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反驳几句,胥吉就把手伸了出来,南煦一看,立即哑然了,他们犬妖都是木匠活儿好的,平日里又闲不下来,别说手心都是茧子,手指头上也都粗糙得很,南煦确实比不了。 他俩明明是说龙虾的,却七拐八拐比谁手茧子多,胥吉意识到了,收回手憨厚笑道:“我这手,小女儿都不肯让我抱,一碰到就委屈巴巴,估摸是刺着他了。” 正好路过的栀星闻言,顿了顿说:“这好办,我搞些药膏给你,平日里多涂上几回就没那么刺了。” 胥吉一听直道谢,他时隔多年再为父,太多的爱想要表达。 胥吉都那么坚定了,南煦也不好再推脱,收下了犬族送来的龙虾。 七八桶放在院中,清洗时好不壮观,一不留神就满地爬,一些逛到这的妖看见,都被那密密麻麻的模样惹出一身鸡皮疙瘩,想要快步离开。 可再一听水井边拍蒜的南煦说是要做来请大伙儿吃的,再看过去,那些骇人的玩意儿好似又变得可爱起来。 “我去叫些妖来帮忙做活。”那妖说着就快步离开。 南煦以为他这是要跑开的托词,笑了笑后也不甚在意。 庭川觉得菜色太少,带着几个小狐妖去了山里,猎了些野物回来。 南煦正跟庭川说处理好串起来做烧烤吃,就听浩浩荡荡几十个妖来到小院,一扭头看去,各个妖族的都有,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十几分钟前说要去给他叫帮手的那位,南煦都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这关系网还真够大的。 几十个妖一拥而上,瞬间解放了埋头刷虾的庄四庄五及犬族几妖,南煦手中剁蒜的菜刀也被一个妖夺走。 南煦活儿被抢了,叉腰环顾看了好半晌,听说那妖本来只回去叫了十来个自己的族人,可路上又陆陆续续碰上旁的妖,听说了旅馆请客的事都来帮忙,南煦哭笑不得,竟是误会了。 其实这时的妖大多淳朴,都是从灵气稀薄时代走出来的,吃过苦楚,又大家一同为妖界未来奋战过,算得上是同甘共古,这么想相互之间就亲厚了几分。 还不到南煦下厨的时候,他干脆去地窖搬了几大坛酒上来,这大多是去年年底用雪水制的,有的配上桂花酿造,有的是山中酸野梅酿造,还有葡萄、枇杷、山楂等,总归口味多得很,就是度数不高,南煦只当爽口饮料喝的。 等小龙虾洗净,一应佐料都准备齐全,南煦系上围裙颠勺,庭川、攸安和栀星他们在院里支起了烧烤架,庄四庄五则是出去通知那些没收到消息的妖们。 等妖差不多都到齐了,南煦让庄四庄五摆好桌椅,就放下小院前的大片空地上,桌上各摆着两盆小龙虾,蒜蓉的、香辣的,再配上烤鱼和各种烧烤串儿,摆得满满当当,好不丰盛。 妖界灵气浓郁以后,南煦做的饭菜中那点儿灵气就可有可无了,可他的厨艺又把一众妖折服,哪怕妖吃饭并非必须,但不妨碍他们吃得肚儿滚圆,酒足饭饱,次日大多数妖都告辞离开,走时还不忘一再叮嘱南煦这生意定要做大,最好去山外也开上一间旅店,好方便他们饱口福。 …… 一日里九成九的妖离去,犬族也下山了,热闹的小院再次回归平静,南煦空闲下来,这才注意到无咎的存在,他并未急着回族中,站在不远处打量南煦。 南煦坐在秋千上把书合起,问他:“有话想跟我说?” 无咎摇摇头,还是搬了个板凳坐到不远处,“就是瞧瞧你是个什么妖,这么年轻却是修为高深,从前我看不出来,这会儿我修为精进了一些,还是看不出来。” 南煦笑了,心想自己赢在了起跑线,就算放弃了成神,却也还是个半神,如今的妖界应是少有能看出他本体的,他把无咎上下看了看,倒是看出点儿名堂,没想到这小鹿妖在应对天窟时领悟到了东西,修为增进不少,有那么点儿因祸得福的意思。 不过头顶那半大的鹿角却是还没什么长进,不过想来也要不了多久就能更威武一些了。 南煦视线在他鹿角上多停留了片刻,无咎不像从前那样敏感,由着他看并不恼火,甚至还隐隐抬了抬下巴,似乎对自己的鹿角很是满意。 南煦没忍住笑了声,无咎以前性子别扭,闷着心思难猜,现在心境变了,一点儿炫耀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倒是有几分可爱。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05 17:00:00~2023-05-12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面 10瓶;行走玛雅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3章 无咎的族亲在这次战斗中陨去了的并不多, 但鹿族本就不是什么大族,尤其是在前些年妖界灵气稀薄的时候无甚新生妖出现,每一员的存在都很是重要, 故而无咎的几位兄长也都,也跟着回了不足的领地, 只留无咎一位赖在山中不肯走的。 南煦看见他在店中悠闲的样子有些奇怪, “你怎的不跟着族亲一起回去?” 无咎不甚在意道:“族里的事情由他们操心, 有哪轮得上是我来管闲。” 他说的有些没心没肺, 并不将那些亲族如何放在眼中,南煦也看出来了,他跟族里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好。 其实细细想来, 他当初变得那般极端也是环境压迫,之前与他同来的那位兄长也说过, 无咎幼时是个极活泼的孩子, 可惜当他的鹿角脱落又一直没长出新的,有些亲族就觉得这是不好的征兆, 定是天道的惩罚,劝着无咎的父母兄长们把他送出去,若非无咎的父母兄长都坚持不肯,无咎如今也不知在何方流浪, 不过哪怕这般,族中长辈的态度也影响了小辈对无咎的态度, 嘲讽鄙夷排斥,无咎慢慢就被逼成了敏感易怒的性子。 无咎亲族的做法南煦有些看不上眼,将一些病症也推到天道惩罚的头上实在可笑, 天道哪有空去如此容不下一个孩子, 不过南煦一个外人, 不好去评价那些,想来无咎不回去也是不愿意回去虚以委蛇表达悲伤。 于是南煦也不把他当稀客,每日就如从前一般,只要肯给钱,他就好吃好喝招待着。 攸安这回受伤不浅,南煦躺在床上大睡的那几日他亦是一般,但他是个宅不住的性子,栀星有白氏夫妇寸步不离的陪着,他不好去打扰,闷了几天后就带着伤跑了,南煦根本拦不住。 他却是笑嘻嘻道:“我要去北地看看,想必妖界灵气回归,那里定是有了很大不同。” 南煦见他执着,并非一时起意,无奈道:“北地何时不能看,你总得养好伤。” 庭川却是看出了点儿门道,说:“让他去吧。” 等攸安如愿以偿离开后,他跟南煦说:“定是那日天窟被修补好时,云逸同他说了什么。” 南煦恍然,攸安对云逸的崇拜刻进骨子里,听到只言片语都能叫他坐不住,能在山中养这么十来日简直就是伤病所逼。 等住店的几位客人也休养得差不多离开时,店里也就剩栀星和白氏夫妇还留在山中,栀星在应对天窟的那十几个日夜里,安排统筹好西部各妖族,本就孱弱的身躯硬是撑到了天窟修补完才倒下。 南煦对他最是关心,栀星是在生死战挣扎过的妖,南煦看过他命垂一线的时候,对他最是不放心,哪怕有白氏夫妇照顾,他还是每日里给栀星做汤汤水水,鲫鱼豆腐汤,排骨冬瓜汤…… 栀星吃着吃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南煦跟庭川死磨硬泡杀了只母鸡给他炖汤,他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吃的这些,和犬族那位夫人生产后的伙食倒有些相像,顿时哭笑不得。 南煦也不懂怎么照顾病人,但他曾见过村里谁家媳妇生了孩子后,来乡下坐月子,那样的伙食能把产妇养的白白胖胖,想着这样定然是可行的。 果然,这么过了小半个月,栀星的气色明显变得红润起来,再不像当初的苍白,让白氏夫妇都觉南煦对他们的孩子实在上心,连连感谢。 等栀星能活动自如后,白氏夫妇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叨扰南煦,便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南煦看见,想着如今妖界的灵气已经回归,栀星也没有再留在山中养病的理由,这回应是要同白氏夫妇一同回去的,毕竟西山才是他真正的家。 他虽是不舍,却也知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在心里想好了一些送别时的说辞,有稍稍准备了好些栀星平日里喜欢吃的东西,预备着过两日让他一同带回去。 几日后,白氏夫妇来跟南煦辞行,南煦知晓白氏夫妇不擅同人打交道,客套地说了几句留客的话,就看向了栀星。 栀星笑眯眯看着他,南煦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眸,之前准备好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一边觉得不舍,一边又在心里嘀咕栀星薄情,哪怕日后也能常来往,可到底不是每日相处,感情总会变淡,他竟然半分伤感的情绪都没有。 在心里郁闷完,又觉得自己真是挺小气,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什么,人家都背井离乡这么一年半载了,归心似箭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把准备好的特产一一拎了出来,让他们带上,栀星看了以后,笑着问道:“店主把我喜欢吃的都送走了,我留在这吃什么?” 南煦愣了一下,盯着栀星看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半晌后,他才讷讷问了句:“你不走?” “我走什么?”栀星反问道,“店主不是雇了我当店里的员工,难不成是要辞了我?我劳心劳力这么久一分工钱没讨到,我可不走。” 南煦平日里嘴挺会说,这会儿懵懵的反而被一向不爱说话的栀星给拿捏住了,直到栀星阿娘在栀星背后轻轻拍了一巴掌,嗔怪道:“怎么同店主说话的,你在山里养病受店主照拂良多,怎么好讨要工钱?!” 栀星和南煦对视一笑,哈哈大笑,白氏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他们在笑什么。 栀星在店里遇见的来往客人多,那社恐的性子也变了不少,跟着相熟的妖也能时不时开些玩笑,店里的妖都已习惯,可白氏夫妇却是不知,当自己这老实纯善的儿子真要当白眼狼讨工钱,还将栀星一顿骂,当真可乐。 等笑够了,栀星才正色道:“诸余山距离灵脉近,养伤事半功倍,况且我在这也住习惯了,希望店主不要嫌弃。” 南煦和他相处这么久,早就当成朋友亦或者是亲人来相处,觉得他这话实在客套,并不爱听,“我没拿你当客人看,你想住多久都行。” 栀星虽是不走了,那些准备好的东西还是送给了白氏夫妇,白氏夫妇连连推辞,南煦却直说从栀星工钱里扣,叫他们安心收下,栀星也劝了几句,这才送他们下山。 待店中重回从前的安静惬意,南煦突然有点不适,打开系统看看银币余额,想看看最近忙里忙外收入多少,一眼看见骤然增加许多的数额,有些恍惚,客流量果然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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