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见状从水里飞身跃出,化水为剑直指聂子枝。后者往水后退了一段距离,躲开了攻击。 两个过了几个回合,浪花滔天,水神见讨不着好,收了剑,扎进水里游远了。 聂子枝冷笑一声,“跟我比速度?”说罢顷刻间他就站在水神的身边了。 水神随即搅起一阵阵的漩涡,聂子枝从水里起身避开漩涡,捡起洪水挟裹着的几颗石块,飞身站在石块上。 林序撑着伞站在一根竹竿上,朝聂子枝喊道:“上来。” 竹竿虽然可以浮在水面上,但毕竟脆弱,聂子枝站上竹竿后,竹竿沉了一沉,他道:“不是让序哥儿等我嘛。” 林序把伞往聂子枝的方向偏了偏,道:“水神善水,这天气狂风暴雨,加之水神庙里跪着的平野城人供给的力量,得费些功夫。” 聂子枝笑了笑,道:“序哥儿放心,我正好也善水。” 说罢,他又一个突击闪到水神身边,化水为刃刺向水神。水神格挡,被击退了两步,落入水中。 在落入水中后,水神下半身蓝光萦绕,立马变成了鱼尾的模样。 聂子枝见状嗤笑一声,道:“果然是鲛人族的。” 水神眼睛冷冷地盯着聂子枝,化成鲛人模样的他,在水中力量速度都提升了一大截。他从水中一跃而起,水里拿着水化成的棍子,在空中旋转了起来。 随之旋转的还有洪水,满是泥沙的水卷在空中成了巨大的水柱,随时准备着要将人吞噬。 林序见状,使了张缩地符闪到聂子枝的身边,聂子枝顺着站在竹竿上。 巨大的水柱朝两人崩腾而来,林序把伞递给聂子枝,自己从腰间拿出刀在手腕处划处一道口子,短镰一瞬间变成长镰。 林序握着镰刀,脚底发动灵力让竹竿往前滑。在接近水柱时,林序挥舞着刀劈开了水柱以及挟裹着的石块泥土,硬生生把水柱切断层了。 聂子枝撑开的伞挡住了碎石细沙,林序看准时机,脚尖一点,挥着镰刀朝水神劈去。 水神先是用水盾抵挡,发现攻势凶猛后随即用尾巴朝刀柄拍去,鳞片和铁柄摩擦爆发出火花。 虽然水神的鱼尾非常坚硬,但在与林序交手过程中脱落了几片鳞片。那几片泛着悠悠蓝光,和聂子枝在客栈给他的探鬼符有一些相似。 林序一边和水神交手,一边捡起水神掉落的鳞片。 传说鲛人族的鳞片可是好东西啊,可以制作成坚硬的武器,也可以磨成粉入药。虽然这是幻境,但水神是实体,那这些鳞片也便是真实存在的了。 水神见林序收起鳞片的动作,有一些气急,原本悲悯的眼神也充满了怒火。他闪身到水神庙院子里,那里还跪着被他停止时间了的平野城人。他撤了结界,那些人顷刻之间就被大雨吞没了。 由于禁术,那些人淹没在洪水中并没有死去,而是痛苦地嚎叫着。一时间哀嚎遍地。水神吸收着那些人的痛苦和怨气。 林序在水面上挑着几块石块落脚,有一些吃力。他并不擅长水战,拿着镰刀又跳回了聂子枝所在的那根竹竿上。 平稳之后,他又脚尖一点,朝水神飞去,镰刀直指向他。 聂子枝站在竹竿上,右手手掌拍向水面。水面浮起白色的雾气,飘向空中,随即暴雨停歇。 他驶着竹竿,把洪水引到了低洼,至此水神庙露出了水面。 水神见状脸色阴沉了下来,一直没说话的他冷笑道:“怎的?应龙族如今也往这种小地方跑了吗?” 聂子枝听了,嗤笑一声道:“鲛人族向来喜欢搞神秘,今日见了也不过如此。” “坏我好事。” 林序听此心里了然了,五大家族之中鲛人族和应龙族都善水,但御水之术,作为五大家族之首的应龙族更胜一筹。 且大家族之间来往非常密切,交手之后知晓对方的来自哪个家族也不是一件难事。 一阵狂风刮起,水神又变成神像的样子坐在大殿内。 一瞬间,院子里的水消失了,平野城内的积水也在顷刻间消失。阴沉的天空碎成一块一块的,整个世界都犹如一块老旧的墙皮一般脱落下来。 幻境消失了。 两人又回到了幻境外的水神庙。 大殿内的神像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浓郁的鬼气。往大殿外一看,才惊然发现外面跪满了平野城人。 他们身上的鬼气充斥着整个平野城,身形佝偻,目光呆滞地看向水神庙内。 林序被他们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 在一阵阴风之后,跪在地上的平野城人忽然全部齐刷刷地看向林序二人。僵硬地站起身来,走尸般向他们扑去。 他们闪身到大殿外,平野城人转了方向又冲向他们。 这些人都是中了水神的禁术,不人不鬼地生活了几十年。若在五十年前是幼童,现在也年近六十了。而若五十年前已经是花甲之年,几乎现在已经是身体已经腐烂,但仍然保存着意识。 恐怕客栈遇到的店小二在几十年前年纪尚小,所以还活着。而那两个黑衣人,声带已经哑了,不知道又那样痛苦地“活”了多少年。
第十章 长生不死 平野城人扑过来,他们嗓子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嘶吼,痛苦的声音覆满了整个水神庙。 林序和聂子枝只是躲闪,平野城人数量众多,他们已经是半人半鬼之身,身体在运动中扭曲成诡异的模样,腐烂而枯朽的气息弥漫着,让人感到非常地不适。 林序一边闪躲一边靠近水神庙的大殿,用镰刀划碎了水神庙的牌匾,又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符纸贴在水神庙的门窗上。 符纸碰到门窗上的一瞬间发出耀眼的金光,平野城人也被这金光震得停了下来。林序趁机迅速地从树上取下许多片叶子,施法让叶子朝平野城人头上飞去。叶子在人头上发出金光,平野城人在金光下一动不动。 这是定身符,以叶作符,只对低级的一些鬼魂或者走尸有效,对平野城人这样半人半鬼的也有效。 林序飞身跳到水神庙的屋檐上,把镰刀抛掷空中,以镰刀为中心开启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 一时间狂风大作,树林里飞出蝙蝠群,围着法阵绕了一圈又一圈。 林序看着蝙蝠群,扬声道:“退!” 在呵斥中,蝙蝠群一哄而散飞回了树林里。 平野城人身上缠绕着的阵阵贵气和怨气,如漩涡般地被法阵吞噬。片刻之后,平野城人有的化作灰土飘散在了空中,有的化成了累累白骨,剩下几十个目光浑浊的老人站在水神庙里不知所措。 电光火石之间,有一个人影闪到空中,握住了林序的镰刀。 法阵还未消失,那人的脸庞映在漩涡之中,从轮廓看得出是水神! 林序负手而立跳到法阵之上,手掌紧贴着刀柄,看着面前雌雄莫辨的脸道:“想要这把镰刀,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水神紧握着的手上冒出缕缕黑烟,那是被镰刀所灼伤的。 “我劝你放开,不然,被灼伤的不只你的手。”du,jia,wen,wu,tou 水神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序,另一只眼睛慌张地看着林序,两只情绪截然不同的眼睛在他脸上没有一丝违和,反而是显出一种特别的悲悯来。 世上有很多关于鲛人族的传闻,比如说鲛人一族人身鱼尾,因为常年生活在海域,皮肤洁白无瑕,长得比西域的女子还要美。他们的眼泪会化成光润透亮的珍珠,价值连城。 林序和水神胶着地对峙着,看着水神的姣好的面容,他脑海里突然想起鲛人泪化珍珠的传说。那鲛人族的鳞片也值钱吗,值钱的话他刚好有几片。 看着面前的水神,林序不再恋战。他手腕发力,一掌拍开水神,夺过镰刀。 水神被击得退后几步,聂子枝闪到他的身边,冷笑道:“就这实力也敢惦记别人的东西?还是准备上路吧。” 说罢,聂子枝当即一掌拍向水神。这一击实打实地击中了水神,只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流血事件,面前的水神像是失去支撑一样,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肢体像是散架的木偶,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地。 在肢体的裂缝处,还有几根透明的丝线,是傀儡。 林序撤了法阵,来到聂子枝的身边也看见了水神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他从怀里拿出那几片鳞片,依旧光彩熠熠。 鳞片是真的,方才的水神也是实体,只是在不知不觉间,水神已经被调换了。 聂子枝蹲下来,拔出一根丝线看了看,又从肢体断裂处看见了猩红色的符文,道:“真是个麻烦。” 林序点点头,看向聂子枝问:“虽然那些早在几十年前就应该死了的平野城人,现在怨气已经超度了,但是活着的人身上的禁术还有解开。” 聂子枝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禁术既然是通过水的下的,水神庙肯定还有其他的水源。” 两人围着水神庙走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口井,井里的水呈现淡淡的粉色,冒着汩汩鬼气,但鬼气并不浓郁。和他们在平野城里时那个老人给他们喝的水是一样的。 看来在幻境里,几十年前的平野城人口中所说的可以治百病的水就是这里面的水。 林序本以为水里被下了禁术,但是井里的水并没有禁水的痕迹,甚至没有施法的痕迹,就好像——这口井的水本来就有长生不死的功效。 林序看向聂子枝问道:“你知道有什么井水可以长生不死的传闻吗?” 聂子枝摇摇头,道:“从来没有,世上关于长生不死的方法并不多,无非是吃下什么药草或者说仙丹,而喝下井水可以长生不死这样的说法并不流传。” 林序用井里的桶打了些水上来摸了摸,并没有什么特别奇特的,除去诡异的颜色和鬼气,这水和平常的井水是一样的。 他问道:“如果从来都没有什么禁术,那又怎么谈解禁呢。虽然刚才我已经除去他们身上的鬼气和怨气了。但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应该死了的,而有些人却是真真切切还活着的,比如客栈的店小二。” 聂子枝道:“序哥儿不必担心,不用解开禁术也可以。”说罢,他拿出一个瓷瓶道:“里面装的是冰清丸,给他们服下便好。” 冰清丸可以解万毒,深受修仙之人的喜欢。只是这样一颗药丸,价格却不菲。 不等林序回答,聂子枝便把药抛掷水神庙上方,随即拍拍手,冰清丸便进入平野城人的体内。 林序心里感叹,聂子枝这些冰清丸的价格恐怕都能在临安城买套豪宅了。有钱人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挺不一样。 林序施法把水神庙的井封了,贴条死死地贴在井边。确定无误后,林序便解开了平野城人身上的定身符。 平野城人神智清醒过来,才后知后觉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怔怔地看着面前破烂的水神庙,以及周围的白骨,又看了看自己枯老的皮肤。平野城这五十年的时间被拉得格外的长,他们迷失在时间的长河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惊慌,那些早就应该死去的人拖着腐烂的身体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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