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不要乱说。”叶悬止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徐借月揣着手,“慈悲到今日才真正勘破情劫。” “他是为此才升了一个境界?”叶悬止问。 徐借月点头,感叹道:“他还是修无情道的呢,一场情劫,险些搭了一条命进去。” 他看了看身边的叶悬止,道:“小叶,你也要慎重啊。” 叶悬止皱眉,“我又不修无情道。” 徐借月笑得吊儿郎当的,只不说话。 “还有一件事,”徐借月打发了小和尚,在叶悬止身边低声道:“慈悲在突破时梦到了大片的凤尾辛夷,还接到了谶言,说祸星降世。” “祸星?”叶悬止惊讶,“说的是谁?” “这谁知道?”徐借月道:“当初跟你们一块从秘境里出来的人觉得慈悲或许就是这个祸星,他在幻境中险些害了所有人,这次谶言又是他最先感知的。” “这......”叶悬止不是很赞同这种说法。 “还有人觉得,是玄渚。” 叶悬止一下子炸开,“他——” 徐借月摆摆手,“别跟我说,我又不顶用。” 叶悬止咬了咬牙,一下子心里如百爪挠心,说不出的焦躁。 有小弟子过来,走到徐借月身边,说掌门有请。 “我猜是为了谶言的事,”徐借月越过叶悬止,“一起去吧。” 徐借月带着叶悬止进了殿内,殿内人不多,除了日月宫与天悲寺,还多了几个门派,都是在修真界举重若轻的人物。 “玄渚的存在和玄渚的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徐借月道:“他们,” 徐借月下巴点了点殿里的人,“都有私心,不想让这个消息流出去。” 叶悬止了然,随着徐借月站在他身边。掌门看了眼叶悬止,没有说什么。 人群的争论围绕在玄渚是不是祸星。如果玄渚是,是将他处死,还是另做打算。 叶悬止听着,数次想要开口。他心里焦急,悄悄地伸手去拉徐借月。 “一个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能搅和得了整个修真界?”徐借月终于开口,“我不觉得他是祸星。” 底下有人打着眉眼官司,有人问徐借月,“徐长老觉得,谁是那个祸星?” “依我看,神遗之地倒是更像祸星,”徐借月笑着道:“搅乱了大家不知道多少心思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徐借月看向日月宫瑶池,“宫主觉得呢?” 瑶池心里和徐借月想法一样,玄渚修为是不低,但也当不得天下第一,瑶池不信这样一个人能越过她翻出什么浪花。 反倒是神遗之地,已经引出了不知道多少的风波。 徐借月看着这些人,“既如此,这神遗之地我们还探吗?” 底下立即有人说,“当然要探。” 徐借月笑着摇头,“这才是祸星呢。” 众人讪讪,叶悬止看着,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徐借月不常来开会。 经过这件事,大家好像看出了昆仑对于神遗之地不是很热衷,天悲寺因为谶言的事情已经先行离开了,其余门派也各自离开去找别的办法,总不能在昆仑一条路走到黑。 瑶池还没放弃带走玄渚,但是昆仑不交人,她也没有办法。昆仑毕竟是第一大派,一些细枝末节上总显露着它能压各门派一头。 其他门派的人一走,叶悬止立刻安排着让玄渚过无垠水,然后放他自由。 “小叶实在对这个玄渚上心的有些过分了,”徐借月问江白之,“小白,你觉得玄渚能过无垠水吗?” 江白之重伤初愈,面色还有些苍白。 “我觉得,”江白之满满道:“玄渚就是那个祸星。” 徐借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跟他有过节?” 江白之摇摇头,看向徐借月,“不要叫我小白。” 玄渚过无垠水的那天,很多人去看。大多数昆仑弟子都知道,他们的大师兄对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很上心,花淼和赵修竹更是不遗余力地传扬玄渚的美貌。 清净台外面停满了飞剑,他们围着清净台,看着莲花台上的那人。 那人毋庸置疑是个美人,他穿着红色的外衫,里面的衣裙都是雪白的,柔顺的头发除下来,红衣墨发,又妖异又庄重。 他踏入无垠水里,水深及膝,浸湿了他的衣裳。他不在意湿了的衣服,只抬眼看向岸边的叶悬止。 叶悬止有点紧张,“疼吗?” 玄渚摇摇头,一步一步走过来,让人闻之色变的无垠水对他来说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水,他没有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叶悬止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看向徐借月,“如何?” 徐借月袖着手,神色怪异,“我现在觉得,这个玄渚或许真是祸星。” 叶悬止皱起眉,“你说什么!” 徐借月不说话,只是笑。 玄渚走过了无垠水,走到了叶悬止身边。 叶悬止冲他伸出手,玄渚拉着他的手上了岸。 “我好想你啊。”玄渚紧紧拉着他的手,轻声道。 叶悬止耳朵发痒,“我先带你去见我师父。” 玄渚乖乖地点头。 徐借月看着二人离去背影,“真有这样心思纯净的人?我反正是不信。” 掌门在藏经楼边的亭子见玄渚,风吹起藏经楼的金玲,玄渚精确地找到了发声的金玲,好奇地盯着看。 “我师父很好说话的,一会儿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叶悬止交待他,“他要是对你做什么,你也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 玄渚任叶悬止牵着他的手领着他走,叶悬止对他的师父真是满腔慕濡之心。 “我师父是个智者,你有什么不懂的,你以前问我,我答不上来的你都可以问他。” 不远处的亭子里,站着一个身着灰衣的老者,玄渚好奇地打量他,跟叶悬止一块走进亭子。 宗让月是个很温和很包容的人,他在看着玄渚,但是目光没有恶意。 “为什么吃樱桃要节制?”玄渚忽然问他。 宗让月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不知节制的话,对它的喜欢会消失地很快。” 这是跟当初叶悬止截然不同的回答,玄渚歪了歪头,看向叶悬止。 宗让月但笑不语,玄渚又问:“吊床和人命哪个重要?” “自然是人命重要。”宗让月道。 玄渚强调,“那不是普通的吊床,是阿止给我编的我的第一个吊床。” 宗让月道:“那阿止给你编的你的第一个吊床,和阿止的性命相比,哪个更重要呢?” 玄渚看着他,无话可说。 宗让月笑起来,对叶悬止道:“你这小友有点意思,让他跟小弟子们一块上课吧。” 叶悬止称是,他走到玄渚身边,对他说,“怎么样,我师父厉害吧。” 玄渚看了宗让月一会儿,忽然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和阿止不可以是......”夫妻。 叶悬止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玄渚的嘴,道:“没事了师父,我带他先走了。”
第15章 昆仑山上多风,一年四季都呼啸不绝。昆仑弟子们踩着飞剑乘着风,如腾飞的白鹤,越过险绝的崖壁。从正殿看出去的昆仑大气磅礴,底下的云海终年不休地翻滚着,远处有更高的山,山上覆满白雪,阳光照耀着,金光璀璨。 正殿之下有数百级台阶,叶悬止和玄渚坐在其中一阶台阶上,享受着扑面而来的风。 “昆仑很大,”玄渚道:“比那片湖要大。” 叶悬止看了看他的神色,笑道:“你以后会看到更多更盛大的风景。” “跟你一起吗?”玄渚撑着头看向叶悬止。 叶悬止嘴角蠕动了几下,却只是笑,不说话。 徐借月和江白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个人身后。 “平常没发觉这地方这么适合幽会。”徐借月好整以暇道。 江白之皱着眉,“小师叔,你不要乱说。” “乱说有益身心健康,”徐借月道:“小白,你太严肃了。” 叶悬止回过头看着两人,“你们怎么总跟着我们?” “我可没有跟着你,”徐借月道:“洞天镜开了,二师姐让我叫你们去观刑。” 叶悬止站起身,召出飞剑,拉上玄渚,“走吧。” “他不是会御剑飞行了吗?”江白之忽然道:“飞得还不错。” 叶悬止看向玄渚,玄渚跳上叶悬止的剑,在江白之的目光里抱住了叶悬止的腰,“我好了。” “你——”江白之气得青筋直跳,叶悬止赶紧掐诀带着玄渚跑了。 洞天镜是一面很大的水镜,镜子里是一方禁制天地,充斥着野蛮荒芜和残暴。那里也有天,但是那里的天没有太阳,只有时不时降下的天罚。 洞天镜外站着数百弟子,一样装束,整齐排列,肃穆无言。 二长老站在最前面,神情温和。她在昆仑山一贯是以老好人的形象出现,但却实实在在执掌刑罚大权。 叶悬止拉着玄渚站进队列里,二长老目光看过来,并不掩饰地打量玄渚。 玄渚目光仍然是平和干净的,任谁见了都不会说不喜欢。叶悬止仔细盯着二长老,看不出她的神色有什么变化。 徐借月也来了,走到二长老身边,二长老收回了看玄渚的目光。 “二长老平日最公正,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去找二长老。”叶悬止道。 玄渚点点头,目光越过在场的人,看向那方灵力四溢的洞天镜。 “其实洞天镜也相当于一个秘境了,不过这个秘境是人为构建的。”叶悬止指给他看,“洞天镜上面嵌着一块玉璧,那是昆仑至宝,盘古玉璧。” 盘古玉璧地强大灵力支撑起了整个洞天镜,也严守着洞天镜的出入口。 日光照在那块玉璧上,浓郁的灵力流淌在玉璧上的花纹中。 这个东西会要了我的命,玄渚的脑海里蓦地涌现出这个念头。 玄渚凝望着盘古玉璧,日光下他的眼睛十分剔透,透出一种野兽般的冷静。 “带钟离行。”二长老站在洞天镜前,神色肃穆。 钟离行被反绑着双手,由两个昆仑弟子押着走上来。他神色阴郁而狼狈,一旦秘境里没有逃脱,来到昆仑,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二长老手中握着卷轴,手中宣读钟离行的罪行,最早可以追溯到他几百年前他十几岁时杀死的养父。连钟离行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二长老宣读完钟离行的罪行,判罚关入洞天镜三千五百八十二年。 钟离行咬着牙,走过玄渚面前时,他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玄渚。 “来找我,有任何需要都来找我,我能帮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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