”叶悬止说话磕巴了起来,“先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现在......” 玄渚看着他,自己理解了,“所以没有人的时候就可以。” 江白之看不下去了,一把把玄渚拉起来,“哪儿那么多话,干脆你也别睡了,都给我起来。” 玄渚被他拽着一只胳膊,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 叶悬止上去劝,“你不要多问了,老实睡觉,不然就跟我一块,到石头边来睡。” 玄渚看看江白之,江白之把手松开,哼了一声。 玄渚也不管他,反正没有床的不是他。 叶悬止带着江白之走到石头边坐下,笑着道:“玄渚什么都不懂,你何必与他生气。” “什么都不懂就能乱说了吗?”江白之道:“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你的名誉都要坏了。” 叶悬止满不在意,“究竟不过是小事。” 两个人低声说话,夜色渐渐深了,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声。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叶悬止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个人,他睁开眼睛,玄渚蹲在自己面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叶悬止吓了一跳,轻声道:“怎么了?” 玄渚在叶悬止身边坐下,“我要睡在你身边。” 叶悬止一下子笑开了,“不要藤床了?” 玄渚摇摇头,把头搭在叶悬止的肩膀上。 藤床,被褥和樱桃,只有叶悬止是特殊的。
第5章 叶悬止醒的很早,大部分人都还没有醒的时候他就走出了山洞。洞口有几个守夜的人,这会儿正准备回山洞补觉,与叶悬止碰面之后,客气地打了招呼。 山洞里人很多,各大宗门的弟子,散修,或许还有妖修鬼修混迹其中,这都是叶悬止料得到的。 他们聚集在这里,都是为了神遗之地,相互之间多少存着猜忌争夺之意。先时天悲寺有佛子慈悲,日月宫有屏妃,都是金丹后期的高手。而昆仑只有江白之等人,所以行事低调,不与二位争锋。如今叶悬止来了,还抓住了钟离行,昆仑弟子声势大振,行事都有了底气。其余门派连日月宫都隐有忌惮之意。 叶悬止冷眼旁观,只觉无奈,神遗之地是真是假都还不知道呢,众人眼里的算计都快藏不住了。 日光落进山洞里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都醒了,围绕在山洞周围探索。叶悬止坐在洞外一处石头边,手里摆弄着一块木料,脚下散落一地木屑。他手里的木头已经有了长剑的雏形,这会儿正聚精会神地打磨木剑的手柄。 江白之走到他身边,跟他说了今天的安排,一队昆仑弟子负责采集山洞周围的东西,一队人负责往更远的地方探查,还剩几个人留在山洞,看守钟离行。 “这山洞,其实就是慈悲大师所收服的妖兽的住所,我们对周围还未完全熟悉,大概会在这里停留几日。”江白之道:“先前你不在,我要防备秘境凶险,又要防备人多生事,一直拘着他们,不敢让他们走太远。这会儿你来了,正好带他们出去放放风。” 叶悬止应下,拎着木剑走进山洞,玄渚才醒没多久,把布兜里的樱桃数过一遍,挑了几颗塞进嘴里。 “要跟我一块出去吗?”叶悬止把木剑递给玄渚。 玄渚接过木剑,摸了摸光秃秃的剑柄。 叶悬止把自己剑上的穗子摘下来,带在玄渚的木剑上。 玄渚这才开心了,把那穗子摸了又摸。 花淼从玄渚背后跳出来,“他也跟我们一块去吗?他会用剑吗?我可以保护他!” 江白之笑道:“你先顾好自己吧。” 玄渚盯着江白之,问叶悬止,“他们也去?” 叶悬止点点头,“大家一块去。” 玄渚就很不高兴,“我不去。”他伸手拉住叶悬止,“你也不去。” “我得去。”叶悬止干脆了当地拒绝了他,“你要不去你就留下吧,记得练剑啊。” 叶悬止带着人走了,他的那些师弟师妹们很信任他,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像是要去春游一般。 赵修竹有点羡慕,看玄渚也留了下来,便凑过来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采东西?” 玄渚摇摇头,走开了,他不理人,其他人当然也不理他。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很快就只剩他一个人。 玄渚无聊,走到钟离行身边,指尖点了点,解了他的禁言。 “人太多了。”玄渚忽然道。 钟离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所以我说叶悬止在骗你,他有很多师弟师妹,立刻就顾不上你了。” 玄渚看着钟离行,“那要怎么办呢?” “杀了他们。”钟离行道。 玄渚摇头,“他不让我杀人。” 钟离行刚要说话,便有昆仑弟子走过来问玄渚,“你在这儿做什么?” 钟离行闭上嘴,玄渚也没答话,见钟离行不再说话,便径自走出山洞了。 那昆仑弟子回到众人身边,“长得这么好看,偏偏不跟人说话,真是怪脾气。” 玄渚走出山洞,看着山洞不远处的方舟,方舟上隐有歌舞之声传来,那是玄渚没有听过的。 他心情有点不好,方舟不是他的,叶悬止也不陪他。 玄渚拿起木剑,对着不远处的方舟蠢蠢欲动。 “你想偷袭日月宫?”身后忽然传来慈悲的声音。 玄渚转身,见慈悲警惕地看着他,“你想挑起日月宫和昆仑山的争端吗?” 玄渚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忽然,一道金光闪过,自玄渚脚下起,飞快地将他整个人装在了一个透明的金钵里。与此同时,玄渚的眼睛泛起了点点针扎似的疼痛。 慈悲在对他搜魂,这是审讯恶鬼的手段,被困住的人有问必答,且只能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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