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担忧不已的黄鑫摇了摇头,岑青连门都不敲,直接推开。 映入眼帘的一幕和刚才的“幻觉”里别无二致,这让岑青的瞳孔狠狠的缩了一下。 他一脚踏了进去。 岑海东确实就站在岑青刚才“幻觉”里看见的位置,正双眼发红的盯着骰盅,嘴里吼着“大大大”。 一切的一切和幻觉一模一样。 岑青再无犹豫,几步来到岑海东身后,伸手去拍他肩,“岑海东。” “操'你妈的谁……'” 岑海东像是一个狂犬病即将犯了的疯子,扭头的眼神疯狂又凶狠,看到是岑青,想也不想的抬手就要打,“滚一边去,老子不回家吃饭!” 他恐怕是赌钱赌疯了,甚至记忆都产生了错乱,还当这是以前。 有些场子也确实会提供一些“小玩意”供客人食用,说是助兴。 那些东西吃多了只会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持续情绪亢奋但脑子不会太清醒。 岑青一把捏住岑海东手腕,逼近了他压低声音,“你带着刀?你猜让这里的‘保安’知道,这刀先捅的会是谁?” 岑海东瞳孔狠狠一缩,眼里闪过恐慌和疯狂不断挣扎。 但他早就亏空完了身体,不再年幼的岑青一手就能紧紧制住他,而随即黄鑫也反应过来,一个跨步挤到旁边,一手紧紧压制住了岑海东另外一只蠢蠢欲动的手。 此时岑海东下注的那一局已经开了,他一眼就瞥见自己又输了。 一股无比狂躁的情绪翻涌上来,这一瞬间是真的暴躁得想杀人。 然而岑青捏着他手腕的手指不住用力,剧痛让他混乱的脑子时而清明。 没有完全疯癫的岑海东,确实不敢杀人,他以前只敢在老婆孩子身上出气,连比自己瘦弱的同龄人都不敢惹。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岑海东几乎是被岑青和黄鑫两人劫持一般押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岑青知道哪里是提供给长期混迹在这里的客人短暂休息的地方,找了一间没人的进去之后他也没松手,而是对黄鑫说道,“你找一找他身上有没有刀。” 岑海东这才知道岑青刚才说得那么肯定其实是诈他,不由暴怒。 结果才吼一声就被人高马大的黄鑫一肘子撞得差点闭气。 “我靠!居然带刀!这么危险你他妈刚才不跟我说一声!还自己一言不合莽上去?!!” 真的有刀。 岑青看着被黄鑫搜出来然后扔到脚边的那把刀,和幻觉里的那把一模一样。 他的表情彻底冰冷。 那已经不能叫做幻觉了。 那确实是那个鬼东西在吓唬他顺便朝他炫耀。 岑青冷着脸直接折了岑海东的手,岑海东杀猪一样惨叫起来,边叫边痛骂。 岑青弯腰捡起刀子,刀刃按在了岑海东脖颈上。
第14章 配了婚 岑海东的声音戛然而止,满脸惊恐的看着岑青。 黄鑫都惊呆了,“我靠……兄弟你别冲动!” 谁他妈能想得到,班上公认的学霸男神,背地里是一个地下赌场来去自如,断亲爹手腕如撅黄瓜,一言不合就刀架脖子的狠人? 黄鑫都慌了,语无伦次,“别冲动冲动是魔鬼犯不着为这种赌狗人渣搭上自己的前途你要干什么啊怎么说也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前途?” 岑青的眼睛红了。 那一瞬间露出的乖戾让人心惊胆战。 “我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吗?” 看似在回答黄鑫,岑青的目光却一直在岑海东身上,那眼神,森然又暴戾,扑面而来的血腥意味吓得岑海东瞬间尿了。 他感觉得到,这个小杂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尿骚味一下子就充斥了房间,黄鑫这个少爷这一分钟差点起飞。 “卧槽!你恶不恶心……”骂了一半想起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的兄弟现在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他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岑青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你,岑小青,你怎么没有前途啦?你对我这种学渣说这话不亏心吗?”他试图用轻松调侃的语气缓和一下岑青的情绪。 但是显然没什么作用。 因为听到这话,他家学霸的眼神越发阴鸷,看着岑海东就仿佛要生啖其肉般的恨。 “这话就要问他了。” 手腕用力,刀刃再陷进皮肤里一分,鲜血顺着被割破表皮的脖子流了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岑青说着,单手扯住脖颈上的红绳,扯出了一直藏在衣服里面的玉葫芦,“这个东西,你做了什么手脚?说。” 气氛凝滞而又紧张。 骚臭味和血腥味充斥着这个不大的房间,让本就紧绷的神经越发添上几分暴躁。 现在岑海东连抖都不敢抖了,因为他怕自己再抖那锋利的刀刃会更深的陷进自己的肉里。 脖颈上有大动脉,一旦被割破,在这个地方那就没救了。 显然黄鑫也知道这一点,他无比紧张的盯着岑青的手,“岑小青你别激动哈,手不要抖哈,割到血管就完了。” 只有岑青,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紧张,有的只是冰冷的表情和恨意刻骨的眼神。 岑海东早就顶不住了,颤抖着嗓音说道,“我说,我说,这个,这是里面有,有一张婚书。” 黄鑫表情迷茫,就连岑青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而岑海东既然开了口,直接破罐破摔,接下来的话就说得很顺了。 “我从监狱出来之后发现你把房子卖了,人也找不到……” 那时候岑海东气得要死,无能狂怒了两天也就把岑青丢一边去了。 他虽然身无长物又好吃懒做,但是认识的狐朋狗友还是挺多的,日常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做,出来没几天很快又回归了他入狱前的日子,平时就和那群狐朋狗友想办法搞钱,一有点钱就去赌。 只不过世上赌狗都懂得,十赌九输,那就是个吃钱的无底洞。 岑海东日常陷入缺钱的困境。 没想到有一天他刚被债主揍了一顿就遇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说跟我做笔生意,向我买……买个东西,我要是答应就给我五十万。” 那可是五十万啊! 岑海东这辈子还没一次性拥有过那么多钱呢。 只不过他好歹也有点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值五十万的。 “买什么东西?” 岑青看他说到这里又开始支支吾吾,耐心即将告罄,手上又用力一分。 岑海东鬼哭狼嚎起来,“买,买,买你的生辰八字。” 岑青眸光晦涩,黄鑫一头雾水。 而岑海东,心虚得眼珠子乱转,不敢直视岑青的眼睛。 岑海东当时也觉得很离谱,根本不晓得为什么一个出生时间能值那么多钱。 直到那人给了他一半的钱,看到红彤彤的钞票,他终于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这世上真的有人会花几十万就为了买一个生辰八字? ……那是不可能的! 后续那人还有要求,说要让他找来一件对方接触最久或者心中最看重的物品。 岑青把家都卖了,哪儿还能找到他的东西? 好在岑海东想来想去想到了岑青母亲的玉葫芦。 当初岑青的母亲说玉器养人,又是有意义的物件,经常把玉葫芦给小岑青把玩,岑青在母亲过世之后也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想把玉葫芦找回来。 实际上那时候岑海东原本确实打算卖了玉葫芦的,但是那两天他莫名手气很好,也不知道良心发现还是怎么,鬼使神差的没有把玉葫芦卖掉,后来就一直留着了。 出狱的时候狱警归还他个人物品,里面就有玉葫芦。 岑海东当下就把东西交给了那个人。 没等两天那个人再次出现,却是叫他把玉葫芦交给岑青,并且嘱咐过这玉葫芦除了他和岑青不要再经过别人的手,且要看着岑青亲手接过去,心甘情愿的戴上。 岑海东觉得这个人古里古怪,眼珠子转了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不告诉我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我可能不能帮这个忙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啊。” 那人用洞穿一切的眼神冷冷看着岑海东,那时候岑海东冷汗都出来了。 他承认,他确实就是想着能不能再抓到点对方把柄,那样以后五十万花完了,搞不好还能再要五十万来花花呢? 不过对方的眼神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不论是从穿戴还是气场,那一看就是一个常年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才会有的气质。 得罪了他,他不给剩下的钱怎么办? 他看起来很有钱,要死找人弄死自己怎么办? 岑海东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害怕。 就在他想滑跪认怂的时候,那个人却说话了。 “告诉你也无所谓,这里面有着代表缔结姻缘的一份婚书,你儿子的八字很好,所以我花五十万下聘,请你儿子与我家人成婚,了却我此生最大的一桩心愿。” 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想也知道那个家人不会还在世上了。 岑海东觉得荒谬,但是他也不敢问下去了,乖乖的接过了玉葫芦,之后按着那个人给他的学校地址,去找了岑青。 “就,就这些了。” 岑海东说完,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黄鑫的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反复数次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岑青的神色恍惚了一会,逐渐冷静了,终于明白过来。 他被岑海东卖了八字,给人拿去配阴亲了。
第15章 买命钱 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失望吗? 并没有。 从小时候起,他对岑海东这畜生到底有多垃圾已经深有感触了。 不对岑海东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自然不存在失望。 愤怒吗? 好像也已经麻木了。 甚至他还觉得有点可笑。 “原来我还值点钱。” 语气平静无波,却听得黄鑫难受极了。 像他这样父母疼爱又寄予厚望的小孩,是无法理解世上还有岑海东这种父亲的。 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孩子像货物一样卖出去呢? 他悄声打量着岑青,却见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岑青一张脸显得越发苍白几分,黄鑫心底无来由升起一阵憋闷刺痛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像是……心疼? “岑小青,你……”没事吧? 岑青不等他说完就对他摇了摇头,他看向狼狈不堪的岑海东,“挺好的,你从前打骂我们的时候总说养我不如养条狗,这么一看我还是比狗值钱得多,何况你一直以来又给过我几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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