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当是那般?!”厉青澜猛的站起,将酒杯砸在地上,清脆的瓷碎声惊扰了许多人的好梦,“你说啊!我应当是哪般?” “澜儿...” “他死啦!”厉青澜提起壶酒仰头倒下,“他死了。阿彦,你知道吗?他们一步步逼死了他。五年前,在他还有一口气等着你来救的时候,你没来。所以他死了。”厉青澜又接着喝了几口,分不清脸上是酒还是泪。 “莫喝了...”阿彦抢过酒壶,“澜儿,我回来了我就不会让他不见的。我帮你,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厉青澜看着阿彦的眼睛,那么蛊惑,就像离开他那日一样。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与责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情欲被催动,厉青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附上了阿彦的唇... 那么冰凉,像他整个人一样,从来就没有温度。厉青澜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他离开了阿彦的唇,然后说,“抱我...”委屈的像个孩子,又带了些迷离... 可阿彦知道这不是梦,片刻恍惚之后,阿彦伸手揽住厉青澜,环着他的腰,主动附上了他的唇。那么温暖,带着桂花的浓香,让人舍不得放开... 唇舌交织,目光迷离。厉青澜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床上的,也不知道眼前人是真还是假,只知道他要抱紧这个人,来慰藉他燥热的身躯... “阿彦...阿彦...真的是你吗?”像是呓语,像是哭泣,又像是祈求... “我马上让你知道,是不是我...”阿彦向厉青澜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尔后轻轻咬了一下,似惩罚,是调情... 人影攒动,躯体交织,发丝纠缠,疯狂而迤逦,夜,还很长。 厉青澜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痛,一个指头都不想动,然后他侧过头便看见了侧躺着正看着自己笑着的阿彦,突然想起了一夜的疯狂,猛的偏过头去,红了耳根。厉青澜不明白此人体力怎么那么好,绕是他这些年不曾落下一日晨练在昨夜却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虽说最开始有些酒的缘由,可后来明明已经清醒却还是被这人吃得死死的,要不是自己实在吃不消求了绕,这人...这人......厉青澜的耳根更红了。 阿彦一手环住厉青澜的腰,一手让厉青澜的头枕着,附身到他耳前,“王爷这般模样,莫不是小的昨夜伺候的不好?”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红透的耳垂...... “嗯...”害得厉青澜又是一阵颤栗,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阿彦觉得这样子的厉青澜实在太可爱了,便再度吻了上去,揽着腰的手渐渐的向下滑去...... 又是一阵疯狂......
第十四章 厉青澜再度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床上也被换过了,想来是阿彦趁他累昏睡过去的时候处理的。 “醒了?来吃些东西?”阿彦就坐在床边见他醒来便端起准备好的粥,舀了一勺递了过去,“啊~吃点,累了一晚上了。”阿彦说的极其自然,就好似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 但厉青澜还是一口一口的吃了,粥的温度刚刚好,味道也极好,像极了多年前阿彦喂他的那碗粥。他突然想原谅眼前这个男人,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 用完粥的厉青澜靠在阿彦的胸膛躺着,他依然还是不想动。任阿彦抱着,玩他的头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澜儿,我去找过吴伯,他告诉我了一些事情。我没有想到我的失约于你是那么大的影响。我向你道歉,失约本就是我的不是,你如何怨我恨我都可以,只是澜儿,我不愿意见你那般模样。”阿彦停顿了一下才又开口道,“我本山林之人,旁人如何,旁人如何想,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不过是你的心情。若是这般你是快乐的,我定不会阻止你分毫。可是澜儿,我知道你不愿意这般。五年前,我来迟了,如今我来挽回可好?我来把我们的小澜儿找回来可好?”阿彦环住厉青澜的手更紧了紧,像是抱着什么珍贵的宝贝一样,“我的小澜儿终是不变的啊。澜儿,我知你不信,但我会做给你看,这一世,我不会再离开了。” “为什么...”三千多日日夜夜的思念与呼唤,千万局言语在这时却只有在三个字。还是很在意啊。为什么抛下他们的约定,为什么迟了那么那么久......五年啊,可以发生太多太多事情了,可以改变太多太多人和事了啊。 “我...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但...”阿彦本想说,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却又觉得太过苍白。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说,身份不能说,净土不能说,这解释,太过勉强。 “可与给你名字的人有关?”厉青澜突然发现,他原来在意的不过是阿彦为了别人而失约于他,他于阿彦,到底是什么人啊。 “嗯...差不多吧。”阿彦的手拉住了厉青澜的手,来回摩擦他手上的老茧。 “他,对你很重要吗?”...与我相比呢。后一句厉青澜没敢问,他想还是没必要了吧。 “嗯。澜儿,”阿彦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吻了一下厉青澜的额间,才缓缓道,“你不用在意他。他之于我亦师亦兄亦友。而我之于他,不过是跟了他许多年的人罢了。而你,澜儿,你是我这一生要陪伴的人,再不会有其他。” “嗯。”厉青澜还想问,若是那人再出事,你是不是还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若是那人待你不那般薄凉,是不是就不会有我的允诺一生?若没有当年的许诺,是不是如今你就不会留下?可厉青澜又不想问了,他害怕答案,更害怕阿彦说不出答案。就那般把头贴在阿彦胸膛,听他不曾变过的律动,感受他不曾暖过的皮肤。 阿彦不知道为什么厉青澜的情绪依然低落,在他看了,这一生的许诺便是足够了,是对他的心意最好的回应。 “对了,这个给你。”厉青澜不知道阿彦从何处拿出来一串珠子,也不知怎样就戴在自己手上了的。他抬起手,对着外面透进来的阳光,那些个珠子,个个晶莹剔透,是和阿彦眼睛一样的颜色。 “这是什么?”厉青澜摸着这一颗颗珠子,大小一样,圆润光滑,和阿彦一样,凉凉的,很是舒服。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欢喜,暂时挥去了那些不愉快的思绪。 “赔礼。”阿彦亦附上了厉青澜摸着手链的手,“可还喜欢?” “喜欢。”厉青澜是真的喜欢。 “那便莫要摘下来。这是岫玉,可护你一世安康。”阿彦没有说,这岫岩玉本是一块,他去那群精怪中偷出来后,花了一个晚上亲手打磨成的这十一颗珠子。而连着这些珠子的线,却是他的头发。日后若厉青澜有什么危险他都可以及时得知。 这是厉青澜坐上摄政王的位置以来,第一次罢了朝,而这养心殿,第一次夜留了人。 阿彦与厉青澜在养心殿里依偎在彼此,消磨着时光。而阿箫却气得砸碎了一切能拿上手扔出去的物件,谁也没想到,苦心经营却给他人做了嫁衣。谁却不知这后宫将发生了怎样的惊涛骇浪,所有的风平浪静都已打破,暗涛终将翻涌出水面。
第十五章 过后几日,后宫前朝都知道了这个落辰殿的阿彦,都知道了这个在养心殿留宿了一夜又一夜的客卿大人。 说到这个客卿的身份,厉青澜气得一次捏断好几只毛笔,害得一旁伺候的宫人胆战心惊了好几日。那日他与阿彦商议阿彦的身份问题,总归是不能人人唤阿彦即可。厉青澜便提议给阿彦君子的身份,在这后宫也好行走,阿彦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出声反对,只是那晚厉青澜嗓子都喊哑了阿彦也没有停下,第二日早朝还被一群大臣追问是不是偶感风寒,要不要请御医诊治。这君子的身份嘛,自然是不行的,最后只好沿用先帝的客卿,至于是个什么样的客卿,倒没几个人见过,日日与厉青澜待在一处,不见外人,外人也见不着。 “娘娘,那位也忒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就是拿箫君子当初也是时常来您处请安的,而落辰殿这位,这都好几日了,也不见人。娘娘,您不生气么?” “生气?生气可是有用?”赵烟儿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十年华,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当年却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提亲的人也是踩破了赵家门槛,只是她的眼里,只有那一人,见他得宠,见他失势,见他血洗皇宫,见他万人之上,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她,她是知道的。但好在,她是赵家女,她与他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她还是成了他的妃,虽是侧的,但是无妨,只要他眼里谁也没有,不爱自己,也不爱旁人。但是......“你可知,这客卿阿彦,是何人?” “这个,奴婢不知。不是王爷一时捡回来的男宠么?”小玉伺候赵烟儿多年,可她却从来不知道她家侧妃娘娘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若说不在意王爷,那也不会王爷来的时候能高兴上好几日。若说在意,可,女子哪有不嫉妒的呀。 “男宠?”赵烟儿在一堆首饰里挑选的了一个孔雀尾样式的簪子递给小玉,而后才缓缓道,“我当年还小,却也是知道一些的,这阿彦,十几年前救了王爷,而后又伴了王爷三年守孝。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何离开,可是这些年,王爷却也偷偷派人寻过他。” “可王爷与您是青梅竹马呀,这情分有谁人能比?” “旁人也许不能,可这客卿阿彦啊,我倒还真有些担心了。” “那娘娘要如何做?” “什么都不做,小玉,你要记得,这后宫,有的是棋子,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下这棋局,可明白?”赵烟儿为自己涂上了大红色的胭脂,更衬得整个人端庄贵气了起来。 “是,奴婢明白。” “阿箫,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自从阿箫为他人做了嫁衣以来,厉青澜就未踏足过后宫,连这曾风光无限的箫君子也备受冷漠,而后宫中人,又各个都是人精,箫君子一失宠,这阿笙的优待也就没有了。故而阿笙这才急了起来,忙找阿箫商量对策。 “姐姐,你莫急,你可知我得到了一个什么消息?”阿箫故作神秘,屏退了下人,与阿笙坐在一起,低声小语,“你可知,在那位客卿承宠第二日,个宫都送的礼物中,他独独只留下的一个是谁的?” “谁?” “是茕姬。” “他与茕姬可是有什么渊源?” “这我就不知了,只是那日宴会,这客卿先前本未见外人,而那日却独独与茕姬同坐,还相谈甚欢。更何况,姐姐,这后宫,没关系变得有关系的事情难道没有吗?”阿箫看着手中的碗,碗中的粥熬的极好,可口而营养,阿箫目光变得深邃,长期这般,怕是这粥会变了吧。扮了这么久的小绵羊也要恢复大灰狼夺回自己的东西了。呵,阿彦,不管是谁,谁都不能夺走属于他的东西,摄政王也好,宠爱荣耀也好,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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