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悬止的小师叔,生得一幅风流多情的模样,名叫徐借月。 叶悬止坐在床边,揉了揉脑袋。 “你灵力透支的厉害,一觉睡了两天了。”徐借月倒了杯茶给他。 叶悬止接过茶润了润嗓子,问道:“其他人呢?” 徐借月道:“都在养伤呢。” 据他所说,幻境破碎造成的灵力震荡扫荡了所有人,修为越高,承受的伤害也就越重。像花淼和赵修竹这样的弟子都只受了点轻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慈悲和屏妃受的伤极重,都不容乐观。 屏妃一出秘境就被日月宫的人带走闭关了,慈悲状况更糟,他在幻境中心神大乱,能不能醒过来都不好说。 “相比之下,小白虽然也受了重伤,但还不危及性命。”徐借月道:“三师兄正为他护法呢。” 叶悬止道:“你不要老是叫他小白,师弟不愿意你这么叫他。” “他现在又听不到,”徐借月满不在乎,他袖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叶悬止,“小叶,听说你带回来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白脸,是你的相好?” “也不要叫我小叶,”叶悬止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昆仑山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徐借月看着叶悬止的神色,笑道:“我们小叶也春心萌动了?” “少胡说了。”叶悬止道:“玄渚呢,我要去看看他。” 玄渚修为比叶悬止还要高,受的伤肯定更重。况且昆仑对于玄渚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叶悬止得去陪着他才行。 “哦,原来他叫玄渚。”徐借月看着叶悬止穿戴衣物,冷不丁道:“他可不是一般人。” 叶悬止看过来,“你们把他怎么了?” “看来你知道他的神异之处。”徐借月道。 叶悬止张了张口,只道:“是我将他带回来的,我跟师父去解释。” 说罢,叶悬止抓着外衫,匆匆跑了出去。 昆仑大殿屹立于昆仑山之上,自山巅望去,崖壁险绝,云海翻涌,真有天上人间之感。 山上风大,呼啸的风穿行在每一座建筑之间,吹起衣裳,吹乱头发,被吹动的屋檐下的风铃声不绝于耳。 叶悬止跑到正殿,门口没有人把守,殿里却乌泱泱站满了人。 叶悬止听到了一点零星的字眼,站在门口往里偷看。 里面争吵的很厉害,一些人认为,神遗之地已经出现,应该速速派人前往,不然恐怕会被魔族抢先。 一些人认为这一批去南岳秘境的人都受了伤,譬如慈悲等人都伤重未醒,这件事应该再慎重些。 道门各派因为这两种观点争论不休,为首的昆仑,日月宗和天悲寺总是一言不发。 争论来争论去,最后只争论出一个从长计议。 大家各自散了,回去照顾自家受伤的弟子。 叶悬止躲在一边,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又靠得近些。 殿里还有人没有走,主位上一个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是叶悬止的师父,昆仑掌门宗让月。他身边两位,一个是二长老梅碎月,一个是四长老方随月。 下首左边一列是日月宫的人,为首的那位身着雪灰色罩衣,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平静的,美丽无比的眼睛。这是日月宫的宫主,瑶池。 对面是天悲寺的和尚们,为首的是天悲寺的却刃长老,明明是出家人,但是怒目金刚,令人生畏。 “听说慈悲和屏妃都受了重伤,眼下怎么样了?”二长老关切的问,她本来就是清秀的长相,说话做事都很平易近人。 天悲寺的大和尚念了声佛,道:“多谢挂念,慈悲还没有醒。” 二长老面带忧色,“慈悲是有大机缘的人,必能挺过此劫。” 二长老又看向日月宫。 瑶池音色冷淡,“屏妃一切都好,不劳梅长老费心了。本宫倒有桩别的事想要请教宗掌门。” 宗让月笑呵呵的,“请讲。” “南岳秘境里带出来的那个人,叫玄渚的,他与神遗之地关系匪浅。要探神遗之地,不能没有这个人。” 叶悬止心里一沉,玄渚的身份还是没有瞒住。toazi 四长老看向瑶池,“宫主的意思是,让我们交出玄渚?” 瑶池淡声道:“也不能只让昆仑一门看管他吧。” “这话可说错了,”二长老忽然开口,温声道:“那玄渚在秘境中先后几次救了我派弟子,昆仑不曾关押玄渚,是将他奉为座上宾客,好生招待。” 瑶池看向二长老,“既如此,我也邀请玄渚到我日月宫做客,如何?” 四长老嗤笑一声,“你邀请人家就愿意去了?宫主也太自信了些。” 瑶池神色转冷,“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是谁胡搅蛮缠?”四长老反问,“玄渚是我派弟子带出来的,是我昆仑的客人,日月宫岂有强抢的道理?” 瑶池冷冷地看着四长老,随后转向天悲寺那边,“却刃长老的意思呢?” 却刃长老当然想要昆仑把玄渚交出来,这次秘境之行慈悲重伤,如果在神遗之地又无功而返,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金刚怒目的大和尚念了声佛,“神遗之地宝藏不知几许,就是为着我那生死不知的徒儿,天悲寺也当涉险。” 二长老自然而然地接过话,“神遗之地危机四伏,慈悲却危在旦夕,寄希望于神遗之地只怕来不及。恰好,昆仑山千年一遇的雪莲结果,你拿两枚去,炼化雪莲果为慈悲治伤吧。” 二长老堵上了大和尚的话,况且他们是真的需要千年雪莲果,拿了昆仑的东西,自然不好再说话。 瑶池冷眼看着,道:“这又是何必,神遗之地早晚要去,交出玄渚也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区别。” 掌门还是笑呵呵的,道:“那就晚一日吧,” 瑶池面色不好,却也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天悲寺也没有多留,与宗让月等人告辞离开了。 叶悬止这个时候才走进正殿,“师父。” 二长老和四长老见了叶悬止,俱都笑了,“你休息好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没有了,”叶悬止拱手道:“多谢二位长老帮我留下玄渚。” 徐借月这会儿慢悠悠地走进来,“你现在放心了,咱们昆仑,想要什么不行?就是在日月宫和天悲寺面前,也不差什么。” 叶悬止看了徐借月一眼,“小师叔,你这话说的,好像咱们昆仑山多霸道一样。” 徐借月乐了,嘻嘻的笑。 叶悬止简单讲了讲在秘境里的事情,包括抓住钟离行和慈悲幻境的事情,随后急切地问宗让月,“师父,玄渚呢,我想见见他。” 宗让月还是温和的笑着,“他在清净台。” 叶悬止看着他,笑意渐渐收敛。 清净台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人迹罕至,清净地不得了。偌大一个水池,中间一座莲花台吗,玄渚盘坐在莲花台上,无所事事。 “玄渚。”叶悬止站在岸边,远远地看着他。 玄渚看见叶悬止,眼睛一亮。他想从莲花台上下来,但是台子上有看不见的禁制阻拦了他。 玄渚有些不高兴,袖子甩了甩。 “师父说,暂时还不能让你在昆仑山自由走动。” 为了昆仑弟子的安全着想,确实玄渚没有威胁之前,玄渚都不能离开清净台。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玄渚眼巴巴地看着叶悬止。 叶悬止心里软的不像话,他从须弥芥掏出一兜樱桃,轻轻抛给玄渚。 “等其他门派的人走之后,你过一遭无垠水,就可以出来了。” 莲花台周围的水就是无垠水,经过无垠水时,越心思纯净的人受到的伤害就越小。有血债累累的魔修踏入无垠水,被腐蚀地只剩白骨,偶尔,连叶悬止都会被灼伤。 “你一定可以过无垠水。”叶悬止对他很自信。 玄渚无可无不可,也不知道是不懂还是怎么样,一点也不在意。 “你,”叶悬止在池子边坐下来,“幻境崩溃的时候,你又救了我一次。” 玄渚学着他的样子坐下来,歪着头看着他。 关于幻境里两个人冷战的事情,叶悬止没有再提了,只问道:“你受伤了没有啊。” 玄渚道:“已经好了,不疼了。” 叶悬止点点头,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服。他与玄渚隔着无垠水,玄渚碰不到他,他现在是安全的。这样一来,叶悬止对于玄渚那点不可说的恐惧和愤怒就没有了,只剩下令人指尖发麻的无所适从。 他不说话,但也没有走,就这么陪着玄渚。 玄渚撑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叶悬止又是他一个人的了。
第14章 叶悬止又去陪玄渚了,昆仑弟子们都看得到,他们的大师兄,恨不得一天三次往清净台跑。 叶悬止这次带了一个食盒,里面是他特地准备好的几种点心,当然,还少不了白玛瑙碗盛着的一碗鲜艳欲滴的红樱桃。 “这是山上的点心,你先尝尝好不好吃。”叶悬止道:“我已经央小师叔下山的时候给我带凡间的吃食了,凡间的吃食比山上的好。” 玄渚不挑食,这都是他没吃过的,他乐于尝试每一种吃的。 “你像慈悲一样。”玄渚忽然道。 “什么?”叶悬止一头雾水,玄渚冲着他摇了摇手里的点心,“慈悲,给夏月的。” 慈悲总是给夏月带吃的,叶悬止也总给玄渚带吃的。 叶悬止失笑,笑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含糊道:“不一样的,慈悲和夏月是夫妻,我跟你不是。” 玄渚想了想,“那可以是夫妻吗?” 叶悬止瞪他一眼,“不可以。”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叶悬止现在糊弄玄渚已经很熟练了,“你再说,我明天就不给你带吃的了。” 玄渚只好闭上嘴,老老实实吃东西。 叶悬止这才满意了,道:“也不知道那些门派的人什么时候走,他们......”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打断了叶悬止的话,叶悬止皱起眉,道:“我出去看看,晚一会儿再来找你。” 玄渚停下吃东西,抬眼望着叶悬止。 叶悬止被他看得站住脚步,从须弥戒里拿出一块玉珏,“这个你拿着,晚上我们说话。” 玄渚接过玉珏,目送叶悬止出去了。 那一阵耀眼的金光还未消散,叶悬止拉住一个奔过去的弟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弟子停下脚步,道:“听说天悲寺的佛子慈悲醒了,不止伤势痊愈,还突破了一个境界,已入元婴。” 叶悬止惊讶,忙召出飞剑往那边飞去。 叶悬止到的时候慈悲的住处已经站满了人,徐借月没挤进去,无所事事地站在院子里跟小和尚聊天。见叶悬止匆匆走来,问道:“又去找你那小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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